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嘴炮技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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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倒着曹庆的小儿子,尚有呼吸,看起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为什么又出现?你,已经杀人了吧,犯下杀孽,那就不得不消灭了。”

白衣女鬼只是静静的站着,她无法回答任何人。

鬼者,人死三魂离体,七魄消散,魂不离体者视为僵,七魄不消者视为鬼。三魂、记忆、体识、意识。七魄,七情六欲,其中以恨最深。也就是世人所说的执念,然其存在违反自然之定律,存在世间短则十分钟多则一二年,时间越久,记忆丢失越多,魄越少。最终消散天地,了无痕迹。

这些残留魄或执念都叫游魂,终日游荡,不必理会自然消散。鬼者,亦可借阴气而生,但若无地利天时,想要继续存在就必须杀人。别无他法,惊吓、恫吓、欺骗,致使被害者或痛苦怨恨或死于极情,使七魄变得更为强烈,这样鬼便可以夺走这些魄化为己用。

年深日久,必失本性。就好像复仇,杀掉仇人,吞噬仇人,二者融合,逐渐迷失,终日只存恶性。因为仇恨是更强烈的情感,衍生出杀孽与罪恶,周而复始,永无停歇。善者忘善,恶者更恶,视为恶鬼。

化指为爪,马晓歌无奈的运起法力,然而白衣女鬼那乌黑长辫慢慢的散开,仿佛分裂一般裂出无数条辫子。

辫子的末端慢慢的生出一个黑色肿物,有鼻子有眼儿,然后逐渐清晰起来,那竟然是那天那个少爷,他面目扭曲的惊叫着,无数辫子衍生出无数的头,每一个头都自说自话,自哀自怨。

吵闹得头疼,马晓歌不再迟疑,便要挥手送这怨恨痛苦的集合体上西天。

“住,住手……”忽然,床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他惨白的脸色,身躯半透明,在看看床铺,坐起来了的是魂魄,这种生魂离体的现象经常会发生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你认识它?”一团紫黑的东西从沉默的白衣女子双腿间滑落,紫黑的液体一滴滴哒哒的如同落雨一般。母子鬼是相当难缠的鬼,母子连心。消灭其中一个,另外一个都会使其再生。只能斩草除根。

“她,是,我的母亲。”那男孩的魂体很是虚弱,这代表着他的身体非常糟糕。

“知道了,你得回去。如果离体过久,你就会迷失方向的,回去吧。”说着马晓歌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想要去点那少年的额头。

她不知道让生魂回归身体需要做什么样的仪式,只是想让他回去,这样草率的施法在行家看来有点儿戏了。

不过,法者,千变万化,都要遵循一定的道,是这唯一不变。或许仪式、或许法器、或是符咒,但都必须有坚定的信念,绝不能动摇,强烈的信念与信心,才是法的根本。想,其实比人们认为的更有力量,那是看不见却无法忽视的力量。

“不要,你想对伤害他们,我不允许……”

可是当她靠近时,被另外一种力量拒绝了,这少年也有着强烈信念,更有着强大的天赋。

这感觉仿佛是一阵风铺面而来,将她的身体退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这样的攻击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挠痒痒,可是离体的灵魂比死去的游魂更为脆弱,如果受到伤害,回归身体后就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这是必须小心对待的事情。

“杀过人的灵体,就会变成恶鬼,他们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了,执着的强求没有意义。之前,我试着净化过他们,可惜,仇恨终究没有放下。好烦啊!”

“不用你管,我,我可以控制他们,我可以让他们去帮我杀掉我恨的人。”少年的那白净的半透明灵体忽然涌现出黑气,那股令马晓歌感到熟悉的盯视感传来,少年的双眼完全变成了黑色。

突然,充满夕阳的房间瞬间变得如同被血染,窗外一片血红的颜色,一只浑浊的黄色眼珠咕噜噜的转动着,透过窗户向内张望。

周围似乎形成了一层黑漆漆的东西,像是活的,看起来很像树皮,可怕的是树皮蠕动间,冒出一只只黄色的眼珠子,这绝对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那些眼珠不安分的四处转动,咕噜噜,咕噜噜如同肠胃蠕动的声音响起,又有窸窸窣窣的仿佛是一大堆人自言自语的发出的。

“啊,难怪了,昨天晚上没去大厅的人几乎都死了,可是这一亩三分地竟然一个人都没死,负责照顾你的曹庆父子、灶房的伺候药的丫头还有原本伺候的丫头们都说很困,睡的很早。你恨的人不是已经死了么?”见此情景,马晓歌反而收起了自己的手,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明明已经死去两年,这期间也没有出现异常,但在这少年被残害后,就发生异常,这便说明,少年才是异常的根本,而女鬼只是媒介。

“还不够,不够,他们都该死。城破那天,我们,我们就成为了奴隶。我曾想一起死去,但是,不可以。母亲大人说,一定,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能去她的故乡,去看一看美丽的故乡。但是,这一切都破那个人破坏了,都是那群建奴的错,他们都应该死……对,死……”少年的声音已经是了清脆,变得像是许多人和声的怒吼,低沉而痛苦,恐怕再继续下去,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恐怖存在了。

“我就说,我明明想要他们放下痛苦,他们也没有反抗,但就是无法成功。原来,根源是你,是你的执念无法放下。平时我都是动手不动口,嘴炮果然是必修技能啊。”感叹自己平时应该看两集那路头和完皮撕,学习一下主角必备嘴炮技能。试试看吧,古人都是傻白甜应该很好骗的。

“我,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属于这个地方,这个时代。我的国家曾经历过你根本无法想象的战火,不,不止我的国家,世界上许多的国家,都在厮杀,人们心中只有仇恨,当时死掉了成千上万的人。而后,战争结束了,国家只剩下一片废墟焦土,先辈们在焦土上重新生活,选择原谅伤害过我们的人。很多年以后人们不理解,为什么当年要放下仇恨,为什么不趁着敌人被打败时直接消灭他们。当然,伟光正的说法是,平民没有错误,错误的是战争,是发动战争的人。原谅比憎恨更艰难,也更伟大。但其实,当时的我们没有余力消灭他们,人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国家满目疮痍,已经支付不起消灭他们的代价。所以与其怨恨不如搁置,只有自己过的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要求你原谅,因为那不可原谅,憎恨是一个人权利,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要求他放下。你可以恨,但不能因为恨迷失自己。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为我们惨死的同胞报仇。可是那时我会问自己,我能够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吗?我能看着他们恐惧眼睛杀掉他们么?我能杀死一个哭泣的孩子、一个哭泣的女人、一个求饶的老人吗?如果我真的能,我和当初那样对我们的魔鬼有区别么?你憎恨他们,但不能让自己变成他们。所以,既然报了仇,放手不好吗?”

“不可能。”少年十动然拒,马晓歌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说好古人很好骗呢,我的嘴炮技能果然不行么?

“没办法,只能出杀手锏了,好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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