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打乱的计划(1 / 1)
周汆转身向屋内走去,他轻手摘下一座鸟笼,诡异的是鸟笼中还倒挂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蝙蝠。
周汆轻轻敲了一下笼身发出叮当脆响,笼中的蝙蝠渐渐张开了眼睛,露出了如墨般的瞳孔。
周汆见那蝙蝠张开眼睛,他恭敬的站在鸟笼前,“主上,祭品准备好了。”
蝙蝠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翅膀来到那被捆的严实的姑娘面前。
那女子仿佛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蝙蝠,血红的毛发配上鼠类的脑袋,她只是绝对诡异。
她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她不能有任何作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恶心的蝙蝠飞到她的身上。
可是下一刻那女子却呆着了,只见那蝙蝠轻轻嗅了一下少女独有的体香,然后它陶醉般的开口:“这个不错!”
感受着那蝙蝠呼出的臭气,女子只感觉头昏眼花。
随后那女子便猛的一激灵,因为那只蝙蝠死死的咬住了她洁白的脖颈。
不知道那蝙蝠做了什么,那少女开始剧烈的抽搐,她在拼命挣扎着,可她被束缚的身躯却不允许她有大幅度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直到恢复平静。
血红的蝙蝠离开女子的脖颈,它满意的啧了一声。
再反观女子,她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脸色与先前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她的脖子上却多了两个正在不断向外冒血的血孔!
周汆好像早已司空见惯,他脸上平静的走到少女身旁,慢慢褪去她的所有衣物。
他静静欣赏看着女子的胴体仿佛就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紧接着他毫无征兆的拔出插在腰间的剑,直接就对着那女子的脖颈砍了过去。
一道血柱瞬间喷涌而出,刹那间鲜血横飞,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久久……
那只血红的蝙蝠早就回到了笼子里静静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周汆的脸上又恢复了醉意,他的长剑脱手,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一个猛子就撞到了桌子上,他冲着门外大喊:“来人!”
门口把守的两人听到呼唤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才刚刚听到那女子的挣扎声,这还没一刻钟这位二爷就开始喊人了。
无奈归无奈,两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依旧是没有尸首分离的美人,满屋子的鲜血依旧那看着都有些许诡异的蝙蝠一直在冷冷注视着两人。
虽然早已熟悉了这位爷日常,但每每过来收拾残局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忍不住干呕。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两个壮汉吃力的将女子的尸体抬了出去,看着那死后仍面无表情的女子他们都忍不住惋惜。
两人对视一眼。
禽兽!
看着手下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打扫着残留在地上的血迹,周汆倒显得无所谓,他直接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周汆缓缓张开了眼睛,他舒坦的伸了一下腰。
笼子中的蝙蝠竟然也自己打开了笼子飞了出来。
周汆看着挂在房梁上的蝙蝠谦卑的开口:“主上恢复的如何了?”
闻言那蝙蝠便扑棱着翅膀满屋子飞,发出吱吱的叫声。
门外的手下早已被遣散,那蝙蝠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差不多了,但我也仅止步于此了。”
它的声音有些苍老:“数年之前我同赤煌相争,最终战败。”
“那一战我身负重伤,那家伙没有杀我,而是生生将我打到跌境。”
“从哪以后,血蝠一族与赤炼一族的战争落下帷幕,可胜者却不是我们,我的仇家都趁我虚弱来攻打我们,我不敌,重伤而逃,最终逃到了这里。”
“也幸亏是碰上了穷困潦倒的你,帮着我一直收集血气,可我也只能回复到这里了。”
“七品初期……”
它似是自嘲,“本想等到修为恢复便去找赤煌再战的,可结果啊!他丧命于此,我止境不前,两大不幸尽归我身,可悲可悲!”
“七品初期……”
“这已经是我能恢复的最好的状态了。”
周汆淡淡一笑,“够了!”
“我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那血蝠飞到他眼前,“何意?”
周汆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取代城主的计划!”
