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火遍大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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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头子足不出山,已经不愿意去染指那些人类的勾当了。”水渔阳却忽而一笑,淡淡的,“就让天鹰随你们去吧,它是大漠的圣兽,受到族人的膜拜。它说的话比我有分量。”
那天鹰听得此话,终于震了震翅膀,抬起眼来看着相互陪伴了近百年的人,笑,“渔阳,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你说的什么话!只是让你出去走一圈,又不是不回来了!外面可有很多肥美的田鼠!”那老者不由大笑,可笑声却不曾有以前的爽利。
天鹰动了动嘴喙,似乎想起了那田鼠的美味,锋利的爪子就勾了勾同伴的肩膀,几乎勒进皮肉里。“好,等事成了,我再回来陪你隐居。”
水渔阳再次大笑,大步过去,用穿着木屐的脚往一棵树桩上一蹬,蹬的那树桩歪了一半,他朝山下一看,笑,“你们都快走吧,我暂时撤销了山上的迷阵,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如今怔了一怔,却忽而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水渔阳,在他耳边嬉笑,“老鱼头,等我办完了所有的事,一定来找你玩!真的真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个美女来给你,嘿嘿!”
那老者一怔,却倏然大笑起来,震的众人双耳争鸣。他伸出手来,大力的拍着如今的后背,高声,“我可等着你,臭小子!但是美女就算了,还有,千万别死在老头子前头!”
“呀呸呸呸,”白如今不爱听这话,不满意的嘟囔着,“本少爷可是长命百岁!”
往山下走的时候,白如今牵着美沙亚,渐渐的落到了最后。
厉云的速度也明显缓慢下来,渐渐与其比肩。他的眸子微微转着,却似乎不敢直面纨绔公子,一口气堵在胸臆里,不吐不快,却又吐不出来。
如今瞧他的神情,却已经明白了一半,忽而攥了攥美沙亚的手,却笑着,“哎呀哎呀,我原谅某人了!”
厉云听得此言,胸口一舒,却嘴硬,“我没做错。”
那纨绔公子却笑起来,一转头直白的看着他,“我又没说你,你搭什么腔?”
“你……”厉云有些气恼,却蓦地笑了,低下头来不让对方看到他的笑容。
一行人过了近一日的奔波,终于回到了大荒十九浮族的领地。
一入领地,冬萨尼就吩咐出动族中所有的沙漠狐狼和苍鹰,到各族送信去了。
本族守护圣兽天鹰回归,各族族长尽快前来,商议合盟事宜。
刚把信送出去,族里就开始忙乱起来,为各族族长的到来做准备。
如今的再次出现,到惊吓了不少族人,跟他相熟的少女们却是高兴,亲亲热热地打了招呼,就先灌了他三碗酒。
众人正忙得焦头烂额,第一匹送信的胡狼已然归来,带来了第一位族长。那人却是阿弥娅的父亲,与女儿说了一会儿,这才步入先前准备好的毡房去。
陆陆续续的,十九浮族的人来了不少,却都是冲着陡然现身的守护天鹰而来。
冬萨尼和阿弥娅一直在忙着迎接各族族长,单如今一个清闲,找了个干净偏僻的地方坐下来,竟然呼呼的睡起了大觉。
厉云寻他不得,一路行来,却才发现纨绔公子正睡在骆驼的草窠里。
白如今不算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可也不会到这种境地罢,竟然就在这样的地方睡着了?
厉云有些担心,轻手轻脚的上去,不叫醒他,只是按住了他的手腕,试了试他的气息脉搏。
他的气息有些杂,脉搏也很乱。他明明是有武术底子的,按说身体不会弱到这个地步——还是……上一次死门的那一剑,已经在他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他有些心惊,仔细看他半埋在干草里的脸。一双眉微微蹙着,带着久病沉疴的茫然。
这样冷的天,他睡在四面透风的棚子里,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样想着,厉云退了外面的披风下来,覆盖在了他的身体。
厉云推开帐帘进入大帐的时候,里面正争吵的喋喋不休。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一抬眼见那只天鹰正盯着自己,神色冷厉。
“大家都等你了。”天鹰扑簌着翅膀飞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却问,“那臭小子呢?”
厉云快步走到小公主身边,落座,慢慢的回它,“白如今他累了,正休息。”
“他也会累么?”天鹰似是吃了一惊,略带调侃。见众人都到齐了,终于飞落在桌子上,一挥翅扫落了满桌的杯盘。
“都吵够了没有?我回来不是听你们吵架的!”那鹰踱着步子顺桌一圈,嘴里冷笑着,慢慢的看过每一个人。
眼见他们族中的守护圣兽发了话,所有的人都是一怔,倏忽哑了言语。
“冬萨尼,开始罢。”那鹰一抬眼,看着异族族长冷冷的说。
冬萨尼这才点点头,慢慢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家也都知道了,给句痛快话吧,赞成合盟的,请站起来。”
那话音落,有好一会儿,才稀稀拉拉的站起四五个人来。
“你们这群凡人,怎么说也是麻烦。”那天鹰冷哂一声,扑簌着翅膀落在高处架子上,却似乎不想再过问了,只是冷睨着这一群族人。
眼见同意的人并不多,厉云衣剑客想了一想,站起,“这次合盟的报酬极高,怎么,竟然还不满足吗?”
