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而是,她竟然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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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度,不大不小的都市。

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

中学生。

没有出众的样貌,也没有非凡的才能。

所以,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我过着钟点式般的生活,从没出过乱子,我已经适应和习惯了这种生活。

然而,在今天却有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秋高气爽,也没有和煦的春风,更不是夏日炎炎好乘凉,现在是寒冬腊月,一年中最能考验人的时候。而且很不幸的,我没能经得住考验,叮叮当当声中,我如同一头沉睡的什么一般,毫无知觉,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从被窝了探出小小的脑袋,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天要亡我,我何如之?

跌跌撞撞一路行来,躲过教务处的暗哨,穿越老班的鹰眼,枝呀的开门声却让我暴露了的身份。心呼“糟糕糟糕”,赶忙往自己的位置上飞奔。不想心一急,连眼睛也会出毛病,翻了半天也没发现哪本书上有我的亲笔题词,愁眉深锁,随便拿了本先应付下。然而,让我更想不到的是,老班竟没来教室,害我半天的忙活等于白搭。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他其实也是蛮可爱的。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时候的时间过得最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如果有人问我哪天的早读最短,我一定还会回答:今天。在我的紧张不安刚稳定下来的时候,铃声已经响起,“罢了,罢了”,心中一声长叹。

“嘿,樊仁,你出来一下,和你商量个事情。”身边的人在铃声响的那一刹那拍了我的肩。我回头,这一惊可不小,原来的小瘪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竟是堂堂的校花首席——蓝翎!

环目四顾,让自己从气态回到物理结构,发现却是自己的某个部位落错了地方,不好意思笑了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嘿!等等,说个事情。”校花同志又说了一遍。

这可让我受宠若惊了,毕竟我的名字就能表明我的非稀缺性,怎么会有荣幸让校花这不是一般人物的人物跟我来说个事情?迷糊了一又二分之一秒之后,我追随着她的脚步出了教室。

“敢翘课吗,你?”走廊上的蓝翎问道。

“就问这个?呃,不存在敢或不敢的问题,只看有没有必要。”我略带失望的说。

“那如果我现在约你出去,你会吗?”

这……转变太快了吧?惊呆了5秒钟后,我还是在想,这不是个梦吧?掐自己一把,好象没什么反应,再用力,呀,疼痛随之而来。

被校花盯着,我感到无形的压力,“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自己是不会拒绝的。”

蓝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不等我反应,她已经在前面领路了。好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但我好象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你怎么不走呀?”见我没动,校花同志又折了回来。

“我还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呢。”

“难道我的邀请还不足以形成你心中的必要?”

“当然,——那我们走吧。”

于是,一上午的课,一上午的获取智慧之琼浆玉液的机会,就被我这样浪费掉了。要在以前,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更是不可能发生的。当然,我所说的不寻常的事还不是指这个,而是,她竟然要……

蓝翎带我走进了附近的一个网吧。

“你不会是想请我上网吧?”

“当然。”

这个答案也太模糊了吧,究竟当然是,亦或当然不是?我没有深究,因为即使我再研究,只要不从她的嘴了说出来,我的答案就永远可能是错误的。

况且,我已经很久没玩魔兽争霸了。

然而正在我大张旗鼓准备痛爽一番的时候,她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伸出两跟玉葱般的纤指按下了ALT+Q键。“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明白她的意图。

她做了个深呼吸,仿佛在决定什么事情,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的盯这我那双远不如她的漂亮的小眼睛。我再次摸不着头脑了。

“是这样的,呃,有些话不好直接和你说,所以我想通过打字来完成。”

谢天谢地,她终于开口了。续按ESC,我启动了QQ。

头像已经在闪了,熟练的按下CTRL+ALT+Z,一行字幕飘了出来,“你说,一个人的姻缘究竟是前世注定的,还是上天安排的?”

“好大的一个问题,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很奇怪,不敢草率的回答,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自己后悔莫及。

“就想问问。”

“呃……能否说具体点?”

“我想先听到你的答案。”

“那……别人都有些什么答案?”

“你是我问的第一个?”

我的心已经不能平静了,打了个“真荣幸”发了过去,就陷入了沉默中。当然,我不是自恋的以为她会对我产生什么好感,只是,我还完全不清楚状况,又怎敢轻易的回答?

“那,你的答案呢,为什么还不说?”

“你觉得这两个有区别吗?或者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非要把她弄清楚?”

又沉默了一阵。

“是的,好象的确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人力所不能反抗的,呵呵。”

我**的捕捉到她的话中所包含的消极,莫非……

“你好象有些不开心,能不能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既然都是天意,我认命。”

“我从来不信什么天意,我只相信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呵呵,这些话都是书上用来骗小孩子的,而我,已经18岁了。”

“不用这么沮丧,人定胜天是自古以来的真理,我相信你会柳暗花明的。”

“呵呵,谢谢你的祝福,我会记得的。”

“UAWELCOME。还有,这话不是祝福,是给你的建议。”

这是我剩下的唯一的一句话了。许久,她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我无所事事,继续玩我的寒冰王座。

其实,我已经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无法可想。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能力去扭转乾坤的。忽然,我灵光闪动,或许,还有一个办法的,但这似乎对她太残忍了,还是不要说算了。

回校的路上,她还是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也许还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你的问题。”话说完后,我马上就后悔了。

“真的么?我还有希望?”

