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还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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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正多事之秋,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导致原本繁花似锦,千里繁华的洛阳城也沦为死气沉沉的荒废之地,放眼都是断壁残垣,满目萧索。

萧乐在去刺杀方凉之前,决定先回洛阳看望收养他的双亲。他和养父养母已经阔别了八年,归心似箭,于是踏上了飞剑,御剑望洛阳城方向赶去。

薄暮时分,洛阳城笼罩在血色残阳之中,更显萧索苍凉,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会死去。

这里曾经是这片大陆的帝都,后来方凉挟持天子迁都华安,命人把洛阳城毁掉,导致洛阳城今天这破败的局面。

洛阳城被毁后,大部分在战祸中幸存下来的居民都搬迁了,不过也有部分不愿放弃家园,坚守在这片祖先留下的土地上的人,收养萧乐的人家就是其中之一。

秦修是萧乐的养父,妻子叫刘平,还有一个只比萧乐小几个月的女儿叫秦怀柔。

秦修是一个商人,原本家境还算殷实,自从战火蔓延至洛阳之后,被迫放弃了经商,生活举步维艰,只能靠之前做生意的积蓄勉强养活家人。

这天黄昏,洛阳城里闯入了一支贼军,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把原本就残破不堪的洛阳城搞得更加乌烟瘴气,宛如人间地狱。

贼军的头领名叫夏侯良,修为已达玄阶之境,骑一匹高阶神兽黑色火麒麟,手持重七十斤的方天画戟,全身冒着幽幽的蓝光,仿佛从地狱来的阎王使者,让人望之生畏。

“官爷,我们就只有这些积蓄了,全部给了你们,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秦修手里捧着一袋碎银,其中夹杂着几颗闪闪发光的黄品小灵晶碎片递上给夏侯良。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为保一家性命,也只好弃掉这身外之物了。

夏侯良看了一眼秦修递过来的钱财,又扭头看了一眼躲在墙角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两母女,接着一把夺过秦修手中的布袋,狞喝道:“钱和女人留下,你们两个老东西可以走了!”

秦修一听夏侯良要带走他女儿,吓得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夏侯良的大腿,哀求道:“官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小。”

夏侯良一脚踢开秦修,狞笑道:“老子就是看中你女儿娇嫩,难道老子会看上你那又老又皱的老婆吗?”

“不要这样,官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秦修跪着走上去又死死抱住了夏侯良的小腿。

夏侯良狠狠地甩开秦修,骂了一句:“死老头,给老子滚远点!”边说边向相拥在一起的两母女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秦修的老伴刘氏紧紧抱着女儿,向走过来的夏侯良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声。

夏侯良完全不把刘氏放在眼内,只笑眯眯地盯着秦怀柔,欺近去一把将她从刘氏怀中拉了过来。

秦怀柔“呀”地轻呼一声,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毕竟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未曾修炼过,落入一个玄境的精壮男人手里,就如同一只猫咪落入一头猛虎的利爪之下,毫无抵抗能力。

“真是个美人儿啊!让本将军好好看看!”夏侯良一只手紧紧抱住秦怀柔细腻的柳腰,另一只手轻轻托起秦怀柔的下颔,邪笑着细细端详起来,就像艺术家在欣赏一件旷世艺术品。

秦怀柔从小就经常被人赞长得精致,如今接近双十年华,正是少女最珍贵的青春期,真可谓秀色可餐,人见人爱,君子见了都会怦然心动,更何况是夏侯良这种荒淫无度的贼人?

秦怀柔此时惊得浑身微微哆嗦,芳唇微张,杏目圆睁,闪动的目光之中写满了惊恐。她很想大喊救命,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美人,先让本将军亲一口!”夏侯良说着便要强吻秦怀柔的嘴。

“别这样……”秦怀柔大惊,忙扭头避开,没让对方得逞。

“柔儿!”秦修见女儿被侵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贼人,我跟你拼了!”

夏侯良扭头狠狠瞪了秦修一眼,道:“不自量力!”左手一挥,带出一道蓝色的光芒,一拳将扑过来的秦修轰飞。

“爹!”

“老爷!”

