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众生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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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问候在此刻熟悉的上演。

“天明,你没事儿吧?”

“你可不能死啊!天明!”

“咳咳咳咳……”,烟雾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三人大喜,他们就知道严天明是不会摔死的!

此刻的严天明有些站不稳,刚才薛福只是随手一击便将他给打飞了出去。

张大河同样受伤不轻,面对两个相同境界的家伙,况且还有一个招数极其诡异的薛福,他的攻击仿佛就只是针对灵魂的,可以让人短暂的神志不清,这就很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打着打着就开始捂脑袋了。

这要是再加上一个拿斧子乱抡的张狂……

能够撑到现在张大河就已经足以自傲了。

秦烨同样如此,周汆倒是不足为惧,只是他手上的那团气实在是诡异,根本无从下手。

“城主大人,您知道周汆手中的那团气是何物吗?”

知识浅薄的秦烨只好询问张大河。

哪知张大河看了一眼也是摇头,“不知,从未听过,更从未见过。”

秦烨急躁的抓着脑袋,“这就麻烦了啊!”

紧接着他又看向严天明,见严天明摇头,秦烨更加无奈。

他们已经不能再退半步了,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全部帝丘城的百姓。

就在这时又有几人来到了周汆的身边。

正是陈恭华那些作为祭品的人!

张大河一看到陈恭华就想要冲上去,却被严天明死死拉住了。

“陈恭华!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联合天王寨的那些混蛋残害帝丘城的百姓?你已经完全没有人性了!”

严天明一边拉张大河一边观察陈恭华的状况。

诡异的是不只是他,还有跟他一起出来的那些天王寨的其他首领全都没有一点儿修为。

“城主大人,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陈恭华怎么就跟一个普通人完全没两样?”

怪不得先前没有见到八品的首领们出现,原来是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大河一听这个问题就烦,“别提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用陈恭华几人当做祭品来将张狂的修为给提上去了,你没看现在那张狂已经是七品初期了吗?”

严天明皱了皱眉,“这怎么可能?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秘法可以让人的修为提升一个小境界的。”

张大河点头附议,“确实,俺也一样!”

他们都摸不着头脑,可以提升人的修为的秘法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

只有秦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数了数陈恭华身边的人,“一,二,三,四……”

他的手僵在了那里,同样也是四个!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沉声道:“这跟妖族的秘法很像!”

张大河和严天明瞬间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烨,他那一句轻飘飘的话里面的含金量可是一点儿都不小。

只要是关于妖族的那都可以说成大事件!

“你说什么?”

秦烨一会儿瞅瞅陈恭华,一会儿看看张狂,他现在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妖族的秘法!”

他的声音并不小,反正周汆几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秦烨那句话宛若惊雷般炸在他们耳畔。

张大河冲着陈恭华怒吼,“混账!你不光勾结天王寨的那群垃圾,你竟然还敢跟妖族的家伙为伍,陈恭华你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陈恭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大河,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我没有和妖族的家伙们勾结,我陈恭华就算再不是东西我也不可能背叛华夏!”

张狂开口道:“说清楚。”

秦烨知道,这话是跟他说的。

他沉思了一下,“这种秘法我之前见过,那个时候是赤炼一族的赤煌弄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一股死亡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正是薛福!

他一字一顿,“你……”

“认识赤煌?”

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

秦烨虽然震惊于他的反应,但他还是抓住了漏洞。

他笑了一下,“承认了么?妖族的家伙!”

薛福没有开口,依旧反问,“我在问你,你怎么认识赤煌的!”

“这个啊……”

秦烨耸了耸肩,“他死的时候我刚好就在现场。”

一提到赤煌就有这反应的家伙跟他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就是气你,看你露不露原型!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秦烨说出这话,薛福畅快的大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儿碰上见过赤煌身死的人,真是太高兴了!”

秦烨的手僵在了那里,搞了半天还他妈是个仇家?

“他死了我现在连报仇都没人找了,既然你送上门来,那你就替他去死吧!”

