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泪带来的灾难（1 / 1）

吃下精美别致的蛋糕，爱丽丝又变成硕大无比的巨人；面对无情现实，她伤心欲绝的泪珠汹涌而下，竟然汇聚成一个清澈的池塘！一些小动物深受其害，她们共同面临着被淹没的危险！

俗话说，有梦想就会实现。爱丽丝的梦想要实现了，她把玻璃瓶又放回地上，等待着梦想的实现。此时此刻，爱丽丝的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嘴里又禁不住哼起了歌曲。

突然，她停止了唱歌，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感到太惊奇了，一时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像热气球一样迅速变大。她的双腿双臂正在变长，她的双手、双脚正在变大，连她的脑袋也比原来大了好几倍。

爱丽丝渐渐明白过来这一切，她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噢！现在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变成了最大最大望远镜里的人了。”她双手比划着，又接着说道：“噢！再见了，我亲爱的双脚！”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这时，已经远得几乎看不见了。

爱丽丝心里一阵高兴，一会儿，又转化成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哦！我亲爱的小脚，你们现在真可怜，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错了，错了，我身子变大了，双脚肯定变大了，应该说，我亲爱的大脚，你们现在真可怜哟！以后谁来照顾你们，谁给你们穿鞋和系鞋带呢？亲爱的，请原谅，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因为我们相隔太远了，根本没有办法照顾你们了，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啊！……你们放心，在其他方面我会照顾你们的，会对你们好的。”

爱丽丝的小脑袋瓜转了转又说道：“假如我不好好对待它们，它们以后肯定不愿再听从我的命令，让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我究竟应该怎样对它们好呢？让我想一想，嘿！对了，这次圣诞节我一定要送给它们一双新的长统靴。它们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那么，我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送给它们好呢？我离它们太远了，不能亲自送给它们，不能亲自给它们穿上。我可怜的大脚哟！我何时才能见到你呢？你放心，我会经常给你写信联系的。”爱丽丝心里继续盘算着该怎么送礼，“对了，最好的办法是我以寄信的方式，装在盒子里寄给他们。”

忽然她又想：“哎呀！真是太好玩了！给自己的脚寄礼物！还从来没听说过呢！但是这地址该怎么写呢？写起来有些太离奇了，难道这样写：

我可怜的双脚，我离你们太遥远了，再也无法看见你们了，过圣诞节了，我只能寄礼物给你们了。

永远爱你们的爱丽丝”

她刚想到这里，又连连摇头，看小爱丽丝多可爱啊！竟然想到给自己的双脚寄礼物。这时，她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行！信不能这样写，这样既不符合地址的格式，我那可怜的双脚看了也会掉眼泪的，不行！不行！应该这样写：

身体下边 鞋子里边

爱丽丝的左脚和右脚（收）

爱丽丝寄”

“瞧！到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呀！我不是要去美丽的花园吗？我应该立刻去找钥匙才对啊！”就在她正想要靠近玻璃桌的一刹那间，她的头已经顶到了大厅屋顶了，如今，她最少有一棵小树这么高了。这下，小爱丽丝可高兴了，因为她终于可以拿到小金钥匙，走进美丽的小花园了。她真得毫不费劲地伸手拿到了小金钥匙。不，应该说，因为变得太大了，她蹲下身才拿到玻璃桌上的小金钥匙。钥匙刚拿到手，‘叭’的一声，又掉到地上。唉！她的手变得实在是太大了，钥匙竟然从她非常大的手指缝里滑了出去。

“可爱的小金钥匙，你干嘛要跑啊！咱们是好朋友，我想进小花园，你帮我个忙还不行吗？”

看，小爱丽丝又和小金钥匙成了好朋友。

爱丽丝再次蹲下身，可以说，这次她几乎是爬在了地上，捡起小金钥匙，把它牢牢地握在手里，一只大手握得紧紧的，生怕它再次跑了。

她站起身，急忙朝通向小花园的门跑去（实际上，她只走了一步就到了，因为她太着急了，这一步她跨得特别急）。

这次，她双腿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把小金钥匙插到锁孔里，打开了那扇小门。但是，这时，她已经不可能走进（可以说钻进）那扇小门了。因为她变得太大了，她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又向大厅四周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看有没有再帮她变小的好办法，可是，大厅里除了屋顶上的吊灯、地上放的玻璃桌及小爱丽丝喝剩的空瓶子和放蛋糕的那个空盒子，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爱丽丝多么希望奇迹再次出现啊！但是，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帮她了。她真是太失望了，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强忍着，眼泪才在眼眶里打转，没有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流下来。

