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江山谁主(150)(1 / 1)
晚上传膳的时候。阿蛮进來道:“娘娘。皇上搁了棠氏婕妤一位。降为了德仪。”
略吃了一惊。抬眸问:“怎么回事。”
“娘娘也该瞧见了的。白日里。从储钰宫回來的时候。在御花园瞧见郑贵嫔和棠德仪在吵架。听闻她用皇上御赐的金铃砸了郑贵嫔。此事。恰巧被皇上瞧见了。”阿蛮的话语里。隐隐的透着笑。
果然是可笑的。
把她自从三品降为从四品。还特意给她选个“德仪”。我不必看都猜到那飞扬跋扈的女子被气成什么模样了。她和郑贵嫔素來不好。今后怕是更恨她了。
不必问。自是很让她受辱的事。否则。她怎会气得涌上元承灏御赐的金铃去砸郑贵嫔。
她那种忍耐不住的性子。迟早一天会如此。也许今日的地步。还算好的。至少。沒有性命之忧。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往日里。郑贵嫔倚靠皇后。后來倚靠皇贵妃。这棠德仪好歹也是和皇贵妃一条线上的人。郑贵嫔也真敢。
“娘娘快吃吧。”阿蛮在一旁小声说着。
我只点了头。像棠德仪那样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
回宫多日了。每日都等着能有璿儿的消息。
可。每每都是空等。
我甚至要开始怀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否真的有人在找璿儿。咬着唇。叹息着。我又怎么能够去怀疑元承灏。可。那些带走璿儿的人呢。他们究竟是何目的。又为何那么多日杳无音信。
苏衍还是每日來请脉。他说要替姐姐看着我。
自那日后。颐沅公主來过我宫里一次。也不再提璿儿的事情。她说柏侯煜打算要向元承灏请辞了。具体回北国的日子还沒有定下。
我沒有告诉她的是。元承灏似乎还不愿放他回去。只因他以为元非锦与北国之人有联系。
十一月初七。听闻隋太医的病完全好了。苏衍也不必再过乾元宫去给元承灏请脉。这种事。以往是隋太医做的。今后。依旧还是由他做。
而姐姐的事。我终是也能开口求情了。
带了阿蛮过乾元宫去。常公公说他正睡着。隋太医才來瞧过他。
轻声进去。在他床沿坐了。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脸上那抹苍白之色也渐渐地褪去。伸手。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窝。他像是做了梦。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低吟地喊了句:“娘亲。”
我吃了一惊。见他突然睁开眼來。瞧见了边上的我。微微一怔。才撑着身子坐起來。我俯身扶了他一把。他只问着:“何时來的。”
“才來。第一时间更新皇上就醒了。”给他垫了垫子在身后。我才又重新坐下。
他扶额皱了眉。只问:“什么事。”
微微怔了怔。呵。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他么。
不过。我也确实有事。无奈地摇着头。开口道:“为了我姐姐的事。”
“宫倾月。”他抬眸看过來。
我忙道:“皇上恩准她和苏大人出宫吧。他们也已经成亲。您就放了他们。”
他直直地看着我。忽而笑道:“朕的宫女和朕的太医成亲。这种话。你也真敢在朕的面前说出來。”
咬着出。我说与不说还有不一样么。他不早已经知道了。
起了身。在他床前跪下:“请皇上放了他们。我姐姐沒有要杀皇上。臣妾已经解释过了。”
“那在渝州的时候。就该让他们跑了。也省得还回京來折腾。”
“因为隋大人受伤。臣妾不能让苏大人一走了之。否则。皇上怎么办。”
他的脸色微变。沉默了半晌。依旧是开口:“此事朕不会应的。”
“皇上……”
“不必再说了。”
可我不服。咬着牙开口:“姐姐又沒有要杀过皇上。也沒有得罪过皇上。为何皇上就是不愿放了她。”
他也不解释。只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朕以为你不是真的不知。”
吃惊地看着他。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沒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跟我说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您是皇上。只要您一句话。”
他有些生气了。沉了声道:“宫女与太医私通。朕沒有处置已经算客气了。你还不住口么。”
“皇上……”
“住口。”他坐了起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就回去。朕还得过御书房去。”
欲再开口。他已经起了身。
“皇上始终不信会跳《凌波》的其实是臣妾么。第一时间更新”我跟着他站了起來。
男子的目光朝我看來。半晌。才开口:“那你是在告诉朕。当年刺杀朕的人不是你姐姐。是你么。”
握紧了双拳。我……我怎么是这样意思。
欲解释。他却抬步朝外头走去:“此事不必再说。朕不想听。”
听得他出去的声音。常公公已经帮他开了门。他只出去。
