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酒誓胡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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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只听得营帐外呜呜连声。

美沙亚噩梦方醒,一身上只是冷汗,揪着他身边如今的衣襟不放。

“没事没事,那只是画角的声音!”纨绔公子嬉笑出声,慢慢松开了她茶杯大小的拳头,坐起身来。

朝初依旧是冷的,火塘里的余火早灭了,皮裘覆盖下的身子也有些微微的冷。

即使是和衣而睡,竟也受不得这冷。

厉云已经起来,在毡房外活动着汲水。

眼见厉云不在,小公主却忽而滴下泪来,复又拽着白如今的衣角,低低的问,“如今哥哥,咱们非得要,非得要复国吗?”

如今一怔,回过头来看她,却无语,扶了扶她金色的发,却忽而笑了,问,“美沙亚,你……不想复国吗?”

孩子却竟用力得摇着头,摇落了一串泪滴,“我害怕……为什么要复国?那个是我的亲叔叔呀!如今哥哥,我真害怕,天天没处安身,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咱们不复国,行吗?”

不复国?如今沉吟了一下,却忽而攥了攥她的手,苦笑,“那是你我能说的算的?美沙亚……”

正说着,帘子一动,厉云端了盆热汤进来。如今连忙站起,笑眯眯的,“你放心,美沙亚,我……尽力!”

“尽力什么。”厉云听得一头雾水,慢慢将铜盆放在火炕边上,问。

“阿云,那是我和美沙亚的秘密,才不告诉你!”白如今却涮了涮热汤里的方巾,绞干了,笑眯眯的为美沙亚净面,将她脸上的泪珠,不动声色的沾在了方巾里。

正忙活着,帘子外叮当有声,昨日奉茶献酒的异族少女进了来,笑眯眯的捧上了早点。

“呀,姐姐来了!”如今的嘴上似抹了蜜,缠上去亲热纠缠,“烦劳姐姐亲自送来,可不是折我的寿嘛!”

“谁是你姐姐,别乱攀亲戚!”那少女表面上瞪他,嘴角眼眸里却一直噙着笑意,将托盘往火炕上一跺,笑嗔,“你们中州人都这般油嘴滑舌吗?”

“好了好了,不与你闹了!”那异族少女拿袖子扫止了他的话端,眸子里却有隐忧,“你们怎么得罪了族长?”微一侧头,瞥着炕上的女孩子,“她果真是星野国那个逃出来的公主?”

如今耸了耸肩,笑着,“如假包换。”

“那就坏了!”少女却焦急起来,微皱着眉,“族长向来痛恨星野国人,族人也很他们入骨了,说不定就要杀了你们,你们趁机快逃吧!”

的确,星野国对大荒十九浮族的盘剥压迫向来严重,为了防止十九浮族势力的扩大,甚至每隔几年,星野城都要派兵追缴一次,追得他们漂泊不定,流离失所。大荒十九浮族的人,早就恨透了星野国主。

正说着,却听见外面起了喧闹,那异族少女一顿,打帘子看出去,却见一群人围着什么,正在那里吵闹。

少女惊奇,从毡房里探了半身,正见一袭火红闯了出来,背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十数人。

她识得那人,倏然失声,“阿弥娅小姐!族长他围猎去了,不在族中!”

那一袭火红正持鞭抽赶着围上来阻拦的众人,闻得这言语,一下子就怔了。缓了半刻,却终于忿忿地说,“谁说……我是来找他的,我只是来归还他的破烂玩意!你们都让开!”

毡房外的少女闻声看去,果然见那一群人后拉着架大车,车上堆了满满的东西。

如今也探头出来,见却是昨日大闹宴席的红衣少女,忍不住笑着打招呼,“母夜叉你又来了!”

他旁边的异族少女惊觉不好,连忙拽他让他住口。

火衣的阿弥娅终于被激怒了,一扬手甩了个炸鞭,一鞭子就抽过来!