秦烨:?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他连忙看向陈恭华转移话题,“我还真就挺好奇的,他是怎么说服你们配合他完成这秘法的,这种秘法完成之后,你们这些献祭的家伙会一辈子变成废人,而受益者则会要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你他妈的说什么?!”

张狂瞪着大眼,眼神中满是诧异,不只是他,就连陈恭华几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咦?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秦烨明白了,绝对是周汆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他们。

他啧啧称奇,“就你们这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张狂没有理他,只是看向周汆,“你他妈耍我?”

周汆脸上汗水不断,连忙解释:“大哥,你相信我,我绝对可以……”

“哦,对了,这种秘法到现在还没有解开的办法呢?”,秦烨又补充了一句。

“咦?周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张大河的心思现在已经完全放在薛福身上了。

他提着刀一步步走去,“所以,你是妖?对吧?”

薛福见隐瞒不住,他也干脆就不装了,“好一个秦烨,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们现在早就成功了,我要死,你也不能活!”

他的身影瞬息消失,同一时间张大河也睁大了眼睛,因为那种奇怪的攻击又来了,就好像有一种人族听不到的声音在持续扰乱他的思维。

秦烨眼前闪过一人,正是薛福!

此刻的他高举手掌,“死!”

他狠狠的拍向秦烨,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秦烨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等着那一击轰碎他的脑袋。

就在薛福的的手即将拍到秦烨脑袋上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将他给推开了。

薛福凝聚七品一击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人的胸膛。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数百米才停下来。

“天明!”,张小溪第一个就跑了过去。

秦烨紧跟其后,薛福见一击没得手暗自痛骂一声。

一道刀影砍了过来,薛福立刻躲开。

只见张大河拿着刀指向他,“上达日月,下至山川,泱泱吾土,与你何干?”

他持刀向薛福砍去,“犯我华夏者…”

“…虽远而必诛之!”

紧接着他立刻化成一道血光远遁,因为他知道张大河来了!

薛福刚消失,一把刀就兀的出现在他刚才站的那片土地之下,仅一刀,便轰碎了百米内的所有建筑。

张小溪用身体挡住了那迎来的狂风,可他终究还是个凡人,就在他要被吹飞的时候秦烨紧紧抓住了他们两个。

张大河见薛福逃走,他看向张狂怒吼,“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

张狂现在的脑子太乱了,谁能想到这件事情里面竟然还扯上了人族的公敌?

这他妈竟然还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张大河的怒吼彻底拉回了他的思绪。

“妈的!”,他狠狠瞪了一眼周汆之后便紧跟张大河的脚步追赶逃走的薛福。

在人族大义面前,他们摒弃了仇恨,此刻的他们不是死敌,而是个真真切切的华夏人!

“天明!天明你怎么样?”

张小溪不断摇晃着怀中的严天明,因为他怕严天明一下子就睡着了。

此刻的严天明已经不能用惨形容了,现在的他浑身是血,胸膛被直接被贯穿,血流不断,右臂扭曲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庆幸的是胸膛上的洞是在偏右方的位置,正好躲过了心脏。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语调堪比蚊蝇,“怀里……”

“丹,丹药……”

张小溪附耳倾听总算是听清楚了,他在严天明怀里一通摸索。

“咦?这是个啥?”,张小溪掏出一把外表锈迹斑斑的钥匙,或许是年代太久以至于都变了颜色看上去都有些暗黄。

严天明一见张小溪拿出这钥匙也不顾身上那极重的伤势了,够着手也要把它拿回来。

“诶诶诶,你别乱动,我给你塞回去还不行吗?”,张小溪一看严天明这般连忙将钥匙塞了回去,严天明立刻就松了口气。

张小溪又是一通摸索,终于摸到了一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上面还雕刻这一些花纹。

不等严天明确认张小溪就直接掰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你怎么手这么快?要是吃错了怎么办?”

张小溪大惊,“呀!我忘了!”

