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别把我从女王身边拉走(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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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南风路上给黄宇打电话,黄宇手里抱着个大鱼缸,一路开得缓慢,这会儿不得把车停到路边接电话,一张口跟他装疯卖傻。

“哎,南风,怎么打电话过来,你没去我家大宅?正扬他们都想跟你喝一杯呢。”

薄南风慢条斯理的笑了声,问他:“去过了,听说你在满世界的找我老婆,我问问,需要帮什么忙么?”

黄宇干笑:“是,我是跟正扬要过女王的号码,不过,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给女王送一条鱼。南风,你是没看到,这条小金鱼的小模样长的,哎,你说,咋有这么好看的鱼呢。”被薄南风冷着嗓子呵斥,让他说正题,黄宇“哦”了声,才又绕回来接着说:“我就想着,上次送那些花看样子女王不是很喜欢,我就想送条金鱼弥补一下。”

薄南风按了按眉骨:“黄宇,你觉得你这样对我老婆合适么?”不等黄宇说话,他又道:“花花草草的送完了,下次你打算送什么?送蛐蛐?还是送鸟?你能别把你纨绔公子的劲头传染给我老婆么。你觉得她一个女律师养成斗鸡玩鸟的习惯合适?”

黄宇情真意切的说:“是不合适,我那下次再斟酌一下别的,我们好好培养女王。”

“你给我滚远点儿,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管,再让我看到你在我老婆面前晃悠,别说我不把你当兄弟。”

黄宇扯着嗓子叫起来:“南风,你想什么呢?就算你调戏我老婆,我也不能调戏你老婆啊。”

“谁他妈的调戏你老婆了?”

黄宇自抽一个大嘴巴:“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不是说你调戏了,我是说你可以调戏。就算你真调戏了,我也不可能亵渎女王。我和女王之间那是无比纯洁的革命友情,讲的是江湖道义,跟男女关系扯不上事。”

薄南风不管能不能扯上,总之离他老婆远远的那就对了。

“再让我看到你往江南跟前凑,黄宇,你给我记住了。”

黄宇没敢直接回家,怕将鱼送出去之前,抱回家里又被打没收了。

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到公司门口来接。

跟祖宗似的递她手里,一再再嘱咐:“要是它有什么闪失,你就收拾东西走人。”

秘书紧张的不得了,捧在手里只差微微的颤。

“黄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

黄宇没养过鱼,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好不好养,几时喂食之类的。

走之前又说:“死劲盯着点儿,别给我饿着渴着的,记得喂食喂水。掉一点儿称扣你一个月薪水。”

如花似玉的秘书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他。

似有话想说,斟酌了一下又没敢说。应了句:“是,黄总。”

黄宇这才心安理得的回家。

黄家大宅一片喜庆,里里外外弥漫欢声笑语。

黄宇一路走过,跟无数人笑着打过招呼,远远看到离正扬那一拔人。阔步走过去,唯见薄南风不在,气喘顺了。

笑盈盈:“呦,哥几个早到了?”

离正扬有意调侃:“你那模样俊俏的小金鱼呢?”

黄宇不笑了,爆了句粗口:“操,都知道了?”

离正扬示意他静耳聆听,夸大其词的说;“自己听听,在场的哪个人不骂你。你行啊,为了一条鱼,跟一群女眷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不寒碜?”

黄宇乐了:“我寒碜?我那是为了一条小金鱼跟她们争么?我争的不是一条鱼,是对女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你们懂什么啊?”

阮天明向后面看了一眼,转身去别处找吃的。

离正扬跟着看了一眼,二话没说的也去找吃的。

黄宇见众人遁走,扯着嗓子唤:“都走什么啊,喝一杯呀。”

话落,手中的杯子已经被人清脆的碰出响。

黄宇看清来人,收了所有面部表情,转而又赔笑:“南风,我还正找你呢。”揽上他的肩膀:“还是你够意思,肯跟我喝一杯。”

薄南风冷潮热讽:“你更够意思,对我老婆的衷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那么多女人都不够你打理,现在竟要一门心思的把我媳妇培养成国家的栋梁之才。”薄南风乐了下,轻描淡写的挑挑眉:“你说,你要真把我的女人培养大发了,不跟我过日子,去建设祖国了,我的损失谁赔呢?”

黄宇时常很怕薄南风是有道理的,按理说这个男人年轻,又长着一张艳光流转的全民偶像脸,该是没有多少杀伤力才是。可黄宇瞧着他那个冷飕飕的说话劲头,漫不经心的狠毒,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嫩,绝对是个行走江湖的高手,杀人于无形,他真是怕得很。

哭丧着脸:“南风,你不信我?”

薄南风笑了笑,他信,但再怎么信得过,心里也是不爽快。

那天除了薄南风,几个人都有点儿喝大发了。

薄南风这个酒量不能喝,所以想喝多也难。醉死了肯定不好看,但若想好看,表示一下就得作罢,没了那个醉与非醉的过度期,就大多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黄宇酒后壮了胆,主动过来缠上他。

眼光迷离,跟他撞杯子,自己到底说的什么只怕自己都快搞不清了。

只是神色沉重,望着薄南风时的瞳色更重,他说:“南风,你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动。我们是什么交情,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两肋插刀的交情,我要是动了你的人,那我黄宇还算是个人么?当年你为我和正扬出手,我就死心踏地的认下你这个朋友了。可是,不管我多怕你,我都得对女王好。没人能制止我崇拜她,对她她,对她惟命是从。这是我黄宇的有情有义。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么?不是身上破了口子,流了血就叫疼。看不见的伤口,那才叫真疼。”

他敲着自己的心口,震荡得声音都嗡嗡的响:“心里头破了口子,溃烂生疮,长年累月,你还小,或许不懂,那个感觉才真他妈的疼。我陷在一种痛苦里很多年,久到以为自己都觉得无望,有些东西像梦魇像泥坛,陷下去了,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这些年你觉得我走马观花快活么?我很痛苦,拥有再多的女人也是恨也是空。我自认自己不是个愚人,但有一个迷局走了太多年我却走不出。是女王!”

