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千年之恋(1 / 1)
山伯一行到梁府时卧龙先生的病情已经加重,直至进了府门之后竟然咳出血来,口中念念有词但含糊不清,梁起见罢马上命山伯将他扶进房中休息,接着让家丁去找大夫来给他医治。
不多时大夫已经赶来,进入房内看过之后终于缕着胡须缓缓的走了出来,梁起和山伯见罢马上赶上前去:“大夫,卧龙先生的病情如何...?”两人盯着大夫同声问道。
大夫已开始尚迟疑了一下,等抬头望见两人焦急的神色后终于开口:“实不相瞒,卧龙先生此病乃积劳所致,若是能找个清净之地静养或者还有希望延寿的...不过眼下看来,他受到惊吓后心忧上火,又咳出了肺血,恐怕是...”不等答复说完梁起便望着他问:“恐怕什么...?”
“恐怕他熬不过今年了!...”大夫此语一出,两人顿时面色惨白,山伯则惊望着大夫说:“大夫,请竭力救治先生啊!”
梁起见后也说:“只望大夫能垂救卧龙先生,他有恩于我们梁家,只要能医的好他,在下感激不尽!”
大夫见后便说:“唉!好吧,我尽力而为,就先给他开个药方,你们去按照方子给他抓药回来吃,吃完再看吧!...”
“好!”两人答应着。大夫见后便开了一个药方出来。山伯马上派人前去抓药了,随后便送大夫出门...
等山伯将煎好的药端到卧龙先生面前时,先生看上去似乎已经安静了下来,于是他上前便给卧龙先生喂药。
卧龙先生一口一口的将那苦水全部喝了下去,此时突然眼睛一亮望着山伯惊呼道:“山伯,我看见了!...”
“哦?!...”山伯听后便将药碗搁在一边,盯着他等他说完,卧龙先生望着他顿了顿,终于开口说:“我当时就好像灵魂出体了一般,接着进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见到了你和英台,接着便见到了英才和八条巨龙在一起向你们招手,你们过去之后便化成了一双蝴蝶...”
“哦?!...呵呵,先生,你莫要多虑,这只恐是一时惊慌所致,不必介怀的...”山伯笑着安慰他说。
“不!...山伯,你是不晓得:这个“开心锁”乃大洞真君的传世神物,相传是女娲娘娘所造,唯有大爱之人方能打开...而且,等此锁已打开之后,将开启传说中的“须弥门”...”卧龙先生紧盯着他正色道。
山伯听后也疑惑了起来,但马上就说:“哦?!...可是先生,我和英台为什么会...?”不等他说完卧龙先生就打断了他的疑惑:“没有为什么...相传这“须弥门”是连接三界的一道门,自无量尊者传法入世以来从未打开过,由是三界之间的联系起来确实很麻烦...想必这神锁之中便含着打开此门的玄机了!据说这“烬烈珠”又是火神祝融之物,而此神物被你们各得其一,所为何故?!由此看来,你与英台却是上天所选的大爱之人了!...”
“哦?!...可是...这门打开便好,为何要我们化蝶...?!”山伯渐渐的开始听进去了卧龙先生的话。
我龙先生听后也疑惑的皱起眉头来,此时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时激动的满脸通红:“哦!...我明白了!是天...”不等他说完便感到气血闷着胸口,于是张口突出一大滩血来,山伯见后惊喊了起来,不等梁起进来卧龙先生便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是他的手却还是指着上天,口中轻轻的重复着那个字:“天...天...”随即气绝。
“啊?!...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山伯哭喊了两声,但却为见到任何回应,以手试探上去,卧龙先生已经没了气息。
此时梁起匆忙赶来,见到一切后终于哀叹一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随后便有家丁进来,见梁起挥了挥手,于是马上泪如雨下,而梁起的脸上,也缓缓的滑下了两道泪痕。
“山伯,卧龙先生死时说了什么...?”梁起突然盯着山伯问。
山伯随后便将卧龙先生的话告知给了梁起,梁起听后一惊,随后想起了当时荟儿怀山伯时卧龙先生所言,眼神随后黯然无光,低头走了出去...
梁起当然也不知道卧龙先生最后所说的那个‘天’是何意,不过他也明白这只恐就是天意了,索性赶去了荟儿的坟前,痛哭一场...
卧龙先生被葬在他自己之前已经看好的一块坟地里,山伯祭拜过之后便赶赴鄮城去了,只有梁起陪着卧龙先生的灵位过了头七...
(此时凌霄殿上众仙一时喧哗,终于见到了卧龙先生缓缓走了进来,上前行礼:“臣参见玉帝!”
“武侯,你死前泄露天机,可知罪否?!”玉帝伴着脸问他。
卧龙先生听后马上说:“臣有罪,但臣无悔,与其让山伯和英台迷茫中死去,倒不如我先告知他...只是我确是已经早早忘记了还有补天一事...”
玉帝听后马上严肃的说:“大胆!你难道不知天条律法么...?泄露天机可是大罪!...”
孔明听后惊抬起头来,但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穿上了仙装,此时就听见玉帝说:“嗯...虽然如此,但武侯此去一趟人间功勋卓著,福祉三界,总是大过你所犯的一点点罪过的...真是有劳武侯了!...此去凡间见到大爱之人有何感触,不妨说来与众仙听听。”玉帝望着孔明突然换上了笑脸说。
孔明听后沉默良久,最后终于开口说:“臣无话可说!”
“大胆!”李靖盯着孔明大声呵斥一声,孔明见罢却不为所动:“李天王息怒,在下所言非虚,仙界之人却是难以感知凡尘之事...若你不信,自己下去瞧瞧。”
“你?!...”李靖怒发冲冠的望着孔明正要发火,就看见玉帝打断说:“李天王,别发火嘛!...想来武侯此次再入凡尘感触很深,忧思之言难免,你们日后同殿为臣,应该相互体谅嘛!...”
李靖听后终于熄火,此时孔明却似有所想不禁望着玉帝说:“只是臣确是有所不解...”
“哦?!...你说说看。”玉帝笑着对他说。
孔明便直言道:“臣在那里却不曾见到大圣,却不知他转世为何人了...?!”
“这个泼猴,定是又开小差了!...”李靖听后愤愤然道。
“不!...大圣此次却是居功至伟,且等等看着“通天镜”吧,你会知道他是何人的...此事确是关乎凡世安稳,三界福祉啊!...”玉帝笑着卖了个关子。
孔明见后也只好应声退下,旁立殿前,此时众仙的目光莫不是都盯着“通天镜”,期待着结局...)山伯赴鄮城上任,临江远眺,心中难免思故。
江水涛涛之间,将身影埋没。应是心中蒙尘的缘故,总让他抬不起头来。俯首之间想到的最多的便是与英台一年之后的约定,卧龙先生死时惊讶的表情和怪异的言语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本是读圣贤书长大,又怎么会相信这些离奇的故事,而且自己也随了父亲的性格,总对鬼神之说避而不谈。但卧龙先生似是的那种豁然开朗的眼神让他难忘,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个约定尚待履行...
