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拍卖地契(1 / 1)
无名药铺就这么开张了,甚至连牌匾都没有,但是过往的路人还是会瞅上一眼,因为那副对联实在是太醒目了。
“悬壶济世,走遍东南西北;杏林春暖,不分男女老幼。”
不过他们都诧异的是,既然都悬壶济世,走遍东南西北了,那又为何会立足在这里开一间寸步难行的医馆?
不只是他们,就连秦烨也是疑惑,对此于念礼只是淡淡解释道:“关你屁事?”
这个解释很合理,因此秦烨便再没问过,生怕惹的老板一个不高兴了直接撒手不管他们了。
毕竟现在的两人可是身无分文。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于念礼昨晚又一番镇压,那团紫气明显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甚至秦烨也觉得那种酥麻的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不只是他,就连于念礼也觉得这次镇压比以往要轻松许多。
先前几次每番镇压之后她都会虚脱的昏迷,可是这次竟然没有。
显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没有牌匾的医馆显然没有那些大医馆有吸引力,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小小的医馆水有多深。
今天一天都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病人前来,袁天明闲来无事便接着摆弄他那副算盘,正玩的不亦乐乎。
小六就更悠闲了,此刻的他正躺在那把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嗑着瓜子看着恼的抓耳挠腮的秦烨。
秦烨可惨了,这么多书他都要一个个去记住那些草药的名字。
可是他无论如何就是沉不下心来好好看着这些书,但他还是尽量控制自己强行看下去,尽管连个屁都没记住但好歹也算是看过了。
不过秦烨发现自从修行了之后,他的记忆力有了明显的上涨,按照袁天明的说法是他的灵魂力变得更加强大了。
秦烨不懂什么是灵魂力,也不屑于去问,他只需一双拳头便足够问道这天下修士。
只是秦烨的大魄力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他依旧是那个心碎道封的迷茫少年。
人们只知凤凰死后可以涅盘,可他们却不知道,涅盘的凤凰再死,那么结局又当如何?
恐怕这次,便是真的死了。
他一页又一页翻着,一遍又一遍记着。
不时嘴里还小声嘟囔:“早知道狗尾巴草有清肝明目的作用,我小时候就放嘴里嚼着了,给爷爷服用多好啊……”
他的手里抱着的正是草部,上面记载的有狗尾巴草的种种功效。
根据《本草纲目》记载,狗尾草有清肝明目,解热祛湿的功效,可用于治疗目赤肿痛,黄疸,痛肿疮癣,小儿疳积等;花序宿存经久不凋,可供观赏;种子炒熟后,可加工各种搪食;嫩茎叶浸去苦味后,可作野菜食用;全植物可作饲料。
谁能想到他小时候一抓一大把的狗尾巴草能有这么多奇妙的功效呢?最重要的是,狗尾巴草全身都可以用来做药,且都有不一样的效果。
他不由得叹息:“年少不知狗尾巴好,错把它给当成草,叼在嘴里当块儿宝。”
“……”
“千里及。”
“叶细而厚。宣湖间也有。[颂说]千里急,生天台山中。春生苗,秋有花。土人采花叶入服药。又筠州有千里光,生浅山及路旁。叶似菊而长,背有毛。枝干圆而青。春生苗,秋有黄花,不结实。采茎叶入眼药,名黄花演。”
“气味苦,且有小毒。”
“天下疫气结黄,瘴疟蛊毒,煮汁服,取吐下。亦捣敷蛇犬咬。同甘草煮汁饮,退热明目,不入众药。同小青煎服,治赤痢腹痛。”
“……”
看完这些他又随便抽出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他现在已经摆烂了,学不下去根本看不下去。
谁能想到,灵气复苏之后还有这么个傻小子在这儿一本又一本背着草药的名字而不是撸起袖子和这万千天骄争个高低。
不过他翻着翻着直到翻到一株花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他那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导致已经涣散无光的目光中罕见的有了光彩。
“金银花……”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烨就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胭脂铺见过的那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清冷美女。
那时的秦烨就注意到少女的裙摆之上绣着一朵花,但秦烨那个时候并不认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记忆中的花和眼前的花重叠在一起,没有任何违和感。
