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找神医看眼睛(1 / 1)
就像月下眠总说要娶媳妇一样,雪清宛时常警告雪清欢如果她与月下眠走得太近,他早晚会杀了月下眠解恨,雪清欢一直不以为然,然而今晚这句话却惊人的阴森可怖,导致的结果就是——
“我的天呐~你昨晚是不是通宵打架去了,这眼睛是被人打了吗?啧啧啧……”月下眠惊恐万分,这世上竟然还有能打肿雪清欢眼睛的大神,膜拜膜拜。
“没有。”雪清欢尴尬的握着两枚鸡蛋,不想跟他讲自己因为昨晚被雪清宛吓得一宿没睡着才肿了眼皮。
月下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是因为想了我一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才肿了眼睛吗?”
雪清欢毫不犹豫的泼了他一盆冷水:“不是。”
“喔~”月下眠失望的夹了根小黄瓜塞进嘴里,照旧将食物当做雪清宛咬得贼响亮。
明顺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春风得意,似乎月下眠一大早不是让他去看望“病倒”的成贵妃而是让他去领赏了。
明顺贼兮兮的笑着,用十分神秘的语气说道:“殿下,小雪,你们猜成贵妃跟奴婢说什么了!”
……
难言的静谧和沉默持续了足足的一刻钟,其间月下眠用完了早膳洗净了脸,打扮得整整齐齐准备去官署阅卷。雪清欢背起“星追”紧跟他的步伐要去官署的横梁上补眠,手里还拿着月下眠给的枕头和薄衾。
二人走到院子里,雪清欢要锁门时才发觉屋子里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游魂似的幽怨的看着他们的明顺。
“走。”
“不走!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在这里,第一次,你们竟然无视我,亏我憋了好久强忍住没有告诉你们,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不等他牢骚完,雪清欢已经把门关上了,顺便将插销也挂上了,还在外面锁了一把黄金色的铜锁。
明顺扑到门上,一脸震惊又愤懑的表情,“放我出去啊,怎么能这样……姐~你放我出去嘛……小姐姐~不出去了,哼……”
明顺就这样在屋子里锁了一整日,又饿又想上茅房,直到月下眠晚膳时分回屋他才得到解救,月下眠没心没肺地表示自己的大牙已笑掉。
当日月下眠手里堆积了昨天剩下的四十来张卷子,再加上两位大学士手里的卷子,三人又看足了一整日。次日早朝过后,月下眠将一百名批为“优秀”的考卷呈到了皇帝陛下面前,皇帝审阅后决定金榜排名,放完榜便是隆重的殿试,月下眠借口“卷子看多了眼睛出毛病要瞎了”向皇帝陛下请假出门“寻找神医治病”,对方一个嫌弃又傲慢的“滚”字打发了他。
春闱即将结束,皇帝陛下再次问起雪清欢“考生失踪案”的进展,希望能得到可以结案的好消息,然而雪清欢依旧说“无”,皇帝陛下因此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月下眠怂恿着存心膈应他来了。
其实早在月下樘指使卢鱼搞事情那天的前一晚雪清欢已经查到了那些出入三皇子府的考生们的最终去向。
有一部分成功混入贡院,为提前得知考题而沾沾自喜,然而考题挂出的一瞬间心情暴躁的险些拆了号舍,当时他们脸上的表情真是让月下眠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还有一部分被关进了三皇子府地下暗牢中,防守极其严密,雪清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幸被守卫发现,只好匆忙逃遁,未能带出一丝一毫的证据。
随后,雪清欢找到了那晚前来偷考题试图将“考题泄露案”主谋变成月下眠的两个人,并从他二人的屋中找到了抹去印记的官银和一对宫制金钗。
第一眼看到金钗的时候雪清欢还奇怪月下樘怎么会这般疏忽,竟将宫廷金钗原封不动的送了出去,看到金钗刻字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这是月下樘完全想不到的漏洞——他的王妃背叛了他。
对乔上虞的治病救命之恩的感激和对月下樘的憎恨驱使庆王妃站在了月下眠这边,并给月下眠带来了一个令人惊奇的秘密,庆王妃身体的肿胀是月下樘一手造成的!
庆王妃的父亲在朝中是个十分不起眼的文臣,就是那种位不高权不重还没钱、上朝时站的位置甚至看不清皇帝陛下脸的那种小小臣子。月下樘娶她完全是为与侧妃的关系打掩护,从大婚那天开始月下樘就将庆王妃锁在屋中喂药,这是他与侧妃的父亲达成的协议。月下樘给予侧妃主持王府的权利并为侧妃娘家提供扩大生意的渠道,而侧妃娘家则给予他经济支持,帮他养着私兵和死士。
一直假装自己仍旧病得不能下床的庆王妃窃听了月下樘与各位考生的秘密,她将月下樘送给那二人的两支普通金钗换成了自己大婚时的宫制首饰,给月下眠送了一个大礼。
即使找不到失踪的考生这些证据也足以使月下樘在离京前脱一层皮,但月下眠却不准雪清欢向皇帝陛下禀报,因为他不喜欢慢慢蚕食敌人,他更喜欢无比爽快的“一口吞”!