他盯着薄南风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是女王在我需要的时候拉了我一把,那么多人都没有,女王轻轻松松的搭了一把手,我就出来了。你知道她跟我说那句‘不怕,都过去了’的时候,我什么感受么?真的是不怕了,从没有那么安生过。就在那最黑暗的一点上,女王伸出手告诉我都过去了,其实只是一团有毒的瘴气,不是真的,驱散了根本就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南风,如果说我黄宇以后还能有爱情,还能和一个女人幸福的过一辈子,那些都是女王给我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重生,我的幸福都是她给的,没人知道指一条路对我的意义是什么。有时候一个人转一辈子都有可能陷在一个局里,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哪一时一个人或许只要轻轻一指,便能瞬息通透了然,我就是那样。”

黄宇这一番话几个人听得清清的。

离正扬眸光如闪,静静的抿杯中的酒。

黄宇几乎已经站立不稳,真是喝高了,否则有些话他一辈子不会对外人讲。说完话,只觉得口干,一昂首又灌下去一杯。

薄南风拿肩膀撑着他,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适宜。

只说:“醉了,去休息一会儿。”接着叫来黄府的下人,让他将黄宇掺回房间去。

黄宇将人拔开,怏怏的念:“我能走,都别扶我。”转首复看了薄南风一眼:“南风,我是个看重恩情的人,所以,你不能把我从女王的身边拉走。如果她不好,我就一定会站出来保护她。”有些人,不说是再生父母,却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候给你指点迷津,只怕一辈子都不能快乐的过。

薄南风坚硬的拳头撞到他的肩膀上,蹙了蹙眉:“你是真他妈的要命,非盯上我老婆了。去睡吧,醒了把金鱼给她送过去。”

黄宇傻乐,这才转身往大宅里走。

下人跑过去想要掺扶,被他拔到一边,坚持说他能走。

一直歪歪扭扭的上了楼,下面一团和乐,有优的丝竹声声。楼上的私人领域反倒异常安静,主人和下人都在下面忙活,客人更加不会私自闯入。

黄宇扶着墙面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下一秒胳膊被人掺上,只听那人说:“你喝多了,我扶你。”

黄宇怔了下,不用转头去看,当那双纤细的手扶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年华似锦,曾有一双人执手而握,以至于很多年黄宇都记得那一双手粘上身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事隔多年,就要忘记了,这细软便再度缠上身。残余的梦魇都要彻底醒来了,还有什么意思。

他毫不犹豫的抽出胳膊,仍旧没看她:“我没醉,可以自己走。”

如果你曾放开了我的手,不管我的死活。那么,我活着不幸的时候你最好装死。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情,那么,我不要了。

通通都还给你!

黄宇终于肯面对她,看她已经泪流满面,不理会,玩世不恭的笑起来:“闵倩,你多优,多漂亮,多楚楚动人。可是,我不再爱你了。”

闵倩紧紧的捂着唇齿,不让呜咽声溢出来。他说他不爱了,可是她早已经后悔了。在她放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黄宇……”

黄宇抬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捏起她的下巴,轻轻的扯动嘴角:“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当年你为了金钱和地位,背弃我们的爱情,选择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从今往后的势不两力。多么纯洁的小姑娘,我以为是真的,把你当宝贝一样疼爱,亲吻你的嘴唇都觉得是种玷污,原来不过就是个华丽丽的骗子。”

闵倩拼命的摇头,不想听下去,也不想让他说下去。

可黄宇不打算就这么饶恕她,一切都太轻易了,这些年的疼痛他找谁去赔付?

“你说,当年你才多大,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怎么有那么高深的演计。什么唾弃荣华富贵,什么想跟一个人倾心以对。呵,哪里学来的台词?你告诉告诉我。我当年怎么就信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当年我哥带着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知道我就是黄家二少爷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有没有后悔愧疚到无地自容?”

闵倩忍着啜泣,一直将自己的唇齿咬破。

无需谁问起的这些,那些个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谁说她不爱呢?谁又知道放手的时候,她有多疼?真是天意弄人,老天从来都不肯善待她,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戏弄。

她伸手拉上他的衣角,仿佛是触到一点儿温度,哽咽着说:“是啊,我后悔又无地自容,自嘲又难过。你看,老天它多神气,又成功的戏弄了我一回。我想要的从不曾真正的拥有。你说我像个戏子,是啊,人生如戏,不唱戏又怎么行。我爸妈从来感情就不好,打我懂事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家庭破裂的水深火热中。总算妈妈带着我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以为苦尽甘来,原来不是,也不过是场玩弄。继父从不把我们娘俩个当人看,时不时毒打我妈妈。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想向我伸出罪恶之手,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如果不是我妈听到我的尖叫声,从背后将他打晕,我那时便已经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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