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生死关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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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山谷尽头如山神拦路,平地冒出一队约莫人数一倍于天策军的神秘甲士,身穿黄金甲胄,手持点钢枪,两队人马对立而站,风声猎猎,剑拔弩张。

天策军和此地草寇打过不少交道,试问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马和这股巍峨肃穆的冲天气势,前方这人数上百的拦路甲士论起风姿半点不输赫赫有名的天策军,山贼草寇?他们也配?

韩昭父子凝望前方甲士,深知来者不善。

蜀道深山里哪冒出这么一支如此训练有素的甲士……

韩文廷不解,拧眉打量着这群甲士,带兵打仗是敌是友只能从甲胄上来区分,面前甲士身着绘有展翅大鹏的黄金链子甲,看着眼熟,要说是大周的哪支骑兵可服饰上又有些不同,他们常年和吐蕃突厥打交道,吐蕃突厥多为草原上的游牧人,他们的虎师甲胄多以狼头吞肩的胡甲,与面前这神似明光铠的鹰首链子甲截然不同,绝不可能是吐蕃突厥之物,当真奇怪。

…………

只听脑后一声大喝。

“何人胆敢拦天策行军!”

局势紧迫,吐蕃大军已兵临城下,哪有时间在这里同他们磨蹭,身后刀疤将军贺成言按耐不住一声咆哮,紧接着韩文廷耳边一阵犀利风声呼啸而过!

一道白光从自己身侧激射出去,跟着是一道红影!

韩昭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未阻拦,太宗皇帝李世民曾有一道圣旨,天下有人阻拦天策行军,皆可按贻误军机杀之。

多年战场刀山剑林的经验他感觉的到,面前这股冲天杀气是敌不是友!

那道白光是一把短柄关刀,云尘奇得意兵器,三尺来长的刀柄,同是三尺的刀刃,刀身更似苗刀,刀尖尖锐,能砍能刺,红袍将军使的得心应手。

敌众我寡,更是要兵贵神速,擒贼先擒王,这把劲力十足的关刀掀起层层土浪直奔对面领头甲士胸口,那领头人不闪不避,锋利刀尖近在咫尺,眨眼间刺在了他的胸膛铠甲之上。

一击中的,云尘奇微微一笑,很快,这笑容便随着反打回来的关刀凝固住了……

金刚之躯?云尘奇心惊,好歹是战场上爬出来的好汉,心惊归心惊,手上动作半点不乱,他向前冲刺一把攥住飞回来的关刀刀柄,空中转身,手上借力发力,顺势向下照着领头人胸口猛劈一刀!

锃!随着云尘奇一声大喝,火花四溅,如刀劈山岩,尖锐刺耳。

再看这两人,云尘奇空中借力、转身劈刀一气呵成,霸气至极,力拔山河之势下,面前的领头人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也是不闪不避,生生抗住不算,竟毫发无伤……

不单单是云尘奇,就连身后的韩昭,韩文廷,贺成言都是眉头紧锁,尤其是贺成言,他与这位云将军共事多年,这家伙双臂千钧之力,那一把关刀看着单薄,实属深藏不露,论起重量可半点不比自己手上百斤的镔铁开山槊轻,这一刀下去不说把人劈成两半,但绝无可能毫发无伤,见鬼了不成……

云尘奇正惊讶间,那领头甲士手中多出两根熟铜判官笔,直奔他的胸口而来,云尘奇反应迅速,横刀来挡,霎时间,叮叮当当兵器相交之声在悠长峡谷中绵延不绝。

领头甲士动手,他身后上百名甲士提枪来战,贺成言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开山槊带领身后仅百余名天策军拍马应战,敌虽一倍与己,天策军何惧之有,死战是天策军威,个个当先,直奔敌阵。

唯独韩昭,目光深沉,拧眉盯着那些甲士身着绘有展翅大鹏的黄金锁子甲,默不作声。

韩文廷心急,提起手中飞雪扭头看向韩昭,“爹,这些甲士可是叛军?”