一时忧思难解之下,终于举头望空:长空之下有流云渐渐飘过头顶,太阳被遮住了大半个身子,落下来的是一簌簌光华,散开了灼热之感,让人感到一种温暖,像是儿时在母亲的怀抱之中的那种感觉,让他想起时便感到留恋。此时记起母亲的遗言,心中感慨万千,此去水路漫漫,却突然有了一种希冀的目光,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也为了远方的百姓;当江风缓缓的迎面吹来时,如恋人的纤手抚面一般的温柔隐隐而来。这风渐渐的有了声响,又像是恋人在肩头蹙眉含情的低语,江流过影的细声已经无暇顾及,此时仅微微的闭上双眼,便可感知一种温馨;远远的有苍鹰掠过长空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奢华的享受,惊望过去便见到了没有人烟般的宁静与恬然的野性,鹰随性而飞也随性而落,向远空落日的方向渐渐的飞去了,那个地方,斜晖将落尽,却依然不会失去光彩,想必只是太阳小憩之处,是没有拘束与虚荣的国度,常听老者说‘鹰死的时候会一直冲着太阳直上,接着直到力竭,随空缓缓而落,直到落地而死’山伯望着那只苍鹰终于明白了:想来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安然长眠,而在死去之后,华彩为被,应该能让它的灵魂得到重生...
于是踏破落日晚霞的昏彩,剧目远望过去,就再也没有了多少忧思之感,因为,昏时当睡,而醒来之后,便该继赴前程了了...不远的地方,有一群期待的眼神在等着他,他感觉的到;而在身后,也有一个人在等他,那是一个约定,内容只有四个字:至死不渝。
山伯所乘的轻舟飞进,不过多日小帆便迎风破浪到达了鄮城水岸,下岸登陆之后,见到的是一副荒凉之景:四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领着随行的家丁四人进入城内,就看到车破无马,城墙已经有碎石杨灰未落,用手一抹便已成了粉尘,随着清风飘洒开来;多走几步就看见有小儿在城中嬉戏,四周懒散的躺着一群乞丐,眼睛盯着那几个小孩子露出了悲哀的目光,不多时便看见小儿欢快的叫了起来,将一处新嫩的榆树皮拽着拿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见后高兴的摸着他的头,直呼为子!随行四个家丁见后不禁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正要说话便看见山伯眼圈已经红了起来,缓缓的走上前去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大饼,递给了那个小儿,想说什么但已经张不开嘴了...其他乞丐一见马上疯了般的跑上来,将五人围住,看样子想要抢食了!四名家丁见后一惊,随即从怀中抽出刀来大喝道:“此乃鄮城新任县令梁大人,你们怎敢造次?!”
“住口!怎可对百姓无理?!...”山伯马上将他拦住,从包袱中将所有的口粮都拿了出来,一一分给了他们,但总是不够分的,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见后涌了过来,山伯见后终于无奈的摆摆手,却不觉然眼前两道泪水已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不多时便看见了一家茶棚,炎热当头随从也一路劳顿,山伯见罢终于首肯,在此稍懈。茶棚以草席为蓬,木桌椅子都已经破旧不堪,看上去让人担心是否能支持他们的重量,老板却是个老者,须发斑白,双目无光。
“老人家,有茶水没?”山伯上前去问。
“哦,几位稍待。”老者说罢将茶壶和茶碗拎了上来,茶碗已经有了缺口,茶壶早已失去铜黄色。将茶水给五人倒上之后那老者便要离开,不想山伯将他叫住:“老人家留步,在下信赖此地,多有不知之处,眼见四处田地荒芜,乞丐成群,却不知是为何?”
老者见罢正想说什么缺突然眼睛黯然了下去,只道:“公子你快些喝茶吧,这里的事情太复杂,告诉你也没用...”
“哦?!...老人家不妨说说看,或者我还真有办法。”山伯抬头对他正色道。
“呵呵...”老者笑望着他便见到这年轻人面目俊逸,双目有神,于是暗叹一声,终于开口:“这里原来本是一座兴城,但自前几任知县来此之后,便纠结这里的豪强开始搜刮民脂民膏,赋税高出朝廷征缴的一倍,而一遇到荒年,朝廷派给赈灾的银子和粮食九妹他们侵吞,终于渐渐的荒凉了下来,多有富家早早逃难别处去了,而眼下在此城中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那些每每与历任知县攀结关系一起鱼肉百姓而发家成为巨富的豪门中人;还有一种便是你所见的曾为此处百姓现以乞讨为生的人啊!...”
山伯听后一时气竭,但终于忍着怒气问:“那豪门之人姓甚名谁?!”
“他们之中最大的当属张大贵家,唉!...公子你是过路之人,问这些也无用啊!...”
山伯正想说什么不想此时身后的家丁王大已经拍桌而起:“这帮恶徒坏事作尽,定要杀之而后快!”随即便听到哗啦一声,那桌子已经榻了下去,王大一见马上面含愧疚,正要说话就看到那老者一见四人均带着利刃,马上说:“大爷,无妨...”
山伯见后马上往向王大,王大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去,接着山伯便目示刘明,王大身后的刘明见后马上会意,上前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了那老者,老者见后一脸狐疑却迟迟不敢接,山伯见罢将那银子拿过来,拉过老者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说:“老人家,你放心吧,相信不久之后,大家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那老者听后目光闪烁,终于不禁问起山伯:“未知公子是何人?!”
“他便是新任知县梁大人!”刘明身后的午峻说。
此时山伯已经快步赶往县衙,四人赶紧跟上去,身后那老者终于顿悟,惊叹道:“看样子,这次来的真是一个青天老爷...苍天有眼啊!”
山伯与随行四人一路走过,时时见到一片哗然夺食的声音传来,转眼之间,已经见到了白骨在不远处的田埂里躺着,发出阵阵的尸臭味来,不不远处有一大户府院里传出的笙歌正响...山伯见后眉心一颤,但终于收回的视线,加快了步伐:因为他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这里便将是一座死城,他在这里能做的,就是先让百姓保存下性命来,因此,治堤刻不容缓,但要集众力治堤,当先除恶徒!