秦烨恍然大悟,“原来那姑娘裙子上绣的也是金银花啊?”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姑娘怕不是金银花变的,竟然如此喜爱这花。”
他接着看向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
金银花也叫忍冬,入冬后金银花老叶虽败新叶茁生,毫无凋零衰败之状,故又人称“忍冬”。
尤为奇特的是,其蔓藤性坚韧,专向左缠,又被称之为“左缠藤”。
“其花长瓣垂须,黄白相半,而藤左缠,故有金银、鸳鸯以下诸名。”
金银花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也有鸳鸯藤之称。
《本草纲目》载:“忍冬在处有之,附树延蔓,茎微紫色,对节生叶。叶似薜荔而青,有涩毛。三四月开花,长寸许,一蒂两花二瓣,一大一小,如半边状,长蕊。花初开者,蕊瓣俱色白;经二三日,则色变黄。新旧相参,黄白相映,故呼。金银花,气甚芬芳。四月采花,阴干;藤叶不拘时采,阴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朵小小的金银花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学问,毫无学问秦烨当真是惭愧。”
秦烨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他小声开口道:“但秦烨从小就脸皮厚,明知惭愧还就偏要惭愧下去了。”
门外的动静打乱了秦烨的祈祷,他的目光望向门口那里正走来两位男子。
他们走到袁天明面前道:“那个,我们想看病。”
袁天明点点头,“行,你们先在此稍后,我去禀报。”
紧接着袁天明便转身走向了后院,再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人,正是于念礼。
那两个看病的家伙一看到于念礼的到来眼睛都直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别说他们了,秦烨觉得不管看多少遍也还是不敢去看于念礼那双淡泊如水但又深邃无比的眸子。
就好像那双眼睛有什么魔力一般,秦烨甚至是直视都做不到。
于念礼身着一身朴素无华的白裙,裙摆极长完全遮盖住了她那双白净细腻的玉腿。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身段更是玲珑窈窕,出落得亭亭玉立。
穿着白裙的于念礼仿佛少了一分俏皮可爱,反倒是多了一分仙子降临凡间的超俗和清冷。
那种清冷和金银花的还不一样,金银花是那种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是于念礼那种清冷的气息是让人们觉得,她就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光洁莲花,那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神圣。
秦烨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清气爽,他不禁低声开口:“果然是有魔力的。”
于念礼款款走来,仿佛步步生莲。
一下子就看呆了除袁天明和小六以外的三个色胚。
袁天明纯纯是把目光全放在秦烨身上了,看着他那呆呆的模样袁天明只觉得好笑。
秦烨啊秦烨,原来你也有今天。
“二位可是都觉得头疼发热?”
于念礼温柔而优雅的声音响起,语调甜美,娓娓动听,宛若宛若涓涓清泉般莞尔动听。
两个色胚谁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其中一人率先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同伴的眼神一巴掌将他拉了回来。
那人立刻回神,不知所措。
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人慌忙冲于念礼行礼道:“在下倪觅,见过姑娘。”
最后那人见他如此同样朝于念礼施了一礼,“在下李续,见过姑娘。”
于念礼点点头,“见过两位公子。”
倪觅看着于念礼开口道:“那个,我们是来看病的,劳烦姑娘帮我们看看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在一块儿的,可以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不,昨天我们两个都是头痛发热,可是找了好几家药铺均是不见好转,这不看着这里也是药铺便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看一看。”
其实后面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谁他妈知道这破旧的小医馆下竟然有如此仙子?
早知道这样谁还去别的地方啊,看不好就看不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人生在世谁能长生不老?
始皇帝都还不敢说这话呢!