可怜的小爱丽丝！现在顶多只能躺在地下或爬在地上，用一只眼睛往花园里望了，因为她再也没有可能进去了。想到这里，小爱丽丝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终于如泉水般地涌了下来。这次，她真得又哭了。

“真不害臊，也不怕别人笑话吗？”爱丽丝对自己说，“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真是太大了），还要哭鼻子，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了，你已经变成大姑娘了，你不能再流眼泪了。”

话虽这样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落。

“哭！哭！哭！还要哭！立刻停止，我命令你必须马上停止！爱丽丝！难道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听话的小女孩了吗？你怎么还哭？再哭，我又要打你了！”

爱丽丝对自己说完这话，真的又伸出一只大手，“叭叭”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虽然这俩耳光打得她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但是，这回的命令丝毫没有起什么作用，她比以前哭得更凶了，眼泪一滴滴地滴到她漂亮的裙子上，把裙子都弄湿了，她也毫不顾及，依然不停地哭，没多大一会儿，她把裙子全都哭湿了。

爱丽丝就这样哭啊，哭啊！直到哭出的眼泪流成了一个大池塘，水一直淹没到她的腰。她再也不敢哭了，她怕哭出的眼泪把她全部淹没，那可就糟了，她可从来没学过游泳。她也懂得不会游泳的孩子掉到水里会淹死的。虽然她对死了解得并不深刻，但她知道，如果死了，她将永远永远不能见到她亲爱的爸爸、妈妈了，还有那个把带出来的姐姐及她可爱的戴娜了。他们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如果他们像我这样哭啊，哭啊！哭出一个大池塘，把他们淹没了，爸爸还好说，他会游泳，可妈妈、姐姐还有戴娜，她们可就惨了！因为她们和她一样，不会游泳，如果妈妈、姐姐还有戴娜都死了，剩爸爸一个人那就更可怜了。

她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半个大厅都变成了池塘，这次是真的不敢再让那眼泪往下流了，她就这样站在池塘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样泡在池塘里，如果有一条船就好了，她不用泡在水里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想一定是冲着这个大厅来的。她立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又用手指梳了梳美丽的长发，对着水面照了照。还好，自己还像以前那么漂亮。要是自己满脸泪水，头发也乱糟糟的，让别人看见，那真是太丢人了。以后谁还敢跟她玩呢？小朋友们一定会说她不讲卫生的，这样，她就更丢人了。

爱丽丝两只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脚步传来的方向，这时，她是多么希望出现一个人，好帮帮她的忙啊！如今，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会儿，爱丽丝看到她跟踪的那只红眼睛、穿背心的兔子又回来了。不过，这时的兔子已经换上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衣服，好像要参加什么重要约会似的。令人更奇怪的是，兔子的一只手里拿着一副白羊皮手套，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大扇子，正匆匆忙忙朝这边跑来。

兔子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哦！公爵夫人！公爵夫人！请原谅！我今天来晚了，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惹你的！”

兔子的到来让爱丽丝感到非常失望，因为，此时此刻，爱丽丝非常希望能来个懂魔法的人把自己变小，自己就可以去那个漂亮的花园了。爱丽丝真是太喜欢那花园了，她多想立刻飞到那里，但是现在对她来说，好像还只是个梦想。因此见到脚步声的主人原来是兔子，爱丽丝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是在兔子走近她时，她还是有些胆怯地轻声说道：“兔子先生，兔子先生，请你……”

兔子万万没想到，从大厅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尤其当他抬起头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巨人泡在大厅的池塘里更是大吃一惊。此时的兔子，早已吓得要死，惊慌之中扔掉手中的白羊皮手套和那把漂亮的大扇子，不顾一切地向大厅的另一头跑去，还不时地回头向后看，好像生怕爱丽丝这个巨人跟在她后面似的。

