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68:老身向来体弱多病(1 / 1)
“这······这衙门人手那什么······堂下可有愿意代劳者走上一趟,带伤人嫌犯者?”吕博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他在京城的时候,哪天出去不是前呼后拥的十几个人一起,那时候还是个白丁呢,现如今做了官,这手底下的人手到是不够用了。
“小人陈二有,愿意替大人走一趟,带来那恶贼母子。”
“小人许大贵愿意随陈二有一道,替大人带来那对恶贼母子。”
“小人愿意去带。”
“小人也愿意去带。”
“小人立刻就去。”
陈家老二率先表态要去拿人,摩拳擦掌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活吞了,害死他亲妹妹的人,堂下乡民个个踊跃报名愿意去帮衙门去捉拿恶贼。
“好;感谢各位愿替本官走一趟带人犯上堂受审。有劳各位了。”吕博快步走下来拱手相谢。
“哥几个咱们走!”“好;我们这就走。”
“慢;大家容我说一句。”薛云裳摘下手套,走出屏风。大声的喊住一帮义愤填膺的像打就鸡血一样的汉子。
“云大夫,你要说什么,快快快案情如火耽搁不得。”许大贵弯腰对薛云裳说道。
“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位听到陈家小妹的遭遇,都怒火中烧,这凶手的确是罪大恶极之人。”
“云大夫有话请直说。”陈二有不耐的就快要拔腿飞奔。
“请大家记住一条,凡事有吕大人在,请不要做出虐打嫌疑犯的事,未判刑之前他们是无罪的,你们若是伤了他们,你们也会有罪。”
“云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包庇凶手一家人吗?他们给什么好处了?”
“大家误会了,我这是在保护你们,衙门的衙役都不在,以往拿人都是衙役的事,他们还有一身官服护佑,你们什么也没有,这出手轻重了可不好说,难听的话要说在前头,对方是什么人家做的什么事,已经不需要再多讲了!在场的都心里有点数。”
薛云裳不急不缓的把话说完,意思很明显,压制众怒不然事情可能会闹大,死者家属要去带人犯,少不了伺机报复对凶犯拳脚相加。在场的都是血性男儿,刚刚被激起的义愤,见到肇事者肯定会爆发,这一出手就没个轻重不说,肇事者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吧,这事不提前说明白,都是一群白丁,指不定就能闹大。
“厄,对;大家带人来的时候不要冲动,凡事有本官在,一切有本官给你们做主,相信你们以前没给衙门做过事,这事要办的好,本官心中有数。这里先劳烦大家伙跑一趟。”
吕博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通,这帮汉子一放出去,那就相当于一群下山的猛虎,拿鸡毛当令箭的事保不齐就会发生。
“是大人,我们全凭大人一句。”众汉子豪气万丈的一拱手大步流星的就出了衙门大堂。
薛云裳与吕博对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薛云裳静静的退至一旁,屏气凝神静待案情的下一步发展,细看在场的每一人。
陈家二老依然在哭哭啼啼的,老大的媳妇状态好像不怎么好,脸色变得煞白,陈家老大陈大有一直跪着,头就一直没有抬起,地上有点点水痕,他在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这无声的哭又说明了什么呢?
约莫两盏茶的时候,许大贵背着一个妇人,气喘如牛的跑来,随后陈二有等人带来了一个汉子。
“你们这是掳截人,大人我要告状,他们掳截老身。”老婆子被放下之后,就大喊大叫。
啪;“肃静,大堂下来人报上名来,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一一给本官说来。”
“老身王赖氏,家居城中王家巷,膝下一个儿子,还;还有一个儿媳刚;刚死”
王赖氏;呵呵名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枯瘦的脸颅骨高*起,眼窝子很深深,鹰钩鼻嘴巴宽大,像个蛤蟆的嘴,薛云裳的印象中只有童话故事里的人物才会长成这模样,貌似所有童话故事里的坏巫婆都长成她这样子,一脸的凶相。
陈二有等人带来的男子,众人一看唏嘘不已,陈家闺女就嫁这么个人呀!
方方的脑袋肥肥的耳,宽阔的嘴巴上唇肥大,一张口来少颗门牙,身材矮小四肢还是残的啊!
