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一个人的第九个春节(一)(1 / 1)
光阴若白驹过隙,忽然已至腊月二十日。因为春节的缘故,马家牛肉辣饭馆暂停营业;二十一日凌晨,毛剑平乘车返家省亲;二十二日上午,梅芷兰也依依作别;陈良兵打扫完卫生,下午便告假过年。平昔热闹非凡的店里,于今只有马交虎一个人,他从大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到后院,继而复回到了大厅,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是啊,都走了。每逢春节来临之际,毋论走的再远也得回家。妈妈期盼含笑的眼神,爸爸温暖如旧的大手,还有那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足以抚慰任何疲惫的心灵,足以治愈任何流血的伤口,足以使异乡游子千里外翻山越岭,闻香归来。
马交虎最怕过年,也不是怕过年,他怕的是孤独,是寂寥,是面对空空荡荡的偌大房间,死气沉沉的只有自己。当抽完第七支香烟,他缓缓起身,道:“去厨房弄两盘菜,喝点酒吧。”
毛剑平早知道他爱吃牛肉,临行前便特地酱熟了十多斤,连同油炸花生米、白菜牛肉馅饺子等等,塞满整个冰箱。马交虎胡乱切堆一盘牛肉,端放餐桌上,又到柜台内拎了两瓶白酒,落座准备独酌。有张白纸条竖贴于瓶身,上描着几条清晰的红色横线,应该是梅芷兰怕他多喝,做的定量记号吧。马交虎看着红线微微含笑,便拧开瓶盖倾满青花瓷盅,然后右手捏起,仰首闭目一饮而尽。以往甘之如饴的白酒,此时竟觉辛辣非常。马交虎禁不住“啊”出一声,遂夹块牛肉放在口中咀嚼。好多了,浑身热乎乎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天空突然落起雪花。始而如柳絮飘飘悠悠纷,渐而似鹅毛纷纷扬扬,终而沙沙瑟瑟作响,银白素裹万物。
马交虎痴痴眺着店门外,阵阵凄凉禁不住涌上心头,暗付:“从我爸去世,这已经是第九个春节了吧?对,我一个人过的第九个春节,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人陪着我。”目视瓶里的白酒,已被第一条红线完全遮挡住。马交虎喃喃自语,道:“小梅啊小梅,这大过年的,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说着话,斟满瓷盅仰脖喝下。
有辆黑色轿车尾部冒着白雾,从店前马路一闪即逝。
马交虎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柜台外,弯腰取来本子和笔,坐下垂首疾书。
原来是一散文词赋,名曰《雪花想念》,内容(注:原创作品,挪用必究)如下:
虽然,我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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