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凤归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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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日雪眼中映衬着火光,灼灼发亮。望着底下的人许久,才从座上站起来。

他披着飞长老时常穿的红衣,又遮去了半张脸,形貌都颇似飞长老。他站着对着底下的人就问道:“既然现在我坐了飞长老的职,你们也有求于我。那么你们就需得知道以后怎么样对待飞长老的,也要怎么样对待我。”

底下人并着阿路阿飞也跪下说道:“自然是听江公子吩咐。”

这些女弟子解决了燃眉之急,都盼望着江日雪和她们几日后去那集会上当着大刀派弟子的面,印证一下飞长老还活着的事实。对于江日雪说什么自然是应着的。

可是飞长老到底是死了,她们难免心中难受,跪着跪着便又哭了起来。

江日雪对着阿飞道:“阿飞叫大家别老这么哭,长老逝去我们谁都不想的。可是活下来的人不能总是看着以前的事对不对。”

阿飞赞同:“江公子为我们好,我们是知道的。”于是阿飞站起来回身对着底下的女子喊道:“行了,都别哭了。听见江公子说的话了吗?都好好的啊!快都起来吧,不是说要任江公子差遣吗?”

江日雪是飞无迹临死前也不愿放开的公子,这般情景落在那些船上的人眼里已经把江公子当做自己人了。特别是阿飞,她一直觉得即使真的由不懂事物的江公子接替飞长老位置那也是可以的,毕竟事物一般都是由她和阿路打理的。

底下的哭声也渐渐停歇了,江日雪往前走上几步,对着底下的人道:“各位女侠,我出身没什么可说的。可是你们飞长老却从没有嫌弃过,对于我的请求她也是积极应承。一路上也是百般照顾,可是没想到就这样去了。那些官差着实可恨!”

停顿一会江日雪又道:“只是她们人多我们人少,我是不希望大家去冒然打这个败仗的。即使要打,我们也要尽量利用这片山脉,以弓箭为主最好了。埋伏在山上可以偷袭到入山的那些人。”

这些计谋,山洞里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弟子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被江日雪这样一提醒,也开口应声道好。

阿飞在一旁道:“江公子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我们凭着有武艺,可是也不能直接冲上去拼命。这片山地多,我们分散各处,只是打埋伏,遇到危险了在遁走不可勉强。”

女弟子们自然答应,阿路指挥着一队女弟子搬来了许多弓箭,分发到个个女弟子手中。这些弓箭人手一把,可是装箭的袋子却给了两个,数量也是两倍。

这些加在一起足以比得上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了。

更别说对付那些城里面养老的士兵,绰绰有余都可以说。

阿飞瞧见江日雪眉头皱的很深,又说道:“江公子,你不必担忧,这伤亡难免有的。可是要是能有一支箭射到了那个叫凤尘的贱人身上。那我们也都算没有白费。”

江日雪细细瞧了瞧这些背着箭的女侠士,又对着下面的人道:“记住了不必勉强,能逮到几个官那都是幸运,也不必纠缠。不要叫她们看出来你们的路子,直接就猜到了大刀派的身上来。那么我们忙活这一遭,不就是白费了吗?大刀派以后也会受到限制,甚至不复存在。”

这些弟子没想到江日雪这个柔弱的公子发起话来竟然有点将之资,说的都在理,让她们挑不出毛病来。便又都应了下来,阿飞拦住想要跟着去的江日雪道:“江公子和我还是留守在洞中,静待消息吧!免得上了山又被误伤到了。”

江日雪便停下来脚步,又看这些大刀派女弟子把身上的白衣裳脱下,只露出身上各种灰的黑的,红的的中衣。一想也是了然,这时间紧迫,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衣服呢,于是便把大刀派最为明显的白衣裳红腿裤中的白衣裳脱了去。只露出各色中衣来倒也是一种伪装。

一大群人便都又浩浩荡荡的往外走,凤白炽和江庶赵南枝混在这些女子身边,不得已也都往洞外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耽误,只见洞外晨光遍布。原来已经是大亮了,只怪她们在洞中白日黑夜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很难分辨出外面的景象。于是为了遮掩,不少女子又把泥巴往脸上涂了涂。

江庶等人没有仿照她们的方法,凤白炽稍显嫌弃。赵南枝到没说什么,只是趴在岸边的一个山丘处,指着河岸上面的一排船道:“不好,凤尘皇女倒真的是带了不少人过来捉拿。我看这一战是难免的了。”

