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尘埃落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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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将拔“无情剑”而出,只让众英雄都看傻了眼。

灵岩山派自创派祖师“后起怪侠”冯辽持“无情剑”扬名天下以来,一直屹立于武林百家之中。此人生平行事怪异却有侠义之心,一生嫉恶如仇,一旦遇见恶人,虽远必诛。故而当年很多叱诧一时的武林高手都因作恶而死于其手。侠名盛传一时。只是年老之后终于收殓心性,在灵岩山开派收徒,当年所收的首徒便是丘阵子。而自他所创的“无情剑法”更是让敌人胆战心寒,因此当时被誉为“飞刀追风,无情夺命。”只是其人虽然古怪但却豪爽结善,于是当年“兵行榜”上前十位高手都与他有厚交。至于是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江湖上只留下一个传说,却无从知晓。

曲靖望着眼前刚刚展开的这场比武心中缓缓的记起了师父司空右当年给他提到的这段关于灵岩山派的故事,只是眼下场中比试正酣,只得在旁观望结果。旁边的宇文水月看样子已近不惑之年,身着一身粗素衣长衫,却依旧是那么年轻,双眸像是不远处的那静湖秋水一般水灵灵的闪烁着光泽。她望向场内一眼后边问曲靖:“官人,这里面的人是...?”

“是灵岩山派的现任掌门和“真武门”的钟鸣空。”曲靖望着她低声说。

“哦?!...那为何不见宋掌门他们...?”宇文水月望着曲靖问。

曲靖听后也皱起眉头来,自他们隐居以来还是第一次接到武林大会的邀请,依傅生手书而言,想必是今年的武林大会与以往不同,干系到襄阳城的安慰,又得知“秦统”已经有所行动,只恐出事所以才会急邀他们前来吧。然而当他与宇文水月匆匆赶来之后,却没见到宋傅生,这也让他心中不安了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已经久经江湖的他此刻却不愿让水月也为他担心,便笑着说:“没什么,想必傅生他如吕掌门所言是‘有急事要办’,眼下看来慧远大师也还未赶到,再等等看吧!”于是就拉着水月看着眼前的这场大战,虽不能惊世,却也为后来的武林人士津津乐道...

一时风沙扬起,剑气交错穿插过去,四面皆是的灰尘弥漫在了空中,遮住了众人的视线,隐隐只见得两个身影穿梭交错,起起伏伏之间已经感受到内劲之强。仔细看过去,便见到一身白衫在空中随风飘动了起来,这正是吕将。而那把寒光四射“无情剑”在他手中舞动起来却丝毫看不出什麽破绽,以致于郑卿见后叶不禁侧目。剑气四射之下就让在一旁观战的众人感觉到寒气逼人,剑气所到之处,让人颜面之上有割裂之感,内劲源源不断的通过执剑的手臂传了出来,一时有木叶而过,一斩之后还是整片从空中落下,掉在众人的肩膀上一摸上去才发现被这无情剑气斩过的竟然已经断了数片。往前一步便感到剑气如刃,转脸之间便看到几根青丝已经被剑气割断,柔缓的落在了地上,清风吹起后便不知飞向了何处。四处的大石已经被剑光破开,分成小块随之射向钟鸣空,无情剑挥舞之下,不远处湖水似乎都感应到了这剑气之所在,水波波动着荡漾开来。吕将引着钟鸣空从地上战到空中,一时黄沙漫天,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四周飞鸟惊避而不敢前。阳光照着剑刃寒光夺目,四处闪成一片,剑光凌乱下招式却一点不乱,招招往致命之处刺去,剑气擦面而过,彷佛已经入骨,而吕将的这般速度却只为探出“地绝剑”的破绽所在。但这集徐鼎江毕生精力所创的剑法却是有其惊人之处,彷佛御于无形之中,所至剑气皆取为其用,剑气刺去折挡回来更像是会伤害自己...‘天下武功唯快难破,以快相搏,集缓可制。然行缓则露百绽,不可不防,亦可以此为引,以惑对方。以一剑克敌制胜。’纠缠不断之中吕将突然听见一阵“冥音”传来,当时一愣但随即就领悟了下来,虽然不知是何人提醒自己,却感到这声音似曾相识,而这句话之后,吕将轻松了很多,因为他似乎明白,他身后有人在支持着他。于是提气纵身而起,大呼一声“忘情寒水!”一时剑气大作,剑光掠过可觉深寒,四周的温度都像是降了下来。看来吕将已经将“无情剑”的上乘心法用了出来了,以更快为要,此刻地上已经旋起了一阵狂土起来,一个深深的漩涡在那里留下了一个规则的螺旋状浅壕,众人一时惊呼起来,黄尘漫过之下已经无法睁开眼了。