如今连忙将身边的少女推开,一闪身躲过鞭梢,笑眯眯的就掠到了阿弥娅面前。

“休想近身!”火衣少女又一扬手,鞭子却如灵蛇般陡转,一鞭就将白如今脚前的土地刮起了一层皮!

纨绔公子一顿步,却不敢硬接,闪身迂回而去。

阿弥娅又是一抖鞭,倏然缠绕上了如今的脚腕,一拉便将少年凌空拽起!

“看鞭!”火衣少女再不留情,对着他悬在半空的身形一阵猛抽!

只听得如今喔哩哇啦一阵乱叫,夸张的张牙舞爪了一番,却竟都躲过了少女的鞭影,姿势不雅的坠了地!

表面上似乎是少女占了上风,阿弥娅却觉得心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躲过她含恨而发数鞭!“怎么可能!”火衣少女瞪圆了眼,一转身鞭子翻了个花,却快了近一倍,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哎呦,妈呀!”如今只是一迭声的叫,却舒展双臂踮起脚尖,舞蹈般的躲过了阿弥娅所有的鞭子,只见他活动的地上起了一层层触目惊心的地皮,身上却没落下半点鞭影。

火衣少女抽得胳膊直酸,却将鞭子往地面上一掷,跳过来徒手要抽白如今的脸。

“我躲,我再躲!”面对少女的左右开弓,纨绔公子却笑嘻嘻的耸肩缩脑,轻松躲过了少女所有的巴掌。

却是那阿弥娅用力过猛,只听得格的一声,整条右臂登时没了知觉,软塌塌的垂落下来。

火衣少女终于气馁,眸子里却已经含上了泪,只是梗着脖子摆出一幅凶悍的样子,扶着自己的右臂忿忿只看他。

“哎呀哎呀,母夜叉怎么恁的不小心。”如今嬉皮笑脸,退一步抱着肩就看少女的笑话。

身边的人见她吃亏,连忙上来帮忙,却被她一出声喝退,“谁让你们上来的,统统滚开!”

如今瞧她死挺的模样,终于不忍,笑着就要扶她的胳膊。

“滚开,混蛋!”火衣阿弥娅却含恨退开,下死劲的瞪着他。

“哎呀冬萨尼,你怎么来了!”如今却倏尔抬头一指她身后,高叫!

火衣少女下意识的回头,得知上当后,却早被他拿住了胳膊,正惶恐,却见那纨绔公子粲然一笑,宛如春花。

他笑起来竟是如此好看。阿弥娅失了个神,正恍惚着,胳膊却是一痛,还不待她反应,骨节就是咯的一声响。

她只来得及叫半声,抽回右臂来又要甩他耳光,却倏忽被对方拿住,笑眯眯的,“母夜叉,你可能动了?”

阿弥娅这才反应过来,右臂被

按上了,又能活动了。

如今放开了她的手,摇头皱眉教训她,“女孩子就应该温柔一些,男人可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

火衣少女吃了个脸赤,却握着自己滚烫的手腕,冷哂,“干你什么事,混蛋。”

他上下打量他,却见她把那条锦绣的腰带正束在腰间,辉煌夺目。

白如今一把扯过来,巅在手里,“啧啧,这针黹也忒差了罢,难怪没人要。”

“你……”阿弥娅的脸色更红,劈手夺了,“关你鸟事!大混蛋!”

见对方气得不行,如今反而越发笑得灿烂,忽而一拍手掌,笑道,“我可是会算命看掌的,母夜叉,不如我帮你算算吧!”

火衣女子将信将疑,抬起一双鹰眼样的眸子狠狠剜着他,却冷笑,“看你个鬼,看掌!”

她说着,却陡然打掌出来,猝不及防的击向纨绔公子的面门。

“哇!”如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掌,胡乱看了几眼就假意惊叹,“你的命可不好!”

“再胡说!”少女脸色一赤,挣不开手,另一掌迎面袭来!