……

幸运的是严天明伤口的血在慢慢止住,尽管伤口还在,但只要不流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秦烨松了口气,“小溪,你看好天明。”

“啊?你要去哪啊?”

秦烨手一伸,一把黑枪好像有意识一样自主来到他的手中。

“揍飞他们!”

既然已经摊牌了,那周汆现在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薛福身负重伤,面对两位七品的进攻他根本撑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就该轮到他了。

“哎,死就死吧,临死之前怎么也得拉上一个。”

他举起手中的那团暗紫色的气。

“啊!”

随着他一声怒吼,那团气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只是眨眼之间便将周汆整个覆盖。

秦烨的面色凝重,本来就不好打,现在又这么大。

“天王寨的家伙们!给我冲破城主府!”

周汆计划的暴露他们并不知道,所以周汆才敢这么命令他们。

眼看着他们就要行动,陈恭华连忙开口:“周汆勾结妖族判出华夏,即刻围杀!”

谁知周汆只是笑了一下,“陈恭华及诸位首领受张大河蛊惑,已经背叛大哥,大哥临走之时说了,将陈恭华及其同党通通斩首!”

“这……这到底该信谁啊这?”

这可把天王寨的家伙们给整蒙了,这到底是谁叛变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周汆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朗声道:“陈恭华,原城主亲信,奉张大河之命以苦肉计潜入天王寨,现在除了大哥和我,其他首领都已被他所蛊惑判出天王寨。”

他这么一说信的人可就多了,“二爷什么时候害过我们?”

“二爷总是舍己为人,为了我们二爷不惜一人对抗那个来历不凡的家伙,我们竟然还敢质疑二爷的话?”

“哪个王八羔子刚才说信谁的?爷不剁了你的根今天爷跟你姓!”

周汆一笑,“诸位,还愣着干什么?杀叛徒啊!”

“周汆!你他娘的放屁!”

“勾结妖族背叛华夏,周汆,你的良心呢?!”

“啊!”

陈恭华看着涌上来的手下,看着被乱刀砍杀的其他首领。

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被欲望蛊惑的他最终还是死在了给予他欲望的人手中。

“这就是死亡么?”

他最后看了一眼张小溪,“做的孽啊……”

陈恭华死了,一位八品巅峰的家伙被一群蝼蚁乱刀砍杀。

有人将他的头颅举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杀了陈恭华!”

“哈哈哈哈……”

张小溪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看到陈恭华的头颅被举起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忍。

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男人走了,带着遗憾走的,或许还带着一些懊悔。

可错就是错了,当他站在天王寨的那一方举兵攻向帝丘城的时候,当他眼睁睁看着那数百人被削下头颅的时候,当他将修为献祭给张狂的时候。

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陈恭华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去看。

周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身为二当家的地位。

垫背的已经拉上几个了,但这还不够,还要有!

他冲秦烨勾了勾手,不屑尽在眼神中。

那团气已经将他包裹住了,此刻的他浑身都散发着暗紫色的气息,两人再次交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弥漫在城主府的上空,所有人脸上都是惶恐不安。

不只是两人交战引起的,还有天王寨的那些狂徒的进攻!

张小溪将严天明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房间,确认严天明只是昏过去之后,他不再久留,因为现在的形式需要他来引导。

“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不会死吧?那些守卫这么都这么废物?”

“谁说不是啊!城主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结果他们连保护我们都做不到!”

“就是就是,吃白饭吃了这么多年了,结果连个天王寨的喽啰都挡不住!”

“这要是让天王寨的家伙们闯进来可怎么办?”

“你还真想他们闯进来啊?我宁愿他们拼的你死我活最后全军覆没也不让他们进来啊!”

“也对也对,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呢!”

“……”

这里很嘈杂,张小溪好像耳鸣了一样。

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的嗡鸣声让他的头都是痛的。

当他疼的蹲下身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究竟是听不清声音还是看不清人心……

他的心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们拼了命守护的这些人……

值么?

换句话说,他们配让这么多人因为他们丧命吗?!

