七十二章:时代的脚步(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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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阳光又一次照射进来,偏头看看噜噜还没要醒过来的预兆,可是,已经睡不着了,噜噜比我想象的还瘦弱,双手勒紧我的脖子,除了呼吸困难一点也没什么,整个头埋在我耳朵边,均匀的呼吸声耳朵有点酥。 再看向另一边的嘟嘟,也是一整只抱着我,两人很默契的腿自然交叉搭在我身上。 这就是睡不着的原因。

回忆中想起黎明刚至时,奶奶轻身起床,屋外昨天那个人已经在等待她。

“不叫醒孩子们吗?”

“嘘,小声点,让他们多睡会,孩子们好久没有睡那么香了。 ”

“明白。 ”

……

可是,真的很不舒服。 噜噜的手越勒越紧了,耳边的呼吸声也加强,已经不想学习奶奶的行为,抽出手将两人从我身上搬开,往被窝里跳起来,扔下半梦半醒之间的两人,走到门口坐下舒服的烤太阳。 我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希望不吵醒他们呢?难道我来以前奶奶都是充当我刚才的角色,每天醒来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低下头看了一眼拖了一地的发丝,一只手拎起长发抬到眼前,为什么昨天才剪掉的,今天又长回来了,皱着眉头,也许,我的尾巴长到脑袋上。

噜噜来到我身边坐下“呀,你的头发又变回来了。 好厉害。 ”

看着噜噜眼睛眨着,点点头。

噜噜提议“噜噜帮你起个名字好吗?大家都有名字的。 ”

点点头。 名字。

“叫嘟噜吧?姐姐叫嘟嘟。 我叫噜噜。 ”他地声音更小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嘟噜。 ”还好,很简单的名字,只是三个名字会不会总有被混为一谈的时候?怎么听起来都感觉是一个调调的发音。

他点点头“嘟噜。 ”甜甜的笑了。

嘟嘟也摸了过来“嘟嘟以后有母亲了。 ”含糊不清的说着,就抱着我一直摇重复喊着“母亲。 ”

“母亲?”

“啊,母亲。 ”

噜噜急坏了,想阻止自己的姐姐,但是声音太小了。

奶奶正好回来。 声音似乎在忍住笑“嘟嘟,她只比你大两三岁。 要叫,姐姐。 ”

“孩子,奶奶给你起个名字吧?”

噜噜顿时lou出失望地神色,我摇摇头,指指自己“我叫嘟噜。 ”又指指噜噜重复那句“噜噜帮你起个名字好吗?”

奶奶笑笑,慈爱的摸摸噜噜地头“那你以后就叫嘟噜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嘟嘟与噜噜的姐姐。 要跟妹妹弟弟好好相处哦。 ”

接下来奶奶也陪我们坐在门口,讲起了故事。

那一刻我明白了,讲故事是什么,他们都很喜欢听,我依旧没有感觉,只有从他们的眸子里捕捉情绪,才会明白,虽然不理解。

奶奶讲了两个小故事。 就带着我们去串门了,说要我早些熟悉这里。 每个人,都有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的有点长,耳朵动起来就像尾巴一样自然,不由的摸摸自己滑溜溜的小耳朵…一个村子地人都没有像噜噜一样银色的瞳孔,奶奶说。 银色瞳孔在族里比较少见,我看不到不奇怪。

最后一家,就是招待我们一起吃饭的邻居,他们家也是有两个孩子,不过我只见到了弟弟多,他的兄长去了远方的战场。

吃完饭,多就煽动着好动的嘟嘟要去森林里偷mi。

结果,我牵着噜噜的手跟在两个好动份子的后面,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所谓地‘mi’他们说很好吃的东西。

多拉着嘟嘟商量着。 看向嘟嘟的眼睛。 一闪一闪的望着‘mi’,他很想吃。

于是我站了起来。 弓起身子,凝视着树上奇怪的包包,上面好多会飞的东东,脑海中回忆起吃苹果地时候,他说核不能吃,目光凝注在飞舞的小动物身上,mi就是这些乱飞的小家伙了。

瞄准目标,脚尖一踏,箭矢一般射了出去,一手抓住一把,突然一阵刺痛随着落地手心摊开了,飞走了几只,手心火辣辣的。 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噜噜焦急的将我手心的小东西拍掉,一直吹“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

我搞错了吗?看着地上垂死的小东西“mi。 ”

嘟嘟也跑了过来,急的快哭了,好像被遮到的是她不是我“那个不是mi,mi是上面地蜂窝。 ”

手心很疼,疼地眉头都打结,但是看到噜噜担心难过的样子,抽回手,弓起身子,准备一举拿下,不料被他们两死死地抱住,拖到一边。

由噜噜死死的抱紧我,不让我动,嘟嘟擦擦眼泪交代“嘟嘟去给母亲摘mi吃,噜噜带母亲回去包扎。 ”

我不明白,为什么嘟嘟在奶奶面前喊我姐姐,一旦奶奶不在又赖着喊母亲,这一点我想不明白,嘟嘟是我生的宝宝吗?我跟她一样高,所以才是母亲?后来知道,他们的母亲也叫嘟噜。

噜噜拽着我就往村子的方向跑,看起来很难过。

奶奶看到后,很快就用研好了药汁“一会可能很疼哦。 嘟噜要坚强。 ”

