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不祥之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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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颜转过头,看着那精瘦的男子,捂着眼睛十分痛苦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在抬头一看,巩依依正拿着一个小小的瓶子,十分起劲的不停的用脚踢着那男子的脑袋和肚子。

那就一个用力,本来巩依依就是神女,神女虽然现在没被挖掘出来别的本事,但是秦霜颜可是知道巩依依的力气很大的,真要是着急了,踢一下可是够那个男子受得了。

不过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秦霜颜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看见巩依依手里的装着辣椒面和胡椒粉的瓶子之后,顿时无语了,果真最毒不过妇人心啊,那男子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不过,他本来就该死,所以现在缺了一个眼睛也没有什么。

秦霜颜将剑擦干净,一块白布就那么丢在一堆尸体上面,十分的刺眼。

巩依依其实有点又惊又怕的,看秦霜颜完好无损的对着自己笑,终于不再踢那男子,跑到秦霜颜身后,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霜颜笑了笑,说道“没事,别怕。”

巩依依这才觉得自己刚才不害怕,那是担心秦霜颜要是死了,自己也完蛋了,现在人都死了,她才知道自己方才干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万一自己当时没有散准,搞不好现在自己已经被那帮强盗给抓走当压寨夫人了。

秦霜颜将一颗药丸给车夫喂下,不一会车夫吐出了一口黑血出来,算是醒了,这天色已经渐晚,必须抓紧赶路了。

“主子,依依小姐都怪老奴,你们有没有受伤。”

车夫一看满地的尸体,顿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事了,咱们继续赶路,看到危机事件,你就拽下那个铃铛,不要自己去。”

秦霜颜看的出来,刚才车夫是想要保护他们,但是奈何他不过是一介平民,哪里会什么武功,被击昏的事情,他不会怪罪于他。

“是,主子。”

车夫看巩依依和秦霜颜上了马车,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将帘子盖好继续赶路。

“你刚才很勇敢。”秦霜颜看巩依依惊魂未定的看着车窗外面,似乎还在担心会有强盗出现。

“啊,还好吧。”

巩依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把它们用来吃虾的调料全都给用了,这回好了,不知道秦霜颜会不会发现之后生气。

“哪些调料什么的,遇见了再买一些就好。”秦霜颜看出巩依依的心思,无奈的笑笑,这个女人以为自己会心疼那一点调料吗?

“啊,那就好。”

巩依依这回算是放心了,看来以前看的防狼秘籍还是十分有用的。

车子颠簸了好一阵子时间,巩依依探出头,微弱的月光倾泻一地,这好像是山路,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灌木,还能听见小动物的叫声,要不是秦霜颜吓唬她这一段有狼出没,她说不准真的想要出去看一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山涧夜景吧。

不一会巩依依听见一阵阵巨大的水声,该不会是瀑布吧?

秦霜颜此时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巩依依探着头不停的盯着外面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说道:“想要去看看吗?”

巩依依转过脑袋,不知道秦霜颜何时醒了,于是点点头,说道。“要”

“停一下。”秦霜颜悠悠的说道,车夫勒住马,扭过头问道“怎么了主子。”

“在此地,歇息一下。”秦霜颜的语气中说不出来的柔和,巩依依立马感激的笑笑,然后就跳下了马车,朝着那不远处的瀑布跑去。

秦霜颜跟在身后。

巩依依惊呆了,太美了,月光下的瀑布此时就像是银河一般,竟然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美上几分。

瀑布上面的水池,开着十分茂密的莲花,一朵朵的洁白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美得别有一番冬天。

巩依依想要伸手却摘那莲花,又舍不得,最后只好作罢,这么好的莲花,开的这生美丽,自己要是给摘了,放在车上说不准过不了,今晚就得落了。

她可不是采花大盗,有句古话不是说吗,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秦霜颜却在看到那莲花之后,面色凝重,那莲花似乎开的太过于娇艳一点了,而且现在的季节,百花已经开始逐渐枯萎,早就过了莲花开放的季节,这一带阴风阵阵,不像是十分祥瑞之地。

“依依,过来。”

秦霜颜站在离巩依依不远的地方喊道,巩依依还在犹豫要不要摘那白莲花,突然看到一个像个白色的棍子浮在水面上,刚想说,谁这么讨厌啊,往这么好看的莲花池子里丢东西,就被秦霜颜给拽了过去。

“哎,你拽我干嘛?”