五人赶进县衙通告之后便见到了一个看样子年过不惑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十几位衙差前来:“卑职见过新任知县大人!”
山伯见后马上拱手还礼,接着望着那个中年人说:“你是师爷吧?”
“大人慧眼,卑职正是,身后这十几位便是本县的衙差了...”那中年人望着山伯眼睛一眨一眨的说。
此时山伯便笑着点点头,随后马上想起了什么,盯着他问:“师爷,着县衙里就这十几个人么...?”
“呃...是的,大人,眼下水患不断,田地荒芜,就连我们这些吃官粮的衙门也不免要减员啊!...”师爷望着山伯说。
“哦...这我却是一路而来,所见深刻啊!...你先那县衙人事薄册来!”山伯盯着他说。
“呃...大人新到任,还未等众员外给您接风便忙于公务,只恐拍...”那师爷迟疑的说。
山伯见后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笑着说:“看完再去拜会他们也无妨...”
师爷见山伯执意如此,终于转身告退,不多会便从内室中拿出了那本簿册。
山伯拱手称谢后便拿过来一一核对,在场的衙差一一应声答话,等念到最后一人时却无人响应。
“姬广田...?”山伯重复喊道。不过还是无人答话,山伯正怪异间就听见师爷上前说:“禀告梁大人,这姬广田平时凶恶暴戾,且尝有偷窃之举,前不久盗了张员外家的一只鸡,随后便发现,于是被上任知县论罪关押了起来...”
“哦?!...”山伯听后惊愕的望着他,随即便追问:“你所说的那个张员外是...?”
“他便是本县的善人,张大贵。”师爷笑嘻嘻的对山伯说。
山伯听后一脸一愣,回头望向随从的四人,也是相同的表情,但山伯马上私有所想,终于笑着对师爷说:“像此等人怎能做的了官差?!...不提也罢!”
师爷见后也马上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附和。
于是山伯便想到了什么,便对那群衙差说:“你们随我去看看县仓,师爷你在这里和王大一起整理下县志和交割文书,我来后便要签署。”
“呃...这...”师爷正要说什么便见到王大已经上前望着他说:“师爷,请!”
师爷一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自己面前,不计你心中发毛,只好带他前往内室去了...
山伯见后便暗暗点头,随后带着剩下的家丁和十几位衙差,让一人上前引路,赶去县仓。
看过县仓之后便发觉这里的精米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多是粗米,而且合起来不过两千石。山伯见后皱起眉头,随之便想起了什么,马上让人领路赶往县牢,衙差见后马上领命上前引路,不多时便感赶到了县牢。
山伯一进去便感到一种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而且其中参杂着尸臭味,看样子在这里的人相比是度日如年了...环顾四下皆是哀求哭喊之声,山伯见后马上一一询问,衙差马上答话,这一问下来着实让人骇然:这些人莫不都是家中无粮稚子饥饿而被迫偷食者,而这判决也委实可怕:偷一只鸡者,判1年,与盗一百钱者同罪;窃粮,诋毁善人,诬告豪门,争抢粮食,毁约欠租...,山伯见罢一时感叹不已,正看着便见到一未过十岁的小儿也被关了进来,山伯见后经惊望着衙差问:“此小儿复有何罪?!”
“这...”衙差见山伯面有怒色便赶紧解释:“大人息怒,他是被姬广田以偷盗罪抓进来的!”
山伯听后马上怔住,随后缓缓的说:“带我去见他!”
衙差见后马上上前带路,山伯一时风尘仆仆怒气满怀的赶了过去,就看见一个年过而立的坐在草席上。一见山伯众人后马上站了起来,衙差见后也和他寒暄了几句话,接着马上介绍了山伯,不想这个姬广田却视而不见,口中忿忿说:“又来了一个贪官!...”
“大胆!...”刘明上前怒斥道,山伯见后便一惊,便支开了衙差和三人,随后赶上前来望着姬广田说:“何为清官?!”
姬广田听后轻笑一声:“恕我无知,但我想至少应该不是在走后留下这样一座将死之城...!”
山伯听后心中暗赞一句,但马上记起了什么盯着他问:“你因为偷了一只鸡就被捉进来,免去了公职,难道不觉得可惜么?!”
“哼!...若那只鸡救了一家人的性命,而我不过在此呆一年而已,如此又有何妨?!只恨我不能从那”大善人“家多偷几只啊!...”姬广田轻笑着说。
“哦?!...如此你认为偷盗无罪了?!...不过,你也算个例外啊!...”山伯盯着他缓缓的说。这一句只让姬广田惊望着他,不知何意。
山伯见后对他微笑的点点头,随后便问他:“那你将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儿抓进此处,心中何安?!”
“我当时也是受他父母所托!”姬广田这句话一出口山伯着实惊愕,拿上追问:“哦?!却是为何?!”
“我本想到此处地冷气寒,怎敢抓小二前来,不过他父母却告知于我:家中再无他人,若能将稚子带来牢中,尚有粗食裹腹,否则便是饿死街头啊!...”姬广田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惊愣在原地,很久之后方才长叹道:“原来如此!...”
山伯随后便问及师爷之事,姬广田将所有师爷与那张大贵勾结鱼肉乡里的丑事和盘托出,山伯听后一时愤然,便叫衙差进来:“给他开锁!”
“啊!...这...大人,他刑期未满,只恐...”那衙差望着他提醒说。
“你不必再言,若能他刑期已满,此处便真诚死城了!”山伯大喝道。
衙差听后马上点头,上前给姬广田开锁。随后姬广田便马上跪下谢恩,山伯马上扶他起来:“要谢我,就好好干!”
“嗯!”姬广田笑着重重点头,眼神中露出了明光。
山伯随后便宣布:“自今日起姬广田为众衙差之首,你们听他的话随我行事,想必众位都曾有过过失,但本官新到此处,不予追究,指望你们跟着我将功恕罪,造福黎民。但若有人执迷不悟,与恶徒为伍,那等待他们的,便是国法论罪,只恐那是,悔之不及!...你们众人家多在此处,老小尚待奉养,各位深思之!...”
众衙差听后一时惊愕,但马上就感恩下跪,齐声盟誓:“我等自今日起全听大人和广田哥的吩咐,万死不辞!”
“好!...广田兄,你快带着差人快去将此处的关押之人一一核实,将有冤情的人录其口供,让他们画押指正,接着去将那位“张大善人”给我请到衙门里来!”
“遵命!”姬广田领命而去。山伯也与随行三人赶回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便见到王大将事业已经捆缚在堂下,问其故,原来这师爷已经准备逃跑,不想被他察觉,于是便缚了起来。山伯见后便微微点头,夸奖了王大一句后便对师爷说:“你莫要慌张,等会有位老朋友会来见你的!”