听他这样说,族里有人冷冷得拍了拍桌子,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你能做得主吗?”
厉云与美沙亚换了下眼色,便点头,“我能。划地钱帛,恢复你们自由的地位,封你们做这大漠上的独行王——若还是不行,恐怕也太贪心了些!不能就作罢,星野国没了你们,照样能成事!”
“你听听你听听!”那边有人尖酸刻薄的嗤声,“这就是他们星野国人合作的态度吗?太狂妄了罢!”
虽然那样说,厉云却是心知肚明的:若没了大荒十九浮族的辅助,复国却是极难的。可他却不能降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由着他们得寸进尺,倏忽冷笑起来,“怕是先有人不诚心罢——装腔作势的干什么!你们十九浮族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所有人可都心知!这些年被星野国*得狠了,灭了你们多少的部属!本来也是要反抗新国统治的,还忸怩什么!”
这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怔的说不出话来。
“一句话,合盟不合盟!
”厉云冷眼扫去,却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再*。
“不合!”偏有人嘴硬,也跟着拍案而起,高声,“你能怎么着!再罗嗦就把你们剁了!”
那边的异族族长终于气急,将一个陶碗拍得粉碎,冷声,“我说合盟!我是这大荒十九浮族的族长,这也是我和师父共同商定的结果,谁再不服,休怪我翻脸!”
“你个毛头小子,”却偏还有人不服,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蜚声,“当年我同你师父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现在竟然对我们这些长辈指手画脚!咱们给水族长面子,尊你一声族长,可别真就觉得你最大了!”
冬萨尼不吭声,冷冷得抬起眼来看着他,待那老者说完了,却陡然起身,一把按着那老者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撞,拔起刀来嚓的一声,就将那老者的胳膊卸下来!
鲜血涂了整面桌子,那老者捂着手臂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其他的人也应声起立,一瞬间却没了言语。
冬萨尼提着刀,胡狼般的眸子冷冷瞥过每一个人,抽搐般的冷笑,“我说了,休怪我翻脸!咱们大荒十九浮族的族长之位,是通过角斗决出来的,你们大家也都清楚!不服气的,就过来剁了我当族长!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你小子……!”竟还真的有人不服,伙同那断臂老者亮出兵器来,便要冲上!
“你们这群老骨头!”那边阿弥娅猛然摔鞭子出来,咬牙忿忿,“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四五个的欺负一个晚辈,阿呸!真愧对了咱们大漠浮族的脸!若再不要脸下去,小心姑奶奶的鞭子!”
这一群人听了,登时气红了脸,指着那不足十六的少女气不连声,“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敢……!”
可话未完,那边云族族长一声咳嗽,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谁说她是黄毛丫头。从今儿起,她便是云族的族长,以后族里的一切事宜都交付给她。若她想灭了你们的部族,我也没权力反对。”
听得这话,那些叫啸的族长皆噤了声,怔怔的看着神色安然的老族长——他们云族可是大荒十九浮族里兵力最强的,若真的惹恼了那火爆丫头,有可能真的能做出那等灭族的事来!
“你们有种!”被卸下了半条胳膊的老者终于啐了一口,低吼,“老子的沙族退出十九浮族!以后大路朝天,死不相干!”
“对,对,我们也不干了!”少数族长附和着他,大多数的却没了勇气,眼看着那些人大踏步的往外走。
“慢来慢来。”刚走到门口,却有人笑着打帘子进来,一皱眉,“哎呀哎呀,没有本少爷在,便搞得一团糟呀!”
走到门后的众人下意识的一退步,便见那一身白的纨绔公子笑眯眯的进来,肩膀上却搭着个黑色的披风,看起来不伦不类。
白如今却忽视面前的这些鹰眼老者,一踮脚,嬉皮笑脸的跟美沙亚打招呼。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我的路,让开!”门前的老者正窝了一肚子火,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揪少年的衣领。
然而,那老者的手刚落在了白如今的肩膀,就见少年反手过来,抓着他的手腕一个回转,顿时将那老者的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如今一边按着他的手,一边却往怀里一掏,将一枚斑斓的令牌晃在众人面前。
那些老者一看,不由惊呼:竟然是蝴蝶小姐的蝴蝶令!