血蝠摇了摇头,“若是我身上没有暗伤或许能和他斗上一斗,但是我现在暗伤未愈,再加上和张大河同境,胜的概率不大。”
周汆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若在加一个八品呢?”
再加一个八品!
血蝠开口问道:“张狂那小子?”
周汆摇了摇头,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好像在做什么选择一般,“不一定,我现在一直在张狂和陈恭华两者之间犹豫,但是一定是他们他们其中一个。”
“不够,一个八品依然不够,只要给张大河一个空挡,他可以直接秒杀八品,此计只是拖延之计,没有任何作用。”,血蝠依旧觉得不可行。
周汆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前辈莫急,我既然可以让一个人被欲望占领,同样也可以让更多人如此!”
血蝠好像来了兴趣,“比如?”
“比如……”
“城主府!”
血蝠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人族真是废物,竟然都会被一个小小的欲望击穿自己的意志?”
周汆只是淡淡的开口:“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用利器。”
“哈哈哈哈,周汆,你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血蝠对周汆可以说是唯一信任的人族,它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开口询问:“我们第一步怎么做?”
周汆有些答非所问,“我听说妖族有一种独特的秘法可以短暂提升修为?”
血蝠点了点头,“对,只是那秘法的代价极大,需要四个祭品来献祭修为,助五品之下任何境界短暂提升修为。”
周汆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发出极有节奏的声响,“强行提升修为,恐怕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没错,被献祭的四人最后都会丧失修为永远成为一个废人,而受益者也只能存活一炷香的时间。”
它的表情极为凝重,“这便是逆天的代价。”
“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周汆罕见的卖了关子,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天王寨的某个地方。
“当然是找四只小老鼠。”
“还有一条听话的狗……”
血蝠正要开口,它的耳朵动了一下,然后它看了周汆一眼,便飞进了笼子里。
周汆立刻明白,他又躺回床上,没几个呼吸,他便听到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
声音时密时缓。
周汆做了起来,他随手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酒壶,猛的灌了一口开口:“何事?”
门外传来急促的喊声:“大爷叫您去聚义厅,有要紧事。”
周汆挑了挑眉,“哦?”
“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门外那人应了一声,“是”
紧接着便听到那人离开的声音。
周汆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看向血蝠。
直到血蝠点了点头,他才长舒一口气,他直接将剑插回腰间,推开门便朝聚义厅走去。
路并不远,所以周汆没多久边走到了。
当他到了之后才发现,几乎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当看到周汆来了之后,他们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
周汆稳了稳心神,他大步朝聚义厅走去,他的步伐坚定可或许连他都没有注意到,他握剑的手竟有略微颤抖。
等走到大门周汆问向复杂开关大门的手下,“发生何事了?为何全寨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那人只是摇头,他的手伸向那禁闭的大门,,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等场景。
“事关全寨,几位爷都在等着二爷呢,至于何事,二爷一进便知。”
周汆的眼睛微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开门。”
门打开一道缝隙,周汆抬脚便走了进去。
其他人都还没看清楚里面的状况,那门便立刻合上了。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大爷传话说所有人都聚集在聚义厅门口,听候调遣,事关全寨存亡。
事关全寨存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天王寨从成立至今从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来挑衅,就连城主府都得让他三分。
但猜归猜,他们最后还是得等那扇大门再次打开才能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周汆一进去便看到其他几位首领都端坐在座位上,只有他的位子是空的。
只是不知何时,在他的对面竟也被安排了一个座位。
先前的他坐在张狂的右下方,能够坐在张狂身边的有且只有他。
但是现在,他的左下方也就是周汆的正对面今天竟也被安排了一个座位。
能和周汆同级的座位。
周汆的眼睛向上看去,竟发现坐在张狂左边的那人竟还是个熟人!
“陈恭华……”
周汆一下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握剑的手放了下来,脚步轻盈的走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大哥”,他先是冲张狂躬身作揖,随后又看向陈恭华点头示意。
张狂见周汆坐下,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今天召集各位来的原因。”
张狂的眼睛挨个扫过众人,他指了指身旁的陈恭华,“诸位,如你们所见,我们的事情败露了。”
“张大河发现了我们暗自做的事情。”
“就在上一次交易。”
张狂的眼睛不断在周汆跟陈恭华之间停留。
因为上一次交接的二人正是他们!