“……”

“你说呀!……算了,其实我应该早想到你只是想安慰我的。”蓝翎叹了口气说。我隐约的记得,她今天的叹气次数,似乎比以往的一年还要多。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面对这样的面容,谁能不动恻隐之心,“不是的,或许你可以找你的男朋友,然后告诉你家里人说你们已经怎么怎么样了,相信还是会有一线生机的。”我说得很平静,尽管我是因为冲动才说出来的。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我还没有男朋友。”

我很想鼓起勇气说,“就让我来做你的男朋友吧。”但遗憾的是勇气不是随便就能鼓起来的,像我这样的癞蛤蟆,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想去吃天鹅肉,况且我一直相信自古红颜祸水一说。我没有再接她的话。

然而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用眼睛的与光扫描到一个眼光也正在看着我。蓝翎笑了,“不要这么紧张,OK?”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见老虎的威慑力,而女人却是真正的老虎,在她这种顶级的老虎面前,我能不紧张么?

“我只是不明白,像我这样既无才又无貌的人,怎么会入蓝小姐你的法眼。”

“因为我觉得你靠得住,况且,男子无才便是德嘛。”

“啊?说反了吧。”我纠正她。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樊仁同学,我的话有错吗?”

看着她鼓圆的眼睛,所有的话都被我咽进了肚子里。

至此,我就以蓝翎恋人的身份在校园里出现了。无论对学生,还是对老师,在校园内,这都算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了,而我的身份竟也在水涨船高,这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

“听说校花被人包了。”

“瞎扯,那是她男朋友,叫樊仁。”

“樊仁?谁家的公子,怎么没听说过?”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高三(5)班的。”

“听说他是市长的侄子。”又来了一个人说。

“哦,这就难怪了。他长得怎么样?”

“长相嘛,虽不是玉树临风,却也高大威猛,英俊潇洒。”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

活灵活现,我只能这样说,而她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她说先要造就一片声势,这就好象记者一样,关注得多了,舆论压力自然也就大了,只要不是亲身经历的,就不敢不信。

公开的牵手,上食堂,让我饱响了齐人之福。“这下你知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吧。”蓝翎笑说。

“是是,现在我的体力已经锻炼得可以参加5000米长跑了。”

“呵呵,就是,以后要获奖了可要记得报答我。”

“我晕。”

该做出来看的,我们都做了,在外人看来,我们确实像是真正的恋人,老师不例外,家长也不例外。但她是校花,又有背景,所以灾难也就理所当然的全落到了我的头上。第一炮自然是我那可爱的班主任。

“樊仁,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虽然我老实,但我也知道这是老师们的惯用伎俩,扯明道:“老师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老班看了看我,又说道:“我能理解你们这个年龄阶段所想的事情,都快毕业了,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但是高考在即,前途就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认为你现在的所为值得吗?为了短暂的享受而付出终生的幸福?”

“谢谢老师的关心,但我相信自己能把握好自己的人生。”

“这么说你是要执意如此了?”

我不想再解释什么,只以沉默来代表我的观点。

“你要想清楚,毕竟你只是个孤儿,没有任何的背景与靠山,甚至连条后路都没有,半工半读12年,你难道不就是为了今年的高考?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到时任你千挑万选,又何必急于一时?

老师的苦口婆心让我深受感动,毕竟他的想法是从我的方面出发,而不是像别的老师那样:XX,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呀,考个好成绩,我的职称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但感动归感动,感动过了,不代表我就会改变立场,况且,与蓝翎交往,我并未感到自己的成绩受到丝毫的影响。

“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并不认为这是鱼与熊掌的选择,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保持一个优良的成绩的。”

“呵呵”,老班鼻孔了冷笑,“樊仁,你想得太天真了,这种事不是单单由你们两个人的意愿就能决定的,现实中还会有很多的压力和阻力,即使我今天不说什么,以后你们也会亲身体会到的。好了,你出去吧,顺便提醒你作好思想准备,蓝翎的父母听说这件事已经从新西兰赶回来了,可能不久后就会找你的。”

谢过老班,我没有去上课,而是干脆在外面逛了一圈。我得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想。一起的这几天,出了牵手之外,我们什么接触都没有做过,这是协定好的,假的不能当真的去做。但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和我说具体情况呢?至目前为止,我的所有的想法都还只是真正的想法,停留在自己的推测当中。或许她本就不曾相信过我,找我帮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不久后它就会找到一个真正的男朋友的,老师的话原本是对的,前途就握在我自己的手中,连条后路都不曾有。

“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而且,他们回来得也太快了。”

“那要是你父母问起来,我需要怎么回答?”