“您怎么那么坏?”明顺此时说话的表情与他的语气完全不相符,看着相当别扭。
明顺因为成贵妃让人暗爽的话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别人还被关了一整天而憋得一脸苦相,他看向月下眠的眼神幽怨里透着哀怨,每次开口说话都让人感觉他是个苦逼的童养媳。
“月下樘明日便要举家迁往昌州府,如果本王现在就告诉父皇他的所作所为,即使父皇很生气的要将这事高高提起,但也一定会看在爱子即将离京远走的份上心生歉疚而轻轻放下,那些关在地牢中的考生一定会被灭口!更何况父皇将此案交给清欢追查已经使他心生警惕,今晚派人看着三皇子府,明日我们跟随月下樘一起出城。”
月下眠知道以明顺那容量极为有限的脑子是理解不了这些事的,便吩咐他去做一些无需费脑子的活儿,比如收拾出门的包袱。
“您要出门?去哪里?”明顺警惕的看着月下眠,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当然是去找神医治眼睛啊!”月下眠再次露出那种“本王是聪明人,本王不跟大傻子说话”的嫌弃表情。
“乔公子还不够神?”
“乔公子这么忙,你好意思麻烦一只孤犬吗?”
“孤犬是什么?”
“单身狗!你一个太监问做这么多做什么,要保持六根清净,去去去,赶紧收拾……”
“哦呦~都说了奴婢是太监不是和尚。”
……
皇帝陛下一直没有下旨封城搜人,明顺怀疑他是不是不关心八公主了,怎么孩子丢了也不着急,万一被人贩子拐跑了呢,公主可比一般的孩子值钱多了,最起码能卖五百两!
月下眠认为明顺有没有脑子这件事值得考证,这么多天过去了月下娅怎么可能还在京城,更何况雪清欢还教过她一些易容术,虽然技术是真的惨不忍睹但骗骗普通人还是能过眼的,毕竟皇帝陛下也曾很违心的夸过她假脸做得好。
月下眠怀疑月下娅可能是皇帝陛下故意放走的,暗地里铁定有人跟着,毕竟自家父皇喜欢散养儿女的习惯众所周知,他大概是想让娇生惯养的月下娅出去撞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能真正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才能知道世上最好的地方只有家,或许皇帝陛下还想让月下娅看看外面的妻妾成群的男子,这样她才肯乖乖嫁人。
皇帝陛下比心:“小崽子你真相了!”
月下樘与他的家仆们要启程了,从三皇子府驶出来的马车可绕府两圈,而安亲王府的那匹小白马却还在厩里吃草。
王承畴和月下眠说了几句悄悄话,月下眠与雪清欢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明顺对他们这种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他的行为表示不满,这显得他很无知。
很快,外面传来马蹄“咯哒咯哒”的声音和车轮轱辘声,喜欢看热闹……呸!舍不得月下樘离开的邻居们纷纷聚在家门口“为他送别”,不时听见有人发出“喔,好有钱好壮观”的感叹。
月下樘乘坐的马车十二分豪华,从马到车堪称金碧辉煌,这是皇帝陛下特地赏赐给他彰显身份的王车,月下樘路过安亲王府时特地停下来让月下眠多看了几眼。
“呦,皇兄这就要走啊!”月下眠摸了摸马车外壁的绸缎,啧啧称奇,“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缎子啊~”本王铺子里的缎子就是滑溜顺手,做马车外壁真是高贵大方!
“一般绸缎而已,父皇叮嘱为兄不可招摇,随便选了几匹湖皱锦罢了。”月下樘得意一笑。
湖皱锦乃贡品,要三年才能织成一匹,是后宫嫔妃都难求一尺的绝佳绸缎,全延瑞除了皇宫便只有皇商才允许拥有。
“好贵哦,皇兄好好享受吧,毕竟昌州那地儿,啧啧啧……”月下眠一脸惋惜的拿着小刀戳月下樘痛脚。
大庭广众之下与月下眠争口舌之利很容易破坏形象,更何况还有要事耽误不得,月下樘冷冷一哼,催马车前行,将月下眠的贱兮兮的笑脸和挥动的手远远甩在身后。
目送马车驶出贵人坊门楼,月下眠收起笑容背起了小包袱,“走,我们跟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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