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是我见过最男人的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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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第三天11点。

一壶摇不响,半壶响叮当,叫的蚂蚱不背肉,这些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呢?

反而成为当下人们放不下的执念,人人争先恐后的急于表现自己以达到脱颖而出的目的,争取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先出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成为快餐文化流行的当下时代主题。

殊不知这样的急于求成在心境上已经沦为二流角色,因为金子从来不担心黑暗的降临会使自己被彻底埋没。

更不会早早的刻意表现自我,那是一种自信,不屑盲目从众的自信,它们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厚积薄发,等待一个契机一鸣惊人,那一刻便是永恒。

即便身躯不过米粒,可是它发出的光芒足以和日月争辉,那一瞬,它们是这天地的唯一。

但金子只有那么多,可笑的是它们都成了圈钱至宝,一个个被圈养,被收藏。所以现在的金子早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囚辉你是在说我吗?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李歪松厚颜无耻的问。

“滚!我是说给他们听的。”

“要不是遇上村主任这事,我还不真不敢相信你的脸皮厚到这个地步,要不是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会发现你会抽烟,歪松你可以啊!”

“有什么优点,何必弄得世人皆知呢!”

李歪松露出苦笑。

“不过你不说还好,你说这事我就来气,现在村里人看我,就像看杀人犯一样,对我指指点点的!”

李歪松愤愤不平的继续说:

“我可以允许别人瞧不起我,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不上进、邋遢也罢。”

“他们眼里的我好也罢坏也好,不能当饭吃!我李正松就算是要饭,也绝不会乞讨到他们家门口,就算是撒尿,也不会对着他们房屋的方向。”

“以前我从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看法,甚至被当成笑话看也无所谓!”

“可如果把我当成害命伤人的罪犯看待,这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这两天不是心里比较烦吗,所以早早的我就起来,也没啥心思去看山上的蜂巢。没目的瞎转悠呗,你猜我遇到什么!”

什么?

吴囚辉问。

“先是听见小孩早上起来闹床的哭声,后来听到那大人把我的名字抬出来,说要是再哭再闹,李歪松就来杀人啦!”

“那小孩听到我的名字,像听到鬼一样,而且还不止这一家人这样做。”

“我走到哪,哪里就在上演哭戏,我像一个乌鸦吗?”

李歪松越说越气愤。

“而且声音大的没边没际,有的孩子听了我名字哭的更大声,大多数则是哭声戛然而止。”

“拿我名字吓唬小孩,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可是那些老不死的,黄土都埋到颈部了,什么玩意儿没有见过,”

“见到我以后,他奶奶的,一个二个比见到黑白无常还怕,扭头就跑,我像是去索他们老命的脏东西吗?”

李歪松大声对吴囚辉讲,最后几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这不,李歪松刚说到这里,道路两边的人一个个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两,小孩忙走到大人的身后躲着,老人则把头探出门来,身体在门后藏着。

当然躲躲藏藏的同时免不了议论几句,在内心深处和行为动作上输掉的气场,怎么也要通过嘴巴把它给找回来,

还有那么一两家的窗帘在这短短瞬间经历了大起大落,掀起放下又掀起,一波三又折。

或许是被栓久了喉咙堵得慌,又或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紧跟着,几条狗加入了队伍,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狗仗人势,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李歪松面色铁青,

狗?

吴囚辉则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条纯白色土狗,它叼着灰兔向自己炫耀。

不停的围着吴囚辉绕来绕去,不过它并没有像这些狗一样摇尾乞怜,因为它天生无尾,可是它从不向人低头,哪怕是对吴囚辉和李歪松,

怪不得总觉得李歪松家少了什么!

“无尾呢!歪松。”

吴囚辉问。

“死了。”

李歪松回答干净利落。

“什么?死了!不会是被你卖了吧!怎么可能死,无尾那么雄壮,就算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吴囚辉有些不甘心的问,他希望李歪松是骗自己的。

“死了,真的,李歪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吴囚辉听完心里一阵绞痛,用手狠狠的拍拍李歪松的肩几下。

“歪松你别多想,说不定他们是在议论我呢,走你自己的路,把气味留给在后面指论你的人吧!闷死他们。”

吴囚辉安慰道。

“放心,我岂有那么脆弱和矫情!穷人不配矫情,而且矫情的人在农村可待不下去。”

说完李歪松大步向前走去,把一身的烟味留给了惊呆在原地的吴囚辉。

“还有多远”?

“从这里上去就是了”,

李歪松指着一条泥巴路说道,

因长期被阳光爆射,泥巴路显得十分坚硬,一道道裂痕清晰可见,道路上一条蚂蚁长龙从裂缝向隔壁耕地里延伸。

它们丝毫没有因吴囚辉这样巨人和李歪松这般庞然大物出现而有所收敛,哪怕是香港脚掀起的热流和那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气味,也没有迫使它们改变路线。

吴囚辉小心翼翼的跨过蚂蚁大军,

不知它们对他的脚下留情是否心存感激,但他被它们的无畏精神所深深震撼。

无关种族,他的心只为那股迎难而上的信念而躁动,躁动着。

这有何尝不是李歪松的另一面呢!

