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蔷薇,你没事吧?”
我回过身,对着眼前的苏清波笑了笑,“没事。”随手拿起手边的饮料便喝了起来,“噗!怎么是酒?!”
“我……”
我站起来直奔洗手间。完了完了,我不能碰酒精,这下……。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慢慢红起来,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布满红疹。果然,爱情是碰不得。就像酒精一样,它会毁了我。
我捂着脸从洗手间出来。苏清波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午饭向他反映彼此内心想扭断他的想法,谁让我喝了他的酒呢。“我要回家。”我不想去看此时浑身温暖发光的苏清波,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成了我的毒。
“不继续回去上班了??”
“不去了。”我的脸已经开始刺刺的痒起来了。心里立即生出一只猫爪子!
“等等!”苏清波一把抓住我拿包的手,直直地盯着我的脸:“你是不是酒精过敏?”
“你不是都看到吗!”关键时刻他怎么这么啰嗦,我甩开他的手,心烦意乱。“都是你害的。”
“对……,算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想想……”
“你很烦!我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你说话!”
苏清波在我吼完以后,立马将嘴巴缝了起来,一副很苦憋的样儿。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主要是因为我是有事要跟苏清波说,搞成现在这样,谁也没心情了。我泄气闷闷地靠在车上不说话。苏清波时不时扭头看我,我瞪了又瞪,最后烦了,直接“下令”——“开车就要好好看路,拜托你尊重一下我们俩儿的人生安全!”
“遵命~~”
我发自肺腑的“油!腔!滑!调!”始终只限于挤在牙缝里。我缺少勇气,好苏清波交谈的一切勇气。
过敏事件里苏清波因为我的一句话,奋然做起了我的管家。“就算你去过欧洲,你也没必要非做我的管家啊!你没事干,我还忙着呢。一天到晚的按门铃,邻居都烦了。”我也越来越不给苏清波好脸,所以的尖酸刻薄与坏脾气都冲着他爆发了。可苏清波由始至终都抱着一死的决心来与我打长久战。
“没关系。你要是真怕别人烦,就让我搬来住咯,我可以付房租的。”
“不吃了!没胃口。”
“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偏头看了看引起苏清波巨大反应的那个小旅行包,踢了踢,说:“去看个老朋友。”
“小雅?”
“嗯。”
这家伙把我博客翻了好几遍,对于他口里蹦出这个名字,我一点儿都不稀奇。
“我陪你……”
“不用!”我斩钉截铁的态度让苏清波很失望,对于他那种失落落我不是没有于心不忍过,不然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敢瞧他的眼。
苏清波总是百折不饶地在被我打击受伤后深吸一口气,原谅我似的对我笑着说“哦,那你……”、“好啊,随你。”、“哈哈,你真是死性子。不过你开心就好啦。”或是跟我耍嘴皮子“蔷薇啊,你这次真是让我很伤心呢,要怎么补偿我啊?”。
但这一次,他说:“听说,如果不愿意把一个人介绍给自己的朋友,那就是一点儿都不爱他。”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丝丝的凉,原来他每次都这样不好受。是不是心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冷了,所以……。好吧,那就冷得彻底吧。我说:“不是不爱,是根本不喜欢。”
时间好像定格了,苏清波和我都冰冻成了雕像。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门被打开又关上。我瞬间摊在地上,眼泪和胸口都急速变成冰凉冰凉的。
“没关系,蔷薇,这就是你想要的啊……”
“没关系的,蔷薇……”
“没关系,真得没关系,再也,没关系……”
是的,也终于没了关系。那个二十四小时为我开机的男人,早晚提醒我添衣盖被的男人在接下来的两天死于沉寂。我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而我在第三天,阳城最冷的一天离开了这座城市。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窗外飘起了雪。一片一片的簌簌往下落,美极了,冷极了,我在微博上说——我也难过极了。
二十六个小时后,我看见了小雅,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温温和和的男人,乍一看上去和阿K完成是极致的两个类型,但当他和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惊住了,眼圈红了。
小雅啊小雅,你还是不忘那道疤。我们都傻极了。这要怎么才好啊……
小雅见了我,像只猴子似的缠在我身上扭来扭去地又哭又笑。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她才冷静了点儿,拿了我的包就塞给旁边的男人,“给我们蔷薇拿着!”
“好,我拿。你们俩儿在前面给我开道!”
这样的对话似曾相似,让我几度沉闷。
小雅拉着我在前面走,那个听说叫凯诺的男人无声有息地紧跟着。我悄悄地对小雅说:“我知道你会幸福的。”
小雅望着我,眼泪又出来了,我伸手快速地替她抹掉。“都要当新娘子了还哭鼻子。”
“就哭,哭个天翻地覆!”
“别别别,你还是饶了广大的无辜群众吧!”
小雅被我逗得破涕为笑,显然她异常的开心,连吃饭的时候也快乐的像只猴子。我喜欢说小雅像猴子,快乐的猴子。
“别老说我猴子,凯诺以后得跟你学了。”
“贴切比喻!”
“去,你个死女人,三百天不见嘴巴变辣椒了!”
“哈哈……喂,你被揣,别……别挠我……哈哈……别闹!!”
“哼,叫你先闹我。”
“行行行,我们谁也别再闹了,好好聊聊天。”
“行!话说回来我还你终于有人捡了呢,那么久没跟我联系,结果这次来还是你一个人来。”
“……工作忙嘛。”
“也是,我看到你参加那个比赛了。真是峰回路转啊!哎,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不打算参加了。”
“为什么啊?不是都搞清楚了吗?!”
“好了,别说这个了。说说怎么和你现在这个男人勾搭上的。”
“什么勾搭!我是明码买下的!”
“牛郎?”
“靠!找死啊!”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大人别发威。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卖金子的,然后……哎,我也说不上怎么勾搭上的,反正就好了呗。”
“你……真是……”彪悍的小雅,人生一向不被被解释。“那……小雅,我问你个比较,嗯,严肃的事儿,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什么啊,搞得这么一本正经。说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阿K的事的?还有……”
“我认识凯诺和他有关系,但我喜欢凯诺就只是喜欢凯诺,OK?”
“OK!这样很好,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唉……”小雅平躺下来,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转头对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我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阿K。
“真的喜欢一个人,会随时发觉他的不对劲。我早就觉得他不对经,只是我不知道是那么大的事……”
我抚了抚小雅的背,她开始在我怀里哽咽。一时间我的眼泪也冒了出来。阿K,你看啊,我们眼里的傻女人原来比我们坚强精明的多。原来,一直是小雅配合着让我们演了一出让阿K安心的戏……
那个晚上我对小雅也说了很多个“没关系”,她的没关系在教堂里获得了一句“我愿意。”当小雅说完“我愿意”后,全场又四个人泪流满面——小雅的父母,我,和小雅。我知道,小雅的父母是因为他们的女儿终于有了后半生的依靠,而我和小雅的眼泪,是因为那一刻,我们同时想起了阿K。
我没有再回到阳城,只是以私人的名义给大赛主持人寄了一张画。画里有两位老人哭了,有新郎吻着新娘地眼泪,有一种模糊不清的脸浮现在光线里,那是一张男人的脸。照片的名字,叫做——阿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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