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隐藏在客栈楼顶的怪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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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岗客栈四楼,有一间光线暗淡的客房。

一线阳光透过窗子投映进来,照亮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穿着玄sè长袍,梳着中式分头。

这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刚才楼下传来汽车刹车声和大批jing察拥进楼道的嘈杂声,曾让他心里发虚,现在所有的嘈杂声都已经消逝了。

他的身边只有一片淡淡的ri影,阳光映照着他那瘦削的面部,唇边的胡髭已多ri不刮了,显得蓬头垢面。

“蓝明轩,你现在总该清醒了?在天津卫这地面上,你竟然敢捣腾鸦片烟土,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在他眼前又现出那个恐怖怕人的雨夜。

正在赤峰道别墅里睡得正香的蓝明轩,万没想到半夜里会有一群如狼似虎的jing察,如入无人之境般地闯进了外国租界上的赤峰道,而且竟然夜入民宅,将他从睡得正熟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然后不顾他的拼命抵抗和呼叫,七八个jing察把他架到门外淅淅沥沥的雨丝中去,这时他才发现几辆jing车早已停在别墅外边的大街上了。

押进天津市jing察厅的临时看守所后,最初几天几乎没有任何人到他单人的囚室里提审。

这样被囚禁在密室里,更让平时从没和jing察打过交道的东北商人感到如困愁城。

“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逮捕我?”蓝明轩在最初几天里总是在囚室里自己暗问自己。

他在无人的时候开始回顾他大半生的经商生涯。

蓝明轩感到他前半生从没做过任何坏事,多年来始终在祖荫的庇护下勤勤恳恳经商为生。

经营山货和皮货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固定生意,后来,他家大业大以后,又开始把生意从关东做到华北。

特别是他在天津经营义字号商铺以来,财源更是滚滚而至。

蓝明轩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他不久前在天津劝业场东街开的那家鼻烟铺。

当在,铺子里不时也有些鸦片出售。

可是,从劝业场到滨江道一带,大大小小商号就有2400多家。

在这些表面上做正当生意的铺子里,暗中在做鸦片生意的绝非只有他蓝明轩一家。

如果当真是因为他开的那家“义和升”鼻烟铺代销鸦片烟土而遭到了jing察厅的逮捕,那么蓝明轩难免从心里感到万分委屈。

“蓝明轩,你的店铺里既然经营鸦片,为什么还敢抵赖?”羁押约半月以后,终于有人提审他了。

直到这时他才清楚,原来jing察厅将他从租界小洋房里逮捕起来,为的就是他在劝业场东街的“义和升”鼻烟铺里暗销鸦片。

“jing官先生,并不是我有意抵赖。

其实我是个地道的守法商人啊,从关东到天津卫,几十年间我从来都不做任何违法的生意。”

蓝明轩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申辩说话的机会了。

当他见几个凶煞的jing察对他拍案大吼,逼他供认在天津码头大肆倾销烟土的时候,他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至于jing官们所说的烟土,我的铺子里确也有一些。

可是,既然我们开的是鼻烟铺,那就应该允许本店经销一点鸦片呀。

再说,如果经销鸦片也触犯了刑律,那么,我可以亲自把几位jing官带到劝业场东街上去看一看,哪家铺子里没有烟膏和烟土呢?古来就说法不制众,我蓝明轩是看别人的铺子里有这种烟膏,我才敢进货的啊。”

“胡说八道!简直是无中生有!”蓝明轩万没想到他的据理申辩,竟会惹得审问他的jing官当场勃然动怒,jing察厅长丰启智还亲自给他过了一堂。

丰厅长愤然拍案地吼道:“别人的铺子里有没有烟膏,我们不曾发现。

我们查封的就是你蓝明轩开的‘义和升’鼻烟铺。

告诉你,现在曹总统已在běi jing颁发了禁止倾销大烟鸦片的通令。

任何人如果胆敢在暗中贩运和倾销鸦片,就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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