周汆即松了口气又绷紧了身体。
他看向陈恭华问道:“被发现是什么意思?”
陈恭华开口:“有人暗中换了我们交易的钱,我们被人耍了。”
周汆彻底松了口气,这可不能怪他啊!
“我们交易的时候钱还是好端端的吧?这个你检查过的。”
陈恭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周汆两句话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可知是何人?”
陈恭华摇了摇头,“不知……”
“但……”,他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哦?”,张狂顿时来了兴致,他眼中的杀气现在已经掩盖不住了,“何人?”
陈恭华解释道:“最近整个帝丘城闹的沸沸扬扬,我怀疑的就是那人,一个叫秦烨的小家伙。”
“小家伙?能将整个帝丘城闹的沸沸扬扬?这张大河已经废物到这种地步了?”,其中一个首领不屑的开口。
面对所有人的嘲讽,陈恭华却只是摇头,“并非如此。”
“那家伙来头极大!”
张狂冷哼一声,“呵!大?有多大?大的过严家?!”
张狂这话刚说完,就发现陈恭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随机便听到陈恭华开口:“他的手里,有严家的家主令!”
张狂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整个聚义厅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种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
就连周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严家家主令……”
“有些麻烦了!”
周汆看着张狂解释道:“能拥有严家家主令的家伙,身后的背景一定不凡,或许他的身边有什么极强的护道人也不足为奇。”
“大哥,此事……”
“难!”
张狂还没开口,陈恭华有补充道:“除此之外,帝丘城还有一位来自严家的年轻人,他一直如随从般跟在秦烨身后。”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能把堂堂严家的人当成随从?
“那个叫秦烨的……”
“到底是什么背景……”
众人还没有从秦烨的神秘背景的震撼中回过神,陈恭华又开始说话了。
“据我了解,张大河马上就要对我们有动作了。”
此话一出,氛围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张大河既然敢放出这句话,那他也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或许,帝丘城和天王寨之间的和平要被打破了!
周汆看着眼前的陈恭华,他有件事不明白,“陈恭华,我很好奇,被张大河逮住的你,是怎么活着来到这的?”
张大河此人虽然贪财,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心善的家伙。
不然他也不会容忍天王寨一直延续至今。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他肯定也知道陈恭华私下偷偷杀了多少人,这在张大河眼里那可是禁忌!
陈恭华这家伙竟然可以完好无损的来到这。
谁知陈恭华并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来证明,只见他轻轻拍了一下左手衣服的袖子,他直接就拍了过去。
张狂惊的立刻就站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伸出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里面空荡荡。
陈恭华捂着那只断臂的伤口,他的脸上有些无奈,“安然无恙的回来?怎么可能。”
“张大河看在我跟他半辈子的份上只废了我一只手,他告诉我说,让我别在出现在帝丘城附近,见之……”
陈恭华的眼神中浮现出冰冷的寒意。
“杀!”
周汆不禁鼓掌,“好一个帝丘城,好一个张大河!”
他们都知道,张大既然敢说这话,那他一定不会无作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首领开口问道,但他看向的并不是作为总杆首的张狂,而是下意识的看向周汆。
刹那间,数道目光都汇聚在周汆身上。
毕竟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他们确实不擅长。
周汆现在还真得好好想一想,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他看向几人道:“此事且容我思虑一番,明日给你们结果。”
几人都只能点点头,反正张大河要是真的打算一举歼灭天王寨那肯会有所动作,而现在的帝丘城还平静的很。
他们等得起!
周汆回到屋子立刻屏退了手下,他将刚才的事情全都托盘而出。
血蝠扑棱着翅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汆,“那现在怎么办?退?”
周汆抿了下嘴角,他摇了摇头,“不行,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退。”
“那怎么办?你以为张大河全盛状态下的七品是我可以战胜的?”
