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妩媚偏能惑主,是她的错?(1 / 1)

加入书签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吴囚辉的说话声。

这时已经是案发第四天早上。

“你听我说,歪松!”

“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谭本琴要么是刘本华死的当天晚上没睡好,至于为何这样,我们待会再讨论,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她习惯晚起,那就暂且定论为懒呗!”

“我们再回到案发的第一天,当时谭本琴出场之时,她婆婆就在其身后,不知歪松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

李歪松摇了摇头,表示当时没有怎么关注这方面。

“她婆婆被两个小伙子搀扶着,你试想一下,歪松,正常的婆媳关系,她们之间应该是互相搀扶,因为此时她们都失去了彼此最为重要的人,一个是老年丧子,一个是青年丧偶。”

“所以说她们婆媳二人现在都是最需要帮助抚慰的,而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互相安慰和激励,这不仅是亲情,更像是无依无靠的两个女人的同病相怜。”

“因为她们此时最能理解彼此的痛苦!试问就算之前有什么矛盾,难道能大过失去至亲挚爱的痛?”

吴囚辉越说越起劲。

“但是恰恰相反,老人刻意保持与谭本琴之间的距离,让两个小伙子扶着自己的婆婆。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嗯,这我倒是发现了!”

李歪松有气无力的说。

“就算这点有点牵强,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谭本琴的婆婆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给谭本琴好脸色看,这不合理吧!”

“以上种种足以证明她们婆媳关系非常不和睦,甚至可以说是矛盾重重,至于什么矛盾,我们待会自然会揭晓。”

还有一点,歪松;

“当时沈民兴怎么问家属的,你还记得吧!”

吴囚辉异常兴奋的问。

“知道,胖警察说的话我都记得,他说话很有魔性,让人无法抗拒,无法遗忘。”

咳咳,嗯,李歪松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痰憋着声说:

“说说你……你们和死者关系,死者最近几天的生活,工作,还有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常。”

学的还真像,表情和语气都挺到位,学的绘声绘色、神韵俱到,并且李歪松他那手指还不忘指着吴囚辉。

“好样的啊!歪松,一字不差。”

“那你还记得谭本琴是怎么说的吗?”

吴囚辉继续引导。

李歪松却摇头表示记不清了。

不过吴囚辉显得很有耐心,他接着道:

谭本琴是这么说的;

“华哥他昨天明明是好好的,昨晚快九点之时,来到这里看库房,可怎么就……”。

当时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歪松,你仔细想,她这回答,一笔带过昨天究竟干嘛了,直接一口气讲到了晚上九点,避实就虚不说,还悄无声息的挖了一个坑,并成功引起了沈民兴的注意。库房!”

沈明兴当时打断的情况是这样的:

“还没说完就被沈民兴打断,看库房?为什么?”

谭本琴回答:

“哦!还没告诉警官,华哥他,他!他在这里看工地,也就是负责这个材料库,说到这里少妇时的声音顿时变小了很多,胖警察皱了皱眉,刚要继续追问就被一辆救护车的声音给打断了。”

对,的确是这样,李歪松点头,

“当时胖警察的确这么说的,也是一字不漏。”

“注意到没有,她当时声音低了下去,这说明底气不足,为何会这样呢!她这心机不可谓不深啊!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她这是变相的陈述刘本华干了本职之外的事,而她谭本琴对此表示遗憾,说明她也反对刘本华所做之事。”

“首先让自己立于道德高地上,再顺机博取同情的同时,悄无声息的把矛头指向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更高明的手段在之后呢?”

李歪松点了点头道:

“你现在这么一解说,我也觉得很不对劲,不过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晕的,哪里注意到这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歪松,那你记得谭本琴下跪之时的情况吗?”

吴囚辉问。

“下跪!那么精彩热闹的戏,最重要的是那时案件扯不到自己身上,所以我心里就是一副看别人出丑的想法,至今仍记忆犹新。”

“我记得,当时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快速的跪下去,可是却偏偏装作晕倒的样子,这明显是作秀,而我们的三个警察和法医,就是她的观众,众人,则是见证人。”

李歪松一口气讲完,脸上的傲然一览无余。

“嗯!说的不错,你再说一下当时她下跪的情况,我们再对比分析一下。”

李歪松接着讲道,当时:

“谭本琴开口说话,众人才知原来是误会她了,哪是什么晕倒,分明是下跪。”

“只听谭本琴开口大声道,沈所长、蒋法医求您们一定要早日找到凶手,麻烦您们了,随后又扭头过来对着众人,也求求各位邻居,乡亲父老。”

“多提供有用的线索给警官争取早日结案,我谭本琴在这里感谢大家了,同时也为以前华哥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看在他已经过世的份上,人死罪归,原谅他吧!”

“有什么错,什么罪,让我替华哥偿还,说完谭本琴,对着众人又狠狠的嗑了几个头。”

“对,说的倒是不错歪松。但相比于你学沈民兴之时,有所欠缺。”

“那当然,学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我这种充满阳刚之气的真男人!哪像那些娘炮一样!”

李歪松露出一副鄙夷的嘴脸。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这方面?别曲解我的意思。”

吴囚辉摇头。

那是什么?

“你还差动作戏,你应该学谭本琴,对着我三跪九叩,哎,你太不敬业。不是一个专业的黄金配角。”

李歪松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叫声:

滚。

吴囚辉连忙转移话题道:别那么愤怒,年轻人要稳重,还称自己纯爷们,你连那个女人也不如。

吴囚辉继续说:

“当时我记得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好话,劝她,哪怕是她的婆婆也冷眼旁观,最后还是蒋法医把谭本琴给扶起来。”

“或许大部分女人是嫉妒谭本琴的美貌,嫉妒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们渴望而不可求的。”

但是那些男人呢!