“够了!”

张小溪突如其来的咆哮声让整个城主府都静了下来。

他们齐齐看着那个胖乎乎的家伙。

此刻的他脸上满是悲愤,他伸手指着这些畏畏缩缩躲在城主府却高声阔谈局势的家伙。

“将士们,城主,严天明,秦烨,他们都在为了你们的死活而拼了命的阻止天王寨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可是你们呢?将他们的努力当做理所当然,将他们的生命当做蝼蚁草芥,将他们做的一切看的不值一提。”

“你们凭什么?你们也配?!”

同样也有人反驳道:“这不正是理所当然的?作为帝丘城的城主,帝丘城有难他应不应该站出来?作为少城主的你应不应该站出来?作为城主一直养着的守卫该不该站出来?”

“若是危难时刻不能为我们抗命,我们要他们做什么?!”

他说的很义正言辞。

看着这些平常无时无刻都在赞颂帝丘城美好的家伙们,张小溪忽然就意识到,大家爱的不是帝丘城,而是在危难之时可以挡在他们前面的家伙……

他们好像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那秦烨呢?严天明呢?!”

“严天明身上受到伤根本不能你们这些悠然自得的家伙可以体会到的!胸膛被洞穿,七窍流血!”

“他早已命悬一线了!这都是为了你们啊!”

“还有秦烨,现在的他就在城主府的门口守着那最后一道防线,将天王寨的二爷死死拦在外面。”

“他们本来都是可以走的啊!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人羞的满脸通红,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好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那是他们自找的!我们又没让他们来救我们。”

张小溪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无言的不是怎么去回话,他无言的是对人性的不解!

他喃喃自语,“这个世界……”

“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一句“那是他们自找的”,一下子就将严天明和秦烨流的血当成了笑话。

这些本该被称为“英雄”的家伙们,此刻在他们嘴里却成了一个笑话。

张小溪觉得,许多人的血都好像白流了。

他拼命的摇头,“老大!”

“这个世界我看不清啊!”

“我真的看不清啊!!!”

“轰!”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城主府内众人的注意。

秦烨艰难的从废墟中站起,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此刻的他身上全是伤口,那都是拜周汆的剑所赐。

有那团气护体的周汆仿佛拥有着无敌之姿,秦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张小溪冲到他身边,将他搀扶住,他的眼里明明有泪却依旧笑着开口:“老大!我们走吧,这些家伙,我们不救了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张小溪,周汆猖狂的笑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哈哈哈哈!”

“秦烨啊秦烨,这就是你用命挡住我护住的人啊?”

“啧啧啧,你可真是可悲。”

周汆的话让城主府无数的人都低下了头。

“这群自私自利之辈也配的上你们的努力啊?”

“将英雄的事迹扭曲诋毁的家伙。秦烨,你猜我们为什么可以攻到帝丘城的城主府?”

周汆指着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啊!因为懦弱的他们!”

“这样的人你还留着干什么?要是我我早就杀了。”

“他们已经烂了,烂到了骨子里,连根都已经烂了。”

周汆说的句句都是理,现在就连敌对关系的张小溪都无比赞同。

可是秦烨只是指了指胸腔的左处,“我没有学过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去争辩。”

“我之所以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抛下一城之人独自离开。”

“可能你又会说我傻,说我只是做无用功。”

“可是我一直都在拼尽全力来缔造我内心那个美好的时间。”

“我一直坚信着,我的国家,依旧是五岳向上,一切江河依然是滚滚东流,民族的意志永远向前!”

“是,他们确实已经烂掉了,可是依旧有很多值得我去拯救的人!”

他大手一挥,那些都是站在最前面的将士们!

“不管是他们还是城主大人,小溪亦或是天明,他们都让我看到了一个英雄在生死存亡之际会去做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堕落,只要还有人值得我去拯救,就算是没了这条命又能怎样?”

“我无悔!”

秦烨挣脱张小溪的身子,提着枪再次和周汆对上。

周汆低声骂道:“真是个疯子!”

