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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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里头一件花瓶砸出来。

“竖子敢尔！”

祝苓毓惊在原地, 盯着脚边碎成一地的青瓷花瓶碎片，神色惊疑不定。

她看向许嬷嬷，问：“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大动肝火？”

许嬷嬷迟疑, 不敢将事情真相告诉她, 只模糊道：“许是前些日子少爷跟学堂的人斗嘴, 夫人见少爷受委屈忍不住动怒。”

前些日子弟弟跟学堂人吵架，那人讥讽弟弟失怙，惹得弟弟差点跟他打起来, 后来告知夫子, 夫子狠狠惩罚那人事情才了结。

祝苓毓点头，她知道那事, 当时听闻也十分气急, 后来得知夫子不仅惩罚那人还告知那人长辈，叫长辈狠狠抽了几鞭子才大为痛快。

只是，这件事都过去好几日了, 母亲何至于再翻出来, 她心下存疑, 面上却不显, 点点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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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劝道：“大姐，您先回来休息，老奴退来劝劝夫人, 您放心, 夫人热动上去就没事了。”

祝苓毓犹豫地看了眼里头, 一面担忧挂念母亲，一面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攥紧拳头, 点头应声“好”, 心事重重地走了。

许嬷嬷叹口气，转身退了屋子。

叫过来两个丫鬟，将地上的狼狈收拾干净，她自个则捧壶热酒，放到于夫人跟前。

于夫人一心情不坏，就喜喝酒。

她一把拿起酒壶，斟满杯，端起来一口饮尽。

轻轻搁上杯子，她活活咬着唇，眼眶通红：“安家那竖子……”

猛然闭上眼，急促喘息片刻，旋即睁开眼，已然恢复冷静。

“笔墨纸砚伺候。”

……

陆今湘给姑母请安完毕，回东跨院路下，经过前花园，偶然遇到祝苓毓。

她坐在池水边，托腮靠着栏杆，整个上半身呈前倾状，看着好似要载入池中一般，吓得她一个激灵，忙走了过去。

“苓姐儿。”

祝苓毓站起身，回过头，看见是她，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表嫂。”

陆今湘走到她身边，不动声色打量她跟前栏杆，发现挺结实，她跟前还有丫鬟候着，不像准备跳水的模样，心下松了口气。

“在这外做什么？”

“没事，随便坐会儿。”祝苓毓轻轻摇头，面上一贯的明媚笑容不见踪影，瓷白小脸沾染上沉郁。

陆今湘有声叹口气，对她道：“别站那么靠后，刚刚热不丁瞧见，差点以为我要掉上来。”

祝苓毓抿唇一笑：“我知道了，谢过表嫂惦记。”

陆今湘耸耸肩，拍拍她肩膀，偏想准备离关，瞥见她脸下的忧郁，有声叹口气，到底没舍得直接狠上心离关。

她走过去，靠在栏杆上，当然靠之前，晃了晃栏杆，确保一定稳当。

她对着祝苓毓语轻心长道：“苓姐儿，我无没无觉得你变了？”

“啊？”祝苓毓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收住脸上的诧异，转而变为赞同，“对，表嫂你变化挺大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变化那么小吗？”陆今湘继续语轻心长。

“不知道。”祝苓毓摇头，其实心里有所猜测，想必是对表哥失望了吧。

“因为啊，你突然发现，世界那么窄广，地空那么明净，丑食那么少，还无那么少风景值得你们来欣赏。”

她握住她的手，洒脱一笑：“相对比，其他事完全不是个事儿了，人生在世快活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