凤白炽朝水面上瞧去,只见原先停靠着的江日雪的那只大刀派女子们的船已经被凤尘指挥着砸烂。想是要是再想走水上的路,怕是不行了。

瞧见这番情况后,凤白炽又立马去瞧见琵琶公子的船,可是哪里能看到影子呢?一时有些懊悔说道:“完了完了琵琶公子的船莫不是也被凤尘当做贼子砸了?这可算是我对不住琵琶公子了。”

江庶却道:“你别着急,你忘了我们怎么来的了吗?你往那柳树下面瞧。”

一瞧三人都看见了柳条纷纷下,遮挡不住的一块褐色船底。随着水波晃荡,显然是船上的人见有人追来,便把船藏到了那处。

凤白炽不禁拍手叫好,前面趴着的是一位大刀派的女弟子,她嫌弃的往回瞧着这三人又道:“船沉了就沉了,大不了我们日后走山路。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小心把那些官差招来。到时大家都做了靶子等着死吧!”

这个女子说话严厉是严厉了点,可是说的都是好意。的确像凤白炽这样喧哗下去,那岸边的人迟早会发现不对劲。

凤白炽便连忙闭了口,四周一看发现周围的大刀派女子,都屏住呼吸,俯低身子。看着那边渐渐上岸的人,一时都有些恨恨。

那些人环抱之中,可以看见一身崭新红袍的凤尘正背着手走来,也不让别人在前面开路,旁边跟着的都是船上下来的一二十个官差和贴身侍卫李鹿,顾安等人。少见的,不会功夫的秦玉成也来了,就是走的有些靠后,想必知道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凤白炽趴着的地方比较靠前,因此凤尘她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最先叫凤白炽听到她们的谈话。

最先开口相劝的是侍卫李鹿,她一直走在极速前进的凤尘旁边,对着凤尘不断说道:“主子!主子您执意追来也就算了,这有这么多的士兵,让她们先去这怪山中查看查看吧!您这千金之躯可容不得差池!”

凤尘拔出了腰间那把剑,又一手把这个苦苦劝她的中年侍卫推开道:“啰嗦什么!你不去,就在这呆着!哼!我就不相信几次刺杀不成,我非要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李鹿怎么敢对着凤尘防备,因此凤尘一推之下倒真的把这个中年贴身侍卫推到了一侧,其余官差纷纷跟上。还是顾安在后面停留一瞬,把她扶着了。

李鹿脸上满是无奈,见顾安顾大人来扶自己也是连忙起身,又对顾安道谢说道:“顾大人见笑,见笑。”

顾安拍拍李鹿拱起的双手,又把这个侍卫扶起说道:“李大人护主心切日月可鉴呐,不必多礼,皇女她不是一向这样吗?她认准的事情,你去说多少遍也不行,她听不进去。”

李鹿抬起头又笑着道:“大人说的正是,我也是清楚她这性子。可是,唉,再过几年我也到了卸任的岁数了,只是这皇女看着长大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要是凤都皇宫里面还好,可是这江湖上,她哪里知道险恶呢?”

顾安一笑,摇摇头道:“李侍卫也不用这样担心,这边据我了解,金城的官员们都说此地没有人占山为王。门派也是没有的,只是一些平民在这里而已。能有什么威胁?大不了就是那一船的刁民罢了。我们对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顾安这样拍着胸脯对着李鹿做保证,李鹿心下稍微宽慰一些就听见前方围着凤尘的那些官差开始大叫起来。

嘶哑喊救命的多,一些人还喊着:“皇女受伤了!快来人啊!皇女受伤了!”

李鹿朝前面望去,只见前方几十人已经倒下去七八个,剩余一些的也都有负伤,凤尘正被两人拖着身子往这边跑。那右手臂上明显是涓涓流着血,插着一只箭。

凤尘没有喊叫,只是脸色迅速白了下去,那两名较为机灵的官差已经把凤尘拖到较为后面的地方去了。这个时候,顾安才发现原来凤尘到的那处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插着不少箭,而周围只能看得出有几人探出头来还欲往这边射。只是距离太远根本也射不到这来。

李鹿跪在凤尘面前,看着凤尘手臂上那只箭心痛道:“主子,都是李鹿不好!没有跟着主子你一起去,叫主子这样受伤,我却在后面闲晃!主子你要是疼的话,就咬着属下的一只手吧!这样属下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凤尘咬着牙又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把李鹿打了开,斥道:“这些贼子着实可恶!明着打不过我们,就想出这些阴损的招式!要不是没注意,怎么会被这些人得手?!”

