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74:不答应就是不答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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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襄城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还好早上走的早,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才到,走了大半天他和驴都有点累,于是她下驴牵着驴走。进城之后,薛云裳遇到一对迎亲的队伍,过了一会儿又遇到一对队伍。今天初几来着是什么好日子吗?

“啧啧啧;鱼花子的家的排场真不小,一个臭打渔的也办的起这么排场的婚礼呀,看看那些陪嫁,啧啧啧,早知道叫我儿子去娶他家闺女了,看来这打渔虽然臭了一点点,但也是个很赚钱的生计呀!”

“是啊,是啊,鱼花子家同一天又是嫁女儿又是娶新媳妇上门,啧啧排场不小呀,看看那些可都是好物件,那可要花不少银子呢!啧啧啧上门讨口喜酒喝喝,沾沾喜气。”

宋有晒嫁妆之风,女方陪嫁了什么都放在上喜挑担子(箩筐,有藤制的有木头的),下面基本都是空的,上面放一个木盘,木盘上面放自己东西,给路人看看,这就是晒嫁妆了。通常男方的聘礼还会给女儿带过去,少数会扣下女儿聘礼,人都要脸有能力的人家会把陪嫁跟聘礼持平,个别人家会多出陪嫁,压男方一头。这样新媳妇在婆家有面子,婆婆自然不敢对媳妇乱来,乱施下马威。不过这婆媳关系是千古话题了,这一处挑不起战火,其它一处也挑起战火。人非圣贤嘛!

“鱼花子?这是哪户人家啊?

薛云裳见路被拦了,大家伙都停下看热闹,她随便问了一句。

鱼花子是对打渔人的贱称,跟讨饭叫花子差不多,好不到哪里哪里去,卖鱼的人没有卖肉的人有地位。叫鱼花子就是不屑他们的职业,跟叫花子乞丐一样。

“哎哟;这不是云大夫吗,您还不知道呀!就是那陶家,打渔的陶家。看看多排场,一天之内又嫁女又娶亲,我活了大半辈子了,鲜少看到有一般人家有这么大手笔的。”路人说。

打渔的陶家?难道是小桃家?他们家好像就兄妹俩人呀?这同一天操办喜事,他们负担的起吗?前一阵子不还付不起医药费吗?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薛云裳没有被那一挑挑喜担子上面的东西吸引住目光,而是再想这是来的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大喜的日子,大街人多嘴杂也不好说出来,玩意被人传了出去冲了人家霉头,会遭人记恨的。

迎亲的喜对过去之后,她就牵着个驴在路边买了点蒸饼回家,还顺路要卖热水的给她家送几桶热水。‘心想介姑凉长滴挫也就算了,决不能再邋遢,要活出个妹纸样儿!’

把自己里里外外大清洗了一遍之后,她去老爹书房中看书,她想看看老爹有没有留下什么美容的方子,不行她只有自己去琢磨了!

“云儿,云儿你在家吗?还没还来吗?”

是李玮的声音,感觉兴奋的很,他来干嘛?

“我在!”

“来来来快去我家喝喜酒,我找你好几趟了!”李玮火急火燎的,冲进薛家大喊大叫。

“喝什么喜酒呀?”薛云裳不解的看着李玮。

“喜酒啊,我大哥今日成亲了,成亲了,他成亲了!”李玮兴奋的不得了,好像他今日成亲一样。

厄?李章今日成亲?怎么回事?怎么的突然就成亲了?

“厄······那个;那个你先走一步,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到。”哎哟;这李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要成亲不早点说,这贸贸然的去哪里准备贺礼呀?时候也不早了,店铺都要打烊了,送什么好呢?

要去做客比较正式的场合,薛云裳换了件全新的衣服,搬一坛子李用一直想喝的药酒当贺礼。

到了李用家只见他在热情的招呼乡邻,张娘娘更是忙的脚不沾地,李章也在招呼客人,原来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拜好堂了!