秦霜颜没有说话,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空荡荡的树林深处传出。

“这么晚了谁还吹笛子啊?”

巩依依不解的问道,秦霜颜目光凝重,盯着笛声所传来的方向。

“不要开口说话,我们现在走。”

巩依依还没等问为什么,就被秦霜颜飞快的往出拖着走,但是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顿时弥漫开来,巩依依一下子觉得肠胃内的食物似乎都在睁着抢着往出冒。

哇。

巩依依忍不住弯腰吐了一地,险些吐到了秦霜颜的袖子上面去。

“你还好吗?”秦霜颜看着巩依依,将她扶起,看她小脸吐得蜡黄,但是却不能够再次耽误一丝的时间。

撕拉一声。

秦霜颜将自己的袖子的布给扯了下来随后塞给巩依依。

“捂住嘴和鼻子不到憋得不行的时候,千万别开口呼吸知道吗?”

巩依依从秦霜颜的眼神中竟然看出来一丝恐惧,而这种恐惧无疑加深了她内心的惶恐,他们不就是看了几眼荷花吗?

至于吗?

巩依依十分好奇的回过头,在看向那一池洁白的莲花的时候,巩依依突然吓出一头冷汗出来,本来洁白无瑕,亭亭玉立的莲花,此时尽数枯萎,姣好的花瓣此时全部飘落在猩红的水面上,而那水面似乎被一股蛊气所笼罩着,发出惊人的腐臭味道,就好像是人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让人阵阵作呕,秦霜颜此时一言不发,他紧紧地拉住巩依依的胳膊,让她快点跟他离开这里,那婉转的笛声,此时变得十分的凄厉,听得巩依依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巩依依朝着来时的路望去,此时哪里已经荒草漫天,那条羊肠小道,此时爬满了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一点点的逼近了巩依依。

而她的胳膊还被秦霜颜紧紧的拉着,巩依依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殷红的池水,以及腐烂的莲花,最后惊慌的想要快点的逃脱这里,于是她转过头,想要叫秦霜颜快点将自己带离这个鬼地方。

结果,她看到一张布满血迹的脸,以及一双空洞的眼睛,巩依依失声尖叫起来,晕倒过去。

“你怎么了?”

秦霜颜放下书,看着皱着眉头的巩依依,她刚才突然尖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难道是做噩梦了吗?

巩依依蓦地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马车的棚顶,又弥漫的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秦霜颜,反射性的去盯着他的袖子看了看。

“我做恶梦了。”

秦霜颜笑笑,倒了一杯茶递给巩依依。

“我知道,刚才失声尖叫了一声,你梦到什么了?吓成这个模样?”

秦霜颜的语气中有一种哥哥般的安全感,很快让巩依依镇定下来,她将茶杯接了过来,然后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走到哪里了?”

秦霜颜看了看外面笑着说道“很快就到了,就要到山谷了,过了那莲花山,就差不多到凌天耀那边了,怎么了着急了?”

巩依依一听莲花山,手中的茶杯抖了一下,然后问道“是不是有着一潭十分洁白的莲花哪里,那上边是瀑布,十分的壮观。”

秦霜颜疑惑的看着巩依依,巩依依根本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怎么知道那么清楚,还描述的那么准确呢?

看到秦霜颜没有张口,巩依依更加期盼的说道“是不是那通向莲花池的地方,只有一条羊肠小路?”

秦霜颜一愣,随即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哪里?”