爱丽丝有些不明白，兔子见了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没仔细地想，就上前一步捡起兔子扔掉的白羊皮手套和扇子。因为她感到这屋子有些热，她把扇子拿在手中看来看去。

“哇噻！这扇子真是太漂亮了！”爱丽丝发出一阵惊叫。只见扇子上面有一个小花园，这个花园非常像小门里面的那个花园，但是现在爱丽丝连看一眼那个花园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这个大厅已经成了池塘，她不能爬在水里向那个小门里望一眼了。还好，兔子惊慌之中给她留下这把扇子。花园旁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花猫和蝴蝶玩耍，看到这只小花猫，她又想起她的戴娜。

“噢！亲爱的戴娜，我真的好想你，你也想我了吧！”

爱丽丝虽然下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但她依然感到上身一阵阵发热。她拿着扇子扇了起来，丝丝凉风吹来，真是舒服极了。这时，小爱丽丝又自言自语地说开话了。

“噢！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姐姐，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昨天还是那么正常，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嗯！有这个可能，让我想一想：难道是我早晨起来时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早晨起床时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我可能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但是，假如我不是我自己的话，我会变成谁了呢？唉！这个问题，真是让人伤脑筋，不过，我还得仔细想一想。”

接下来，她的小脑瓜又开始活动了，她认真地想啊想啊，她从她们班里的女孩子一个一个地又想到邻居阿姨家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她是变成她们中的哪一个了呢？她使劲想啊想啊，最后也没想出自己究竟变成她们中哪一个了。

“我敢说，我没有变成爱达，”爱丽丝认真地说，“因为爱达是很长很长的卷发，而我的头发却是直直的。再说，她的头发太黄了，而我的没有那么美。我也敢说，我肯定不是玛贝尔，因为我懂得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事，而她，哼！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吃，吃得都快成大熊猫了，还是吃，我才不会像她那样呢？再说，我要是变，也要变成一个比我更漂亮、更聪明的女孩子。”

爱丽丝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说话了。

“哎哟！我的天哪！亲爱的，这些奇怪的问题，都快把我搞糊涂了，真是太伤脑筋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根本没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还是原来的我，只不过是变成望远镜里的大人罢了。我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过去所知道的事情。让我

试一试，试什么呢？噢！对了，试试前几天姐姐刚教给我的乘法口诀，一乘一得一，一乘二得二……四乘五得十二、四乘六得十三、四乘七得十六、四乘八得……哎呀，这样背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二呢？再说，这乘法表和那些对话及图片比起来，真是差远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对了，我不如试试那些地理知识，试什么呢？国家的首都，这个提议不错：伦敦是巴黎的首都，而巴黎又是罗马的首都，罗马是中国的首都，而中国又是……不对！不对，全部都背错了。哎呀！这下可真的糟了，我一定，一定是变成那个只懂得吃，别的什么也不懂的玛贝尔了。这下，我该怎么办呀！爸爸、妈妈、姐姐，你们在哪里呢？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这时，爱丽丝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但她不会再让它滴落到池塘里的。那样，真得有可能把她淹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变成玛贝尔，也不会变成玛贝尔的，让我再试试背《小鳄鱼》怎样？”

接着，小爱丽丝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像在课堂上背课文时那样，认认真真地背了起来。不过，这时，她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清晰、漂亮，反而变得有些嘶哑、古怪，说话的样子不知怎么搞的，也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小鳄鱼怎样保养

它闪亮的尾巴？

它用尼罗河水洗净

每一片金色的鳞甲。

它张开嘴快乐地笑着，

优雅地伸开四只爪子，

热情地欢迎那些小鱼

游进它微笑着的嘴巴。

“我想，我可能又有些地方背错了。”可怜的爱丽丝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时，又有几滴眼泪“叭叭”落进池塘里，池塘里的水好像又上涨了一些。不过，爱丽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非常伤心地说道：