如今轻松捏住了她另一掌,却只是盯着她右掌的纹理看,胡诌,“哎呀哎呀,你的地位是不低的,只是命运坎坷了些,喜欢上了个这么样的人!”

这么样的人,是冬萨尼吗?阿弥娅倒为自己的恋人揪心,恍惚而问,“冬萨尼怎么了?我们怎么了?”

看着少女入彀,如今不动声色的笑了一声,却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哎呀哎呀,可不是我吹嘘——你们的感情颇为波折,多分多散,若再不注意些,怕是要劳燕分飞的下场!”

“啊?”阿弥娅竟然完全上了当,也自知两人的感情不慎牢靠,连忙问,“会遇到什么事吗?怎么会分开,他……那个混蛋敢不要我!”

白如今故意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我算算,我算算……哎呀,你们一生中会遇到两次波折,一次就在眼前,至于另一次……哇,你们的命运里都犯红鸾桃花,很能便有移情别恋的转会!”

移情别恋?阿弥娅虽听不懂什么红鸾桃花,却实实在在的懂了这几个字,心便是一揪,却半信半疑的,“你……不是骗我罢,你有如此的本事?”

“笑话!”如今笑眯眯,大言不惭,“你去打听打听,星野国里头一号的占星相面馆就是我开的,童叟无欺!”

“那,有什么弥补的办法吗?”她顿时信了大半,战战兢兢的问。

“我再看看,”如今连忙摸着阿弥娅手里的纹理,又看了几眼,笑道,“却不是没办法,只是要你受些苦。”

“什么苦?”阿弥娅犹豫了一下,慢慢的问。

眼见对方中计,他几乎偷笑起来,却强忍着,慢慢道,“这母夜叉的脾气自是要改的,不能姑息。至于其他,等我慢慢想……呃,帮你算来,因此你要刻刻听我的,不容有丝毫的忤逆,可明白?”

这两样对阿弥娅来说,都是极难得。她生来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又被一族人宠的厉害,哪里有那么容易改?族人向来都迁就她,即便是身为族长的爹爹也不敢逆,现在让她听别人的摆布,怎么能甘休!

只是,这关系到她和冬萨尼的婚约,她却又不愿那么轻易放弃了。

“好,我……尽量试试吧。”勉勉强强,阿弥娅颤巍巍的说。

“既然如此,”如今满意的点点头,忽而道,“陪我吃酒去罢,你们这里的好酒,昨日还没吃够——哎,你可不能拒绝,小心我……!”说着,他便拽了阿弥娅的胳膊,一溜烟的往毡房里跑,族里却没有一个敢拦阻。

冬萨尼狩猎归来,族里人就神神秘秘的拉着他禀报,一脸大事不妙的神情。

“阿弥娅小姐来了……”受伤的玛尼并没有同去打猎,吊着个胳膊低声对他说。

异族族长明显的惊了一下,却很快平复皱眉,“她来就来,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口上这样说着,一双眼却四下乱看,心里也正犹豫:若是遇到了她,该……该怎么启齿?

然而,玛尼得脸色更加不对,凑上来,忽而就低低的,“阿弥娅小姐跟那白衣公子打了一架,竟然就被对方拉跑了……现在他们正在大帐里赌酒,还掷骰子行令,我们都拉不下,族长,您快去看看罢!”

什么?阿弥娅跟那个青霜阁的白如今?!异族族长陡然眯起了眼睛,一把推开属下就急匆匆的往大帐去,甚至都不及卸下手里的角弓。

还在毡房外就听得里面吆五喝六,冬萨尼脸色一沉,掀翻了门帘一看,几乎怒发冲冠。

整个毡房里只是酒气,阿弥娅正跟那纨绔公子五五六六的猜拳,再看去,少女的外衣却已经除了,只着了一件半肩的绣衣,将一双圆臂并两个鹰肩都**着,下面的裙裾也是凌乱,胡乱的散在她的膝盖上,那阿弥娅将一条左腿都踩在凳子上,火群下是膝高的火靴子。

火衣少女被那烈酒烧得脸色赤红,却不肯服输,插着腰与对方激烈的猜拳,一旦输了,就将那桌上散乱的杯盘羊骨一扫,咕嘟嘟灌下去一碗酒。

门帘一打,惊动了玩得兴起的两人,白如今就是一怔,停了手。

那阿弥娅却转回过头来看冬萨尼一眼,又回过身去拽着如今的胳膊,“再来,我……我就不信赢不过你!”

