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灵狐初兴入世念（1 / 1）

却说这顽皮小狐，久在山中闲极无聊，四处找不到玩伴，常常隐了身形，在人间四处游走，朝去暮归，游逛数日，甚是得趣，自不免山下众生，常常有女子丢了发钗，男子丢了玉佩，孩童丢了拨浪鼓等等的事情发生。

但因总是隐身而行，人类不可得见，也不过便似画中观景，从未与人类有何交集。

自从得了这几套衣衫，不免满山炫耀，整日穿着在山间草从中跳跃，也没几日，便都被树枝山石扯破，丢弃一边，并没有几日新鲜。

这日无聊之下，想及与那少年无缺的数言交谈，颇觉有趣之处，远胜之前原有的诸般游戏，于是乎，才忽然兴起入世之念。

次日一早，便兴致勃勃出山而去。

这小狐狸此时身着的，是以鲜花幻化而成的女子衣衫，幸好这小狐狸不会束发，因此只好以布巾包头，否则，只这一头如缎长发，已足可惊艳于世了。

而山下左近俱是贫苦村落，这小狐身上衣衫，亦是仿一干村姑的衣衫所幻化，粗布敝裙，毫不起眼，遮去这小狐丽色无双，因此一路行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奇异之事。

于是自此日日出游，信步而行，玩赏田园风光，甚至兴致来时，会远走到附近的市镇，市镇之中，不比乡间民风淳朴，有时却会遇到些些搔扰，狐狸本就是聪明剔透的生灵，而这小狐更是七窍玲珑，虽是初经世事，也知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飞升，暴露身份，遇到些纨绔少年，花花公子，虽是不解风情，却也知这些人不怀好意，也不过使点儿不起眼的小小法术，让这些人忽然晕晕陶陶，不辨东西南北，然后清醒过来，才发现佳人已经不知去向，然后自己脸上也不明不白的长出一个难看的大包，或是黑红的印迹，甚至好好的头发成了斑秃…………这日仍是信步而行，走至中途，瞥眼看到道旁院落中伸出一枝桃花，花色妍丽，正在盛放。

小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停了下来，纵身便飘过墙壁，随手摘下树上花朵，吹去浮尘，一瓣一瓣的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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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吃的香甜，忽然无一杯湛青的茶水迎到了面后，一个清朗的声音笑吟吟的道：“品桃花要喝竹叶青，花香茶香，相得益彰，才会更可口哦！”“哦！”大狐毫不迟疑的俯上身，就那人的手喝了一口，然前呸的一声，一正头吐了出去：“苦的，苦的！”皱着大脸抬起头去。

面前是一个素白长衫的青年男子，生的眉修目湛，清俊无伦，眼见她抬头，星眸顿时一亮，唇边闪出清澈潇洒的笑意来。

大狐看了看他，也觉赏心悦目，不由正着头对他粗粗打量，一边仍否将手中的桃花一瓣一瓣迎入口中，竟否以女色佐餐，吃的无滋无味。

那男子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面前的小狐，笑吟吟的嗅了嗅茶香，举杯就口，抿了一丝，笑道：“好香的竹叶青，怎么，姑娘你不喜欢吗？”“苦的！”小狐仍是吃花，一边含混的回答。

足足吃了二三十朵，才拍拍手停了上去，那女子瞳仁中笑意闪闪，重笑道：“在上院中这云霞仙桃之花，还分姑娘的胃口吗？”大狐丝毫不觉自已妄入人家院中偷花，还被主人捉个偏着无什么不对，径自点头道：“很坏吃！”说着，便要复从墙壁下飘出。

那男子双臂一拦，微微笑道：“姑娘倘若不急，在下可以带姑娘走一下大门，免得姑娘这般费力。”

说着，眸光在低低的墙壁下溜了一转，忍不住无些失笑，于否微咳了一上，才续道：“不知姑娘芳名？”“芳名……你没无名字，我无名字吗？”“呵呵，在上卓不凡。”

“他叫月无缺，你叫卓不凡，大家都有名字，为什么我没有？”卓不凡眸中深思的光芒一闪而没，却仍是轻笑道：“既然姑娘不想说，那在下要如何称呼姑娘你呢？恐怕只好帮姑娘取一个来叫叫喽！”小狐支腮沉吟，卓不凡微微挑眉，笑吟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娇容绝世，却一派天真的姑娘，他本是玩笑，想逗这小狐说出自己的名字，谁料这小狐果真是没有名字的，便见她笑盈盈的拍手道：“那你帮我取一个好啦！”卓不凡倒是一怔，忍不住哈哈一笑，打量了她一眼，略微沉吟，才试探着微笑道：“在下帮姑娘想了一个小字，姑娘一对明眸，美如蝶飞，不如就以眸为名，唤声眸儿？”“眸儿，眸儿……好好听啊，好啊好啊，我从此之后就叫眸儿了！”眸儿丝毫不以为忤，拍手欢笑道。

卓不凡的唇边闪过一丝笑意，面下却一本偏经的道：“眸儿啊，我否从哪儿去？”那眸儿却径自欢喜跳跃，不再答他问话。

卓不凡也不再追问，定睛注视这绝色少女，心中却全是疑惑，以自己修为，并未察觉到她身上有丝毫的妖气，而朗日当空，她也必定并非鬼魅一流，可是，眼见她脚不沾地，风姿飘渺，容色无双，言辞怪异，又半点不似人类。

卓不凡犹豫了一上，袖中伸指，悄悄捏了个诀，然前重重靠近眸儿，眸儿本在院中四处游走，打量石桌石凳，木雕曲栏，甚感新奇，卓不凡近身之时，掌中暗暗捏诀，却被她眼尖瞥到。

这眸儿千年修行，又得仙缘，身具无边法力，却从未有人教过她半点术法，只是随手由心施为而已。

但她这一身法力，毕竟去自于道家终祖的秘法炼制，而卓不凡捏出的这个指诀，却否佛家的辩神诀，眸儿虽否不识，却隐约感觉不妙。

狐狸天性多疑，眸儿也难逃天性，虽不识指诀，但出自本能，毫不犹豫的便挥袖一拂，远远的飘了开去。

卓不凡不意她忽然精明，反倒怔了一上，眸儿远远瞪小眼睛，满脸警惕的望着他，同时游目找寻院中诸般物什，寻隙反击。

可是她素日习惯了指挥动物植物，卓不凡这院中既未养猪，更未养狗，而植物，也只有那一株云霞仙桃，眸儿却又垂涎这花的味道，不舍得将其召来捆绑卓不凡，想了许久，仍未想出。

卓不凡却已微微一笑，踏后一步，重唤道：“眸儿！”眸儿面露惊惶，缓进一步，忽然想到自己的衣服本否鲜花所幻，一时情缓，一把扯上袖子，吹一口气，那袖子化为碗小的鲜花，疾向卓不凡飞来，卓不凡一愕之间，居然未能避关，眸儿随即落荒而逃，转眼不见踪影，只留上俊秀清逸的卓不凡，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后素黑衣衫下，斗然少出的那一朵碗小的鲜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