“我肯定真的变成了那个可怜的玛贝尔了，以后我就得住在破房子里，任何好玩的玩具也没有，每天还得学那么多烦人的功课。整天要爬在那破桌子上不停地写呀！记呀！但是，写了许多遍，好像还是一点儿也记不住。不行！我不能变成玛贝尔，假如我真的变成了她，我就一直呆在这洞底，永远也不出去。如果有人把头伸进洞中冲着我说：‘亲爱的小姑娘，你怎么掉到这洞子了，来，过来，我们拉你上去，去找你的爸爸妈妈！’我就抬头朝上大声地问他们：‘我不能先上去，你们要先告诉我，我变成了谁，如果变成我我喜欢的人，我就把手伸给你们，让你们把我拉上去；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永远呆在这里，哪怕爸爸、妈妈、姐姐来了也不管用，我也不会上去，除非我再能变回原来的我自己。’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与其上去让人不喜欢，还不如永远永远呆在这洞里不出去……但是，亲爱的！”

爱丽丝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又哭了。

“说句实话，现在，我还真想有个大人把头伸进洞口，对我说：‘我们拉你出来，亲爱的小姑娘，把手伸给我们。’我真不想在这洞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呆下去，这样，实在有些太可怜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亲爱的爸爸、妈妈，亲爱的姐姐，还有我那可爱的戴娜！你们难道不想我吗？为什么把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管我。”

爱丽丝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擦脸上的泪水，一只手刚落到她脸上，她就立刻缩了回去，这时也顾不得哭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她感觉自己的手变粗了。这可把她吓坏了，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将那只红眼睛兔子匆忙之中丢掉的白羊皮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大不小，还正合适呢！

她感到非常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这可怜的双手什么时候变得和兔子一样大了呢？”她认真地想了想，又说道：“我可能又由望远镜中的大人变成望远镜中的小人了。”

“我应该怎样证实一下呢？”爱丽丝又四下环顾这个大厅，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呆在池塘里，而大厅的一半已成了池塘，另一半还是好好的。和原来差不多，那个三条腿的玻璃桌还静静地呆在原处。

爱丽丝立刻起来走到桌子边，站在三条腿的桌子旁量一量自己，而这时的爱丽丝正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正在慢慢地缩小，她现在缩小得大约和火柴盒差不多高了，而且还在逐渐缩小。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兔子会什么魔法？不对呀！兔子早已吓跑了！对了，是不是手中这扇子在作怪，爱丽丝一低头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把扇子，想到这里，她立刻扔掉那把漂亮的扇子。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为了使自己不再变小，也不得不狠心把它丢在一边，幸亏扔得快，说句实话，还真是那把扇子在作怪。爱丽丝如果反应再慢一些，就有可能缩没的，就像蜡烛燃烧后的火苗那样消失了。

“真是好险呀！”爱丽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时的爱丽丝，脸上已不再像苹果那般红润了，而是一片苍白，眼睛也睁得比以前大好多，看来她真的吓坏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依然存在。

慢慢反应过来的爱丽丝又低头看了看她那双可爱的小脚，高兴地说道：“噢！我亲爱的小脚，我可怜的小脚，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这真是太好了！”

爱丽丝站在地上又蹦又跳，真像只可爱的小兔子，看来她把刚刚发生的那件令她后怕的事早已抛在脑后了。

“哇噻！真是太好了，如今，我终于可以去那漂亮的小花园了！”她高高兴兴地向那小门跑去，虽然她变得很小，但是她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跑到小门那儿。哎哟，小门又锁上了，她正想拿小金钥匙打开小门时，才发现原来那把小小的钥匙像从前一样被她扔在玻璃桌子上。这次她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使自己变大，去拿那把小钥匙了。唉！可怜的爱丽丝，她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这可怎么办呢？

不过，爱丽丝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坚强了，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坐在地上哭鼻子，而是不停地转动她的小脑筋，使劲地想啊想啊。可想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没想到，现在比以前还要糟糕。”可怜的小爱丽丝自言自语地说，“可以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小过呢！从来没有过！我可以说这简直太糟了！太糟了！天哪！谁来帮帮我呀？”