在这一刻的两人仿佛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生命的意义。
在他们看来,病什么都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是一辈子都治不好才行。
眼前之人绝对是两人见过姿色最为靓丽的女子,那无形的清冷气息甚至让两人生不出一丝亵渎感。
于念礼看了眼二人,最后她轻轻颔首,“情况我大致已经了解了。”
说完他便对着秦烨开口:“你去找一下大黄和芒硝还有麻黄和桂枝,切记,万不可混淆。”
秦烨领命走到药柜前,仔细的看着上面写着的名字。
最后秦烨一样抓了一两交给于念礼,于念礼便分别给两人开了药。
接过药的两人有些疑惑,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李续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我和倪兄明明是相同的症状,但为何姑娘却给我们开了不同的药方呢?倪兄的大黄和芒硝一类的是泻药,可我这麻黄和桂枝一类的却是发汗的药啊?”
自始至终于念礼就只是简单看了他们一眼便直接给开了药。
别的大夫可都是要诊断把脉只能才能做出判断的,就算眼前之人颜值有理可他们也不是傻子啊!
明明都得的是头痛发烧的病,而且又住在一起,又是同时病倒,按理说同样的病可以开同样的药来治疗嘛,可为什么这位姑娘却用了不同的药呢?
这都把他们当傻子看了,今天就算她说的颜值有理也不行了!
于念礼也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她眯眼一笑的时候两人瞬间觉得好像颜值有理也不是不行。
她轻笑一声开口问道:“生病前你们都做了什么?”
倪觅回忆说:“我那次赴宴回来,就感到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头疼发烧了。”
“我好像是那一次没盖好被子受凉了。”,李续开口道。
于念礼笑容不减,反而越发浓郁,“这就对了。”
二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敢问姑娘对在哪里?”
于念礼轻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二人虽然病情、症状相同,但是引起疾病的原因和疾病的发展情况却是不一样的。”
“倪觅你的病是因为里实证引起的,病邪在体内,所以我用泻下的方法,让病邪从体内排出。”
“而李续你的病是因为表实证引起的,病邪在体表,所以我用发汗的方法,让病邪随汗而解。所以我开出的药是不一样的。”
最后于念礼伸出一根手指,两双眼睛弯成了浅浅的月牙脸上还有着些许得意,“这便是对症下药与同病异治。”
不只是两人,就连同样一脸懵的秦烨此刻也恍然大悟,他悄咪咪看向于念礼的眼神中带着些钦佩。
倪觅一拍脑袋,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怪不得我们先前去了这么多家医馆均是无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李续也是感慨,“姑娘当真是华佗转世啊。”
于念礼嘿嘿一笑。
她轻轻皱了一下琼鼻,感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倪觅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于念礼开口道:“姑娘可是大世家的小姐?”
于念礼问道:“公子为何会如此说呢?”
倪觅挠了挠头,“因为我看姑娘的气质并不像一个从小便在深山老林采捡草药长大的女子。”
“倒像是出生在大世家的小姐来这人间救世救难一般。”
“姑娘就好像那本应独立于九天之上的仙子为了解救世人于苦难之中而甘愿下凡经历磨难。”
秦烨看着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他的心里满是鄙夷,就这种花言巧语念念姑娘怎么可能会信?
谁知下一秒让秦烨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于念礼微笑的对倪觅开口道:“多谢公子美言,但念礼确确实实只是一介凡间的女子啊。”
一旁的李续听到倪觅说的话好像在想什么,最后他看向于念礼开口问道:“不知姑娘两日之后可会去万宝阁参加他们举办的拍卖会?”
于念礼愣神,这种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万宝阁举办的拍卖行?”
看着她的反应二人也明白于念礼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接着开口解释道:“不错,正是万宝阁举办的拍卖会,据说这次的东家这么大费周折甚至不惜在万宝阁为其专门举办一次拍卖会,目的就是为了拍卖一件东西。”
于念礼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倪觅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卖了个关子,“不知姑娘可有听说最近几天,洛邑城有二流世家修建的酒楼被一个神秘人给拆了。”
于念礼想了好久还是摇头,“不曾听说。”
主要还是她这几天基本从没出去过,更别提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谁啊这么大胆敢直接拆二流世家建的酒楼?”