“这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墙倒众人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想惹麻烦吗?”

吴囚辉说到这,故意加强了语气!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他们这是狠刘本华,可又没有办法报复刘本华本人,不过如今他刘本华尸骨未寒,爱妻却代他下跪,当众忏悔,并亲口说出刘本华的不对。”

“这对于这帮以前被刘本华鱼肉、随意宰割的村民是多么的刺激。这比他们亲自凌辱刘本华本人更能泄愤。”

“当然他们是没那个本事去凌辱的,想想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充分的把村民们对刘本华的恨暴露无遗,而她谭本琴反倒留下个贤妻的美誉。”

李歪松深以为然的道:

“这倒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心中那个爽啊,但是内心还是感觉颇为不忍,毕竟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嘛!”

“女人不是重点,她是女中之极品的美女和女神,才是根本吧歪松!”

“当然在我个人看来,这样做,其实真正被讽刺到的,是村民们的欺软怕硬和无能。”

“不过这都是深层次的东西,尚且不谈,归根结底仇恨才是最主要的。”

“那么谭本琴为何要让村民们对刘本华的狠,彻底暴露在警察的眼底下。”

“乍眼一看,她这是伤心欲绝?只是一个失去丈夫的无依无靠的孤苦妇女为其丈夫赎罪、一个妻子为丈夫申冤、只求为亡夫讨回公道的卑微请求而已?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可挑剔?天经地义?”

“但实则不然,她这样是故意把整个案件弄得复杂化,全体村民显然都成了她的棋子。最后谭本琴她果然做到了,这些个棋子被不自觉的被她带到坑里,并且情不自禁的配合她演了一出苦情戏。”

“因为村民们对刘本华的恨,所以这些棋子成为了警察的怀疑对象,这样一来。”

“每个村民都有杀刘本华的动机,达到分散警察注意力的目的。”

“所以我敢大胆推断,她是在掩饰真正的凶手,好一招抛卒保帅。”

不会吧,听完吴囚辉的分析,李歪松发出惊叹。

“我们再回头捋一捋思路你就知道了,从睡衣说起。”

吴囚辉显得很有信心。

“你看,谭本琴她家离库房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当天从村尾通知到村头,村头也就是我表叔家那。”

“你挨家挨户通知,这中间最起码得有一个钟头吧!而最后一个通知的是我,也就是我两差不多是最后赶到杀人现场的。”

“当你再一次看到谭本琴时,她睡衣没换,可以理解成她心里比较着急,急于赶到现场探望其丈夫,故没时间换衣服,但是她却有时间化了状,这不是根本性的矛盾吗?”

“还有一点,我之前提到,她有浓浓的黑眼圈,这说明她晚上应该是熬夜了,至少证明她事发当天晚上是没有睡好。”

“我们可以把她宁可化妆,也没有换睡衣,理解成,她是想用妆来掩饰黑眼圈吗?而不是爱美的本能所使?”

李歪松皱了皱眉头道:

“这样虽说有点道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牵强。”

“好,你听我再分析分析,为何她们婆媳关系那么紧张?难道什么矛盾不能够因为刘本华的死而放下吗?”

吴囚辉不到黄河心不死。

“试问有什么恨能比一个母亲失去儿子更为深痛。”

“有什么仇能比一个妻子失去丈夫更为痛觉人心。”

“何况这两个人还是婆媳,她们失去的也是同一个人。”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吴囚辉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谭本琴的婆婆,把儿子的死,归到前者身上,比如说她是狐狸精、扫把精之类的,或者说,她是凶手、帮凶之类的,也说不一定。”

“歪松,你在村里,有听过刘本华他们夫妻之间不合的传言吗?还有她们婆媳之间的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好奇,想打听打听,说不定对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帮助,”

吴囚辉解释。

“我倒是很少听到村民们谣传关于刘本华家的风言风语,不过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一次,有人传出刘本华那方面不行,谭本琴偷人。”

“最后这个个始作俑者,被村主任找了出来,安上一个造谣诽谤、破坏家庭、影响社会,和谐、侮辱国家公务人员的罪名,告上法院,被判刑三年,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从那以后,村民们再不敢乱传关于刘本华家的私事。”

“不过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东西就像洪水一样,就像青春期叛逆一般,堵是堵不住的,越堵则愈发爆发得越厉害。”

谣言如洪,宜疏难堵。

青春似洪,宜疏勿堵。

“慢慢的,有了一种地下传言声称,谭本琴不能怀孕,刘本华也因此而冷落了她,两人慢慢的分居,一个住家里,一个看守库房。”

“而刘本华母亲也跟着逐渐怨恨上这个不能传递香火,却每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儿媳。毕竟农村里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从来都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它也绝非一纸空谈。”

“这就对了,歪松,苍蝇不叮无缝蛋,这样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潮,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声音吗?”

吴囚辉接过话问道。

李歪松楞住道:你是说?

紧接着他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一口痰来。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的年纪,这谭本琴又是这般的妩媚,天生的妖精,如今正是需要呵护,精耕细作的时候。”

“却被刘本华给这么闲置在一旁,你说那么一块肥沃土地,眼看着就要荒芜,这也难免这土地的主人想方设法的施法求雨。”

“久旱逢甘霖,古人诚不欺我,是人都无法抗拒,这可是不亚于人生四大喜事的存在。”

说完后吴囚辉看到李歪松一脸原生态的龌龊,是那么的赤裸裸,不加一丝一毫的掩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