他伸手一挥,“小的们!给我屠城!”

没了张大河,严天明以及秦烨的守护,这些家伙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天王寨的人步步逼近,有人吓的求饶,有人吓的痛哭,有人大声疼骂那些疏忽职守的将士。

这就是人性,它们平时伪装的极好,但是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它们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够了!”,一道粗犷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张小溪只觉得耳熟,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包子铺的老板。

他这一嗓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昂首挺胸,不卑不亢,“我们到底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们到底还要懦弱到什么时候?”

“英雄还要被埋没到什么时候?!”

“或许真的是安逸的太久以至于我们都丧失了原本那颗敬畏之心。”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这些成年人躲在这里让一些孩子保护了?!”

“不应该是他们躲在我们身后吗?”

“如果今天我的命是靠一群孩子来换下来的,那我李万心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位守卫的肩膀,以至于他的手都被染红,“兄弟!辛苦你了,现在该换人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菜刀,大步流星的走向前方!

那守卫看着那顶仿佛能够天立地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又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人!”

同福客栈的掌柜!

紧接着又是一人,“换人!”

酒楼的老板!

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因为他们清楚,他们还是个人!

浩浩荡荡的人群,李万心走在最前面。

大笑赴死!

……

城主府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杆。

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天王寨被全部剿灭,他们赢了!

他们活下来了!

可就是这很值得高兴的时刻,整个城主府却寂静的可怕。

或许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胜利的悲哀!

秦烨再次砸在地上,他就好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无数次的倒下又无数次的站起来。

“不!这怎么可能?!”

周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眼睁睁看着天王寨只剩下他自己。

他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

那些幸存下来的帝丘城的百姓看着那颤颤巍巍却屹立不倒的矮小身影。

有人放声大喊,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全都宣泄出来,“秦烨!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刚开始只是一个人,之后是几十人,几百人甚至是所有人!

他们声泪俱下。

“秦烨!求求你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他们的心在此刻凝聚,凝在了一起!

不啻微芒,造炬成阳!

当众人齐心的时候,也会像太阳一样明亮!

秦烨笑了,他低声开口:“我好像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一条不错的路……”

周汆疑惑,“什么?”

秦烨没有理会周汆,自顾自的低头,闭上了眼睛他的手缓缓向前伸去,一杆黑漆漆的枪被他紧紧握住。

“我的枪道是为天下。”

“我的枪心来自众生!”

伴随着秦烨开口,他的发丝无风自动。

周汆惊奇的发现秦烨手中的那杆枪竟在此刻散发出淡淡的黑气,且逐渐浓郁!

“世界不如我意,那我就带领着众生将这浑浊的世界捅出一个窟窿!让这世人都知道,有一个叫秦烨的小子要来改变世界了!”

“我为心而战,为这众生而战!”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升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就算这条路上只有我自己,就算不被他人理解,那又怎样?”

“虽千万人……吾往矣!”

秦烨睁眼,那双瞳孔中闪过一点深邃黑芒,他看次向那把黑漆漆的长枪,此刻的长枪之上被无数的黑气包裹。

周汆仅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胆寒,他好像坠入了无边地狱!

那是死亡的气息!

可秦烨好像直接无视那股令人恐惧的力量。

他朗声道开口,稚嫩的声音宛若大道之音传遍帝丘城大街小巷。

“今日赐你名。”

“名曰——众生!”

众生!正是它的名字,同样也是秦烨的道!

他的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他一枪划破幻境的梦!

他学着那日一般,双手握住枪杆。

“众生现……”

“自一往无前!”

双手猛的递出,一道极致的黑芒从枪尖冲出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来到周汆面前。

周汆只感觉在这力量面前,他就好像蝼蚁一般,就好像是一介布衣面对真龙天子时的卑微!

周汆拼尽全身修为去抵挡,但只是一瞬,那黑的纯粹的枪影便砍断了他手中的剑。

他身上的紫气散去,枪影贯穿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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