“看着眼前的李歪松,他那不足一米六的身高显得异常的高大,尽管落寞,可是却无比的挺拔,也许因为他此时站得高的缘故吧!”

吴囚辉心想。

坡度越来越缓,最后终于归于平坦,他的呼吸也随之回归平静,心却渐渐的跳动不安了起来,是缺乏运动的后遗症,还是不详的预兆!

他在心里问自己,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还能扯到自己的头上不成!

“就是这儿了。”

李歪松说道,

“那就走啊,还干等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嘘!囚辉,小声点,你看,冒青烟的草堆旁拿着锄头一瘸一拐的就是宋小龙。”

“在他身边用木棍往草堆里捅,并发出笑声的是宋小龙的疯女人-肖丹,”

李歪松小声指着他们介绍道。

“我们就在这儿看,对案子可于事无补,不过倒颇有点隔岸观火的味道,吴囚辉对李歪松打趣道。”

“少贫嘴,你想好怎么去问他们了吗?总不能一上去就追问他两有没有杀人吧!”

讲完李歪松满脸通红。

“这个嘛!我还真没有怎么想好,不过你不是买了烟吗?还说什么,烟搭桥酒开路,这就是你搭讪沟通的好机会。”

“不然你那十个大洋不就浪费了,至于我,打听事,套别人的话这种事,我可不在行!”

吴囚辉说完摊了摊双手。

“我只负责推理,分析你们之间的对话,察言观色,找到真相,拨开雾霾让你见青天。”

他一边说一边拍打李歪松吐出来的烟雾,接着又用手在后者头上比划一个蛙泳的分水姿势。

“我就知道,还好你哥我早有准备,没有在这方面太指望你,你就负责做好你的小跟班,其他的交给我!”

李歪松拍着自己的胸膛。表情里掩饰不住的,是那满满的洋洋得意。

“走,看你正松哥怎么空手套白狼,我们分工这么明确,可惜呀,你不是女生,要不然我会觉得更轻松。”

“你是歪松不是轻松!”

吴囚辉打趣道。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人累心不累。”

李歪松说。

“男女搭配,不干都累?心累人更累!”

吴囚辉又说。

看来境界不一样。

说完他们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缓缓的走向了草堆,青烟冒得越来越浓了,还好这不是祖坟,否则就糟糕了。

“大龙哥,烧草渣啊!你家这草哪是野生的,这分明是亲手栽培的嘛!这长的可真是茂盛,没用除草剂吗?来抽根烟。”

“呃!是歪松兄弟啊!除草剂,那玩意儿分明是催化剂,草不仅没有灭,这不你看,庄稼倒是被它给除得差不多了!”

宋小龙用手指着地上那堆像是患了侏儒症似的玉米秆。用手从火堆里扯出一根带有暗火的枝条点上烟。

枝条从草堆里带出来一朵朵小火花,被风吹的零零乱乱的,慢慢磨灭,消散在空气中,陨落在四人的视线内。

“火花就这样没了,死了。”

“死的好,死的好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带着些许慌张和兴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留着一头短发的肖丹,要不是声音出卖了她的性别。

要不是李歪松事先说过她,吴囚辉都以为那是一个男的了,

“这是我见过最像男人的女人。”

吴囚辉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只是她的长相和造型,最关键的是她敢于带头反对村主任,哪怕没有取得好的效果。

反观其他那些自认为是纯爷们的男人们,却躲在这个女人的身后,

得到了好处立马一个二个的往村主任刘本华家送礼道歉。

“那些人是男人吗?”

吴囚辉又看了一眼肖丹。

这哪里是女人,这分明是一个真男人。

“老婆,乖,别闹,瞎说什么呢!”

“她自从我腿这样以后,就这样了,要不是因为我没用,没有出息。她也不用受这苦了,宋小龙指着自己的脚,搂着肖丹,满脸通红,额头上的经脉因为充血而凸起。”

“让你们见笑了”。

“大龙哥,说什么呢?这还不是怪那晚打伤你的人,那帮人真该死,你怎么能够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谁遇到这事谁能好受。”

“对了,大龙哥。那帮没有人性的凶手,现在有没有什么眉目?”

李歪松说完用手腰着宋小龙,那个亲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哎!事情都过了,算咯,我也不想再去招惹他们,我相信他们现在也不会再来对付我这个瘸子,估计当时那帮人是认错人了,或者是喝醉了,就算我自己倒霉,能怪谁呢?”

宋小龙表情暗淡的继续说。

“当时报警了,派出所来问我有没有见到是什么人动手,我要是知道我还报警干嘛?最后他们录了几句口供,并说回去立案着手调查。”

“到如今还不是一无所获。就算我现在再去追问情况。人微言轻,行动又不方便,有谁会听我一个瘸子说的话,还以为我又是去催低保款的呢?不把我撵出来就好了!”

哎!

宋小龙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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