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女尸身上的小铜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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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也清楚杨宇霆多年与汤翰仲之间貌合神离的紧张关系,所以他仍对杨的进言将信将疑地摇摇头说:“你是说东三省官银号有家可以印票子的印刷厂?这件事我当然知道,那是ri本产的小型印刷机,它根本就不可能印刷大量钞票呀!再说,他汤翰仲也不至于暗中拆我张雨亭的台嘛!”“大帅,害人之心不可有!”杨宇霆心里早在怀疑汤翰仲从中作梗,这时见火候到了,忽从衣袋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小圆牌来,举到张作霖面前说:“这就是最近常荫槐派人送来的物证,他手下的侦缉官许文桐,在铁岭柴河勘验一具女尸时候,竟然从她身上意外发现了这枚奉天恒昌源丝房发行的信用牌!”“这能说明什么?”此前,张作霖在山海关也接到了常荫槐上报的《伪钞大案快报》,从中获悉在沈阳小西关以伪币购物的林姓女子,死因不明地被人抛尸柴河。

但他对杨宇霆为什么忽然提出女死者身上的遗物感到困惑,说:“莫非这小铜牌也引起你的怀疑吗?”杨宇霆举着那枚闪闪发亮的铜牌说:“大帅,在沈阳并不是每个到恒昌源大丝房购物的人,都可以得到这枚小铜牌的。

因为它在一些人的眼里,就是购物的优惠卡,同时也是官场特权的象征啊。

恒昌源每年都要给东北军军师以上官员的内眷,颁发这种特殊的小铜牌儿。

其目的在于恒昌源的老板可以利用它来联络各方政要的感情。

所以在沈阳的官场上想得到它,就显得不那么容易了。

现在的问题是,一个家在黑龙江的年轻女人,她为什么会在沈阳得到这种象征特殊身份的小铜牌呢?”“哦?”这次,杨宇霆的话引起了张作霖的注意。

他也深知恒昌源是东三省官银号总经理汤翰仲开的私人商号。

每当逢年过节,汤翰仲都以官阶大小,分头向东北军和奉天省高级官员的眷属们赠送这些闪亮镀金的铜牌,以示友好。

他大帅府里的几房太太照例都会收到汤翰仲这种礼节xing馈赠。

现在一个手握大量伪币的神秘女人,身上居然也带着恒昌源大丝房的铜牌,足以说明死去的林姓女人至少和恒昌源内部人员,甚至可能和老板汤翰仲本人有着某种非同一般的关系。

张作霖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

他暗暗自问:“莫非汤翰仲果真如杨宇霆怀疑的那样,暗中动用了保存在东三省官银号里火漆密藏的百元币版吗?如果他真敢做出此事,那么,对东三省的金融秩序必然会造成严重的冲击,其恶劣的后果就更加难以设想了。”

“大帅,再看那死在铁岭柴河的女人,她和俄国人在沈阳下榻的旅馆,就是鸣湖chun大酒店啊。”

杨宇霆见他的话已引起张作霖的jing惕,进一步说出他对本案的怀疑:“这酒店经理是谁?高景崎!高景崎又是何许人?他为什么连常荫槐、许文桐派人搜查也敢拒之门外?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在大帅面前吃得开的舅舅吗?”“对,高景崎的舅舅,就是东三省官银号的总经理老汤啊!”听到这里,张作霖心中对汤翰仲的狐疑蓦然增加了。

从前他对老汤格外看重,其重要原因汤翰仲也是他故乡海城人。

又有王永江省长多次的推荐,所以,张作霖对汤翰仲主持东三省官银号历来不加怀疑。

如今由于沈阳市发现了可恶的伪钞,在杨宇霆提醒他注意的几件事中,又都涉及汤翰仲,所以张作霖不能不心生疑云。

杨宇霆见火候已到,继续进言说:“大帅,东三省金融事体重大,甚至不逊于我们当前正在和吴佩孚进行的这场战争。

谁也不会想到,军事上的战争和金融界的角逐如今同时在两个战场上展开了。

如果后方民心浮动,那么我们前线的将士还会取胜吗?”张作霖听了他的分析,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

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对杨宇霆说:“邻葛,等九门口战事结束,不论我们取胜与否,我都要马上回沈阳去。

我倒要看一场好戏,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我和吴佩孚作战的时候,忽然从背后向我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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