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初遇往事(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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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哭闹声绕梁一晚上,声音很好听,若不是那么哭的刺耳,都可以当催眠曲来听。

尚弘烨是一宿没睡着,竹醉青在小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后来的一周都没见到过二狗子,他没课也没来找过她。

后来见到的时候,脸上的痕迹消去了不少,但底子还是留下了。

竹醉青再三追问他只说是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了,气的她当时撸起袖子就要去学校里找打人得那位同学。

被二狗子死命拦下只说自己没事。

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对他来说最幸运的事还是受到了竹醉青亲手给他涂药的待遇和两天一小碗汤的幸福生活。

当然,也没持续多久,他伤好的差不多之后,竹醉青说材料尚少,只够给能病人喝,他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对,捏了捏脸上的肉,回去上课了。

就这样,尚弘烨伤口开始愈合正需要营养的时候每隔几天就能喝上不同品种原始野味的汤。

鲜美无比,一个月,卧病在床,胖了十五斤,连带着之前刚养出来只显一点的腹肌全部消失的一点不剩。

“今天中午喝鱼汤,我逮了只兔子给你烤兔子肉。”竹醉青清晨就去采摘尚带露水的草药了,就得趁太阳还未升起。

露气没被蒸发掉,赶紧摘回来。

今天也是运气好,竹醉青遇见了只兔子,原本要逃走,辛苦她动作敏捷,一手抓住。

才能让他的小夫君吃上兔子肉,快快养好身体。

尚弘烨跟她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也慢慢放下戒备心,毕竟,睡觉沉的跟猪一样的女人,确实是不多见。

手上和脚上的夹板卸了下来,他现在能简单的活动。

“嗯。”少年带着懒惰的气泡音回她。

他开口说了话,但每次只是寥寥几句,只有别人问他,他才会张口回答,其他的一概不开启话题。

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口子很大,不出意料,肯定会留下伤疤,但区区疤痕又怎么防得住竹醉青。

她是肯定不允许尚弘烨身上留疤的,这么好看的娃娃,白白嫩嫩,细皮嫩肉,英伟俊朗,绝对不可以留下丑陋蜿蜒的伤疤。

也不知道他此前遭遇了什么,问他他是一个字都不说。

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体多地骨折,背上的伤口是刀痕。

肩膀上不知道被什么的东西擦破,血流了不少。

亏的她当时在那片空地上,几乎是尚弘烨刚摔下来,她就听见了动静。

一开始以为是一个飞落的小鸟,没想到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他刚摔落下来,竹醉青就折了几根枝条上前去救治,不用想,骨折是肯定的事。

看到他从高处下来,要不她施法挪动一棵树,让他被兜住,缓冲了下,恐怕看到的会是脑袋开花的场面。

兜住他的那棵树,树枝太细,没经得动他的体重,咔嚓一声断落,尚弘烨摔了下来。

脸上被土裹得灰头土脸的,即使是这样,竹醉青看到他粘满灰尘的脸庞时还是愣了愣。

不管一个人有多狼狈,他身上的那股英气和骨子里的气质是甩不掉的。

见他第一眼就知道是个俊人。

尚弘烨拿了屋里的两个小板凳,放到外面,一个给她坐一个给自己坐。

竹醉青端水盆拿着刮刀过来清理鱼鳞,竹馥在外面看诊。

他们二人一院,日头高照,不时有几声冬日未飞走的鸟叫传来,很是闲适。

尚弘烨则是给兔子扒毛皮,他右手不太方便,竹醉青是不想让他动的,奈何拗不过,就由着他去。

反正兔子也是他吃,到时候剥的肉都不剩的话,烤兔肉就吃骨头吧。

刮完鱼鳞,她拎着水桶去打水清洗几遍,水井离着家有些远。

前后需要十几分钟才能回来,回来时,尚弘烨已经把兔子皮扒好了,皮肉分离,白白净的兔子皮上没有沾到一滴血。

反观兔子肉上,血肉模糊,二者摆成一样的姿势,四肢一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饶是竹醉青这样打猎剥皮剥惯了的,也没有这样似于工艺品的手艺。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竹醉青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刀,没有溅上一滴血,她眉头皱了皱,不可能,这样大出血的面积,刀刃上怎么能不粘血。

家里的刀也很钝了,好久没磨过,她今天正打算打磨一下。

这把刀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钝钝的,切肉能勉强,剥皮是不可能。

竹醉青走近厨房,顺手把刀拿了进去,她摸了摸,没沾血。

没沾血,他怎么剥的皮,徒手?不是,徒手的话他现在的力气没那么大,在喝的药物的控制下,他是使不上力气的。

那么东西……

竹醉青佯装没事人,继续干着她手中的事,开膛,破肚,料酒,去腥,料包。

尚弘烨挂着那只受伤的手,另一只搭在脑后,没转头,但他已经猜到背后人的表情。

怀疑,警惕。

同样,他也在注意她。

二人背对背,思绪却在对方的身上。

竹醉青在寻找他所藏利器在哪,宰兔的工具既然不是家里的,那么一定在他手里。

一个陌生人手里有刀具,住在家里,除了日常吃什么的交流,别的话一概不透露,着实令人费解。

都多久了,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住供他穿,自己的事是一件也不说。

他穿的衣服还是她去大集上花了几十大洋买的最好的,比她穿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又舒服有好看。

她跟着竹馥只有穿碎花上衣的份,给自己买的便宜的,她那点零花钱全用在尚弘烨身上了。

要是他不给力,不能让她生百八十个的崽崽,都对不起她的贡献。

养了这么久的病,怎么还是不好,好药全给他用着,从未停过,她那些草药小金库快被他掏光了。

真是个药罐,养个崽崽的爸付出的代价真多。

且不说草药,光是她让他住家里,每天被竹馥敲打的住宿费就足够心疼死她。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竹馥的,一个她的,现在尚弘烨来了,又是病人,只能让他住床上,她打地铺睡。

可就算是这样,她一个人还是得交两个人的住宿费。

她的家底马上就要被竹馥搜刮的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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