“帝丘城里的强者说到底也就只有张大河一个人而已,而他不足为虑。”
血蝠对这个总是卖关子的家伙已经很不满了,“说清楚。”
周汆一笑,“我已经找到四只老鼠和那一条听话的狗了……
“张狂还是陈恭华?”
张狂作为天王寨的总杆首修为也有八品巅峰,距七品初期也仅差一丝的可能。
而陈恭华作为一直跟随在张大河身边的亲信,修为同样也有八品巅峰。
但至于怎么选,血蝠还是打算问一下周汆的意见,毕竟动脑子这种事情,它妖族可不擅长。
周汆几乎没有犹豫,“本来我还在犹豫在两个人之间选谁来当这条听话的狗,可结果发现都不如我所愿,但这次会谈却让我彻底下了决心。”
“他们两个修为相同所以这一点便已经没有了参考价值。”
“两个人皆有利也有弊。”
“张狂,作为天王寨话事人,张大河早已将他列在了必杀的行列,所以如果杀张大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但是那个家伙太过独断专一,很有可能不按计划行事,这一点是最为严重的,一个不听话的棋子,棋手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啊!”
血蝠突然大笑,“所以你就打算让他死……”
“对吗?!”
作为献祭的主角,张狂难逃一死,而他和张大河一死,那整个帝丘城全都是他周汆一个人的!
面对血蝠的调侃,周汆倒闲的极其自然。
“至于陈恭华……”
“这家伙是个不确定因素。”
“作为帝丘城城主唯一的亲信,他要是没点儿本事,张大河还真不敢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
“但是这家伙跟了张大河这么多年难他不会临时变卦,到时候两位七品初期的家伙联合,那我们还玩什么?”
“另外,我放弃陈恭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家伙已经被张大河砍掉一臂了,失去左手的他战力会大大下降,而我们的计划不能有一点儿失误。”
“所以最佳人选还是只能由张狂代替,到时候你们两个打配合,区区一个张大河还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我就可以静静等候城主之位的到来了!能那一天到来,整个帝丘城都是主上您的粮仓,只要一次性收割的不多,就不会引起军方那边的重视。”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反正现在整个血蝠一族就剩您老人家自个儿了,还回去干嘛?赤煌也死在了华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在这帝丘城颐享天年岂不美哉?”
血蝠死死凝望着周汆那无比深邃的瞳孔,它就好像一个深渊一般,让人恐惧。
“周汆,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周汆一笑,但他还是说出了一个新的不安,“张大河不足为虑,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那帝丘城新来的年轻人。”
“一个能够拥有严家家主令的孩子,可想而知背景绝对不是我们可以触碰的。”
“要么跟他交好,要么躲得远远的?”,血蝠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周汆点了点头,“在没必要的时候我们尽量不跟他接触,交好或者躲远都没区别,但想要让他身后的势力不会找上我们也很简单,杀了他!”
血蝠对这个方案一点儿也不赞同,“你怎么知道他的身边有没有什么护道人?”
“所以我们才需要去验证,如果他有危险,那么他的护道人一定会出现,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个家伙在家里地位并不高。”
血蝠点了点头,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如果等到大战的时候这小子突然插上一脚,而他们却没有任何防备,那这岂不狗血?
“你打算怎么试探?”
周汆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插在腰间的剑身,一边开口道:“据我所知,那家伙身边还跟着帝丘城的少城主,张小溪。”
“这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家伙是最好下手的。”
血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漏洞,“他们身边不是还有一个严家的年轻一辈?那家伙怎么办?”
周汆淡淡的开口:“严家有规定,只要是出来历练的年轻一辈那么生死严家便不再过问,严家作为中原的庞然大物,这点儿信用还是有的。”
“就算我们将杀严天明的消息散播出去,我们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那个来历神秘的秦烨,我的人查过了中原所有的顶尖势力都没有听说过此人。”
“中原没有那会不会是其他地方的?”
“不知……”
周汆的脑袋有点儿乱,他的计划好不容易就成功了,可突然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给打断了。
要不是担心秦烨身边有护道人,他们早就杀上帝丘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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