母女二人齐叫一声,刘氏接着冲上前,伏倒在秦修身上,用力把他从地上扳起来。

“老爷,你怎么样了?”

秦修毕竟年事已高,也不是修行之人,哪里承受得住夏侯良的一拳?此时口中咯血,不能言语,只轻轻摸了一下妻子的手,随即气绝而逝。

“老爷!老爷!”刘氏搂住丈夫的遗体,放声大恸。

秦怀柔怔怔地看着这悲情的一幕,始终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死老头,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夏侯良狰狞地看着秦修的遗体,没有半分愧疚之意。

“你这个恶魔,你把我也杀了算了!”刘氏悲愤过度,已经萌生了死意。

“好,我就做一件好事,成全你!”夏侯良说完再次抬起了手。

“不要!”秦怀柔惊呼一声,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啵”的一声,蓝光疾闪,夏侯良隔空打出一拳,正中刘氏胸膛。

刘氏只觉得身体一阵剧震,忍不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丧命。

“娘!”秦怀柔失声惊呼,亲眼看着双亲相继暴毙,精神已经面临崩溃,几乎便要晕去。

夏侯良却笑嘻嘻地道:“小美人,不要叫那么大声,还是留点力气在床上叫吧!”

“你这个恶魔,快放开我!”秦怀柔举起小粉拳,把满腔悲愤转化为力量倾泻在夏侯良身上。只可惜她那可怜的力气打在夏侯良身上跟挠痒痒没有分别。

夏侯良狞笑着攥紧秦怀柔双手,对室内的几个兵卒下了一道命令:“你们都出去外面等候!”

几个士兵应诺一声,欠身退了出去,只留下夏侯良和秦怀柔二人独处一室。

早前,已经抵达洛阳的萧乐一路上消灭了几个贼兵,匆匆赶到家门口时,被两个士兵拦了下来。

“小子,不想死的快滚!不要在这里晃悠!”左首一个士兵把长枪扛在肩头上,上前推了萧乐一把,但是没有推动。

萧乐感觉势头不对,也不跟他们废话,左右开弓,双拳同时打出,携带着两道橙光结结实实地撞在两个士兵身前。

两个士兵修为深浅,如何经受得起一个天阶武者的重击?

他们胸口中拳,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在飞出数丈远之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在萧乐眼里,这些祸国殃民的贼兵死有余辜,他看都不看那两具尸体一眼,直接奔向屋里,高呼道:“爹!娘!”

秦修和刘氏虽然只是萧乐的养父和养母,但他们一直把萧乐视如亲生儿子,萧乐也发自内心地称呼他们爹妈,在萧乐眼中,他们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生中至亲的人。

萧乐刚进入院子,又遇到三个挡路的士兵,他同样二话不说,如法炮制地把他们解决了,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举手抬足的事情。

夏侯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怀柔身上,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此时正低头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秦怀柔,吃吃地坏笑着,正准备一亲芳泽。

“嘭!”

萧乐猛地撞开房门,赶入屋内时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秦氏夫妇遗体,惊得睁圆了双眼。这对老夫妻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谁都看得出他们已然死去。

夏侯良听到身后声响,倏然回转身,瞪着突然闯入来的萧乐喝问:“你是什么人?”

萧乐目光缓缓转动,死死盯着夏侯良,攥紧双拳问:“是你杀了他们?”

夏侯良从萧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不敢疏忽大意,慢慢从床上跳下来,从头到脚打量了萧乐几眼,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他们什么人?”

萧乐目光冷冷地盯着夏侯良,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是他们的儿子!”

“萧哥哥?”坐在床上的秦怀柔听到萧乐的回答,开始慢慢认出了萧乐。

他就是和我阔别了八年多的萧哥哥啊!

