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莞仔(1 / 1)
87年的内地还很穷,如今不缺粮食,但是工业水平,依旧是几十年前奠定下来的。
这就导致了人人都很穷,手里没有闲钱。
以惠阳县为例,整个县的工厂还不到十家,生产的还都是初级工业产品。
全县效益最好的是食品厂,这里地处岭南,有各种热带水果,靠海,有各种水产,所以生产的水果罐头,咸鱼罐头十分畅销。
隔壁的特区这些年发展的红红火火,成为了全国的标杆,但是一墙之隔的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
赵屋村地处城郊,土地肥沃,在当地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的村子,可是大部分村民住的依旧是泥房。
这种泥房是用黄泥加稻草,制成大块的砖形,没有烧制,干了之后加黄泥垒建起来,只有少数人家才能建得起红砖房。
赵山河的富有,对大部分赵屋村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
三十年后,这里的人早就瞧不起香江人,大部分村民也要比香江人活的更自在。
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个还是穷哈哈。
赵母回来了两次,在家乡引起的轰动并不大,可是这次小庄与骆敬华他们来打前站,做准备,让所有人知道了赵山河是真正的大老板。
不是大老板,那里可能有十几个人专门来联络各方,这次还准备开一百席,只要是赵屋村的村民,哪怕不姓赵,也能来白吃白喝。
而只要是姓赵的,户口在村子里的,每个人还有一百块钱领。
现在城里的工人大部分一个月也没有一百块工资,许多刚上班的,一个月也就三四十块钱。
能靠近赵山河的,都是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虽然没有族长,可是也相当于族老之类的中老年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赵山河的爷爷辈,有些甚至是曾祖辈。
赵家出了一个有钱的大佬,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被围在众人的中间,你一言,我一语,要是没有生物计算机,赵山河根本记不住谁是谁。
不过现在有了生物计算机,任何人只要报了自己的名字,有再曲里拐弯的关系,赵山河也能记的清清楚楚。
几十个人介绍了一圈,就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酒席也等着他们开席了。
今日一共摆了一百桌,前后赵屋村超过六百五十人,其中光是赵姓族人就有将近六百。
按照十人一桌,就是六十五桌。
再加上外嫁女,政府的官员,赵山河母族那边的客人,一百桌坐的满满当当。
三日后,赵父他们骨灰入土之时,就不会再有这么多人,到时候就只有赵氏亲近族人共聚。
酒席就摆在祠堂外的广场和大路上,众人吃饱喝足,就在祠堂门口搭建的凉棚下,按照事先统计的名单开始发红包。
上至老人,下至婴儿,无一疏漏。
红包是赵山河和赵母两人亲自发放,名单由两位族老负责叫名,两个负责监督。
虽然天气热的厉害,可是所有人情绪高涨,比过年还要热闹。
而那些官员们也都一个没走,一直在旁边阴凉处等候。
发完红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赵山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这些官员邀请到了县招待所。
中午是他请客,晚上就换成了当地的领导请客,并且阵势强大。
这还只是第一天,第二天,他就被邀请到了省城,在省城又待了一天,应酬了各界的官员,才又回了老家。
这次会面虽然谈定了一些意向性投资,不过赵山河并没有给一个准话。
有了今后27年的几乎所有重要科技项目的技术成果,如今赵山河可以投资的项目太多了。
投资哪些项目,还需要他根据自己的经济状况,国内,国际环境,来做统一有序的规划。
内地政府这边也很清楚赵山河的底细,他以前靠金融投资赚了亿万身家,可是并没有涉足过实业投资。
他对内地很亲近,第一次来内地,不顾自己年龄最小,就无条件捐款一千多万美元,比绝大多数富豪的捐款都要多。
他这样的人才,没有人会逼着捐款,投资,只会小意笼络。
所以哪怕他没有敲定任何具体项目,所有人对他依旧很亲切。
七月五号,六月初十。
丁卯年,丙午月,乙卯日。
宜动土、安葬、破土、修造。
前一天晚上陪一帮官员喝了不少酒,赵山河这天本来想要睡个懒觉,可是一大早就被他妈给叫了起来。
赵母半是埋怨半是自豪。“给你老豆他们迁坟,不说要斋戒三日吧,也不该天天喝酒。快去洗个澡,吉时是九点三十八分,三个人,三场法事,还要送上山,晚了可不行。”
“我知道了,小结巴她们呢?”
“她们也都起来了,她们可要比你更重视今天的仪式。”
回了内地几天,两女都没有让他近身,生怕迁坟期间有了夫妻生活,让赵母不满。
没有夫妻生活不说,就连亲近都不敢,让赵山河也无奈。
不过为了两女在赵母面前,在赵氏众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他也不会勉强她们,
“我又不是不重视,男人跟女人考虑问题本来就不一样。”
赵母也只是啰嗦,而不是责备。“我知道你天天操心,这个家要靠你撑起来。这件事办完了,这辈子妈都没有遗憾了。”
天气太热,仪式又太漫长,从早上不到六点半起灵,走了四五里路,终于把三个长辈的骨灰入土为安。
墓穴位于惠阳和大亚湾之间的亚髻山腰,这里是赵氏的祖坟所在地。
虽然是三个长辈的迁坟,但是只有两个墓穴,赵爷和赵奶一个墓穴,赵父一个墓穴没有完全封死。
赵母百年之后,也会跟赵父住在一起。
下山的时候,小结巴和阮梅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在路边歇了许久,才慢慢挪回家。
赵山河顾不上她们,村里的酒席,迎来送往,都需要他出面。
一直到中午酒席散场,赵山河才长出了一口气。
正事办完了,但是应酬还没有结束。
当天晚上,赵山河又承诺了族里,捐款一百万,五十万重修赵氏祠堂,另外五十万设立一个教育奖励基金,凡是赵家人,只要考上大学,都能获得一笔数目不菲的奖金。
村里捐了,还有县里,市里,赵山河又分别捐了一百万,这次没有任何捐助条件。
至于省里,这次就不捐了。捐少了对一个省不起眼,捐多了……他的钱未免太不值钱了。
七号这天,是赵山河计划好的返程日期,赵山河再次来到祠堂祭拜,而这一次,女人就不能进祠堂了。
赵山河随几个族老祭拜出来,看到门口的小广场上,一大群人正围在一起,闹腾腾的。
赵母面前跪着一个女人,拉着她的裤腿哭泣,她也跟着擦泪不止。
身边的几位族老显然是认识她的,一见她就叹息不已,叫赵玉根的族老快行了几步,嘴里半是责备,半是介绍地嚷道:“秀啊,啥时候回来的?你咋到这里闹啥?”
看到赵山河他们出来,这个女人松开了赵母,膝行了几步,转向赵友根道:“爸,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女儿不孝,建东以后就交给你了。”
赵友根听了这话,一时愕然。“这是又怎么了?”
女人嚎啕大哭。“爸,我肚子里长了个肿瘤,还是恶性的……”
跟在她身边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肤色黝黑,头大身子小,一看就有些营养不良。
他用纤细的手臂搂着女人,想要扶起她,可是却扶不动,也跟着哭泣。
众人纷纷哀叹,小结巴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的泪流不止。
赵山河扭头问道:“这位是友根叔的女儿?”
身边的前赵屋村村长赵友亮介绍说道:“是,也是个命苦的娃。前些年,她跟东莞来的一个知识青年结婚,那个男人刚回城不久,就淹死了。秀带着儿子在婆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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