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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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宿命,是劫数。

越是躲避它,就越是不断重复演绎着重逢与纠葛。

四年前,那日清晨在英伦大街的雾中相遇,而后他对她的纠缠,对她的锲而不舍,在她离别英国前对她的深情警告......

两年前,在律政署里他毫无预告的忽然出现,而后工作内外种种的偶然与巧合,在wargame中心如神降般的挺身而出,中心外的雨中定情......

一年前,他在秋天的花园里向她的浪漫求婚。

而后在证供室里他的痛苦无奈,法庭上他对她的凛冽检控......

一月前在四季酒店的意外相撞......

甚至,还有更多......

正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个与她共织过酸甜交加的过往的男人,给她内心甚至生命刻下了无法消磨的烙印与羁绊。

忘掉这样的一个人,忘掉与这个人过往的一切,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那个曾经让她沉醉的修长完美的身形,此刻在楼梯口前,在灰柔灯光的映照下,若明若暗,轩昂依旧。

深邃幽沉的眼眸在俊美绝伦的脸庞上,夹含着不加掩饰的炽热与震惊。

偏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看见了她千方百计要忘掉和躲避的脸庞,也是她曾经抚摸过亲.吻过千百次的脸庞。

这个脸庞,早已印烙在她心与骨的至深处。

那股纠缠了她一年多蚀骨锥心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伴随着心痛的,还有不亚于他的震撼,及蓦然间隐隐的恍然。

康展尧,

康柏伦,

康......

宿命的大网,终究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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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尧望着眼前这个让他日思夜想,锢他一生的女人。

原本就纤细的身形,现在更加清瘦。

此刻正半躺半坐在沙发上,双手扒着沙发扶手,白皙的颈段下,突显的锁骨愈加分明。

脸型纤瘦苍白,脸上还印有些许睡痕。

那双曾让他一见倾心的倔强的双眸,此刻写满了惶然无措与不可置信。

他有种马上就抱起她的冲动,像以前那般,狠狠吻她,吻她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尤其是那席微微凌乱的如墨长发。

而这个女人,这个曾让他历经了人生中所有第一次的女人,这个让他爱到骨里,痛到心里,纠结了他整个生命的女人,这一刻,正在自己的弟弟家里,正慵懒风情地在沙发上恬睡,而后又温柔地唤出“柏伦”二字。

熟悉的温柔,依旧的温柔,伴随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弟弟。

其中的一切,他倏间明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楼梯上,伴随着这个女人给别人或故意或无意的温柔,镇定地步步走下,甚至炽然凝望着她,直到她也惊然发现他的存在。

心头的酸涩纠痛,已波涛骇浪。

“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他淡淡又冰沉地开口打破了暗含潮涌的沉寂。

叶暮瞬间清醒。

在任何情况,即便再坏再凶险的背景,始终保持冷静与清醒,是警察,尤其一个高级督察的基本素养。

何况这个场景不凶险,不过是在错误时间和地点偶遇ex而已。

她不可以失措,更不可以失态。

她淡定地从沙发上起来,淡定地整了整衣物和头发,又淡定地走向楼梯。

是时候收拾东西了。

此时除了震惊,慌乱,无措,还有对柏伦的怒气。

路过仍在楼梯口的他时,被他倏间猛然一拽。

手腕被紧紧地卡住,她人几乎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就是你要报复我的方式?”他再次问。双眸在毫无表情的脸上盛放着逼人的怒火。

叶暮紧咬着嘴唇,努力保持镇静,清瘦的脸上滞留着苍白与冷漠:“请你放手。”

他恍若未闻,只停留在这个问题上:“这就是你要报复我的方式?!”

“请你放手。”试着挣扎,但抵不过对方强劲的手力。

“这就是你要报复我的方式?!”他步步逼问。

“请你放手!不要动手动脚!”开始强烈挣扎,试图扳开把她手腕掐地发紫的手。

他无动于衷。“回答我。”

“你凭什么让我回答。这里不是法庭!”她提高声量,爆发怒气。

展尧的唇尾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一字一句地说:“凭你是我的女人!”

叶暮抬头,对上那直射入她眼眸深处的噬人又侵略的目光,不假思索,“无所畏惧”地脱口而出:“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柏伦的女人!”

时间骤然静止。

他凛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叶暮恨意重重的眼眸中。

眼眸中曾让他一见倾心地倔强,今天却让他特别的反感。

他一手紧紧捏拽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掏出手机,拨打了个号码。

“转告richard,今天晚饭取消。”

接着又拨打了个号码。

“一小时后的会议取消,你们先走,我自己还有事。”

随即拉拽着她往房间里去。

“你松手,你要干吗?!”叶暮紧抓着楼梯扶手,却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开。

叶暮捶打着他的胳膊手臂,拼命挣脱。

纵然在警校学到一身的好功夫,但也抵不住力气强大的他。

进了专属于他的房间,取了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再出去。

叶暮一路走一路挣扎,连捶带踢,手脚并用,试图挣脱开他的手。

展尧索性一把抱着她,来到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为私人单独所有,与客厅直接相通。

车库里停着那辆曾在监狱前等了她整整一夜的银黑色迈巴赫。

最近一次是司机接载去机场,所以这辆他平时自己开的车就暂放在这里。

“放我下来!”

叶暮拼命挣扎,奈何动弹不得。

展尧腾出一手轻松打开车门,将她重重塞进副驾驶位,不忘将安全带给她系上。

去另一边时顺便将车门锁了。

叶暮无论怎样敲打也无济于事。

而后解锁,上车,发动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

叶暮拼命尝试开车门,车门却因为再次被锁而纹丝不动。

他更是不为所动。

开出车库。

一整天在窗帘闭合的屋里,倏然一亮让她眼睛先是些许的不适应。

等缓缓适应,她已经没有捶打挣扎的力气。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只剩下喘气的劲。

他沉默开车,面无表情。

正掌握方向盘的双手上暴突的青筋,却能让她感觉到一股随时会喷发的暗涌的怒火。

车里很冷,不知道是来自空调的冷气,还是他身上散发得冷气。

叶暮打了个寒战。

她头脑此时只一片空白,无助而恍惚。

一路无话,气氛凝滞。

车子在东半山铜锣湾道一个私家独院前停下。

大门自动打开。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

她来过不止一遍。

这个房子里,有他们青涩而刻骨铭心的回忆。

车子没有停在车库,而是直接停在房子门前。

和柏伦那边一样,房子没有住家的佣人,而是每周来打理的固定钟点菲佣和园丁。

所以整个房子从里到外都透着静谧。

车门解锁。

叶暮在想逃跑前,却已被他毫不留情又分秒不落地重重抱出,径直穿过花园门廊,总门,客厅,再上二楼。

他猛地踢开主卧室的门,将她往**狠狠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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