“啊!?...这...”那师爷听后一时馒头冷汗流了下来:“大人,我...”那师爷还未说完山伯大喝一声:“还想抵赖?!...现在众人正在联名指证你平日的所作所为,你与你的“张大善人”只恐国法难容!”
“啊?!...大人...我认罪,请饶我一命啊!...”那是也哀求了起来。
此时山伯静望着他说:“好,将功抵过尚且不足,就看你的表现了,等会张大贵来之后我就看你说!”
“卑职...卑职一定如实禀告,指证他的罪过...”师爷一时叩首不已,山伯命人带去书房取证画押。
等张大贵来时,一脸春风的走进来像往日迎接新县令一般上前拱**趣说:“梁大人新到此处,我等皆在为您准备酒宴,给您接风洗尘,请您务必赏光啊!...”
“哦?!...呵呵,有劳你一番苦心了,不过我就不用去了...”山伯笑着对他说。
“这...”张大贵见后马上惊愕的望着他,山伯见后大喝道,广田兄,带证人上来。
这一下子,竟有几十人上前指证张大贵的恶行,堂内甚至有些拥挤了!张大贵一时惊错慌张,双腿发软,满脸流汗。但终于强忍住慌张说:“梁大人...莫要听这些刁民胡言乱语,他们这是诬告!诬告!...”
身后已经有人冲了上来,撕扯开了张大贵的衣服,山伯见后拍起惊堂木,示意肃静,接着盯着张大贵厉声问:“你招还是不招?!”
“大...大人,他们所言无凭无据,这是诬告啊!...”张大贵确是无路可退了...
山伯见后勃然大怒:“带师爷上来!”
接着师爷就被带了上来,张大贵见后一脸惊愕的说:“你!...”
师爷马上跪下将张大贵平日的所做的恶事一一道来,张大贵越听越慌,等到师爷将那证状拿给他看时,他的脸色已经由通红变成了惨白...山伯越听越气,索性打断:“张大贵,你贿赂官员,欺压乡里,鱼肉百姓,划公为私,屯粮不济,以致此处近为死城,一路饿殍满目,四下伏尸荒野,田地荒芜,民无生念,此行此为,天神公愤,国法尚在,恶必难容,纵使杀之,只恐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也难放过你!...尚今时今日,复有何言?!...”
此时便见到那张大贵闻之脸色慌错,终于一声惊叫,双瞳紧缩,接着突然放大数倍,一时栽倒在地上,双腿**颤抖几下,终于气绝。
“报告大人,此人已吓破了胆,死了!”刘明上前试探一下回报说。
山伯见后终于长叹一声:“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鬼魂叫门心不惊’啊!...人死便是百了...王大和广田兄,你们且一起带人去查没他平日里从百姓那里巧取豪夺来的资产,之后收为共有,将原属土地交还给百姓,将他家粮仓打开赈济黎民,命家人领尸首回原籍安葬!”
“遵命!”两人同时上前领命,带着衙差去了。
此时山伯想起了什么,马上对刘明说:“刘明,你去贴个布告,张大贵已经伏法,侵吞的家产已经收公,让曾经类似于他那样的豪门恶徒全赖自首,将侵吞的土地如数归还原主,将侵吞的粮产如实上缴,若有违者,与张大贵论以同罪!让百姓监督,若有想逃逸者,一旦发觉,收押大牢!”
“是!”刘明前去贴出布告。
那些豪门强贵一见张大贵的尸体从县衙大堂被抬出,一时惊的魂飞魄散,又得知榜文,于是赶紧如实上缴侵吞的资产,将强占的民田如数退还,来县衙堂前认罪自首。而百姓此时也已经将谢意送至县衙,山伯亲身相迎,之后便见到一张牌匾,上书:公正廉洁。山伯见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堂前的两个家丁终于露出了微笑...
从此山伯日日忙于公务:整吏治,除恶习,明赋税,划田产,断诉讼,解民情。每日忙的不可开交,但总算有了起色,半年之后,鄮城得以大治,民复归田,丰获春粟,山伯上任半载便将一座死城治活,民声高涨,四处通行往来之人渐渐增多,市集繁华起来,一时盛名远播。
等此事忙完之后,山伯终于有空在傍晚是带着家丁四人出去散步,不知不觉一路过来,便感到稻田四野,鸟语花香,过往之民见到他莫不是千恩万谢,山伯笑着频频还礼。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茶楼前,只见此处装饰翻新,内堂满座,望眼四处比比皆是,山伯一时感慰,欣喜的准备折返是酒听见身后喊了一声:“梁大人留步!”
山伯惊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老者赶了上来:“梁大人,老朽等你很久了!...你竟有半年再未路过我这啊!...”
“哦?!...您是...当日的那个老伯?!”山伯见他笑着点头便惊喜的说:“不想您这里已经改换成茶楼了!...”
“呵呵,托大人之福,若不是您治理之功,老朽近乎无望了啊!...请!”老者望着四人说。
“好!”山伯见后便笑着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众人莫不是站了起来,望着山伯行礼致意,山伯笑着还礼让大家就坐,自己则与四人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了下来,不多时就看见老者拎着茶壶上前,将茶碗一一摆上,泡上香茗,只一闻这味,就让人感到心清灵静,再浅浅的咂一口,更是心旷神怡。
此时却见到王大站着不肯坐下,山伯怪异的看着他问了起来,王大支吾着不说,那老者见罢终于笑了起来:“壮士快坐吧,我这桌椅全是上好木材做成的,这次定不会拍塌桌子的!...”
王大听后一愣,终于笑着坐下,众人终于明了,一时大笑不已...
回到县衙之后已是深夜,山伯欣慰不已,久久难眠,眼见百姓安居乐业,心中不禁高兴起来,但也隐隐的想起了水患,从父亲那得知的经验远远不够,因为他已去看过江堤,姚江过鄮城这段堤坝因为前几任无为而失修已久,眼下城门虽破但尚有内景繁华,但这江堤若是不修,大水一来,又会是荒田四处,万民流离。半年之力就白费了!...想着想着,终于抵不过长久以来所积的困倦之意,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醒来之后,山伯便马上命人动身赶赴江堤,同时发出榜文:寻找实才之人前来协助测算。兵召请泥石瓦匠和苦工前来,日清工钱,帮助修缮河堤。
一时闻讯赶来的民众近有千人,山伯见后欣喜不已,但却未见到精于测算之人,一时心忧难平,但不久便见到一个年轻人前来,一身道袍打扮的望着山伯说:“我来帮你!”