爱丽丝只顾自己说话了，没看到脚下水流已快涌到她身边了。这不，她话刚说完，水流就涌到面前，爱丽丝提前没有准备，脚步下一滑，没有站稳，“扑通”一声倒在水里。立刻一股有些咸的水涌进她的嘴巴。爱丽丝挣扎着站起身子，这时，水已经淹到她的脖子。

幸亏她没有继续小下去，否则她就会没命的。

刚刚站起身的爱丽丝脑子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大海里。她又自己对自己说话了：“这下可好了，我还没坐过火车呢！这次，终于可以坐火车回去了！”

爱丽丝以前和爸爸妈妈去海边玩时，看到海边的许多更衣车，有许多同龄的孩子在沙滩上快乐地玩耍，并且，还用木铲挖了许多洞穴，看起来好像火车道一样。海滩旁边有一排旅店，供来往的旅客住宿，旅店后面是个火车站。小爱丽丝以为所有海滩旁边都是这个样子，因此她说可以坐火车回家了。

爱丽丝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海滩，那时，她是多么高兴啊！她的爸爸、妈妈在旁边守着她，她加入了那些同龄的伙伴当中，和他们一起在沙滩上挖洞穴，她那可爱的小猫咪——戴娜总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欢快地跑来跑去。戴娜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铃铛，一动就发出美妙的铃声。小爱丽丝玩累了，就坐在沙滩上，把她的小猫咪搂在怀里，和爸爸妈妈一起晒太阳。戴娜在她的怀里，不时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手指。有时戴娜也真够调皮的，从她怀里挣脱掉，欢快地向远处跑去，跑一会儿，就回头看看她的小主人。

“戴娜，我可爱的小猫咪，如今，你的小主人不小心掉到了海里，你为什么不会通知爸爸、妈妈来救我呢？要是我不小心被海浪卷走，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看来，可怜的小爱丽丝又想起她那可爱的小猫咪了。然而，任凭小爱丽丝怎么呼喊，她的戴娜始终没出现。

这时，爱丽丝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并没有掉在海里，她可爱的小猫咪也没有摇着尾巴，站在海边仰望她。此时此刻，她自己是在一个眼泪的池塘里，这个池塘是她变成望远镜的大人时，哭出来的眼泪变成的。而她的小猫咪，可能正在家里呼呼睡大觉呢！

“要是刚才，我没哭出这么多眼泪就好了！”爱丽丝在水里来回游着，想找条路游出去。但是，游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一条能游出去的路。真是奇怪，本来不会游泳的小爱丽丝，此时也能在水中自由地游来游去！本来，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差这么一件怪事。

爱丽丝在池塘里边游边想：“咦！？这么大一个池塘，怎么没有一条小鱼呢？它们都跑到哪儿去了？呀！我怎么这么傻，把这都忘了！这池塘里的水全都是我哭出的眼泪，怎么会有鱼呢？刚才，我自己都尝了一口水，这水有点咸，可能鱼也怕咸吧！

“看来，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这下可糟了，现在我要受到上天的报应了，我自己流出来的眼泪都快把自己给淹死了！这事向别人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这真是一件怪事，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总是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假如我真的能游出去，我一定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一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姐姐、戴娜以及我那些可爱的好朋友，他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不会说我说谎吧！我可不想作个不讨人喜欢、爱说谎的坏孩子。可这事，确实是发生了呀！连我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对了，不如这样吧！如果他们不相信，我出去后，再带他们来看看这个池塘，但愿那时，这个池塘不会被太阳晒干。”

可爱的爱丽丝出去后，还想回来看看这个眼泪的池塘。

“唉！现在说什么好像等于白说，最要紧的，还是立刻想办法出去，以免被这眼泪淹死！”

爱丽丝总是不停地在水里游啊游，最后游累了，漂浮在水面上不停地喘着气。她休息了一会儿，对自己说：

“爱丽丝，千万别泄气呀！游出去，你就可以回家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快点回家见到爸爸、妈妈及那可爱的小猫咪吗？继续努力，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噢！现在什么时候了，是不是快天黑了，天黑前游不出去，那可就糟了！爸爸、妈妈会急死的。那时，路上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到路，自己怎么回家啊！说不准，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个大怪物，哇呀！那真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又向前不停地游去。