她明明都有七八分醉意了,却死也不肯原谅那异族族长,当着他的面放肆。

冬萨尼终于忍不住,摔了帘子进来,拽起凳子上的火色长衣,兜头盖脸的给她覆上,一把将她抱起,便要往外拖。

“呜呜……”阿弥娅被蒙住了口鼻,喘不上气,拼了命的挣脱开来,踉踉跄跄的退到白如今身边,指着那异族族长的鼻子就骂,“你……你是什么东西,不值得我,我阿弥娅……滚开,我阿弥娅跟你什么关系……由不得你管……!”

“你醉了。”异族族长强压着火气,冷生冷气。

“谁醉了!”火衣少女伸手去挽袖子,却才发现胳膊是光的,踉跄着跌坐在凳子上,抹了一把脸,“冬萨尼,谁稀罕你,你别自作多情,我……”她说着,却摸到了腰间的锦绣腰带,忽而一把扯下来,懵懵懂懂的,“我才不稀罕你,我才不要你,你……!”

她说着,忽而一扬手,就把腰带朝那火塘里

丢去。

“哇!”如今惊叫了一声,一闪身过去夺在手里,却抬了眼使劲朝冬萨尼使眼色。

然而,对方视而不见,却忽而冷笑一声,负手,“你爱怎么就怎么,我是与你没什么关系。”他说完,径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去。

这……白如今犯了难,进退不得,只能回来,要将腰带递还少女。

“我不要!”阿弥娅似是真得醉了,耍起了小性子,猛地将纨绔公子推开,恍恍惚惚的,“冬萨尼,我就是送给狗,也不给你——别给我,我不要,给你了!”她说着,径直将那腰带往白如今怀里一推,却扑通一声倒在桌面上,不消片刻,就沉沉的睡去了。

如今怕她醒来后再要烧腰带,无奈,只能慢慢的替她收了,却恍惚记起——刚才阿弥娅说,这条腰带她宁愿送给狗,自己收了,岂不成了狗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也喝的不少,有些微微的昏沉,只能先回去睡一觉罢,其他再说。

这一觉可算深沉,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午后。

如今觉得头有些沉——那烈酒的后劲恁的大,让人一时半刻却也缓不过劲来。

他醒来扶扶头,才发现腰带还绑在自己腰上,便匆匆的起来换了衣服,将腰带塞到怀里,就要往外跑。

然而,才跑到大帐的毡房外,就见一人一狼在背对着他而站,似乎在等着什么。

“小冬好心情呀,在溜狼吗?”纨绔公子依旧是不正经,笑眯眯的打招呼。

冬萨尼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来,却忽而笑了一下,淡淡的,“我……可等你很久了。”

“等我,干什么?也想跟我赌酒猜骰子吗,那随时奉陪!”如今点点头,却是一脸兴奋。

异族族长冷冷的笑了一声,慢慢道,“不赌酒,也不赌骰子,我跟你赌命!”他话音未落,身旁的狐狼便如箭般射来,直扑向白如今的胸膛!

如今瞧他竟然做真,吓得猛退一步,袖子上却被抓上了四道裂痕,透出殷红的皮肉来!

“哇,这已经是第二件外衣了!”如今不正面应敌,溜着圈子哇哇大叫,却忽而提声,“阿云,阿云你在哪里?杀人了,杀人了!”