“咳咳,”那白如今故意板起脸色,一本正经的,“我家蝴蝶小姐说了,全力支持两方的合盟。谁敢不从,便是整个大漠的公敌,所有的大漠人荒族人甚至风之国的人,还有那沙兽啦,蜥蜴啦,沙漠狐狼啦,都可以诛杀你们!”
这……这一言却是触目惊心的,如若得罪了十九浮族的人,尚且可以活命,若开罪了蝴蝶小姐……怕是会死无全尸罢!
“你们走啊?”那背后陡然起了一声冷笑,异族族长面色阴狠,嘲笑。
这几个族长却进退两难,所有的人都有些战战。
“便是……一个蝴蝶,又能把老子怎样!”那断臂的老者却豁出去了,一把挣开面前的如今,大踏步的出了毡房,随后的那几个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赶出去,外面顿时响起了仓皇的脚步。
“喂,你们!”如今深觉不好,便要追出,却被阿弥娅大踏步上去,拉住了。
便在此时,那异族族长就对着门口站里的侍卫,慢慢的做了个手势。
那几人领命,快速就追出去了。
如今伸向帘子的手指**了一下。这一顿,外面就起了杀喊声,夹杂着鹰狼的尖利,人的惨叫和呼啸。只短短的一瞬间,那声音就止息了,只剩下狐狼咔咔的啃骨声,伴随着苍鹰的尖鸣。
门帘一动,那几个侍卫身上沾了血,回来领命。
“传令下去,就说沙、火、流、霜四族的族长,中途遇到星野国边军的攻击,全部阵亡。让他们族里各自挑选新的族长,来这里复命。”冬萨尼一边做着手势,示意众人落座,一面叮嘱着前来复命的下人。
这一座,众人都变了颜色,各自心里只是惴惴,不敢开口。
冬萨尼喝了一口酒,脸上终于显出一丝笑来,慢慢的。“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这合盟的事就算成了,我会派人草拟盟约。咱们先歃血为盟。”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端一盏金盆过来,端正的放在了案上。
金鞘宝刀递过来,冬萨尼率先割裂了自己的手指,让那血滴进满盆的烈酒里。既而,金刀递了一圈,各人都裂了手指,滴血入盆。
如今是坚决不肯干的,嫌弃那太过蒙昧粗暴。
冬萨尼用金刀搅匀了里面的血,却忽而抬头,冷冷得看着那身旁的厉云,“不是我怀疑你的诚意,只是总要小心一些。”
他说着,却陡然抬手,用自己割裂的手指,快速在那酒面上画下了一个符咒,“这是诚血符,喝下这血符酒的人,每一个都必须是诚心诚意的对待盟友,同伴。否则,血符就会反噬,让那些心怀叵测违背誓言的人肝脑涂地。”
他……他这明明在警告自己,若有了反悔之心,动了歪斜反约的念头,就会不得好死。
其他的人也各自心惊,这个年轻的族长,竟然用这样狠利的血符来控制他们!
“……好。”厉云闭了闭眼,却反而一笑,率先舀出一碗
血酒来,一饮而尽。其他人见他喝了,这才陆陆续续的举起碗来,喝干。
“等盟约草拟出来,我自会通知大家,大家也累了,各自休息罢。”异族族长漠然站起,却已经有了送客的架势。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一低头,各自告辞。
等人都散了,那架子上的天鹰才飞过来,低笑,“我怎么不曾听说,咱们族中流传过什么‘诚血符’?”
冬萨尼看了它一眼,终于抱拳低笑,“瞒不过您的眼,我是唬他们的。”
“好,很好!”那天鹰拍了拍翅子,赞许的点头,“你已经得了渔阳的真传,杀伐决断,有勇有谋。很好。”
好……也许罢。
冬萨尼慢慢的坐下来,闭眼,不动。
“你站住,快站住!”
那背后陡然起了一迭声的叫啸。四散的众人皆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那纨绔公子。
白如今再也不好假装听不见看不见,犹犹豫豫的停了步子。
背后那追赶的脚步宛若一串的鞭炮,噼里啪啦炸过来。
“白如今白如今!”阿弥娅红眉微吊,怒目圆睁得赶过来,就要拽他的胳膊。
“哎,阿云美沙亚,别丢下我呀!”如今看着远处的黑衣剑客,就要溜。
然而,厉云只是笑,带着一丝揶揄似的,拽着美沙亚跑得更快。他还不曾追上,脖子就被阿弥娅勒紧了。
“谋杀呀!”他下死力掰着那勒在脖子上的两节胳膊,皱着眉伸出舌头来。
“你躲我干什么,该死!”那个霸道的声音在耳边叫嚣着,不依不饶。
“你放开!”他却摆脱不了这章鱼一样的火衣少女,却忽而有了主意,一噘嘴往她脸上亲去。
阿弥娅果然怪叫一声,猛然跳下,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喂,叉叉你怎么蛮不讲理。”他按住了她的手腕,嬉皮笑脸。
“谁蛮不讲理!谁是叉叉!”阿弥娅一耸腰,却羞红了脸,忿忿的挣扎。
“你是呀——你不是母夜叉么,怎么,不喜欢叉叉?那我叫你小母?大夜?”如今又犯了给人起外号的老毛病,恬不知耻。
阿弥娅却一缩手,狠狠地拧了他一下,白了他一眼,“不跟你闹了,我阿爹要见你。”
“你爹?”纨绔公子丈二和尚,“他找我干嘛?我对老头子没兴趣。”
火衣少女跳起来,恼羞成怒的给了他一巴掌,却陡然脸色一红,“他找你是要谈咱们的婚事,快走!”