“噢！真是奇怪，是不是天下的怪事，都让我一个人碰上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划水的声音，爱丽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她停止划水，竖起两只耳朵仔细聆听，确实有划水的声音。爱丽丝确认后，又奋力向前游去，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在池塘里了。

游到跟前，她感到一个非常大的东西正在水中游来游去，爱丽丝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高兴，总算有了陪伴她的东西。即使是一只动物，也让小爱丽丝心里感到一丝欣慰。

“我想，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一定不是海象就是河马。只有海象或河马才这么大。”但是，她仔细一看，又想自己变得是多么小的时候，就立即明白过来一切，她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只大老鼠，这只老鼠可能像自

己一样是被她的眼泪冲进水里来的。

“唉！这可怕的泪水，不但把自冲进眼泪池塘，连只老鼠也被冲了进来。幸亏这只老鼠会游泳，要不早就没命了。”

“假如它是一个人该多好啊！可惜，它只是一只老鼠，能帮上我什么忙呢？”爱丽丝想，“老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它能告诉我游出这池塘的路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尤其这洞底下的事情就更奇怪了，我一会儿变大又一会儿变小，一会儿又哭出个池塘，并且向来不会游泳的自己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池塘里游来游去。说不准这只老鼠不但能听懂我的话，连它自己也会说话呢！不管怎样，我不妨试一试，也许它真的会帮上我的忙呢！”

于是，可爱的小爱丽丝开口跟老鼠说话了：“喂！可爱的小老鼠！你好！真是对不起，我哭出的眼泪把你也冲了进来。你是从外面来的吗？你我能告诉我从这池塘里游出去的路吗？我已经游得很累很累了。喂！老鼠，帮帮我的忙吧！出去以后，我会加倍报答你的！”

爱丽丝认为这是和老鼠谈话的最好方法。说句实话，以前，洞外世界的老鼠没有一只能让爱丽丝有机会尝试一下的，每当看到小老鼠，不等她开口跟它说话，她的戴娜——那只可爱的小猫咪就会一步冲上去，把它按倒在地，不一会儿，老鼠就成了戴娜的美餐。小爱丽丝也不忍批评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因为，她太爱它了，她并不以为猫吃老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她眼里，老鼠和猫应该是好朋友才对，只有她那只小猫咪见了老鼠才会一口扑上去，“唉！这可能是自己把它给宠坏了！”爱丽丝这样想着。

爱丽丝至今依然清晰记得哥哥的《拉丁文语法》中有这样的话：

“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喂，老鼠！”

聪明的爱丽丝开始加上“可爱的”三个字，一方面想引起这只老鼠的注意，另一方面，又怕老鼠说她没礼貌，是个不懂礼貌的坏孩子。

但是，这只老鼠在她对面不远处有些异样地望着她，好像还把一只小眼睛向她眨了眨，算是和她打招呼。但是它听了爱丽丝的话后，什么也没说，也没朝她这边游过来。

“难道它不懂我的话？难道它也是从洞外进来的？”爱丽丝见这只老鼠没反应，感到有些不解。

爱丽丝又使劲地想啊，想啊！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跟老鼠通话呢？爱丽丝聪明的脑袋瓜转了两转，一个不错的主意出来了。

“可能是这只老鼠不懂英语吧！”爱丽丝想，“它可能是同威廉一世一起来英国访问的，也有可能是在法国公爵征服英国时，移居来到英国的。”（虽然爱丽丝学过历史，也听过哥哥、姐姐们给她讲一些历史小故事，但是，如今爱丽丝根本记不清这些事情是哪一年代发生的了。）

“对了，我不妨用法语试一试，它可能会听懂。”

接着，爱丽丝就用她的法文课本第一课的第一句话说道：“喂！朋友，你知道我的小花猫在哪里吗？”

刚才还异常平静的老鼠，听了这句话，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一下子跳出水面，吓得浑身抖成一团，样子非常可怜。爱丽丝见了，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怕伤害了这只可怜的小动物的感情，她更怕自己的话吓跑这个小动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就没有什么动物来帮她了。一想到这些，爱丽丝立刻改口说：“亲爱的小老鼠，请你原谅，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猫。”