山伯见后一时惊喜,但又看他年纪尚轻,心中疑惑,不禁问道:“高士从何处而来?!”
“在下朱华,从逍遥山而来,曾受教从于许真君。”朱华直言道。
山伯听后一惊,缓缓的回忆起这个名字,不禁欣喜的说:“哦!...我记起来了!...他便是当年助家父治水的那位高人!”
“呵呵,正是家师。”朱华说。
山伯听后马上高兴的将他请入衙门,两人随即开始商讨治姚水之事。
朱华的意思是在测过地势水高之后再派人修缮江堤,而这测量起来,便要费番功夫。
山伯听后也点头称是,接着说:“不知高士打算从哪里测起?!”
“就从渡水河岸开始吧,那里还有一处宝地,大人岂不知之?!”
“哦?!...却不知你说的是...?”山伯望着他问。
“在下从上游行船而下,时经过渡水之岸是便就按到了那个村落,而再往下游走便听见了龙吟之声,又看见了龙影在此山徘徊,似有所兆。想必这里便是传说中的“九龙之地”了!”朱华望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惊讶不已,却看见朱华笑着解释说:“梁大人莫不是忘了令尊大人当年也曾见过这九龙,据家师所言:赑屃脱身之后便愧念当时莽力所致江堤不稳,又与睚眦想令尊大人承诺宝珠江堤,造福黎民的...”
山伯听后眼前一亮,马上回忆起了母亲曾经告知过他此事,只是不想国有此事!于是望着朱华说:“那这九龙之地”又是什么...?”
“呵呵,我也不清楚,或是九龙精魂所据之处吧!...只是此处却是山秀地灵,委实是块宝地啊!”朱华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终于点头说:“既如此,就有劳高士了!”
“呵呵,梁大人客气了!”朱华笑着望了山伯一眼后,便发现山伯面无血色,眉间失色。便马上皱起了眉头:“梁大人,过分操劳已经伤及身体了,您还是要珍重些啊!”
“呵呵,有劳高士牵心,只等修好江堤时,我便可以放心了啊!...”山伯笑着说,朱华听后,也只好沉默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勘测与修筑了,在千人的齐心努力下,百里长堤已经修缮完毕,而这时据山伯上任不过才九个月,只是这九个月以来,山伯却是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半夜时常会梦到九龙出现在自己面前,向他招手。次日醒来,又是虚梦一场,也暗笑一声,并不在意。...
这天正是江堤完工之时,山伯见江堤修起,想起自此这里的人们已经远离了水患的袭扰,终于轻笑了易胜此时阳光眼前,却渐渐感到了黯淡,终于,倒在了江堤之上...
众人见后惊呼着跑过来,王大现将山伯背了起来,而朱华也马上让人去找大夫来。
王大和姬广田两人轮换着将山伯背回了县衙,一路上百姓紧随而来,直到县衙前才被朱华止住,示意大家在外等候,众人会意,于是就在县衙前等着...
等大夫从县衙内室出来后便轻声叹息,王大见后啊马上赶上前:“大夫,我家公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唉!...梁大人此病已是积劳久矣,而且睡眠不足,常有忧心思虑,以致今日竟成顽疾,只恐...”那大夫说着说着眼神闪烁了起来,不忍再言了。
“啊?!...只恐什么?!”四个家丁直望着大夫追问。
大夫见后终于开口说:“只恐无望了...!”
“啊?!...”众人齐声惊呼,接着就看见王大已经冲进了房中...
山伯此时已经双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只望着王大轻声说:“我...我明白...明白卧龙先生的意思了...”
“公子,公子!”王大望着他哭喊着。
山伯见后冲他微笑了一下,那一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后便手伸出来摸着怀中,王大会意马上帮他拿出一个锦帕来,山伯颤抖着双**开,就看见了一个玉坠和一把奇锁。
“将这两件东西带...带去祝府,交给英台...告诉她,我不能去...去娶她了,但...我会在那边等着她...请她原谅我!...让父亲莫要太悲伤了...啊...他们九个来接我了!”山伯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王大见罢惊呼起来,可是等众人赶进来后,再也没了声音...
一时衙门前的众人得知山伯已死,顿时一片哀号声传来,一时众人泪流满面,满城得闻此事皆感心寒...
山伯的葬礼则按朱华的意思将他葬在了“九龙之地”,一时赶往祭拜的百姓络绎不绝,常有人听闻龙吟,当夜天降大雨,催落百花...
当王大等四人从鄮城赶回时,梁起突起了一阵心痛,望见四人之后马上惊慌失措:“山伯他人呢...?”
“少爷他...他已经去了!”四人轻声说。
“啊?!...山伯!...”梁起听后马上惊呼一声,悲痛之间突然昏倒。老管家见后啊马上命人将他扶进了房中。
等到他醒来时就看见王大在一旁陪着他,梁起痛心疾首,一时情不自已,涕泪交流。此时王大便将鄮城之事缓缓道来,最后便将那两件东西拿了出来。
梁起见后终于黯然的点点头,望着他说:“此时乃山伯临终所托,望你助他达成!”
“我明白,老爷!”王大说罢便起身赶往祝家庄了。
梁起见他走后,终于悲鸣一阵,随后缓缓的想起了什么,命管家准备马车,前往“九龙之地”去看他的儿子。
而此时的英台却对此事全然不知,一心只期盼着山伯的到来。眼见绿水河上夏花渐落,鸟语花香之间却是一个美好的如同梦境一般的地方,四处都是野花的香气,有小小的鱼群透过河水缓缓的游过,溪水缓缓的奏出一曲美妙却又重复的旋律,英台和金灵儿正在河岸边上观赏,就见到空中的云彩突然变幻起了多种颜色,似乎里面含着闪电一般。夕阳将红光铺在树水上,身影深沉之下可见的便是那种婉约,本是红颜妙龄,却未经长痛,落华将去,不知秋意潜入心扉。流水潺潺似妙音入耳,却也不知逝者的无情。就这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时节,绚烂的如同朝阳,生在玉水河畔,惯看风月夜未曾感到有而今这般的精彩。像是心有所念的缘故,总在此时望眼远方,那里,该有一个身影缓缓靠近,接着该有一条彩舟来此,将她带走,从此,便相守此生,不再孤单...
然而此时,英台却心中一阵绞痛,不知何故,竟让她难以自持,金灵儿见罢马上上前来扶她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很久之后,英台终于恢复过来,但马上就匆匆赶回家中,此时,就看见了马太守带着马文才刚好离开,英台见后马上赶进了院中,就看见父亲两眼失神,上前呼唤一声,祝成马上就回过神来,强颜微笑着看着英台。
“父亲,马文才他何故又来...?”英台望着他问。
“呃...英台,其实依我所见,这个马公子虽然有些狡诈,但总算还是喜欢你的...”不等他说完英台便惊望着他感到一丝寒意,接着马上追问:“父亲,他们方才来此所谓何故...?”