他当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以往打交道的草寇,如此打扮以及训练有素的身手均是行军作战的将士才能有的本事,何况刚刚云将军霸道一刀竟不能伤他分毫,这问题显然出现在了铠甲上面,剑门关军情迫在眉睫,此时做拦路虎,不是勾结敌国的叛军还能是什么?

韩昭一对眉头锁得更紧,点头又摇头道,“不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韩文廷愈发心急,皱眉道,“哪来的不对?”

韩昭沉声道,“若我看得不错,这铠甲是前隋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之物。”

什么?!

前隋?宇文成都?

韩文廷心中讶异不小,他从小就爱翻看古书典籍,怎能不知前朝那位百万丛中取上将首级的天宝大将,可……怎么会……

这时,神秘甲士仗着宝甲之威兵刃不能伤及分毫已经节节败退天策军,时间不等人!韩文廷心一横,去他娘的什么天宝大将,就算真的是阴兵借道老子今天就当一把钟馗荡魔!

他提起手中银枪,飞鸿踏雪般冲向敌阵。

“剑门关耽误不得,父亲快走!儿来殿后!”

他口中高呼,飞身跃起,双臂运起十成真气,飞雪如白炼,一招五丁开山横扫千军!

银枪轰然落地,漫天土浪直达十余丈,生生将人群劈得两散!

威猛霸道!可韩昭却茫然了。

白袍小将纵身跃起的一刹那,他恍惚间似看到了一个人,耳边隐约传来了一个女子坚毅的声音:

“韩木头快走!我来殿后!”

一向果断决绝的韩昭竟有了犹豫……

韩文廷一枪威猛,将来者不善的甲士劈到两侧,生生开出了一条窄路,天策众将心领神会,齐齐用手中长枪奋力将几倍与自己的甲士们拦在两侧山壁,任由长枪穿腹,不退半步,死命为这条窄路争取片刻时间。

机会转瞬即逝,没人知道为何韩昭会突然犹豫,韩文廷更是不解,手中银枪挥舞如游龙,扭头冲着韩昭大喊:

“剑门关可没我们,不能没你!”

这一声大吼让韩昭回神,一颗如磐石般的心突然隐隐作痛,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他咬牙挥鞭,胯下乌骓马一声嘶鸣,掀起阵阵尘土,再看时,如风似电,韩昭以带着押有乌苏的囚车绝尘而去。

韩文廷凝望父亲远去的背影,嘴角欣慰一笑,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声音幽幽说道,“好可怜的儿子,好心狠的爹。”

是那个手持熟铜判官笔的领头甲士。

“放你娘的屁!”

韩文廷挺枪来战,奈何敌众我寡,本就不公平的大战,又有宝甲之威,天策军逐渐消耗殆尽……

看着将士一个个惨死,韩文廷心如刀绞,雪白铠甲浸满血污不敢有片刻放松,手中飞雪似银龙呼啸入云。

就算韩文廷枪法精湛又如何,对面如钢筋铁骨,自己只是血肉之躯,半个时辰过去了,敌军似山呼海啸,天策军已如莹莹之火。

战到此时,韩文廷已经力竭,握着枪杆的手已有颤抖,一个翻身撩刺竟被那领头甲士手中判官笔把银枪打飞脱手,跟着又来两名甲士一脚正中胸膛,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七八根点钢枪就势刺下,被人群隔得老远的云尘奇,贺成言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爹,儿子没给你丢人吧……”

韩文廷闭目就死。

突然!

他腰间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力道猛地拖了出去,七八根向下而来的点钢枪刺了个空。

再睁眼时,救星来了!

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一支队伍,不但未披重甲,反倒头戴明晃晃银饰。

尤其是救了自己的那人是个皮肤黝黑的苗家小姑娘,正在坐骑上收回缠在自己腰间的黑鞭。

韩文廷不自觉傻笑。

百余人队伍领头的老者高声大喊,“放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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