面对于念礼的好奇的疑问两人只是摇头,“不知,这件事情发生后在整个洛邑城都是轰动一时,毕竟敢这么明目张胆毁掉一个二流世家的建筑这种事情整个洛邑城这么多年还都是第一次发生,就连赵家这一流世家或许都不敢这么干。”
“这件事情之后不管其他人怎么打听就是打听不到那人的消息,那二流世家的家主也是够狠,那日所有在场的人全都给秘密处决了。”
“可越是这样,大家就越好奇,所有人就将那人的事迹传的越发邪乎,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说那人毁掉酒楼只是给那二流世家的家主一个教训。”
说着说着他不由得感慨万分,“那人可真是真无敌啊,实乃当之无愧的猛人。”
让他挑衅一位二流世家?
给他五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没人看到的是,他说的越多,秦烨的脑袋就低的越深。
他说一句秦烨就低一下脑袋,以至于最后头都埋进了衣服里,再也低不下去。
袁天明看的觉着好笑他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秦烨的肩膀,“喂,你小子抽风了?”
秦烨的脸依旧埋在衣服里,他沉闷且微弱的声音响起,“真抽风就好了,你知道他们说的地方是哪里吗?”
袁天明当然不知道,“哪里?”
“你家。”
袁天明吓了一跳,但他依旧强忍着心中的震撼,看了眼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几人小声的问道:“我家?”
“对,就那座酒楼,我刚给拆了。”
“什么时候?”
“我带糖葫芦回来那一天。”
袁天明一下子没缓过来,最后他只是冲秦烨竖起一只大拇指,“我靠……”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我他妈要是个女的指定嫁给你。”
秦烨终于抬起头,只为了骂他一句,“你死不死,恶不恶心人。”
袁天明依旧嘿嘿傻笑着完全不恼,他继续点评道:“实乃猛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你拆了他们的酒楼他们到现在也没来找过你?没道理啊?”
他自顾自的猜测,“莫非是不认识你?应该是了,不然没道理让你活这么长时间的。”
秦烨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枉我为了你把他们的酒楼给拆了,你还在这里咒我死?”
袁天明讪笑一声,“怎么会呢,等我有钱了,你想给你念念姑娘买什么咱就买什么。”
秦烨伸出拳头,“讨打是不是?”
袁天明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拳头压了回去,“诶,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袁天明没猜错的的话,秦烨拆他们酒楼的时候那个女人一定在,不过他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秦烨想了想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当时酒楼坍塌之后将她压在下面了,但应该是没死的,因为洛邑城的城主并没有对我动手。”
“城主现身了?!”,袁天明一惊,那日的情形仍历历在目,萦绕在袁天明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在那日对抗城主的意志时,袁天明只觉得自己卑微如蝼蚁,年轻八品带给他的优越感在那一瞬间便荡然无存。
就好像一头渺小到足以忽视的虫子在仰望一头万界至尊的真龙。
那种无力感和卑微感直到现在他仅仅只是回想仍会觉得一阵心悸。
就连他面对城主都是如此了那就更别提只有九品修为的秦烨了。
袁天明的神情有些紧张,“如……如何?照你的意思是城主并没有为难你?”
秦烨点头,“嗯,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秦烨说的话让袁天明有些纳闷,“那不应该啊,就算你没有杀人,但大庭广众之下毁掉一座二流世家的家业,城主也不会不闻不问啊。”
“难道……”,他的眉头紧锁,“是你身后的势力出手了?”
秦烨一阵无语,他哪有什么身后势力啊,顶天也就一个神秘的大叔了。
不过一说到大叔秦烨就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莫非洛邑城主没有针对他真的是因为大叔?
算一算大叔走了也有几个月了,当初刚到帝丘城的时候大叔就已经走了。
在经历了帝丘城的大劫之后再到来到这里,就算是去海外取东西也该回来了吧?
正当秦烨思索的时候,于念礼又发问了,“你们的意思是那二流世家花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将万宝阁包下来拍卖一件东西?”
二人点点头,“千真万确,这件事并不是秘密,几乎整个洛邑城的都知道了。”
于念礼又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那二流世家花这么大的代价?”
倪觅开口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他们拍卖的正是那座酒楼的地契。”
“什么?!!”
于念礼这边还没说什么,身后两道咆哮声便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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