李家不算大酒席的桌子摆在院子里面,大家都在忙,薛云裳自觉的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乖乖等开席。期间随便跟邻座的随便聊了几句,谈笑风生气氛不错,大家都感觉很好。

门前的李章看着不远处的薛云裳,纵然相貌平凡她在人堆里面还是那么的耀眼,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呢?在她身边守护了这么多年,就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吧,她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李章此时不像个新婚喜气洋洋的新郎官,神情失落强颜欢笑面对宾客的恭贺。这晚他一直注视着薛云裳的一举一动,无奈薛云裳没看他一眼,薛云裳只顾跟乡邻闲话家常。

当晚李章喝的烂醉如泥,闹洞房的事自然就免了,至于洞房花烛夜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可从那天开始小桃以前无忧无虑的眼神,一天到晚想李章的那副甜蜜样儿消失不见了,眼神里面多一份忧郁,就好像李章不是她喜欢的人,她嫁错了人一样,整天阴着个脸。看薛云裳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崇拜,而是幽怨。

据乡邻传说小桃的哥哥成亲之后日子过的也不太安生,她媳妇嫌弃他是个打渔的没出息,不像妹夫那样在衙门里面做事,既干净又体面,哪像自己男人是个鱼花子。乡邻们都说是他们家定的日子不行,肯定是冲撞了过路的神仙。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其实小桃哥也想做份干爽的工作来做做,打渔的人身上基本都是湿嗒嗒,还怕突然变天,夏有酷暑热三伏,冬有寒风九个九,完全是靠天吃饭。于是他们家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在衙门里面求个差事,无奈衙门就那大么人手都够了,实在安插不进去。再加上李用李章在衙门个不是什么文书之类的带官衔的,也不好说什么。还有就是李用的为人比较正直,也干不来这些事,一个打渔的突然要进衙门做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吕博说,

陶家为这差事没少在闹,最后没办法了,小桃主动在娘家拍胸脯说,一定要让哥哥上衙门里面做事。于是她······

“你教我哥做仵作,收我哥做徒弟。”

一天小桃突然跑到薛云裳家,很大声的对薛云裳说,口气很生硬。

“厄······什么意思?”薛云裳正在家里看书,对面突然跑进门的小桃,她很不解疑惑的看着她,心说小桃自从成亲之后就变了,现在说话也尊称了,完全是一副命令的样子,结婚之后人都这样吗?还是说进了李家的门都变跟张娘娘似的吗?

“你答不答应?”

小桃看薛云裳的眼神很奇怪,有屈辱有怨念就是没有以前那股纯真,转变的那么明显这一切薛云裳看在眼内。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好像前后也就半个月吧,发什么什么样子的事让一个清纯无比的小姑娘变一副怨妇的样子?看来要找李章好好开导开导他了,这结婚之后就必须要对自己媳妇好。这要收徒弟的事,她以前真没想过,也没想过要收徒弟,还收一个比这身子还大的徒弟,伤不起!她实在没法答应收。

“厄······我没有收过徒弟。”薛云裳不想伤害这个曾经的好姑娘,招来一个比较委婉的借口,说实话她莫名其妙的来,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跟她解释做仵作不是说做就做的。

“你,你是不肯吗?”小桃双眼含泪,很屈辱的看着薛云裳。

“抱歉小桃······”能想象出小桃是万不得已才来要她收自己哥哥做徒弟,但仵作是个严谨的工作,稍微误差就能害死一条人命,她没法跟一个连字都不认得的小桃说这些,说了小桃会更加的怨恨自己瞧不起她哥哥和她。自己只能避开话题,不然更会引起一些没有必要发生的误会。

“你······”小桃一跺脚含泪跑出了薛家。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不然小桃也不会冒然的要自己徒弟!’

这些年薛云裳一向不管别人的家事,今天小桃突然来要求她收自己哥哥做仵作,这是一行首先要的不是识字不识字,首先要的是为人要刚正不阿,就这点她哥哥身上已经有污点了,他们家的以前什么条件她还不知道吗?家里穷的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可自从他们发现颗人头报官之后,他们就彻底发了。居然还操办的起同一天嫁女娶亲,这银子的来路还要人多想吗?这是那案子事发地在别的县,那边肯定也做什么文章,不然他家的日子能过的这么滋润?那天明显他们两父子面色有异常。

基本人品条件就不够资格,更别论仵作要心细如发,要知道很多常人所不懂的,常人想象不到仵作要想到,看伤口想象案发经过,给大人叙述出来,给捕快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有力的线索,还有很想象不到的知识大量阅读很多书,还有解剖就是门大学问,各种中毒症状,仵作不是说做了做的,这真的没法答应她。

‘唉;或许在娘家她看到自己哥哥被嫂子看不起了吧,娘受到压力做女儿怎么可能安生,再或者就她爹娘想给他哥哥某一份公差,而且这几天没少听人议论说,小桃哥哥想某差事的事,唉;实在不能答应一个人品有瑕疵的人做仵作,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随随便便答应了她,人情归人情,关系再好不能忘记原则问题,这也是死者极度不负责任的事,所以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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