“呃...是为求亲之事...”祝成如实说。
“啊?!...那您怎么说的?!”英台望着他问。
祝成见后终于点头说:“我已经答应他了,让他们择日派彩舟来迎娶...”
“啊?!...”英台听后惊的张大了嘴巴,接着马上想起了什么,盯着祝成问:“父亲,您不是答应我以一年为期么...?”
“是,可是...”祝成说着终于不忍再说下去,英台见后马上追问他:“可是什么?...父亲您一生都是言出必行的,此次何故要失信于人?!”
“住口!...梁山伯已经死了!...你让我如何再守约?!...难道真让你陪我终老么...?!那样你母亲也难瞑目啊!...女儿,你要想开些...”不等祝成说完英台便大声喝止:“不!...不会的...父亲你一定弄错了...山伯他答应过我,会来娶我的...他怎么会死?!...”英台楞在原地自语道。
祝成随即便将所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英台,最后自己也哀叹道:“唉!...我本也盼着他来...不想天意如此弄人啊!...”
英台听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很久之后才睁了开来,望着祝成说:“父亲,我知道了...”
祝成见后终于不忍的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说:“英台,为父也是不得已啊!...想你母亲一早离开,我将你抚养至今磨不死为了给你找个好的归宿,而山伯我确是打心里喜欢他,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你娘亲临走时挂念着你的终身大事,而我也不能让你陪我终老啊!...只望你莫要太悲伤了!...”
祝英台听后终于缓缓的点点头,但此时已经泪湿了祝成的前胸,于是终于告退出去,等一出门口之后,英台感到天色竟然也像是昏暗了下来,四处的景致都在凋谢中,因为她的心也随着那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样,缓缓跌落,蒙上了灰尘...从那天开始,她便沉默下去,祝成见后忧心不已,只好让金灵儿照顾着她。
此时,王大已经赶来,将鄮城只是从头到尾缓缓道来,英台听后终于含泪离开,王大赶上去,将两件东西交给了金灵儿,并将山伯的遗言告诉给了英台,英台听后怔住,随后默然的点点头,嘴角扬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言:“我们会重逢的...”于是转身缓缓离去。王大见罢,轻叹一声,也告辞离开...
当马家的彩舟到来的时候,英台正在镜前梳妆,祝成也听见了七日里她说的第一句话:“父亲,帮女儿梳头好么...?”
“嗯!...”祝成听后目光闪动着答应了下来,随后从金灵儿手中拿过梳子来,给英台梳起头来。
青丝如瀑布一般的泄了下来,旭日的精光将华彩映在青丝上,山洞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晕,随着风动渐渐的起伏起来,一缕缕青丝在玉梳之间顺滑如流,发香四溢在闺房之内,那种香气让祝成想起了当年她母亲的样子来,园中有鸟雀的鸣声传了进来,英台却是一脸默然,祝成成将女儿的青丝一缕缕的抚顺之后,再插上了玉簪发梢落在腰间,配上一身的凤冠霞帔,真是绝代风华。接着描眉染唇,眉如玄钩寒柳,唇似珠光丹涂。面容自是绝代,只是这双眸看上去缺少了往日的光泽,‘或者心伤往事,还未想开吧!...’祝成暗叹一声,终于停手。
“女儿...”祝成望着英台拉起他的手来就发现她的手竟是阵阵冰冷,祝成见后惊讶的望着她,就看见英台婉约一笑,对他说:“父亲,女儿此去只恐...只恐再也不会回来伺候你了...你好好保重吧!...”
“嗯...孩子,你照顾好自己...”祝成拉着她的手说。
此时马家仆人终于赶来,祝成见罢,含泪将英台送出祝府,之后陪他们一路走到玉水河岸,看着金灵儿扶英台登上了彩舟...
彩舟缓缓启动,一时乐声不断,彩船布置的确是豪华气派,而马文才此时望着英台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英台却只望着河岸上的父亲,微微的招手...
此时祝成想起了方才英台临走前的话来,不禁突然一个激灵,马上对身后老管家说:“女儿啊!...快!备船!”
老管家一时愣住,却见祝成满脸的正色,于是马上让下人备船,往彩舟驶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彩舟一路随玉水而下,祝家庄终于缓缓的淡出了视线,彩舟上英台迎风动起秀发,一时惊羡了众人,唯有金灵儿一旁静静的同立旁边,不发一言。
船行直至黄昏时,就快接近鄮城时,马文才突然让船家打桨绕过去,英台此时终于开口:“我要去拜祭山伯!”
“啊?!...什么?!娘子莫不是开玩笑吧,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去拜祭死人呢?!”马文才惊望着她说。
“住口!...”英台大喝一声后在马文才诧异的眼神中轻轻的重复着一句话:“他没有死...”
“你!...”马文才听后气上心头,正要说什么就突然发觉风声狂起,四周天风大作,一时船被摇晃的起伏摇荡,船家也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情况,马上惊呼了起来。船上众人此刻已经惊的魂飞魄散,只有金灵儿陪着英台站在船头,望着空中。
空中白云流彩,似是起色彩带一般,那不是虹,有狂风过处缕起发丝来,将凤冠吹落在江中,马文才惊喊了一声,就看见一个大浪打来将凤冠吞没。四处树木静立丝毫没有被风吹起的动向,但船上却是晃个不停,迎面狂风欲摧,船已不能前行。此时远处隐隐的出现了8条龙形的彩云,接着在岸上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冲她招手,英台见后眼中顿时有了光泽,欣喜的喊了句:“八哥!”
众人一时惊愕的望着英台不知所云,冲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岸上竟也是空无一物,此时就看见金陵的眼神金光四射,望着他们说:“有人接她来了,快将船靠岸!”
“不行!”马文才马上喝止,此时英台已经将霞帔褪去,是一身白衣。而此时船家一见也不禁喊道:“快些靠岸吧,不然我们都要陈尸江底了!”