李鹿见凤尘受伤流血不止,还在气头上,一时难免有些心疼道:“主子咱不说了啊,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

凤尘侧过脸去道:“处理?这里又没有大夫!你说要怎么处理啊!还是先去把那些可恶的贼子抓住,叫我消了恨再说!”

李鹿抓着凤尘那只被射了箭的手大声道:“主子!现在您的手臂要紧!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主子的手臂就要坏了。到时候连字都写不了可怎么向皇上交待阿!”

这样一喝倒是把凤尘从气愤中喝醒了,又问着李鹿道:“这伤竟然这么严重!”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臂上的箭,又瞧着老泪纵横的李鹿道:“那么李侍卫你说说要怎么做才好?”

李鹿点头道:“主子也不要害怕,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哪里去给主子找大夫。主子只管相信李鹿,李鹿多多少少的伤都受过。这箭伤自己也是会上一点的。主子大可叫我为你疗伤。”

凤尘本来就有些不相信,可是见李鹿说的这样严重一时也有些动摇。便迟疑道:“你要怎么救——?”

李鹿便对着凤尘手臂上的箭比了比然后坚定道:“皇女不要怕,只要您咬着牙忍一会,我帮您把这只箭拔出来即可!只不过这过程会有点痛,您可要忍着点了。”

凤尘见李鹿抓着自己的手就不放,看着直直竖立的这只箭就是一阵胆寒,突然生起来怯意。又挣扎着身体对着李鹿道:“我不要你救!李侍卫我命令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开——”

可是李鹿大约也猜到了这个,眼睛一盯那两位送凤尘回来的官差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皇女受伤了吗?还不快过来压着,一会皇女要是伤势加重那便是你们办事不力了!”

这般恐吓威胁之下,这两个官差自然不敢不听。都上前按压住凤尘挣扎的身体,李鹿出手十分快,几乎就在两位官差按压住的一瞬间,就已经用力把箭取了出来。

顿时从凤尘手臂上喷射出一柱血来,凤尘面目沾血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鹿又十分快的撕了衣服把凤尘那处撒上药粉又用衣带包扎好了。此时总算是止住了不断流出的血水,可是人也已经昏迷不醒。

那两位官差讶异又震愣道:“这,皇女晕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李侍卫?”

李鹿摆摆手示意二人退开,二人退开后李鹿又蹲下身去看看昏迷不醒的凤尘,又笑道:“此处不宜久留,我看还是叫皇女搬到船上再说。这些山连成片有古怪,我看大家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死去的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那些活下来的官差本来有几次都想把那边倒地的同伴搀扶着回来。可是自从她们掩护着凤尘皇女归来后,那些地方只要她们靠近一步,便又有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数十只箭过来。钉在脚下,实在是叫她们不知所措。

因此既然皇女身边的这个侍卫都这样说了,顾大人也点头了,那么她们也只得照办。也可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后再把尸体搬回来,带回去安葬。

凤白炽身边趴着的女人都露出了笑容,笑嘻嘻的朝着同伴吹嘘刚才那几只箭谁射的准。

江庶和凤白炽赵南枝等人自然是没射过的,因此她们背上清一水的插满了箭的袋子引起了这些女子的注意。

她们纷纷把眼睛盯着这三个人瞧,好奇问道:“你们是谁啊?怎么不看见你们射箭,老看见你们聊天说话?!”

江庶心里一怔,正准备回头看看情况,却听见凤白炽早已开口解释道:“各位大姐,你们就饶过我们吧!这箭术对于我们姐妹来说那是难上加难阿,不会射还不如不射是不是?给咱们会射的姐妹留着些箭是也不是?你瞧我说的对吗?”

一个女子立马就把凤白炽身上背着的东西取了下来又嫌弃道:“不会,你还跟来干什么?我们在射箭,你们在那看呢?不会在洞里呆着。”

凤白炽无奈一笑,又见江庶和赵南枝身上的箭也被别人一一取下,赵南枝毕竟是男子,取箭的时候有些反抗。便引得那名取箭的女子注意,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位姐妹好像没在门派里面见过啊!你是何时来的?说话啊!”

这样一问三人都互相看着,眼神都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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