“就说你是我的男朋友行了。”

“那好,我会按你的吩咐去作的。”我不再理会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想想,想在是我在帮她的忙,何必要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知道得越少,我岂非越清闲。

然而,我刚走几步,蓝翎却又追了出来。“还有什么事?”我问。

“明天,我想和你去郊游,有时间没?”

¥@!~~……伦到我惊讶了.

“咱们只是装装样子,没必要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吧?”

“你不愿意去?”

“你真的想去?”

“是的.”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一个人就够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从校花的嘴里说出来,让我怎么拒绝?可惜了两周一次的一天假期,为它的牺牲默哀吧!

第二天早早的来了.之所以说早,是因为我还赖在被子里,毕竟是和校花出游,不比一般的活动,而且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昨晚有些兴奋过头了.待到蓝小姐敲门时,我还停留在黄粱美梦当中.

全副武装出门一瞧,吓得不轻.“小姐你要搬家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忙还亲自上门来,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不用过意不去,拿上它们就行了.”蓝翎贼贼的笑着说.

看着一地的箱包皮袋,心中的苦水再次从喉咙里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看来你还没分清郊游和旅游的概念。”声音足可以让苍蝇都感到自豪。

似乎看出了我有些犹豫,蓝翎又说话了;“不要担心,咱们不去很远,就到天主峰上去玩玩。”

“??天主峰?”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那是全县最高的山峰耶,上次国庆的时候,徒手也爬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我身上的装备至少是当日的5倍,这……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知道天主峰有多高吗?你确定这些东西都能搬得上去吗?”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在里面放了很多干粮和水的,要是不够,我再去买?”

“啊?再去买?小姐,不是干粮的问题,而是,我这样,这样,你考虑过实际情况没有?”

“都考虑过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会尽量让自己走得慢一点的。”蓝翎信心十足的说。

一百个惊叹号闪过,对于她的顽固与天真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老天能同情我,早点流下几滴感动的泪水来,那样,我就能摆脱了。可是,我又失望了,9点钟的太阳已经悬得比初一晚上的月亮还高了。同样是高,效果却截然不同,一个高得看不见,一个高得不想看见。苦命呀我。

路上的我渐感力不从心了,步履唯艰的感受我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这让我想到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镜头,那才叫坚强呀,跨雪山,过草地,比铁人王进喜还要铁人。真希望自己就是他们的后裔,那样我就能遗传到一些优良的基因了。

蓝翎却是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还一边摇头晃脑的享受着刘德华那真男人的声音,不小心让我的耳朵也飘进了一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疲惫。我大受启发,不再顾及中看不中用的face,一股脑儿就让自己轻了一半,瘫坐在路边。

蓝翎一边后悔不该让我也听到了歌声,一边为我送来瓶农夫山泉。我自然是连谢都没谢就咕咚咕咚把它解决了。这让她很不解,鼓大了眼睛问我,“你忍了多久了?”

“什么?”

“这个。”她用手指了指水瓶。

我苦笑着指了下肚子,跑开了。

四处搜索,没有找到预想的地方,只能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解决了。

“没想到你的新陈代谢系统能力这么强。”回来后她的第一句话。

我满脸通红,强笑着说:“你喝下一整瓶试试。”

“我才不是个水牛呢。”蓝翎取笑我说道。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绕着弯子来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这一瞬间,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张开两只手向她攻去。她笑得花枝乱颤,这让我更有了成就的快感,左右开弓。

终于,空气凝固了,在我的手贴上她的腰枝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从未碰过的部位,意识逐渐清醒,我与她并不存在真正的恋人关系,这个动作有些过头了。尴尬是最好的一个可以用来形容当时情况的词。

蓝翎的笑容也僵硬了,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忙不迭的收回还带着她余温的双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说话,转而抚弄自己的指甲,然后起身说到:“休息好了吗?那我们继续吧。”自然,她也失态了。

我正在考虑要几天不洗手,没来得及说“其实我还想休息会”,她已经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了。急忙又提上那些“铁甲装备”,匆匆追了上去。我忽然记起了龟兔赛跑的故事,觉着她就是那只轻快的小兔,而我,则是一步一寸的乌龟。除非她也在前面某个地方停下来,否则我是不可能追得上她的。理论与实践走证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在我鼓足劲追了一段之后,她还是在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我干脆放弃了追赶,成了名副其实的乌龟。没想到这会是一个极度明智之举,前方的蓝翎迟迟不见我赶上,折而分担了我左肩的一个小包。虽然是“小包”,可意义非凡,这意味着我又和她并驾齐驱共进退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她一直沉默不语。其实这种事发生了当他没发生不就行了,尴尬过后便不会再有尴尬。不过既然她想不通,我也就懒得解释了。我的体力似乎也不允许我去做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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