“我从来就不喜欢猫！”突然，老鼠用尖锐的声音激动地高声喊着，“可爱的小姑娘，假如你是我的话，你会喜欢猫吗？”

爱丽丝心想：“猫是多么可爱的小动物啊！假如我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非常非常喜欢它的，尤其是我那可爱的戴娜！”

聪明的爱丽丝并没有把心中这些话直接说出来，而是变成另一种口气。

“假如我是你，我可能和你一样不喜欢猫。”爱丽丝安慰老鼠说，“亲爱的，别生我的气好吗？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我那可爱的小猫咪——戴娜，我想只要你见到她，以后你就会喜欢猫了。你不知道，我那可爱的戴娜是一只多么可爱、多么安静的小东西！”

爱丽丝说完这话，就慢慢地朝老鼠游去。一边游，一边自言语地说着话：“你知道吗？戴娜坐在炉边打起呼噜来特别好玩，她一面打呼噜一面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小爪子，或用小爪子洗洗脸。她浑身毛茸茸的，摸起来软棉棉的，她简直太可爱了。还有，你没见过她抓起老鼠来有多棒，她猛地向前一扑，就会把老鼠按在爪下……”

这时的老鼠早已气得要死，要不是看爱丽丝是个小人，而是个其它小动物的话，它早就立刻扑上去，狠狠地咬她两口了。而此时它只能气得抓耳挠腮，竖着耳朵乱转。爱丽丝知道自己的话又惹老鼠生气了，立刻又换了口气说：

“噢！亲爱的，请原谅我，好吗？如果你不高兴说她的话，咱们就不提她了，说点别的行吗？”

“还说‘咱们’呢！谁跟你论‘咱们’！”老鼠高声喊着，气得连尾巴尖都不停地发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自己愿意说或我自己乐意听似的！你知道吗？可怜的小姑娘，我们老鼠家族世世代代都仇恨猫，这种可恶的、下贱的、粗鲁的、卑鄙的坏东西！最好以后永远别让我听到这个名字了！如果你坚持要提她，请离我远远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行吗！真的！不骗你！”爱丽丝说着，急忙转变了话题，“那么，咱们说什么呢？嗯！让我想想！”

“噢！对了，你……你喜欢……喜欢……狗吗？咱们说说狗这类可爱的小动物怎么样？”爱丽丝怯生生地问老鼠。

老鼠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爱丽丝看了看老鼠的表情，说明老鼠已经默认了。于是，爱丽丝就非常热心地说了下去：“你知道吗？噢！恐怕你不知道吧！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在离我家不远处有一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狗。它是一条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小猎狗，你肯定不知道，它长着一身长长的棕色卷毛。如果你扔给她东西，她会立起身来接住，跑到旁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爱丽丝又看了老鼠两眼，见老鼠瞪着两只小眼睛，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它好像也被爱丽丝说的这条可爱的小狗吸引住了。

爱丽丝又高兴地往下说：“你知道吗？它这么可爱，不是城市的，而是一个农民的，你要知道，那个农民叔叔说，它特别顶用，好像要值一百英镑呢！还说它特别厉害，能杀死所有的老鼠，大多数老鼠见了它都吓得屁滚尿流，如果你看见它，你一定别靠近它……哦，亲爱的！实在对不起！恐怕我又惹你生气了吧？”

爱丽丝说这话时，老鼠早已气得掉转头拼命向远处游去了，它游开时，弄得池塘里的水一阵阵波动，水面上浮出许多浪花。爱丽丝一下子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老鼠已经游了一段距离。爱丽丝见状，急忙向前追赶，她好不容易多了一个伙伴，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溜走。

爱丽丝好不容易追上老鼠，在它后面轻声轻气地打招呼：“老鼠啊！亲爱的小老鼠，你别再跑了，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再也不谈猫和狗了，这还不行吗？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回来，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老鼠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爱丽丝也在才鼠后面停了下来，又热心地说：“可爱的小老鼠，你别再生气了，咱们做个好朋友吧！我会陪你玩耍，在你面前，我绝对不再提那些令你讨厌的话题了，好吗？亲爱的小老鼠！”

