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此爱财(3)(1 / 1)
第七章 如此爱财(3)
周彥风从小在南岳镇长大,镇上年长的人基本相熟,因问起此间酒楼掌柜姓名。女子轻轻咳了一声,略露悲切之情,说道:“听公子口音乃是本地人,我却不是,五年前与先夫到此间做买卖,孰料先夫于途中染得风寒,刚到此地便撒手而去。剩下奴家孤伶伶一个,只好靠先夫生前省留下的些碎银两,开了这家酒楼,多承附近乡亲邻里时来周济,至得维持渡日。每思故人,不胜唏嘘,名字不提也罢。目今妾身乃此间酒楼掌柜,单姓水,贱名鱼儿,若是酒菜不合几位口味或有招呼不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说罢,眼角竟流出两滴眼泪。三人怜悯之心大起,频频舞箸举杯,仿似满桌皆是佳肴美酒。水鱼儿即时破涕为笑,这一笑,顿觉妩媚动人,三人不禁看得呆了。
水鱼儿不时的到门口去招揽生意,每次进来都带着客人。这次却是自己一个人进来,走到马天佑这边问道:“请问哪位是马公子?”三人大吃一惊,想不到才来南岳镇就被人发现行踪,只想不要是黄河帮的就好。马天佑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水姑娘何以知道这里有人姓马?”水鱼儿从手上递过一包东西,用绢帕包着,却不知里面是何物,说道:“刚才有位姑娘让我把这包东西交给马公子。”
周彥风刚想制止,马天佑已把绢帕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粒药丸,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此乃还魂丹,速服,三日后我上衡山找你,其余一切甚好,勿念,遥儿。马天佑见到遥儿两个字,欢喜若狂,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向外面跑去。周彥风和武尚文也紧随而出。街上到处是人,马天佑东张西望却不见云遥身影,便扯开喉咙大叫“遥儿”,连叫几声无人应答,马天佑索性边跑边叫。
整个镇上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云遥的身影,无奈之下,三人又重新回到“如鱼得水”酒楼。水鱼儿一见他们回来,非常高兴,说道:“我还怕几位客官不回来呢,白亏这么多酒钱,我的生意就坏了。”马天佑忙问她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从水鱼儿口中描述,确知是遥儿无疑。虽然此时没见到她,知她没事,却也大为宽心,便把药丸和酒服下,一股热流遍布全身,顿觉神清气爽,体内真气畅游无阻,心中非常感激云遥,对她更觉思念。
周彥风见时候不早,想在太阳下山前赶回衡山派,马天佑却另有所思,想在此间多逗留一天,希望能够见到云遥。周彥风知其心思,也不勉强,叮嘱凡事小心,便先行上山。武尚文则是觉得水老板的酒越喝越有味道,同时怕马天佑会有意外,于是也一道留下。
武尚文见马天佑面露红光,双目炯炯有神,完全不见受伤的迹象,不知是“还魂丹”的效果,心中想到:“这女人的魔力真是大,才一张纸条,就令马大哥变得生龙活虎的,如果见到本人,岂不飞上天?”正思想间,水鱼儿又走了过来,武尚文连声称赞她的酒好喝。水鱼儿嫣然一笑,道:“承蒙见爱,我便白送两壶与两位公子聊作解渴。”两人慌忙推辞,心想别人微薄生意,怎好叫人破费。水鱼儿却是执意要送。
正相持间,两壶酒已送了上来。酒一入口,果然甘香醇美。武尚文解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两黄金,但见灿然生辉,递给水鱼儿道:“今天能够喝得水老板的美酒,真是三生有幸,这一两黄金是我们兄弟三人的酒饭钱,请勿嫌少。”
酒楼里吃饭的人见他出手如此阔绰,都不禁大声赞叹。马天佑知他家财万贯,所以用钱也是大手大脚,并不感到奇怪,心中也是可怜水鱼儿的遭遇。水鱼儿吓得慌忙朝武尚文道了个万福,说道:“这位公子要惊煞奴家了,这一席酒菜围起也不过是一贯铜钱,何敢收十倍价钱,请公子快快收起,勿要让人以为我是欺负外来客人,落得个强卖贪财的美名。”
武尚文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有人敢说你我便一枪了结他。”说罢竟拉过水鱼儿的手,把金子塞到她掌中。水鱼儿吓得花容失色,怔立当场不知说话,面上大泛红潮,她想不到武尚文竟如此大胆来捉自己的手。邻桌的人见武尚文拉着水鱼儿的手,以为是有心调戏,都哄笑起来,笑声中不怀好意。武尚文突然想起男女授授不亲,慌乱把手放开。见水鱼儿满脸通红,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即时慌忙陪罪,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武尚文“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哄笑的人道:“起什么哄,恼了老子叫你吃不成饭。”众人即时收声。武尚文坐下来,心中大叹可惜:“如此一个美人,却是个寡妇,若不然老子就把她带回韶州,望江楼由她来掌管,也省得爹爹操心了。”
武尚文邀水鱼儿一同喝酒,水鱼儿也不推辞,回复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说道:“公子虽是无心,以后动作切勿鲁莽,小女子此身乃是寡妇,若是被人误会,难免会惹来闲言碎语。”武尚文被她一番话说得脸上发热,连声陪不是。
水鱼儿问道:“两位公子此行可是为了去衡山贺寿。”武尚文点了点头道:“正是。”
水鱼儿道:“两位可带有贺礼?”两人摇了摇头,才发觉是两手空空。虽则跟着周彥风同来,但是别人六十大寿,总是要带点礼物才说得过去。却猜不透水鱼儿此问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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