巩依依低下头,眼神中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她不知道她做的梦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和秦霜颜路过哪里,就会有危险,梦中秦霜颜的五官已经十分模糊,还在不停的流血,如果是假的,为什么秦霜颜会哪么奇怪的问自己是否去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秦霜颜所说的那个莲花山,她真的梦见了,并且哪里的恐怖,她在梦中竟然也九死一生的一一记得十分的牢固。

“我没有去过。”巩依依倒吸一口气,好像是在平复心情一样,半晌,一字一顿的说道

“但是,我刚才梦见了。”

第九十五章:丹青厌

秦霜颜不可置信的看着巩依依,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不能够轻易相信巩依依说的是真的,因为巩依依的眼神中此时呈现着巨大无比的惶恐。

是的,从离开天下一间,一直到现在,这一路就发生了不少事情,而莲花山是必经之路,巩依依不得不生疑心,为什么她会梦见哪些场景。

而她有预感,她逃不掉。

“秦霜颜咱们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巩依依回过神,问道。

“有,但是最后绕路就得三天,那边地势险要,并且那一代的刁蛮之民也很多。”

秦霜颜所说的这条路,实际上是绕到了胡人居住的村落,然后在从村落返回到凌天耀哪里,相当于兜了一个大圈,会浪费不少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不安全,哪些刁民,万一自己应付不过来,伤了巩依依,那他的风灵族自此便无人可以守护了。

所以他不能够冒险,虽然那莲花山一直有着莲花食人的传说,但是传说毕竟是穿梭,没有谁真正的亲眼见过,或者见过的人都死了,但是这都不意外着他们会遇见。

不去看不就好了,秦霜颜抬起头看了一眼巩依依说道:“我们小心行事,不加停留应该没有问题的。”

巩依依望向了月色茫茫的森林,目光飘忽不定,最后点了点头。但愿一切相安无事。

此时,胡地一千里开外。

营地中一顶红色的帐篷十分的显眼,很久也不见有人进出,帐篷外站着两个士兵,神情十分严肃的把守着,其他的帐篷前正在生火取暖,士兵们搓着手跺着脚,看似已经冷得不行,但是却十分的警惕周围的一花一草,一有什么变化,立马排查,层层上报。

此时,帐中坐着凌天耀,他的书案上平坦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已经一些**区域,被圈点起来。

账中间一个火炉烧的十分的旺盛不停的迸发出撕拉的声音出来。

但是,帐篷内的温度依旧十分的冰冷。

凌天耀将笔放下,披上裘皮大衣,白狐毛遮住身外的寒气。

这胡地的温度,说降就降,只是一夜之间,将士们的单衣就都不能穿了,而且地面上起了霜,将士们晚上更是冻得睡不着觉,裹着草席围着篝火取暖。

这五千精兵,是父皇派给他的,他自然不会少一根汗毛,狭长的丹凤眼扫过哪少的可怜的粮草,凌天耀冷笑了一下。

父皇在怎么样不会将他的粮草克扣到如此的地步,现在的粮草连一半人都养活不了,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

“叫管粮草的进账。”凌天耀对千玺说道。

千玺也早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但是凌天耀一直没开口,他也没说什么。

“是,主子。”

很快,一个身材短小,穿着梨布夹袄,带着兔皮帽子的男人就走进了帐中。

而凌天耀则坐在那里看着公文,仿佛没有看到他进来一样,男子站了半晌,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看到凌天耀依旧不说话,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头提醒一下凌天耀来了。

古月和千玺坐在帐篷的偏处,烤着手谁也没搭理他。

又站了一刻钟,男子不仅跺了跺脚,真冷啊,而凌天耀还是稳坐如山,继续看着那似乎永远看不完的公文。

古月和千玺到时漠不关心此时男子,开始逐渐冻僵了表情,这还是帅营呢,你见过帅营这么冷的吗?

男子叫做陈三生,因为家里上面有两个女子,父母一心想要男孩,最后一胎生了他,所以叫做陈三生。

陈三生也想凑到古月和千玺哪里去烤烤手,自己虽然穿的很厚,但是依旧冷啊。

半晌,凌天耀才算是忙完了,将文书都放置到一边,千玺和古月见状,忙将暖炉递给凌天耀。

凌天耀接过暖炉,如星辰的双眸,此时不满寒霜,只是扫了陈三生一眼,就让陈三生全身发抖,一时之间竟然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么冷峻邪魅的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粮草呢?”凌天耀缓缓开口。

“大人,粮草都在外面呢。”陈三生一听凌天耀问粮草,顿时打了一个机灵,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粮草呢?”凌天耀此时语气十分的冰冷,充满了杀气。

陈三生从来没想到哪一个人能够具有当今如此的压迫的气场,就算是主子,也没有这种强大的气场。

“小人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陈三生装着糊涂,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是吗?千玺,将他的一只手砍下,喂狗!”凌天耀的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张口便是叫千玺去剁下他的一只手。