异族族长看着他仓皇逃窜,冷笑一声,搭弓上箭,对准了他只是射。

白如今这次却是用上了真力,额头上冷汗涔涔,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沙漠上追风的狐狼,更何况,那冬萨尼正时时刻刻瞄准了他,只要他有丝毫的错误,便是一件穿心得下场!

“阿云,阿云救我!”如今一边逃,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寒风呼啸,风声宛如悲鸣,在整个营地上空刮噪,夹杂着类似于哭嚎的回声。

异族族长再次搭弓,锋利的箭簇对准了纨绔公子,冷笑着看对方奔逃。

然而,陡然间,他弓上的箭簇被人压下,一袭黑衣闪身过来,却垂着头不曾说话。

“阿云,阿云!”白如今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的朝这边逃过来,想要拽住黑衣剑客的衣袖。

然而,厉云一震袖甩开他的手,却拔剑出来,一剑*退了穷追不舍的狐狼。

如今正要拍手,却见他的锋芒一转,湛蓝色的剑刃就架在了自己的颈子上。

冬萨尼疑惑于厉云得突然倒戈,便喝止了狐狼,静观其变。

厉云依旧没有抬眼,却缓缓的说,“让我先问他几个问题。”

异族族长觉得那剑气有些压迫,便什么也不再说,带着狐狼退开几步,冷冷旁观。

厉云终于抬了抬头,看着白如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却慢慢的摸出个什么来,摊开手掌给对方看,“刚才从你换下的衣服里发现的,你说……这是什么。”

厉云的掌心是一枚大戒指,戒指上镶嵌的宝石却是银白色,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质地。

那戒指的反面上,却镌刻着一颗星。

厉云眸子里的眼神变为凌厉,冷声,“这枚戒指,不该是在那次舒子夜入阵时就被毁了吗?还是……其实你早就掉了包,故意让我们一次次的犯险!”

如今看着他的表情,眼神寂灭了一下,却终于只是缓缓的笑了,“哎呀哎呀,换衣服换得太仓促了,竟然忘了把戒指拿出来……”

然而,厉云的手陡然一紧,浅浅切入白如今的咽喉,阻断了对方的话端。他的眸子里的杀气陡爆,厉声质问,“是你调包了公主殿下的戒指,所以你才知道舒子夜会有危险,刚好及时赶去救他,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阻拦我们的行动,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如今见他握剑的手第一次颤抖起来,连忙扶着他的剑刃,急声,“阿云你别着急……没错,你猜得都对。可我就是白如今呀,我没骗你,你……”

厉云陡然收剑,慢慢压制住微微颤抖的剑刃,却忽而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厉声,“为什么,你是为什么!若不说出理由来,我不会放过你!”

如今看着他近在咫尺却剧烈颤抖的眸子,却又是笑了一下,捂住微微流血的咽喉,笑,“没什么的……我只是很喜欢那个戒指,就调换了过来,阿云,阿云你别生气。”

别生气……?怎么能不生气,就为了这个戒指,几乎害死了舒子夜,就为了这个戒指,他们绕过了多少的弯子,多少次出生入死,只是因为这个人!

黑衣厉云猛一闭眼,一下子放开了对方,转身就走。

然而,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问依旧在旁的冬萨尼,“你说过,只要……杀了他,复国援兵的事就好商量……你说的算数么。”

异族族长被吓了一跳,碧色的眸子微微震了一下,却出了口气,慢慢的回答。

“觉无虚言。”

“好。”厉云慢慢的应了一声,缓缓的举剑起来,转身,冷冷的看着纨绔公子。

“白如今,亮出武器罢。”

纨绔公子明显的怔了一下,却还是勉强的笑了,缓缓说。

“阿云,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拿武器的。”

那……便怪不得我无情了。

厉云在心里慢慢的想着,却一抖剑,幻化出千层万影,却终于归成一剑,朝白如今的心脏*去。

那纨绔公子动也不动,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朝厉云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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