在场的乡民一看就看出来了,这家原本是个员外,算是一户大户大家的,打这王富贵爷爷那辈儿,开始败落,到他这辈儿已经在襄城没什么了,只有他们自己还拿大整天摆个臭架子。
王富贵的身材矮小,死者比他高出不止两头吧,那么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死者这满身的伤,不是这矮小男人打的,那么就肯定是这王赖氏殴打所致喽!薛云裳已经从他们母子的身高处,看出端倪,心中定下结论。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吕博,还是让吕博自己判定,还是待会再验尸的时候说出来。
“大人老身冤枉,这不关老身和老身儿子的,我们是无辜的。”
王赖氏大声的叫屈,即使她现在跪在着大堂之上,薛云裳还是觉得她张牙舞爪的。那王富贵留着口水傻傻的看堂外看热闹的女人,薛云裳深呼吸一口气,唉;陈家把女儿嫁这样子的人家,现在女儿死了才做出这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看来这案子唯一让人觉得怜悯的就是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
“那贱人天天偷我们家的东西打死活该,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刚开始嫁到我们家还挺安生的,谁知道她手脚不干不净,把我家东西往外偷,我家就是有坐金山银山也扛不住呀,大人你要给老身做主,他们陈家就是个刁民,还想额我们王家,都知道我们王家是大门大户,可这大户人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陈家人唆使那小贱人,往家偷东西。他们全家都欺凌我们孤儿寡母。求大人给我们这孤儿寡母做主呀!”
“你;你胡说,小莲不会偷你家一针一线。”陈二有气急败坏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她那张嘴,索性旁边有人拦着。
“哼;她要是光偷个针啊线啊的,也就算了咱王家是大户,不在乎这点点银子。这个小贱人那是看什么值钱偷什么呀!咱就那点家当呀,咱家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呀!这小贱人不但偷值钱的物件,还把家里的肉啊菜的往外偷,说不定就她在外面养了野汉子了呀!大人您明镜高悬,求您为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做主呀!”
王赖氏一开口就跟连珠炮似的扫射个不停,这案子的起因已经渐渐的显出水面上了,陈家除了陈二有很激动的反驳王赖氏,陈家上下其余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现在就连哭声也小了,不说话往往代表默认。陈家大儿媳身子微颤似有要晕倒的趋势。
薛云裳立即通知了吕博,吕博立即差人送孕妇回家。王赖氏见到陈家儿媳妇更没好脸色了。
“贱货生贱种,用我们聘礼娶亲,吃我们家白食,养活肚中的小杂种,一家子贱。”
“大哥你就任由这老叼妇中伤你的妻儿吗?你倒是说句话呀,大哥,唉!”陈二有急的直跳脚呀,他恨死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怂包蛋的大哥,他还是个男人吗?自己媳妇被人说的这么的难听,他一个字不敢说,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啪啪啪······“公堂之上不得大声喧哗,凡事有本官做主。”吕博现在已经糊涂了,这若是因偷窃遭事主打死了,最多赔钱了事,蓄意杀人者另当别论。
“大人是你要先审哪个案子,死者还在这大堂中,偷窃不偷窃的不能全听一面之词吧?暂且放到一边,我们先审死者这案子吧,杀人者偿命,死者长期受家暴虐待后殴打致死,相信大人会为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好;好,云大夫说的好。”
薛云裳的话引起乡*阵叫好。
“厄;是这人命关天,本官当人会先审理死者这案子,找出幕后凶手,告慰死者在天之灵。”此时的吕博感觉背后一阵儿直冒虚汗,这几天他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了,官宦子弟的他从没有个过如此境地,真真愁煞人也。
“根据刚刚验的,死者身高五尺左右,身上的棍棒痕迹,背部比较集中,痕迹是从右到左的,右上左下,这是人站立时候殴打的痕迹,如果是趴下受罚的那种痕迹是横线式。王家主母王赖氏身高应为五尺半,王家独子王富贵,身高不足四尺,一个身高这的矮小的人,要是殴打死者,有两条可以判定是不是他打死者的。一是:他的个子过于矮小,击打出的痕迹应为竖直状,二是:还有就是力道问题。大家伙都在,你们认为这王富贵该用多大的力气会把死者殴打致死呀?”
“对对呀,这云大夫说的有道理呀,这王赖婆子,说话声音这么大,肯定是身强体壮呀,没想她这么一把老骨头这么厉害,能打死壮年的人。”
堂下乡民啧啧称奇,那王赖氏看着皮干肉瘦的样子,怎么呀看不出那么厉害,居然能活活打死自己的儿媳妇,以后他们不敢小瞧老年人了。
“咳咳咳······你含血喷人,老身向来体弱多病,哪里会打死人的力气,大人这人在冤枉老身,咳咳咳······老身冤枉呐!”
王赖氏脸不红气不喘的,突然谎称自己久病缠身,堂下众乡民鄙视之。这也太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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