都说女大十八变,萧乐虽然不是女孩,但成年后的萧乐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要不是他说出自己的身份,秦怀柔一时三刻还认不出他来。

“这么说,你是想替父母报仇了?”夏侯良眯起双眼盯着萧乐问。

“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杀了他们?”萧乐道。

“不错,你要报仇就来吧!”夏侯良说完右手横伸出去,把搁在墙边的方天画戟吸了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萧乐盛怒之下,陡地大喝一声,双臂一振,全身灵气流转,橙色的灵光包裹全身,宛如一团熊熊烈火在体外燃烧,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燥热起来。

夏侯良见了这一幕大惊失色,当下不敢恋战,毕竟实力差距太远,拖着方天画戟向外疾冲了出去。

萧乐立即转身追出,朝落荒而逃的夏侯良大喝:“你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夏侯良闻言感到背脊一凉,暗暗心惊,随即跃上了火麒麟,望后一指,喝令道:“拦下他!”

附近的一彪贼兵得令后,立即把矛头指向萧乐,举起兵刃一齐向萧乐掩杀过去。

萧乐面对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屑用剑,徒手冲进敌阵,所到之处,如同摧枯拉朽,哀嚎声不绝于耳。

那些贼兵连萧乐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被一股无上的神力吹飞,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当场丧命,转眼的功夫,数十人组成的青衣军团就完全溃败,无一幸免。

萧乐对夏侯良穷追不舍,双足一蹬,一跃十余丈,落在了火麒麟前面,挡住了夏侯良的去路。

火麒麟受了惊吓,急速刹住脚步,发出一声高亢的吼叫,同时身体剧烈晃动,险些将骑在它身上的夏侯良甩下去。

夏侯良擎着方天画戟,怒指萧乐道:“小子,你未免逼人太甚!知道什么叫穷寇莫追吗?”

萧乐拔出身后焚寂剑,横剑而立,死死盯着夏侯良道:“今天你非死不可!就用你的血为焚寂剑开光吧!”

夏侯良闻言微微一怔,盯着萧乐手中的焚寂剑,道:“你这把是焚寂剑?”

萧乐没有回答,提剑跃向空中,望夏侯良头顶怒斩而下。

这一剑携着耀眼的橙光,演变成一把巨大的光剑,势道惊人,仿佛要把空间也斩断。

这一剑凝聚了萧乐的丧亲之痛和愤怒转化而成的力量,威力倍增!

夏侯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大的压力,在萧乐出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过他还是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试图挡下萧乐那倾天一剑。

一个玄阶武者对抗一个天阶武者本来就是螳臂挡车,更何况萧乐手里握着的是一把上古神兵焚寂剑。

刺目的剑光一闪而过,宛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

然而就是那转瞬即逝的一道光足以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萧乐从空中一剑斩下,落在了夏侯良身后,头也不回地引剑入鞘,因为他清萧地知道不需要再出第二剑。

仍旧骑在火麒麟上的夏侯良双目惊恐地睁大着,瞳孔慢慢收缩,表情定格到了永远。

一道红芒从他天灵盖闪现,嗤地一声响,血花如怒梅般炸开,尸体被剑气一分为二,裂成两边,从麒麟身上坠落地面。

萧乐再次返回家中时,看到秦怀柔正伏在母亲的遗体上痛哭流涕,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他静静地看着双亲的遗体,心中升起一阵沉重的悲凉,眼睛也不觉有些湿润了。

过了好一会,萧乐方才缓缓来到秦怀柔身旁,蹲下去,伸手轻轻搭在妹妹的肩头上,道:“我们一起把爹妈埋了吧……”

秦怀柔闻言缓缓转过身,看着萧乐,轻轻眨了眨泪目,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报以一个默默的点头。

兄妹二人废了不少功夫,终于合力将双亲埋在了洛阳城郊的山头,并在坟前立了一块简陋的墓碑。

萧乐跪在养父母坟前,怀着沉痛的心情道:“爹,妈,孩儿不孝,回来迟了,没能见你们最后一面。我已经把害死你们的人就地正法了,你们就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说完又磕了几下响头,这才缓缓站起。

秦怀柔仍旧跪在坟前,轻轻啜泣着,不时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萧乐来到秦怀柔身旁伸手扶起她,安抚道:“不要太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秦怀柔缓缓点头,但同时失去两个至亲,这种巨大的心灵创伤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抚平的?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地问:“萧哥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萧乐道:“我要去一趟华安。”

“去华安做什么?”秦怀柔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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