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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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巴仁波切见自己只剩六个筹码,对方自摸一把,便得输的干干净净,当下左手运掌如风,连劈陈老太婆和那黄衫老者,右手却不停,连抓几块好牌垒在自己面前。那黄衫老者笑道:“那一万你倒是抓了四块,我拿什么糊牌?”左手轻轻一推,挡开竹巴仁波切的掌风,右手疾抓,正握住一只一万!阎烽火喝道:“这一万我也想要!”右手并指一点,正中那老者腕心,老者吃痛不住,手一张,一万便掉了下来,竹巴仁波切大喜,正yu伸手抓回来,怎知那陈老太婆伸手如电,早就将那一万抓进手里,陈老太婆得意洋洋,谁知回头一看,竹巴仁波切手一张,正是三张西风,这三张西风本在自己的牌里,适才分神抢这一万,不小心被这竹巴仁波切抢了过去,这么一来,自己只剩下一张西风,便成了独张了。陈老太婆怒喝道:“好不要脸!还我!”伸手便去抢,竹巴仁波切长笑道:“我可洗好牌啦!”右手一挥,只见他手中的十三张麻将竟被他凝成了一条长龙,伸手在自己身侧挥舞着,叫陈老太婆再也抢不到了。

图千秋见这四人拳脚无影,却始终开不了局,不禁长啸道:“你们要打完四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还是我老头子来吧!”抢上前去,一掌击在那麻将桌上,桌上的麻将便如沸水一般全跳了起来,四人俱是一惊,图千秋左掌一挥,那麻将竟老老实实的码在了他左手臂上,图千秋喝道:“得罪了!”右掌如电,分别袭向竹巴仁波切等三人,竹巴仁波切等三人一惊,赶忙将手上麻将一扔,回掌相护,谁知图千秋却是虚招,右掌中途变向,顺势一捞,将三人手上的麻将尽数收到了手里。图千秋大喝一声,只见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飞到空中,整整齐齐的垒成了四方阵。图千秋又是一声大喝:“去!”空中麻将凭空炸开,没头没脑的袭向竹巴仁波切等三人,竹巴仁波切等人见麻将厉声破空,知力量不小,不敢硬接,身子一纵,生生的四下散开!

图千秋一招逼得三大高手仓皇逃窜,满腔欢喜,不禁仰天长啸,一声接一声,竟震得山谷嗡嗡作响!竹巴仁波切等人见他如此神功,都不禁面如死灰,俱暗道:“这老鬼还是人么?”

图千秋啸声一止,双目如电,看向那陈老太婆,傲然道:“老太婆,白玉麒麟便在我身上,你是现在就取么?”陈老太婆自知武功跟他相差太远,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但又心有不甘,上前道:“前辈,这白玉麒麟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但这是先夫苍云峰留下来的信物,还望前辈归还!”图千秋道:“哦?你便是苍云峰那小儿的媳妇?”陈老太婆见他言语无礼,心下不由大怒,但又强自忍住道:“正是!”图千秋冷笑道:“苍云峰这小鬼,从少林寺偷走这白玉麒麟也就算了,怎么不知廉耻,竟敢说这白玉麒麟是自己的?”陈老太婆怒道:“阁下既然不肯归还先夫信物,又一再侮辱先夫,老身豁出这条老命,也跟你拼了!”随手一挥,手上便多了一柄长剑。那黄衫老者嚷道:“师娘!让徒儿先给你掠头阵!”竹巴仁波切生恐那白玉麒麟落入他手,也站出身来,双手合十道:“唵嘛呢叭咪吽!施主想倚多打少么?来来来,老僧先接你一阵。”

图千秋仰首望天,嗤嗤冷笑道:“老太婆,你知道我是谁么?”陈老太婆喝道:“你便是地狱恶鬼,我也少不得要跟你斗斗!”图千秋正sè道:“老夫名叫图千秋,苍云峰这小鬼跟你提起过么?”陈老太婆大骇,仿佛见着了鬼,道:“你……你……你是图老前辈?”图千秋忽的身影一动,只见他拳脚优雅,宛如花间蝴蝶,又似佳人抚琴,竟是说不出的清丽忧伤,口中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chun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ri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待念到这个“然”字,霍然收拳,脸上竟是道不尽的沧桑惘然,轻轻叹道:“这套‘锦瑟拳’,他使给你看过么?”

陈老太婆当下扑倒在地,道:“原来真是图老前辈,晚辈多有得罪了!”又幽幽叹道:“这套拳他没使给我看过,但我曾偷偷见他使过,原来名字这等好听,叫做锦瑟拳。”心中暗道:“每次他喝多了,就喜欢一个人在月下打这套拳,唉,唉,叫人看了总是忍不住的伤心,难道,难道,他在使这套拳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人么?”一时出神,竟有些痴了。

