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要(1 / 1)
陈嘉赐慢慢走近她,眼里沉积的宠溺多得要溢出来,可他怎么也不嫌多。
靠近沈书婉后勾起她的下巴,顺道配合着她微微弯下腰,将自己倒映在沈书婉深沉的眼里,一字一句,刻骨铭心。
“你要荣华富贵,我就给你荣华富贵;你要权倾天下,我就为你颠覆朝野;你要四洲要八海,只要你要,我都可以双手奉上给你。”
他望着那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的眸子笑意更深,“沈书婉,反正你以后想嫁个有权有势的人,天下有权有势的男儿就那么些,何不择其近者?”
反正你沈书婉日后总要在这天底下找个人嫁,为什么不找就在她面前还愿意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献给她的陈嘉赐呢?
那个时候沈书婉没有一点点心动吗?她内心的那堵墙就没有一丝丝瓦解崩溃吗?
有的。沈书婉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好啊。”
可毕竟是在这府上看穿了人间冷暖的人,在冰冷的世间生活了十多年,陈嘉赐这种生来就有了一切的人当然会觉得他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从未经历过世间的黑暗与冷漠,所以连这种狂妄至极的话都能轻轻松松许下承诺。
沈书婉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动摇。
可过了那一瞬间,理智又将她拉了回来。望着陈嘉赐那双有星辰的眸子,淡淡出口,“幼稚。”
陈嘉赐就知道她会讽刺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宫里的人,最要懂的就是察言观色,勘探人心,不说一小小宫女都得懂,他身为皇子又岂会不知?
尽管不知道沈书婉到底是为何一直躲避着自己,可他不会不知道沈书婉是个什么性子。
陈嘉赐也不生气,笑了笑放开沈书婉的下巴,“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你的野心?”
除了陈嘉赐,没有人配得上沈书婉的野心。
可也除了陈嘉赐,沈书婉谁都愿意嫁。
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了,怎么能手染沈家的鲜血?将陈嘉赐赶了回宫后,沈书婉扶着阵阵作痛的脑袋,心中因为他的一席话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没有了凌儿对她的为难,在这府上除了二夫人也没有丫鬟敢直接在她面前嚣张跋扈可以为难。只要二夫人不来找她事,沈书婉在这府上的境遇倒改善了不少,虽然衣食并未有什么明显的提高,但起码一点是之后她在沈府上干的活不再那么重。
凌儿......
沈书婉想起她都会陷入深思,记忆片刻就切回了那天晚上.....
“唉呦,你帮我捶捶这儿,酸死了都。”
“我也是,手要废掉了。”
......
下午的活格外重,等干完之后沈书婉照常趁大家都埋在抱怨声中时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出去。
只是今夜似乎出来的不止她一人。
她提着灯盏骤然隐约听到身后似乎还有脚步踩到嫩草枯夜上的声音。
脚步忽地一顿,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选择转身,只是眼神往身后出一瞟,随即便假装没发现对方似的又恢复了正常步子,
身后的凌儿松了口气,还以为沈书婉发现了她呢,不过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估计只是脚下被草缠到了或者发什么了意外的事。
她心中疑惑很重,这沈大小姐大晚上跑到这连鬼影子都没有的山上来做什么,她出来自然不便点灯看路,要不是有点月光,早就不知道摔死在山上的哪个坑里头了。
她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怎么眼前的人呢?!
她也顾不得再躲藏,环顾了一遍四周,黑乎乎地一片,安静又诡异得令人心生寒意。
躲在一旁的沈书婉扯出一抹嘲讽,甩掉凌儿后加快了脚步朝陈嘉赐所在之处走去。
“陈嘉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想起今晚跟踪自己的凌儿,蹲在陈嘉赐身边问道。
陈嘉赐嘴里被馍馍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回复道:“不急,这里地儿虽然硌人点,无聊点,不过倒来得清净,我挺享受的。”
沈书婉汗颜,给他翻了大大的白眼,你能不享受么?现在完全就是我养着你好吧?受苦受难的又不是你。
“不过婉婉,你今天身上好香。为了见我特意买的香粉?”
陈嘉赐这么随口一说引起了沈书婉的警惕性,她朝自己身上的衣服闻了闻,顿时眉头微微蹙起,难怪自己总觉得怎么这半天时间总有股前所未有的香味从周围传来,原来源头竟然就在自己身上!
她心中猛生警惕,朝屋外望去,只是外面月光微弱,所有一切都融入了一片昏暗朦胧里。
“陈嘉赐,明天我不能再过来了。我会找时间通知王公子让他来找你,府里的人已经知道我偷偷溜出来的事了,我可不能因为你毁了青白。”
陈嘉赐仿佛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消息,被她这话猛地呛到,不小心咳出了声却又牵扯到了伤口,因此不得不忍住,将连憋得通红,
沈书婉又翻了个白眼给他,伸手替他拍拍后背,陈嘉赐这才好不容易平复。
“沈书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被我十三皇子毁了青白可是只有利而无一弊,你怎么跟躲瘟疫一样躲着,看不看得清局势啊?”
“是么,殿下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宁愿是城西那李员外也不会让你毁了青白的。”
城西李员外,身肥体壮,最爱强抢民女,每天做那见不得光的事夜夜风流,荒淫无度。
光这名声就足以让所有女子避而远之,谁若是不小心被他给盯上,还不如砸死在树桩上得了。
这沈书婉说什么,宁愿是那城西李员外也不愿是他陈嘉赐?
这话刚一出口陈嘉赐面色就瞬间一沉,看啥子一样看着沈书婉,“沈书婉,你可真瞎。”
“殿下也瞎。”
经过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沈书婉再怎么不懂这男女之心也该明白陈嘉赐对她的心意了,可那有什么用?
于她而言,唯有深情最无用。
她心中腹诽,陈嘉赐果然是个瞎子。
沈书婉不便做过多停留,简单嘱咐了陈嘉赐两句便打算回府。
不知是这凌儿有多有恃无恐,不把她沈书婉放在眼里,还是她出门忘记带脑子了,居然就在山间半路等着沈书婉下来,一见到她后比以往的鄙夷更重,
“大小姐,您这是回府了?怎么不多待会,就这缠绵时间岂不是太短了点?”
沈书婉见到眼前的人后停住了脚步,面上尽是清冷寡淡,好不在意她说的什么。
凌儿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慢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那嚣张毫无顾忌的模样仿佛她才是那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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