什么,婚事?!如今立刻吓得结巴起来,挣脱开来,“谁谁谁说我要结婚了?跟你!打死我也……”
可说到这里,阿弥娅却已经举起鞭子来,冷冷的扫着他。如今心中一寒登时蔫了,复又被她拽住,往一个帐子里拖。
那里面有些暗,如今被一脚踹进帐子里,眼睛却还不适应,好一会儿才见那榻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冷定的审视着他。
“嘿……”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搔着头滑到帐遍的凳子上,邋遢就坐下了。
榻上端坐的异族男子明显一怔,没想到他女儿看上的,却竟是这样一个懒散苍白,年纪又小,又似乎不会功夫的中州纨绔。
如今嗤嗤的喝着茶,故意表现出最为**的一面,将衣服的下摆甩呀甩得,吊着眼睛笑眯眯的斜那老者。
这老头子,跟阿弥娅还真像,唔唔,一看就是亲生的……
“小子,你叫什么?”眼见他似乎是耍起了大牌,死活不肯先开口。那老者忍受不住,终于冷冷的问。
他终于放下了茶碗,晾着自己雪白的牙齿笑,“我叫白如今,我可是青霜阁的呦!”他明知道他们忌讳什么,索性也豁出去了,一起身跑到老者耳边,低声,“我告诉你,我可是……”
那老者听了这话,眸子终于雪了一雪,二话不说,伸手便来扣他的咽喉。
白如今知他正试探自己,索性放开了身形一转,手便瞬间拍上了老者的腕子,那看起来柔弱的一击,却拍的当的一声响,如同触铁。与此同时,老者的手臂一抖,腕子上刹那一片红。
老者扶着手腕倏然而起,眸子里的神色变了三变,哈的一声笑出来,“小子,你还藏了私罢,尝尝这一招!”说着,那老者抖腕成爪,几记鹰爪毫不留情的破风而来!
这大漠上的人,还真的都是好斗成性,如今深知那鹰爪的利害,不敢硬碰,脚下一滑就满屋子乱窜,高声,“哇,我只是不想娶母夜叉,你也不用打我罢,救命!”
闻得屋内声响,帘子一动闪进来个火衣,挡在了他与老者之间,急声,“阿爹,您这是干什么!”
老者见阿弥娅近来,终于一抖手,将一双凌厉的鹰爪藏在裘皮袖下。
“你不能嫁给他。”老者一折身,开门见山。
“为什么?!”阿弥娅一跺脚,火眉一竖,“阿爹您也跟那些是俗人一样,只是因为他是青霜阁白……!”
老者却忽而转头,止住了她的话端,一笑,“阿弥娅,那小子并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娶你?”
竟然连阿爹也这么说?阿弥娅一怔,忽而就茫然了。
“哇,老头子你真是通情达理,大好人大好人呀!”如今陡然冲上,感激涕零的握着老者的手。
这样的一个少年,又怎么会喜欢阿弥娅呢。
老者粗糙的手掌磨砺着少年的手,却忽而用力,将如今的手卡起,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哎——痛死了!”如今自然而叫,将一双眉毛扭成了疙瘩。
这小子……明明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却表现的这样浅!
老者终于放开了他,负手,淡淡的。“小子,你走吧。”
如今巴不得,捂着手就跑。
阿弥娅见他跑了,拔腿就要追,却倏忽被老者按住了肩膀。“你哪里去?他不喜欢你。”
“我不管!”阿弥娅却一咬牙,“谁非要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行了!”她说着,已然挣脱开老者的扶助,奔出。
那老者叹了口气,眸子里却有依稀的笑意。
后悔死了后悔死了……如今抱着手腕一边跑一边自我埋怨,早知道当初就不着惹她了,这倒好,怎么能脱了身!
“你站住,白如今!”背后突然又起了咆哮,他哆嗦了一下,拔腿逃的飞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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