这次，老鼠可能完全被爱丽丝甜蜜的话语打动了，终于转过身子，慢慢地向爱丽丝游来。

它脸色苍白，浑身还有些颤抖（爱丽丝想它一定是被刚才她所说的那些话气成这个样子的），爱丽丝来到老鼠跟前，想把浑身发抖的老鼠抱在怀里，可惜老鼠太大了，而她自己太小了，爱丽丝只是用两只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老鼠湿漉漉的毛，温柔地说道：“亲爱的小老鼠，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猫和狗吗？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和它们成为好朋友，我们大家在一起玩不是更好吗？”

老鼠慢慢地缓过气来，不过声音仍然有些颤抖，它对爱丽丝说：“我们不能长久地呆在这水里，还是让我们上岸去吧，上岸后我会把我的故事全部都告诉你，听完这些故事，你就会明白我们老鼠家族为什么世世代代都痛恨猫和狗了。”

正在小爱丽丝和老鼠交谈之时，池塘里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大群飞禽鸟兽，有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一只渡渡鸟、一只小鹦鹉、一只小鹰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它们的到来使原本非常平静的池塘一下子热闹起来。

看到这么多小伙伴，爱丽丝可高兴了，热情地和它们打着招呼，那些飞禽鸟兽对小爱丽丝也非常友好，它们围在小爱丽丝身边游来游去，玩得非常开心。

呆在旁边的小老鼠看到池塘里的小动物还在逐渐增加，这时，已经占了大半个池塘，如果不走，池塘都挤满了。

老鼠立刻大叫道：“好了！好了！大家别在水里玩耍了，赶快跟着上岸吧！再不上岸，池塘就会被挤破了！”

池塘里的小动物听到老鼠的叫声，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大家这才注意到池塘里逐渐增加的小动物。

爱丽丝温柔地说道：“朋友们，咱们还是抓紧上岸吧！上岸后再玩好吗？”

大家一致赞同小爱丽丝的意见，于是，在老鼠的带领下，爱丽丝和这群鸟兽一起向岸边游去。他们游啊！游啊！游了好长时间还没游到岸边，大家已经浑身无力了。

“怎么还看不到岸边呢？”小爱丽丝柔声细语地问老鼠。

“大家再加把劲，就快到岸边了！”老鼠鼓励大家说。

“不行啦！我快不行啦！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在水里游过这么长时间呢！我真是太累啦！”那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气喘吁吁地说。

爱丽丝望了望那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这好像是只刚出生的小东西，它显得太小了，爱丽丝以前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小鸭子呢！不会是它也中了什么魔法变小了吧？不过，这话小爱丽丝并没有说出来，她怕把大家吓坏了。这时，老鼠发话了：

“好吧！咱们休息一会儿，不过，就一会儿，五分钟怎么样？”

那只小鹰说：“大家又没戴手表，怎么知道时间呢？”

“你怎么这么傻呢？没戴表，不会大约估计时间吗？”渡渡鸟说道。

真是奇怪，一直非常爱说话的鹦鹉却没有开口，呆在一旁呼呼地直喘粗气，看来它从来没游过泳，已经累坏了。

“好啦！好啦！别再争执了，现在已经剩下三分钟了，还不快休息？”老鼠大声说道。

“啊！怎么这么快！”大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过，它们是在老鼠的带领下，寻找出路的，老鼠如果急了，把它们丢下不管，只带爱丽丝一个人走，那可就惨了。所以，老鼠这时说的话，它们还不敢不听。

三分钟过得真快啊！大家刚缓过气来，时间就到了。接着，爱丽丝和这群鸟兽又在老鼠的带领下向岸边游去。

游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看到岸边的绿草地了，那些青青的小草在微风的吹拂下，正像它们和爱丽丝欢快地招手呢！好像在说：“欢迎大家的到来。”岸边的小树也冲他们友好地点着头。

这时，池塘里一片欢呼，他们终于到岸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