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1 / 1)
陈达夫有些尴尬,苏凌正愁不知道怎么打发他,闻言就对他说道:“抱歉啊,这些孩子都吓坏了,要不你先将人带回去吧,改日我再去找你。”
陈达夫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啊。”
苏凌:“嗯,这次多谢你了!”
陈达夫摆手,招呼着其他捕快先离开:“没事,咱们之间不必言谢,你先给你孩子好好看看吧,实在不行去看看大夫,这事可马虎不得。”
苏凌点头:“放心,我知道,天黑,路不好走,你们当心一点。”
君泽还在轻声唤着婴婴的名字,但是婴婴一直昏迷,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凌蹲了下来,伸出手:“君泽,让我把婴婴抱回去吧。”
君泽没有说话,却将婴婴抱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化成十八少年郎,一点也不吃力。
苏凌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好气啊!这分明是他的闺女!
但是还是婴婴的身体更重要,谁抱也不是什么大事。
君泽将婴婴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她一直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白云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现在总算得着机会拉住了婴婴的手。
“怎么回事啊?婴婴怎么就忽然晕倒了呢?”
君泽沉着脸:“没事,她就是第一次动用这么紧张的法力,累着了,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总算松了口气,苏念白眼泪汪汪的,想嚎,又怕打扰到婴婴休息,揪着君泽的衣袖,压低嗓子哭诉着:“臭君泽,你吓我一跳,表情那么严肃!我还以为婴婴出了什么事呢!”
君泽稍微缓和了一下阴冷的表情,重新变回原来的样貌,看着苏凌,低头:“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婴婴,苏伯伯,您要是想罚我,我无话可说。”
苏凌愣住了,怎么说呢,虽然君泽确实一直说要保护婴婴,但是如果婴婴真的出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啊,他又没同意他俩的事情……
但是,现在,好像他的意见已经不管用了……
苏凌想了想:“那就……罚你三天不准靠近婴婴!”
“不行。”君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一点面子也没给苏凌留。
苏凌现在又有点想揍人了,这个臭小子,说好的随便罚的呢?
他刚想调侃他一下,顺便活跃一下气氛,结果苏老夫人在后面掐了他一下,苏凌吃痛,扭头一看,苏老夫人在朝他使眼色,苏凌顿时不乐意了:“娘!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明明是他自己的要求!”
苏老夫人作势又要揍他,苏凌连忙躲到白云芷身边:“算了算了,我不罚你了!你也很自责,下不为例!”
君泽一脸的严肃:“不会再有下次了,王顺,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苏凌怕他冲动,连忙叮嘱他:“你不要冲动啊,他现在已经被捕了,官差会看着他的。”
君泽抿了抿唇,还是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动他,他杀了人,我相信陈县令不会让他逃过死劫,我就是,想让他下辈子,也好好受一番折磨,历练一下。”
苏凌暗暗吃了一惊:“你……打算怎么做?”
君泽道:“就是给他下个诅咒,到地府的时候,没那么轻松投个好胎罢了。”
轻飘飘的语气,囊括了王顺的下辈子,苏凌没有劝阻他什么,他当然希望这个人渣下辈子能遭报应,但是,他有些担心君泽。
“你这么做,不会违反什么规定吗?”
君泽没想到苏凌竟然还会关心他,还以为他一直看他不顺眼呢。
忍不住笑了一下:“苏伯伯放心,我会用我爹的名义,地府的人多少会卖我爹一个面子,况且,他杀人,本就有罪,只是罚的轻重不一样而已。”
苏凌“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心想,君泽还好不是他的儿子,坑爹都是理直气壮的……
之后,他们就都散了,夜已经深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第二日,王顺的罪就定下了,王家老太太哭得差点晕死过去,一路上都在嚎王顺是个不肖子孙,竟然将他的亲叔叔杀害了,畜生一般!
王顺失魂落魄,临死的时候,眼里才有一丝触动,他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往日只是偷鸡摸狗,然后赌博,村里人老说他这样没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啊,他还会有胆子杀人啊……
人间走一遭,他以为一切终究结束了,但是没想到,地狱十八层,还有他的归宿。
君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画咒残留的黑色烟灰,眼底的冷意久久不散,这辈子,他死得倒是轻松。
……
“苏凌,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陈达夫在最后叫住了苏凌,表情有点严肃。
苏凌想了想,低声问道:“那我要让他们先回去吗?”
陈达夫道:“不用,对你来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你家里人现在外面歇息一会儿吧,正好娇娇也来了,和他们一起吧。”
苏凌点头,随后和他一起来到书房。
“在你被抓的那一天,有人来找过我。”
苏凌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很快便反应过来:“应该就是王顺之前交代的那个黑衣人吧,他说了什么?”
陈达夫摊手:“无非就是让我聪明一点,什么什么得罪他们没什么好处之类的,还说什么以后会好好关照我。”
苏凌沉默,有些烦躁:“抱歉,还是连累你了。”
陈达夫丝毫不在意:“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果我不被连累,那不就是和他们沆瀣一气吗?我是这样的人?”
苏凌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谢谢。”
陈达夫笑了:“以后,我就是和你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以后遇上事,可不能背着我啊!”
苏凌没吭声,陈达夫捣了他一下:“喂!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苏凌想了好久,还是点了点头:“你以后,要小心一点了,估计会有人在你的官路上使绊子。”
陈达夫嗤笑一声:“切!我怕他们?!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不就是因为没办法迎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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