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1 / 1)
沈书婉抱着臂,无奈地舒了口气,命运真不给她脸......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终是多灾多难的命运有了些许好转,居然在陈嘉赐的照应下显得什么也不是。
虽然她知道她们一个小府肯定比不过人家皇室的暗流激涌,可心里就是有点不平。
算了,许是自己太懦弱,所以到目前也是什么都成不了事。
“叹什么气哦,以后你要是看不惯谁,我也一路帮你解决好了。”陈嘉赐没皮没脸地凑上去将人搂在自己怀里,逗金丝雀般垂目望着身下的人。
“我的殿下,杀人要偿命啊。”
“那又怎么样,他们有那个资本再说吧。”
看吧,有些人说话就是那么容易噎死人。最可气的不是他说的话有多么犯贱,而是他实实在在有那个本事去支持他说的一切的。
明明已经嫉妒到接近疯狂,偏偏又无可奈何。
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现在能跟我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若非今日一见,还不知道你只是披了张漂亮皮的野兽啊。”
“如你所见,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好人,也不是满嘴谎言的恶人,只是生在那个地方,若没有点权没点势,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这个年纪了。”陈嘉赐继续说:“那个地方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亲者为仇,兄弟反目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幕了,你说......我要是没点能力,我的母妃,还有我能安然活到今日?”
若是没有他暗中监视宫里无论是单纯争宠也好为了自家荣华富贵也罢的嫔妃做的任何手脚,若不是他在无人知晓的背后偷偷习武,积累势力,就凭他几位忌惮了他许多年的哥哥,随便一个杀手都能将他处理得了无生息。
沈书婉默然,半晌后主动将身子朝他靠了过去,还上他的手臂,脑袋轻轻贴在身边人的肩膀上。
“凌儿的事,是你处理的吧?”
“随手而已,不用急着感谢我。”
果然,好吧,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不过感动之余,她忽地想起什么来,接着问道:“那日在湖边,派人刺杀太子的也是你捣的鬼?”
陈嘉赐挑眉耸肩,撇嘴道:“那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不是刺杀。”
“太子被罚面壁思过,被皇上批了也是你?”
“那是他能力不足,这也是迟早的事。”
“我爹说他手底下贪赃枉法的证据被呈递给了皇上,也是你做的吧?”
“我就顺便提醒一下父皇而已,再这么被他搞下去国库迟早得空。”
不错,十分不错。一桩桩事件细数下来,沈书婉这才发现陈嘉赐压根就是个呲牙必报的主啊!做的事情那是一件更比一件绝。
回京之后沈书婉和陈嘉赐在沈府门口分别,刚下车那一刻,正好被出府的二夫人撞了个正着。
碍眼之人多日不见,突然毫无声响地就回来了,二夫人心中气不过,这沈书婉脸可真大啊,沈府是她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的?
连个招呼都不会打,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沈大小姐回来了呀?这大小姐身份啊就是不一样,想走走想来来,是妾身失职了,竟然有失远迎。”
她刚低头下车,一只脚才踩到地上,忽然就从头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这尖锐刺耳的嗓音,除了二夫人还能有谁。
沈书婉知晓她故意给自己找茬,面无表情地便打算直接从她身边绕过,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
被忽视的二夫人气了,这贱蹄子,竟然敢无视她?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自己这个沈家女主人还怎么在那么多丫鬟下人面前抬头了?
“站住!”她厉声道:“去了一趟乡里就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你莫不是忘了这沈家是谁做主!?”
话说完,面前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停下了脚步。沈书婉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眼里不经意闪过几丝无语以及不屑。
“姨娘叫住书婉可有什么事?”
“怎么,现在架子大了,我们这些闲人还不配占用您大小姐宝贵的时间了?呵,有些人就是这样,稍微给点脸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呦。”
沈书婉无语,忍不住当着二夫人的面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回怼道:“姨娘有事直接说可好?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恐怕容易让人生误会,毕竟人给点脸还是得要不是?”
“什么?!”二夫人一下就炸了,眼睛瞪得老大,龇牙咧嘴的模样恨不得是要把沈书婉给吃了!“你你个贱蹄子竟然敢骂我不要脸?!”
您本来也就是不要脸。
沈书婉在心里默默嘟哝。
“跟老爷说什么回去探望你外祖父外祖母之墓,我看你就是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这么久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跑回来吸金了?那车里面的人是谁?!我看就是你外面那个野男人吧!”
火气一下冲上头顶,二夫人一个转身,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她气冲冲地跑到一直未离去的陈嘉赐的马车旁,“唰”地一下就把车帘扯开,“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到我沈府来?我今天就要把你们这对......”
帘子被扯开的同时,尖锐的嗓音如同被只手死死掐住一般戛然而止!
车里的男人悠闲地用手撑住半边脸,狭长的双眼微阖,那眉微微上挑,精致如剔羽,如同精心描绘的唇角勾起一个美妙的弧度,一脸看好戏似的趣味。
二夫人遭雷劈了般的半天雷主不动,十三殿下虽面上在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而在眼底的却是层层坚固的寒冰。
沈书婉本来是可以拦住她的,最初还惊讶陈嘉赐怎么还没走,偏偏停在这里听这些污言秽语,接下来还得被她这个不长脑子的二姨娘羞辱一番,不过她又想了想,算了,是她自己作死,她又有什么资格劝她别作孽呢?
明明那眼眸生得那么美,就这么静静看着时恍若世间一切美好都包涵在了那里面,可二夫人就是觉得背后阴嗖嗖,脚下如同结了冰,怎么也移不开。
恶寒自心底而生。
“你刚才说要把我们怎么样?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不知道本皇子最讨厌人打哑谜了么?”静默了半晌,陈嘉赐终于笑着开了口,只是那笑容愈看愈心底愈是发麻,前所未有的阴森如同倾覆的潮水将人淹没。
沈书婉好笑地双手交叉环抱,一副看戏的模样,无意一瞥陈嘉赐,刚好与他视线相撞,那眼底的愚弄之意快要溢出眼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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