再看看钟鸣空,虽然与之相比似乎有些落于下风,但众人都知道“地绝剑”的大名,这套剑法本就是以守待攻的剑法,所以也并不惊奇。只见钟鸣空刚开始的白色剑光此刻已经渐渐变蓝,可见他已经开始用上了“地绝剑”的“地绝心法”了,而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平日一直**的钟鸣空剑法竟然这般深藏不露,眼见蓝色剑气过处,已经不再是刚才仅仅断丝斩叶的劲道,此时四周风力死后更大了些,树木摇动下发出的声音令人感觉像是哭诉一样。湖中的波动似乎已经看时翻滚,彷佛着地绝剑已经联通了地脉。四处的碎石旋转着转了起来,渐渐收拢在钟鸣空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石钟一般的形状,让吕将的无情剑气落在上面好像泥牛入海,自己却毫发无伤。自从从郝向那里得到这本《地绝剑法》后,钟鸣空加紧练习,练剑之中不禁感叹自己师父当年武学造诣有多么深厚,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心才让他能得到这般厉害的剑法,不仅不觉得愧疚,甚至终于决定今后死心塌地的追随“秦统”了...

相战多时吕将便心生疑惑,自己与钟鸣空也曾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几次,当时他不过是个后生,却不想10年之后剑术已经有了这般造诣,能与自己相持不下了。吕将久战不下,终于大喝一声:“春去秋来!”此时就看见白色剑气之中平生出一道金色剑气,像是落叶纷纷自空中飘下,金秋时节见到此景何人能不感到心寒?众英雄见后不禁感叹“好一个春去秋来!”

“厚土皇天!”此刻就听见场中传来一声大喝,钟鸣空看上去像是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进行反击了,而此刻在一旁盯着他的郝向却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好!”曲靖暗呼一声传到了吕将耳中,吕将听后一愣,再看时那石钟中已经聚拢了剑气旋转着从他头顶罩了过来。

“无情可断!”吕将长喝一声就看见两色剑气已经合为一色,转为金色剑气,如一把金光长剑射了过去,与那石钟一碰之后终于同时破开,一时间剑气飞纵不能控制,钟鸣空也未曾料到“无情剑”的最后一式竟然能抵挡住“地绝剑”,终于怒不可竭的大呼一声“地尊天卑!”

此刻就看见四处流失的剑气又被他聚在一起,而吕将在放出“无情剑”最后那式后便已经耗竭内力,眼见四面剑气被钟鸣空聚拢向自己射来,不禁轻叹一声,抬头看看头顶的尘埃已经落定,天色依旧那么湛蓝,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众人多已闭上眼见不忍见到剑气分解,血流成河的场面,就听到一声强风掠过,接着传出一声惊呼,众人惊睁开眼后就看见吕将还是好好的站在另一侧,而这眨眼之间的功夫他是怎么做到的?!再仔细一看,他的身边已经多处一个人来。

“啊?!这是...“醉里摘星!”郝向惊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你们都要死!”钟鸣空此刻看上去双眼血红的像着了魔一般,想是还没有甘心,又从身后拔剑上来,但还未迈出第三步就已经气竭,顿时定在那里。

众人惊望过去就发现他血管已经突起,像是血脉冲顶一般,面如血红,头顶上已经冒起了青烟...

“啊!...师父!”那弟子正要赶上前去就被同门拦住:“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众人惊望着他半晌就看到他突然转过身望着郝向说:“郝向...你为何给我假秘笈?!...好...好的很!”随后拔剑上前冲着郝向刺去,而郝向却好像受惊了一般愣在那里,此时郑卿便冲上来从旁边一剑将钟鸣空刺了个侧穿,一时间血流如瀑,钟鸣空转过身望着她突然怒喝一声:“贱人,你...”

郑卿见后又刺一剑,钟鸣空此时不知哪来的劲道竟然挥过一剑,接着就听见了郑卿一声痛叫:“啊!...我的...我的眼睛!”众人惊看过去就见到这本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已经双目血流如注...

