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去过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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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的打击,看起来对徐笙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她刚醒来得知消息后,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幔,抚着肚子枯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吃不喝。

就在季以遥准备采取强制手段时,房间里头却传来徐笙要水的声响。自那以后,她表现得如同以往,似乎那个孩子从未到来过。

就连越通在红锦楼见到她时,都十分震惊,“不是说女子小产后需得休养十天半月?”他不解地问身后的欢娘,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内在认真听教、奋笔疾书的徐笙。

距离那日之事,也不过才过去三天。

欢娘哪知道,她又没生养过。她还是尴尬笑笑,“或许是因人而异?”

越通站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看上半天,等到里头的人似乎是要收拾着东西出来,他才带着欢娘匆匆逃到里间房去。

可当他回到常住的房内后,他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十分莫明:我为什么要躲?

他转头,凌厉的视线射向欢娘。

无辜被迁怒的欢娘:……

男人心,海底针!

红锦楼为着徐笙方便,特意在三楼留出一间房,作教学所用。

聆听完半日的教诲,徐笙细细整理好笔记,正在收拾着东西。

陈嬷嬷住在红锦楼,又是自宫里出来的人,随时掌握必要的消息她早已铭记于心。自然,也知晓面前这个轻言细语、笑意晏晏的小娘子刚遭遇过什么事。

她立在桌边,嘴巴开合几次,欲言又止。待到徐笙给她行礼快退出房门时,她终于忍不住唤住她。

“季三娘子……儿女福分皆由天赐,你此番事,确实让人唏嘘,可……或也是缘分不到。福兮祸倚祸兮福伏,你还年轻,还有大把好时日,莫要因着使气性伤了身子,反倒不美。”

徐笙听出陈嬷嬷是再劝慰自己,不要一心想着报仇才不顾自己身体忙着来听教。

她提着宽出她腰肢一倍有余的方篮,对着陈嬷嬷再次一礼:“多谢嬷嬷关护,妾身省得,妾身也知晓自个儿的身子,是没有大碍的。”

小娘子低眉顺眼,性柔规矩,瞧得陈嬷嬷心下生慰,不过只受她提点半日,就比得上在京都好些大家闺秀半月的成效。当她拿出纸笔要记时,也着实是把她惊了一跳,从未有闺秀行这般事。

虽是惊奇,可也让陈嬷嬷十分受用,她从徐笙的态度里读到尊重,于是对她也带上几分真心,不然也不会如此劝诫。

到底是别人家事,知晓徐笙有自己的分寸,嬷嬷不再言,倾身行礼同她告辞。

出去房门之后,确定再无人可看到自己,徐笙顿时将面上笑意收敛。

或许陈嬷嬷说的不错,可所谓的缘分未到,也不过是安慰之言。若是她有能耐有本事,她此刻应当是在家中安心养胎,岂用得着听这些?

说白了,那些人挟持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软弱可欺!

她不想再发生这般事了。

林家。

暴怒的林彬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一群废物!抓个女人都抓不到!”

他愤怒地在屋中左右晃荡,走哪哪便有一堆东西遭殃。他怒的不仅是这次任务的失败,更是心疼他精心培养出的十几个手下全军覆没!

这几乎是拔掉他一半的爪牙!

毁掉屋中大半物什后,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那个越通到底是什么来头?”

“……属下不知。”正中跪着的黑衣男子嗓音嘶哑地回答林彬的问题,黑衣男子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是他不出声,还真叫人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可这番回答更让林彬怒气重燃。他一把将还完好的砚台砸向男子,砚台正中男子额头,其掉地的一瞬间,男子额角也有鲜血蜿蜒流下。

“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吃白饭吗?”

黑衣男子不敢再随意搭话,他深深伏在地上,甚至不敢伸手擦拭已经流过半脸的血迹。

“去查!”

“……是。”黑衣男子的声音更加嘶哑,他就那么跪着,倒趴着出了门。

冬日的天总是要沉得早些,夜色已经将整座城包裹,一家家的灯光,将各家分得泾渭分明。她回到季家时,穆氏正举着一盏油灯立在大门前,徐笙赶快走几步。

“娘。”

“你去哪了?”穆氏疾言厉色地几步冲下台阶,握住徐笙已经冰凉的手,“你不好生在家养着身子,跑出去做甚?这冰天雪地的。三郎下学回来没见人都要急疯了!”

自她小产后,季家一家人都将她视作那瓷娃娃供着,而且穆氏向来温柔,倒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

徐笙心中涌起暖意,她求饶地笑笑,反手挽住穆氏。“有些事,不得不出去。我身子已经好许多,娘不必担心。爹他们呢?”

徐笙跟穆氏娘俩好地回到院内,却发现院中空无一人,她不由得问道。

“他们出去寻你了。别管他们,你饿没饿?灶上温着吃食,我去给你取些。这女人啊,小产可马虎不得,可千万别留下病根。我当初就是没重视,调养许久才有的三郎。”

徐笙正想推辞穆氏的好意,却听到这话一愣。

面前的穆氏接过徐笙的木篮提到一边,又匆匆准备进灶房,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娘也小产过?”徐笙狐疑地问,自晓得穆氏这一手绣艺不凡,徐笙就未将她当做普通农妇看。

穆氏背对着她,瞧不见表情,却很明显地看见穆氏步子一顿,上半身因为脚步骤停而惯性前倾,穆氏险些摔倒。

好容易稳住后,她扭头笑答:“年轻时不懂,不小心没的……你想吃些什么菜?我还是都给你捡一些吧……”

她又朝着灶房里头去。

如此明显的话题转移徐笙能看不出?她也不再追问,忙唤住穆氏:“娘,不必忙活,我们等他们回来再一道吃吧。若是出去遍寻不找,他们也该回来的。”

兴许是刚刚那遭事,穆氏听从徐笙的话,带着她坐到火盆边,却是谁都没再讲话。

“娘,今年我们回去过年吗?”徐笙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季以遥他们还未回来,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坐着无话。不提他们回来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怪异,便是她在这儿也不自在。

穆氏闻言面上也带着犹豫:“爹娘都还健在,按说即使是分家,我们也该回去的。去年刚搬来城里,一应事物都还未齐全,不回去也说得过去。可今年……若是回去的话,你身子可遭得住?”

绕来绕去话题又回到徐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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