马文才听后已经,随后终于点了点头,于是船家打桨靠岸,英台和金灵儿疾步向前,马文才一见,带着众人赶紧赶了上去,但不知为何他们一路追赶却始终与两人保持着百步的距离,遥望而不可及。
这里四处花开鸟鸣,繁盛若桃源之景,绿树青山一望过去便不禁止步,有禽鸣悠悠而来,四面八方皆是蝴蝶飞来,跟在英台的身后,环绕着她的周身,而此时,空中若有闪电交结,身后众人见后不禁一惊,正要赶上前去就有一道雷声从面前落下,劈开了旁边的一道大树,那树断枝之后,竟有清泉从断身处喷涌出来,一时水流四泄,阳光落在周边形成了一道彩虹,让众人不禁愣在原地惊望了起来。
此时就看见英台终于停了下来,那墓碑上是、所书的正是:鄮城知县梁公墓!英台此时也已经泪流面满,望着山伯的墓痛哭不已,声音凄然悠远,惊起了四处的鸟雀,泪流之下,滴在墓碑之上升起的竟是一道道的白烟!一时墓前雾气聚拢起来,而空中的雷声也渐渐强势,一排排的如长鸣般的晴空爆响了起来,英台哭着哭着便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玉坠,放在了墓碑前,接着又颤抖着双手,拿出了“开心锁”,从另一侧取出烬烈珠来,望着山伯说:“山伯,本来我们可以再、在一起的...只是不想天意弄人啊!...最终你还是先我一步离开了...但是,我知道你在等我...呵呵,放心吧,我这就跟你回去,等着我...”英台说罢将烬烈珠放进了开心锁的那个凹槽里,此时,就看见那开心锁突然白光大显,将昏时的黯然扫荡一空,眼前如白昼一般,空中白云已经同化,蓝天竟也映曾了一片惨白,此时,空中皎洁已久的闪电终于在她面前闪下,一道金光般的落泪将坟前劈开了一道裂痕,英台见后恍然明了,回头微笑看了一眼金灵儿,随即俯身跳进了那个裂缝之中,金灵儿惊喊着上前一拽,却只拽得了她的半片云袖。此后那裂缝马上合好如初,只有金灵儿看见了英台与山伯牵起手来,眼前九龙出现,英才走上来相两人招手,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终于缓缓离去...
“不!...”金灵儿突然惊天一呼,金瞳中金光万丈直穿云霄,她不觉然间,已经化身上空,只见到空中有佛光隐现,佛音传来时却是一阵轻叹,望向远方已经不见了山伯和英台的魂灵,此时却看见有两只蝴蝶翩跹同舞,越过彩虹桥,坟前其他蝴蝶群舞环绕,两只彩蝶引着众彩蝶形成“蝶浪”,随后将那把开心锁渐渐驮升空空,之后便发现百孔之中又一处黑洞隐隐冒出浊暗之气,而那蝶浪便将那开心锁一直驮飞向那里,渐渐的,空中有了一片白云,那云四周闪耀着七彩的光晕,开心锁已经看不见了,只见得彩蝶绕云之间,将那个黑洞吞噬,继而,空中一声沉响,东方出现了一道光门,金灵儿化身的佛影已经进了那门,临走前竟掉落了一滴金水---准确的说,是佛的眼泪。接着一道白光闪耀起来,空中的那道门已经消失在虚无之中...
此时梁起和祝成已经赶到坟前,只见到刚才的景致不禁惊骇失色,梁起哀叹不已,祝成更是痛哭流涕,而此刻,就看见了两只彩蝶已经环绕了上来,停在他们的肩头不肯离去,祝成终于顿悟,将梁起的手拉了起来,梁起会意,马上将另一只手攥住祝成,两人双手攥在一起,终于大成了谅解,此时惊转过头,就发现那双彩蝶已经飞去...
很久之后,百步之外的众人终于惊醒,环顾四处,已经难以相信:四处繁花竟也全部凋零,断树流水已止,四处千鸟飞禽静望在枝头,却没有一声鸣叫声,空中流云已去,天还是蓝的,但英台已经不再了!金灵儿也不再了,在坟前,只看见一束绿色的奇花,泛出点点的光晕来,闪耀着七色的光芒,而花叶之上,竟承接着一滴金水:那正是神佛的眼泪!
“快,把那株花给我拿来!”马文才马上望着仆人说,可仆人无人敢前去,马文才见后终于不顾一切赶上去,伸手将要摘掉那株花是,就发现坟前突然蹿出一条大蛇来,直冲着他咬了一口,马文才惊避之间,抖落了那花上的金水,金水落地之后,地上竟升起了白烟,凋谢的白花再次开放,断木复涌出清泉来!而马文才自己已经昏了过去!
众人见罢马上上前将他救了出来,随后行船离开,此时风平浪静,一路赶回鄮城,却不想马文才未到鄮城,便已经气绝,众人惊回过头去回望过去,就看见那山依旧深沉,那云还是白色,只是确再也听不见龙吟之声了,此时却看见两只蝴蝶从空中缓缓飞过彩舟,众人见罢一时惊呼,马上跪拜不起,彩蝶环绕片刻,便飞过姚水,向着夕阳而去...
“启禀陛下,鄮城县令梁山伯为官清廉,未到一载便使鄮城得以大治,终于积劳成疾,不久病死。葬于九龙墟。民望甚高,乞求圣上恩准,封其为“忠义王”为其建碑立祠,颂其功德。”谢安在金銮殿前启奏。
“哦!为官能如此,可敬可佩。准奏!”安帝说。
谢安上前说:“谢陛下,还有一事,祝家庄祝成之女英台与梁山伯素有情意,定有婚约,本将成婚却不幸梁山伯身死,终于没能成就此段良缘,且臣派人亲往探知此时,多传有两人化蝶之说,且英台尸骨无存,恳请圣上降诏为其建“义妇冢”,合葬一处,供后世瞻仰...”
“哦?!...不想时间竟有如此的坚贞之人...真是无双之缘啊!...好吧,准奏!”安帝说。
(此时在凌霄殿上,玉帝两眼闪烁的望着众仙说:“此番补天成功,又打开了“须弥门”,两位凡使功不可没啊!...大爱之人,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众仙纷纷附和,此时玉帝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招阎罗王上殿!”
不多会,阎罗王已经匆匆赶来:“参见玉帝!”
“嗯...你快让判官查查,这两个大爱之人在来世还有姻缘否...”玉帝盯着他说。
“遵命,判官上来!”阎罗王冲后面喊了一声,判官又是跑上前来,见过玉帝之后便开始查了起来,这次他小心奕奕了起来,查了半晌终于说:“啊旧...启禀玉帝,本...本年的生死簿上没有她们的轮...轮回记载...”
“哦?!...你可看仔细了?!”玉帝幸苦的听他把话说完便有点不能相信的问。
“禀...禀告玉帝,确...确是如此!...”
而此时空中传来一阵洪音:“诸位安好?!”