此刻郝向终于出手,只一掌便将钟鸣空打飞了出去,再看时,钟鸣空在半空中身躯爆开,洒下一片腥风血雨来。一时腥气流窜四处,众人马上掩鼻后退开来。

曲靖此时已经扶住了吕将,对他报以肯定的眼神,吕将见后不禁一惊,随后闪烁着眼神说:“多谢盗神相救!”

“吕掌门侠义令人敬佩,在下虽已不涉足江湖,却不能见你这等义士屈死在龌龊之人的手中啊!”曲靖还礼笑着说。

吕将听后马上说:“哦,但不知曲大侠因何到此?”

“受宋掌门之邀前来。”曲靖说。

“哦?!...”吕将正想说什么就发现旁边走上来的宇文水月,随之马上行礼说:“见过水月师太...哦不,是水月姑娘!”

“呵呵,吕掌门客气了。”水月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台上郑卿拉着郝向说:“郝掌门,我的眼睛...快,快看看我的眼睛!”一时间就攥着郝向的手不再松开。

“你!...你快放手,我与你...素不相干,刺瞎你眼睛的钟鸣空已被我杀了,你干嘛拉着我?!”郝向惊慌失措的说。

郑卿听后一愣,随后马上拽着郝向的衣袖说:“啊?!..当初你骗我同你同床共枕时可是那般甜蜜温柔,怎么如今我瞎了双眼就想弃我于不顾?!...”

“啊?!...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方才是心生不忍才出手助你除害!”郝向颤声反驳一脸不屑的样子。

郑卿听后一怔,随后竟不顾疼痛笑了起来:“哈哈...我明白了,你这种男人就是这样...只恨我当初就像是瞎了眼,信了你一时的花言巧语...不过,即使我下了眼睛,我也不会忘记,当初助我杀死了自己的师父其中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郝向听后脸色大变下目露寒光,不顾众人惊异就马上拔剑向郑卿刺去,却不知旁边一道剑光闪过,已经将他的那剑搁起,接着在他惊转过头之间便将他手中的剑挑飞了出去,落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却没有立住,斜斜的倒了下去。

“此人妖言惑众,你为何这般阻拦于我?!”郝向情急之下嚷道。

宇文水月听后微微一笑说:“他曾是我的师姐,而且家师之死死因未明,我要问她几句。”随后便不顾郝向只盯着郑卿问道:“师姐,师父是怎么死了...?”

郑卿听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随后便又是一顿,接着开始痛哭:“嗯...不错,师父是被我害死的!...”

“啊?!”台下众人一片惊呼。

郝向听后笑着说:“看,她自己已经承认了!欺师灭祖,此人留她不得!”郝向说罢便又倚仗挥出,不过他这次又慢了,身后已经有一道身影冲上来点了他的穴道。此人正是曲靖:“郝观主还是听她把话说完的好!”

“你?!...”郝向被制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沉默下去。

宇文水月冲曲靖一笑后正要再问就听见旁边郑卿说:“我欺师灭祖?!...是!但我比起他郝向来尚不算恶人,当年正是他诱骗我杀掉师父,还以“秦绝使”的身份作保让我继峨眉掌门之位,接着便是用**骗去了我的身子,之后又是一阵甜言蜜语的抚慰,让我无路可退,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不久后他便联系到“秦统”的刺客和我一起谋害了师父,接着陷害师姐...呜呜...小师妹,当时我却是很怕,可他却说会保护我...我本以为找到了此生真爱之人,只愿与他厮守,却实不知此人老谋深算,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其实我若当时与你一起还俗,也不至有今日啊!...”

这番话后,台下众英雄已经惊呼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唾骂郝向了。

“胡说,我...我怎么会与你这贱人同流合污?!”郝向脸上憋的通红。

宇文水月听后眼圈已经红了,随后便望着郝向大喝道:“你闭嘴!你没资格说她!”

“啊?!...你...你师父死了好几年了,况且当时宋盟主和大师都没说有什么疑点,你怎能听她一面之词?!”郝向额头的汗珠已经流了下来。

宇文水月听后正待说话,便听见台下传出一阵大呼:“证据在这里!”

众英雄转眼惊望过去,就看见了宋傅生和一帮英雄已经赶来,傅生手中高举着一个布袋,直面着众位豪杰。

此刻,沙尘已经落定,天色依然,再看一眼那香炉,那柱香刚好燃尽,也许很早就燃尽了,只是没人发觉或者吱一声,因为在众人眼中,它什么时候燃尽,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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