图千秋抬手道:“不知者不罪,你起来吧!”陈老太婆诺诺称是,起身道:“那帮后辈小儿不知是图老前辈,害得老身与前辈为难,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教育他们一番。”图千秋暗笑道:“要是我不说,你不是也没想到么?是啊!谁又能想到,我图千秋有这么长的寿命!”陈老太婆又道:“既然白玉麒麟在图老爷子手上,我等小辈自然就放心了!打扰前辈许久,就此告辞!”图千秋挥手道:“去吧!”陈老太婆黯然转身,与那黄衫老者正yu下山,图千秋又道:“那夏侯小儿天资聪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待我忙完这阵,找个时间好好****他。”夏侯孙本是陈老太婆的曾外孙儿,平ri里就极疼他,听得图千秋yu收他为徒,心中不由大喜,连连拜谢,道:“不知图老爷子此去多长时间?”图千秋道:“我要到xi zàng办件事,不知道多长时间,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一两年。”陈老太婆心中犯疑:“去xi zàng干嘛取这条道儿?来这玉龙雪山?”但也不敢多问,从怀里拿出一串黑沉沉的佛珠,佛珠隐隐散发出香气,竟是檀香木制作,双手奉给图千秋,道:“老爷子,这是晚辈一个朋友的信物,这位朋友在xi zàng权势极大,倘若老爷子在xi zàng办事,可拿着这串佛珠去xi zàng任何一家当铺,见物如见人,我这朋友自会将老爷子招待得妥妥当当。”图千秋心想这倒也蛮好,收下了佛珠,道:“多谢了!”陈老太婆对着图千秋拜了拜,这才满心欢喜的带着黄衫老者下了山。

图千秋见陈老太婆下了山,转过身来,对着竹巴仁波切和阎烽火抱拳道:“多谢两位援手!”他原本对阎烽火尚有戒心,但见他并不是陈老太婆的帮手,又拼力给自己助拳,本来他又极喜欢阎烽火侠义,这么一来,疑心已是大减。阎烽火摇头苦笑道:“图老哥见外了!这老太婆疑心我们是一伙儿的,今天清晨就杀到这儿来啦,我跟这位竹巴仁波切大师迫于自保,并非有心帮图老哥助拳。”他知图千秋心机深沉,不如自己实话实说,显得光明磊落,免得图千秋怀疑。图千秋这么一听,剩下那点疑心也就全消了,道:“这么一说,倒是老哥连累兄弟你了,真是惭愧!”那竹巴仁波切在一旁笑道:“施主何必客气?眼瞅着已过了中午啦,难得有这么多好朋友来到玉峰寺,我吩咐徒弟们准备准备,咱们在寺里吃顿斋饭如何?”凤三肚子早饿了,拍手叫好,图千秋生xing喜欢结交朋友,见阎烽火酒量惊人,这竹巴仁波切也是一派豪侠作风,心里煞是喜欢,大声说道:“好是好!不知道有没有好酒?”竹巴仁波切双手合十道:“唵嘛呢叭咪吽,罪过罪过!”众人俱哈哈大笑。

竹巴仁波切将众人引入寺院内,只见寺里寺外种满了各种名贵花木,花团锦簇一片,穿过简洁美观的大殿,来到内院,只见院内种有一株约三米多高的古山茶,花盖冠顶,将院落遮了个严严实实,枝头上怕是有成千上万朵茶花,姹紫嫣红,当真是美仑美奂。树下早摆起了一张方桌,上面摆着各类食物。

竹巴仁波切招呼众人坐下,道:“这株古山茶怕是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啦!每年立chun花开,立夏花尽,七个节令一百多天,先后分二十多批开放,每批花朵约有千余朵,总共约要开两万朵茶花,当地人称‘万朵山茶’!云南有句俗话,叫做‘云南山茶甲天下,丽江山茶甲于滇’,指的便是这棵‘万朵山茶’了!”图千秋见这山茶花朵有五寸盘大,有的单花缀枝,有的并蒂开放,枝条交错,难解难分,喷雪吐焰,令人惊奇,当下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

竹巴仁波切举起一杯酒,道:“这是我们藏族的青稞酒,我先干一杯,以表达对远方客人的尊敬!”仰首便干了。凤三奇道:“和尚也能喝酒的么?”竹巴仁波切笑道:“我们藏族人自幼杀牛宰羊,咱们喇嘛也无需守那些汉人和尚的臭规矩,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图千秋喝了一口青稞酒,只觉得味道苦烈,当下抓了一块羊肉放入嘴里大嚼起来,笑道:“这藏族的和尚倒也潇洒!”他不知喇嘛还是戒荤的,只是藏族信教徒自幼以牛羊为食,无须遵守此戒律罢了。凤三喝着酥油茶,暗道:“这藏族人吃的玩意可比咱汉人差得远啦,再怎么潇洒也不过是个苦哈哈!”

席上这竹巴仁波切谈起藏地各种风俗,众人皆是听得津津有味,忽的图千秋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手一抖,“当”的一声,酒杯摔落在地,跌得粉碎!图千秋奋力站起身来,强笑道:“这青稞酒倒是甚烈!”又听得“扑通”一声,凤三已跌倒在席下,只见竹巴仁波切等人俱露出得意诡异的笑容,心道:“这凤三却也没喝酒啊!”腹中忽然一阵火辣辣的绞痛,便知遭了暗算,大吼一声道:“鼠辈敢尔!”双掌一推,一股大力如cháo水般涌向竹巴仁波切等人。竹巴仁波切等人一挡之下,俱被推出三丈开外,桌上酒水食物被扫了一地!竹巴仁波切长笑道:“老施主你用力越猛,这‘十里香’之毒便中的越深!”图千秋当下再不多话,强忍住疼痛,一把抓起凤三,如旋风般卷出寺外。众人发了一声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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