陈三生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千玺从腰间将匕首抽了出来,寒光乍现的匕首了此时亮晃晃的摆在陈三生面前,古月上前将陈三生的手给牢牢的按在地上,千玺挥刀就要砍下去。

“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陈三生此时已经被吓得不轻,但是这一句话却说的十分的清楚。

“那好,千玺让他说。”凌天耀笑着将暖炉把玩在手中,他坐在书案前,面色十分的冰冷,那一丝笑容诡异极了。

“小人,运输粮草的过程中,遭遇了强盗,粮草被抢去了大半,但是小人担心这事被朝廷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没敢上报。”

陈三生边说边看着凌天耀的表情,他的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看不出息怒,让人不寒而栗。

“千玺,剁!”凌天耀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干脆利落的说道。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帐外,守在门口的士兵,都紧张的看着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元帅不发令,谁也不能够擅自闯入这帐中。

陈三生此时险些昏倒过去,左边整只胳膊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钻心的疼痛,他满脸惧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罗刹一般的男子。

“现在说吧,是谁派你这么干的。”凌天耀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是,是.....”男子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主子知道自己把他供出去了,会不会生不如死?

看到男子还在犹豫,凌天耀突然掏出一张银票说道“你说了,这银票就是你的,你以后也不用从军了,带着老婆孩子找个隐蔽的地方过田园生活去吧。”

凌天耀无疑开出了一个较为诱人的条件,而且这相比较自己回去复命,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我说,我说。”陈三生不敢去接凌天耀手中的银票,嘴巴张开。

凌天耀站在他面前,面色冰冷,但是此时却缓和了不少。

“是凌无翼派我来的,在半路雇了一批强盗,假意将粮草抢了去,好让您最后打败仗,不能复命。”

陈三生说完,只觉得一颗接一颗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好,这银票归你了,你可以走了。”

凌天耀转过身,拳头紧攥,果真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这么对他,那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了。

陈三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天耀,随即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却没有站起来拿着银票走人。

“还愣着什么,还不快滚!”看陈三生还赖在哪里,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了。千玺怒喝道。

“大人我知道那批被抢了的粮草藏在哪里。”陈三生在凌天耀转身的一瞬间,说道。

“主子早就知道那批粮草的下落了用不到你说。“古月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嘴角扯了起来,十分不屑的说道,要不是查出来那批粮草的下落,主子才不会这么好心的放过陈三生呢。

“还有一批冬衣。”

陈三生索性全部说出来了,那批强盗所藏匿的被凌天耀的给查出来,他现在并不吃惊,他紧盯着凌天耀,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一丝的缓和,哪怕一丝丝就行,但是半晌凌天耀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外面此时正是地冻天寒的天气,将士们因为没有冬衣,实际上很难熬过这一次打仗,但是陈三生摸不清,此时凌天耀心里在想什么,作为最后一搏,才会将那五千件棉大衣的事情,说了出来。

有了这些御寒的大衣,将士们完全可以士气大振,然后冲锋陷阵杀了对面的哪些蛮子。

但是凌天耀似乎对陈三生此时说的这些,并不是十分的感兴趣,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杀了他,给他家人五百两黄金。”

千玺一愣,但是下手更快的是古月,几乎那陈三生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死不瞑目了。

他肯定不明白,为什么凌天耀在自己说出军大衣的下落之后,毅然决然的杀了自己,他不应该是高兴地吗?

为什么反而动了怒。

“千玺,传下去,二皇子克扣军饷,粮草乃至于军用衣物,致使现在军力乏吨,军心不稳。”

千玺低头马上就出去了,很快军营外面就穿了一阵阵的骚乱声,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等凌天耀做抉择。

凌天耀将那白狐披风脱了下去,扔在雪地上,看着众人说道。

“父皇命我率领五千勇士,抵御胡人,今日得知粮草与军饷均被克扣,此乃小人作祟,但是大敌当前,我愿与众将士同甘共苦,分离杀敌,以示肝胆,今日子时,全力出击,杀胡人,夺回泰安!”

众人都被凌天耀所鼓舞,纷纷跟着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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