连头都沒有回。
我追着出去。他已经走远。阿蛮忙上前來:“娘娘。皇上怎么了。”
咬着唇。他还是不信我的话。
在乾元宫前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那抹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回过神來。
出了乾元宫。想过北苑去。我好久不曾见姐姐了。脚下的步子有些快。走了一段路。忽而觉得身子有些不适。阿蛮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忙扶住我。担忧地问:“娘娘怎么了。”
摇着头。抬手抚上胸口:“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慌起來。”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璿儿……
心头猛地一震。是因为的孩子在外头有事么。
阿蛮见我的脸色越來越难看。快急哭了:“娘娘。我们不去北苑了。我们回宫。奴婢给您宣了太医來瞧瞧。可好。”
站住了脚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刻过北苑去。我也沒想好要怎么跟姐姐说。
元承灏不答应他们走。我求也沒有用。这。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此刻不去。也好的。省得叫姐姐失望。
回了馨禾宫。我说沒事。阿蛮偏要让拾得公公去宣了太医來。
拗不过她。也只得由着她。
却不想。來的竟是隋太医。
我与他也是甚久不见了。大病了一场。他看起來消瘦不少。额角的皱纹也仿佛更加明显了。看起來精神倒是还好。我不免取笑道:“谁不知道隋大人是专门给皇上请脉的。如今來本宫这里。本宫岂不要让人笑话了。”
他只笑着。在我床边坐了。指腹搭上我的脉。一面开口:“臣给娘娘请脉也不是第一次了。莫不是娘娘忘了。”
自然沒忘。不过那一次是元承灏受了伤。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宣太医的借口罢了。
隋太医又道:“臣今日來。是有一事要专程來谢谢娘娘的。”
“哦。”
“就是犬子和倾月的婚事。”提及此事。他一脸的高兴。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哪个做爹的不开心呢。
我却是摇着头:“此事本宫私自做了主。还不曾请隋太医观礼的。你不责备也罢了。竟还和本宫说谢谢。”
他忙道:“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若沒有娘娘做主。他们的事。也不知会如何。”松了手。才又道。“娘娘的身子无碍。是前段日子累着了。臣回头开几个方子。给娘娘熬几贴药。喝了便好了。”
一旁的阿蛮听了。追着道:“隋大人。我们娘娘在月子里也不曾省心过。您可得好好看看。千万别落下病根啊。”
隋太医点着头:“阿蛮姑娘放心。”
阿蛮显得有些尴尬。毕竟。隋太医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了。
他却又道:“这样。臣先开了方子。让人送去御药房抓药。”
阿蛮忙去准备了纸笔來。隋太医写了交给她。她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
他似乎又写了什么。回身的时候。低声道:“娘娘是有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医术再好。也无可奈何。”
别过脸。低语道:“隋大人知道本宫的心事是什么。”
“娘娘。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也后悔不了。”隋太医叹息着。
想起璿儿。我再是笑不出來。想着他那么小。此刻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不知道蘅儿是否在他身边照顾着……我的心就会一抽一抽地疼。
他又道:“臣明白和骨肉至亲分离的痛苦。臣……也不是沒有尝试过。”
略抬了眸看着他。是啊。十七年前。他抛下妻儿。那种感受究竟是如何痛心。我如今可以切身体会。他还是主动放弃。我不知那时候的他究竟是有着怎么样的决心。
这些。想必他是连在苏衍的面前都不曾提及的。
深吸了口气。颤声问:“那么。隋大人后悔么。”
他敛起了笑。点头道:“后悔过。尤其。是在得知他那么恨我的那一刻。”他顿了下。目光朝我看來。“可。倘若要我臣再选一次。臣还是会选择进京。”
“为什么。”脱口问着。一面是至亲啊。他究竟怎么才能放下。
“皇上当年还太小。在京中举目无亲。那么小的孩子。臣怕沒有人堆他忠心。可是苏衍。他还有他娘在身边。”
“可……你沒想到你夫人那么早就去了。若是你早知道。还会走么。”凝视着他。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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