众仙惊望回头,就看见了孙悟空在空中望着众仙行礼。
“大圣功德无量!”众仙行礼说。
悟空听后便赶下来望着孔明说:“卧龙先生,你总是先我一步啊!...”
“呵呵,大圣言重了,此番前往人世,大圣之功却是居功至伟啊!...”孔明笑着回礼说。
大圣此时却望着阎王马上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赶上前正要发火便听到玉帝说:“阎罗王,你再查!月老,你也帮他们看看...”月老听后马上拉着“红绳纺”上前助判官查了起来...
阎罗王战战兢兢的命判官再次查阅,悟空询问老君之后终于知道他们在找两人的后世姻缘,于是也强忍下怒气,等着结果。
“啊!找...找到了!...他们...他们确是在还有一场姻缘,想...想必是天...天意!”
“哦?!...”玉帝听后不顾众仙惊叹,欣喜的望着判官问:“在何时...?”
“至少在...在...一千多年以后!”判官说。
“啊?!...”众仙听后一脸惊异,但马上便露出了微笑---两人总算还有一段姻缘!玉帝听后舒了口气,但马上问道:“那是是何时...?!”
“这...”阎罗王此时也不知何解,悟空此时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拽着阎王和判官的衣领说:“你们...竟然敢把我转世成一个小女娃娃!...看老孙好说话是吧?!...”
“啊?!...大圣息怒啊...轮回之事不是我等做的了主的啊!...”阎王马上告饶解释道。
“是啊!....啊旧...大圣爷爷...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这只恐...只恐便是天意啊!...”判官双腿发软道。
“你个结巴快给我住口!...走,去找地藏菩萨理论去!...”三人呢揪扯之间便进入了“须弥门”,往地府去了,而此时众仙望着三人莫不笑了起来,玉帝见后轻叹一声,终于扬起的嘴角,轻叹一声:“一千多年后...”众仙闻之默然...)经过淝水之战的胜利,朱序重归晋朝,得以正名;宋明后成为武林盟主,以身怀双绝艺而名震武林,后收弟子传之以“玉飞刀”和“天残剑”;而丁然之子丁卫国也因战功做了将军;赵岳夫妇的“同福楼”已经改名为“蝶舞楼”,酒客问其故,司马长青只笑着说是有一对彩蝶飞过;曲靖夫妇隐居江湖无人可知,但梁起和祝成却常在清明时节去祭坟时见到早有两束鲜花静立......后有来此者幸遇双蝶,以为故人。做赋以记之,其文如此:
隆安二年,北府临江破贼九十万众,首捷洛涧,再败淝水,贼兵溃散,全胜而归。斯以谢公启奏之辞,忽闻此处,径自寻芳,至九龙墟。望山耸而蒙慧,俯地阔而通灵。忽遇蝶舞,翩跹影对。童子不知,惊羡梦遇。由是落笔,以追亡侣。其辞曰:
余自京师而来,闻传言,知胜迹,探陌路,至龙墟。踏芳径若行云,望四处恍入梦。禽鸟长音乎玉碎,飞瀑缓泄乎浪急,花簇叶郁乎夏至,云驻风清乎神归。风起低云,片影难聚,青涛骇竹,香粉入溪。闻闹林恍若天籁,隐曲水似归贤居。静读碑铭,华彩铺地,空围紫锦,地负金绫。俄而童子惊呼,余以泪眼而望,见一绿花绽晕,四处蜂蝶绕之。拭泪而观,奇光幻华,彩晕七道,醉知非常。童子故问,摇首长叹,忽忆流言,度(duo)以之为玉坠所化,童子瞠目,知其不信,故而轻叹,斯无再言。侧耳从静,若有龙吟,望空流叹,出口成章:
昔梁公入鄮城兮,民未知以无望。怅薄田之无收兮,目隐晦之无光。从躬行而事众兮,喜恶徒终入狱,还旧土于黎众兮,复死城之生苍。任未一载,复城华容,市集闹场,酒肆歌房。曲味同恩,茗香待饮。老者小儿,望之欢颜。恶徒豪强,避之惟恐。盛名下而实忧兮,念江堤之不修。承上信而感愧兮,叹水患之不除。想昔岁成父名兮,因治水患于江陵。叹其遇之离奇兮,曾遇凤之求凰音。感逝者之不待我兮,终藏琴谱而未信。
拜名士,自西山,集众力,得千人。耗三月而功成兮,窃不闻内疾已深。毕功日而昏厥兮,思感言约往将终。临逝前而取物兮,为一坠一锁。惚神往而先行兮,念一语一人。
斯至此时,玉水将闻,落红心痛。怪之以心疾兮,独感知而未信。览父颜之异色兮,问其故之于尊。以故人之不忘兮,终心有所属,观太守之强势兮,岂不闻此为庭阶芝兰?昔日行侠气若巾帼兮,实不逊于须眉。闻先殊遇于洛水兮,得见之以仙容。洛神遇之故预言兮,乃赠之以古琴。
静妆台望空眼兮,悲昔人之亡故。请父为女而缕丝兮,应知此为遗容。哀老父之不解兮,故以为逝者将忘。镜中月颜,倾城绝色。梨花坠地,泪冷闺香。若玄钩兮眉墨染,若明珠兮唇露光。若琢玉兮指天成,若良缘兮世无双。
乃至龙墟,天风禁驶。望长空之雷鸣兮,含深情疾步。踏曲径而自入兮,为一睹遗容。终辞出而落泪兮,惜离人之未归。回眸笑而无悔兮,慰化蝶而同去。龙山古槐之长待兮,当证之以双影成对。同窗三载之可恋兮,遂铭之以心有灵犀。
白云失色,天光一同。断木泉涌,百花凋零。惊神佛之落泪兮,睹青花之神韵。羡蝶浪之婵娟兮,目双舞而承影。念梁孟之情兮,此情绝高出一等。较司卓之意兮,唯意坚芳流万世。
童子闻言,似有所明。余放笑于四野兮,长叹世之不解。忽掩口而止音兮,唯恐惊于二人。回身登船,行水直下,复还京师。回首间而再见兮,应遥慕之与苍穹。从泪光乃迷望兮,应寄之以清风。打桨回船,一帆鼓浪。夕色尽落,隐约可见:影射凉(梁)碑,泪漫朱(祝)花。
知斯缘之不再兮,叹流光之荏苒。仰昊天之有灵兮,应慰之以来世。忽转身而迎浪兮,心沉之于江底。今梦回于此处兮,恐泪尽而不敢睡。
注:公元383年东晋淝水之战获得胜利,朱序归朝。谢安奏请为英台立“义妇冢”,后山伯被安帝封“忠义王”,建祠供后世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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