看着药汁倒入手心,真的好疼,皱起眉头“疼。 ”

奶奶笑笑,包扎好后,又问了两人的行踪,就出去了。 一会就带着他们回来了,嘟嘟笑得很甜捧着一块mi递给我……

一个月后。

战火烧到了家乡,奶奶带领着我们与村民们开始了逃亡。 我不懂,为什么他们都不让我去赶走侵略者……

逃亡陆陆续续有断后的年轻人牺牲,那时我明白了战争是什么,死人死人重复死人,还有逃亡地老弱妇孺。

地婆婆说,战争代表着你身边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两个月的逃亡,地婆婆也死了。

两个半月后。 就在一个山谷里,剩下的人失去了意志。 被敌军包围了,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敌人,他们跟我一样,耳朵上没有毛,那时我有点想摸摸看他们有没有尾巴,但是我要保护奶奶他们,拦在他们面前“不准再前进一步。 敌人。 ”

很快他们就开始议论开,说我跟他们是一个种族的。 他们没撒谎,但是,种族跟敌人有什么关系?

回头看向奶奶,奶奶闭上眼睛,没有再看我一眼,回过头,一个人走了过来。 迅捷的手砍在他的脖侧,随着那个人倒下“不准再前进一步,敌人。 ”

他们收起了温柔,拔刀相向,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游击队伍发现了被困地我们。 混战中,我中了一箭,是游击队伍里的箭矢……大家得救了,同时也是第一次知道不喜欢是什么。 不喜欢游击队伍,因为他们那时想要杀我。

游击队伍陆陆续续地带领各部落剩下的村民赶回,战争使人披上了疲惫的眼神,每个人似乎都在心底叹息或者悲伤或者仇恨。

我们在汇合的路上,奶奶病倒了,可是病魔并没有松开扼紧奶奶喉咙的双手,就在离汇合点还有几里的路上。 她离开了我们。 痛苦纠缠着姐弟俩。 从噜噜的眼眸中我读懂了悲伤与不舍,而嘟嘟地眼眸里却多了一种叫做仇恨的情绪。

看着他们哭泣。 很想为他们擦干眼泪,突然明白这一生想守护他们的情绪叫做责任,那是奶奶托付我的责任,望着远方,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哭不出来。

五个月的时间,迫使许多孩子不得不成熟起来,到处都是孤儿,他们只有一个心愿,加入队伍中,拿起武器去抵抗侵略者。 嘟嘟一定要参与战士的培训,尽管我告诉他们,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她依然那么固执。 训练是很严格的,恶劣地环境下教给这些孩子也包括我的是怎样杀人,妹妹的眼神随着训练开始冰冷,她不再缠着我,只是坚强的承受着磨练。 而我的弟弟,噜噜渐渐的像一个男人,说话不再细声,个头也开始长高,他继承了奶奶地衣钵,为受伤生病的人诊治。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失,不知道为什么,睡觉不再被两个小家伙粘着,会觉得有些冷,于是,挤到噜噜身边沉沉睡去……时间,它太快了,噜噜与嘟嘟都长高很多,并且身在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引来不少暗恋或追求者,两人都显得是那么的优秀,而我却始终还似十四五岁的样子,就好像这几年对于我来说只是个幌子。

而这几年时间,战争的局势扭转了,军队一点点的占领回曾被侵略者拿下的城市,大家都说新皇有战神庇佑,士气高涨。

就在那一天,嘟嘟说要去前线,我曾答应过奶奶照顾俩姐弟,面对固执的她,噜噜也点头了,所以我们一家人一起奔赴前线。

那是危险的地方,野蛮地种族斗争,不可思议地是前线里也有几个跟我看起来一般高的孩子,当后援队到达地时候,那些战士们曾再次对我举刀相向,他们以为我是敌人。 即使这场战争短暂的结束后,战士们还是对我保持着距离,我不在乎。 只是不懂为什么噜噜会为我难过,黑夜的篝火跳跃着,拎着长发不禁摸摸身后,为什么我没有尾巴呢?

噜噜看起来就像是我的哥哥而不是弟弟,他温柔的很像奶奶,笑着说“姐姐很想要尾巴吗?”

“嗯,噜噜那样的耳朵也想要。 ”

他从我手中接过长发说“姐姐这样也很好啊,有很漂亮的长发呢。 ”他的尾巴轻轻的摇了摇。 “等战争结束,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回到从前,一起快乐的生活。 ”火光跳跃在他的眸子中,影响了对他情绪的解读。

“战争结束是不是要杀光那些人?”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

回过头,看见远处黑暗中嘟嘟的背影,她离我们越来越远,对我连直呼名字都显得麻烦了,将视线拉回到篝火前,kao在噜噜身上“敌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成长缓慢?”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 ”

疲倦袭来,我沉沉的睡去。

今夜,我做了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梦。

我看见一个跟噜噜长的很相似的人,除了他背后那对皎洁的羽翼,完全就是噜噜本人。

他温柔的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 身后的羽翼挥动了几下,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留下的祝福。 ”随着声音落下,羽翼及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光的世界。 一支洁白的羽毛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最后化为晶莹散落在我身体周围。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情绪,一种叫做熟悉的感觉,很强烈。 那一瞬间,我明白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了,就是我没有真正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从别人的情绪中去理解,而自己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共鸣。

光明的世界渐渐的淡了下来,直至能看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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