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好爱他”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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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灯和摄影机很流畅地跟着白宴和袁圆的行走轨迹,快门声很有规律地此起彼伏。

随祎站在舞台的中央,有种突如其来的紧张。

他出道的时间不算长,但胜在顺利,早早地就去过国内外的各种场合,见过各种大得找不到边际的舞台。

但他偏偏在这时候有种焦灼的紧张,在only2019临时搭建的见面会舞台上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白宴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呆在人群里,但仿佛总有一束光追着他,随祎很轻松地就能找到他的位置。

虽然这种功能失效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就像是安稳地运行着的机器,忽然被拔掉了电源。

直到季珍陪着他去北方卫视签约,才重新地插上了电源。

随祎很难解释这其中的逻辑,只是在人群拥挤的会议厅里,他又瞥见了白宴的身影,自动寻人的机器刹然地被打开,强行支配着他的身体运作了起来。

袁圆很配合地接过话筒,认真地背了一段随祎在小号上给她准备好的祝福词。

白宴的表情很淡,随祎隔着他几步,很认真地祝福他。

台下有一小片区域的人激动起来,不太整齐地喊着白宴的名字,手里挥动着着几个花花绿绿的手幅。

换了新编剧之后,白宴又丧失了长篇大论的能力,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好几遍谢谢。

后面顺序的选手依次上了台,摄像机和话筒有条不紊地又安排给下一位选手。

白宴的背挺得很直,像往常一样站在角落里,几乎不和其他摄影机互动。

随祎很谨慎地偷偷看他,总觉得白宴好像在短短的几天内变了一些,被某种从容和安宁包裹住了。

选手下台的时候,粉丝已经被统筹带出了现场,两家媒体见缝插针地约了随祎的专访,问了几个关于only不痛不痒的问题之后,就追着随祎后续的计划。

小陈不在,随祎干脆正面拒绝,只说:“目前都不确定,专辑还在做。”

休息室里没有人,随祎在桌上翻了半天才找到小半瓶卸妆水,用纸巾蘸着擦了擦脸。

卸妆水和化妆品的味道很难闻,镜子里的随祎皱起了眉。

放在一侧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随祎打开和白宴的对话框。

白宴大概是下台就给他发了消息,几条消息堆叠在一起冒出了提示。

[白:随祎。]

[白:随导师。]

[白:你这样取名字会被粉丝发现的。]

[白:要不然微博也改成随便好了。]

[白:你取名字真的好随便啊。]

随祎怔怔地看着屏幕,许久才回过神,摸了摸鼻子,把账号切了回去。

对话框里一切正常,袁圆五分钟前还在一口姐一口随便地喊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

[sy1:你怎么知道的?]

[白:不告诉你。]

白宴很难得地和他开玩笑,过了一会又说:“谢谢你,真的。”

随祎的鼻子酸了,抬起眼睛看见化妆镜里笑得有点傻气的人,然后摁下拨去电话的按钮。

听筒里还有大巴车里嘈杂的背景音,车厢里引擎隐隐约约的动静、选手聚集着聊天。

随祎等了一会,听见白宴小心翼翼的声音:“喂?”

“还在回去的路上吗?”随祎开启了一个很日常的对话。

白宴压着声音:“嗯。”

随祎看见镜子里自己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打错了。”白宴好像松了口气。

“没有。”随祎讷讷的,“就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白宴安静了几秒,声音里带点笑意:“你可以去刷微博。”

随祎像是傻了一会,隔了好久才声音很低地说:“就是想你单独跟我说说话。”

白宴看过很多关于随祎的采访,刚出道的,近两年的。

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而骄傲的,对待自己的短板和缺陷理直气壮得近乎野蛮,总有人断言他的性格不会在娱乐圈长久地发展,但他还是凭借着实力挣开了束缚,走到今天。

随祎好像很难和人服软,以至于白宴这段时间听见他说这类话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绝大部分的感受是不真实,更小一些的是羞涩和无措。

白宴想了一会,小声而鉴定地说:“好。”

随祎好像笑了一下,声音很低。

接着他又问:“决赛你还会选声乐吗?”

大巴车进入一个北方郊外不常见的隧道,山体岩石带来的轰鸣更近了一点,白宴的眼睛有点热,在一片喧嚣和混乱之中回答他:“会的。”

随祎没有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挂掉电话,隔壁不太熟悉的选手投来好奇的目光,笑得很狡黠:“你女朋友啊?”

白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嗨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选手的脸上写着开不起玩笑,没意思地转过头去。

白宴把头侧向窗外,涂了绿色油漆的隔离带在视线里向后飞驰,晃得人头晕。

新编剧把本子递给白宴时表情很古怪,大巴车刚刚停稳,白宴伸手够了一下,才抓稳那本看起来有些厚的脚本。

决赛的选组依旧简单得近乎敷衍,按照决赛晋级的顺序,二十位选手选择自己的导师,因为被随祎保送,白宴会排在李修杰和罗尧之后作为第三个选择导师的选手。

新编剧给他安排的台词热血得很老套,让白宴想起了大学话剧社里的作业,偏偏新编剧好像在给他加戏份,导致他和摄像机的互动又多又傻。

白宴佯装认真地看了几页,很客气地和编剧说谢谢。

“你应该还是会选随导师的组对吧?”新编剧再次确认。

“嗯。”白宴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行李包,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就没问题了,你看看熟,你这个我就不调整了啊。”编剧如释重负,语气像是在死线交上作业的学生。

“谢谢老师。”白宴在秦皇岛的日子里终于掌握了新的技能。

他像是很开心地接受了编剧的安排,然后对看过的真人秀剧情线毫不在意,最终也必然不可能按照她的心愿执行。

半决赛内容播出,白宴久违地登上了一个只有自己的热搜。

热门广场的内容无非是在讨论他被随祎保送的事情,翻来覆去地发了许多随祎宣布名字时候的视频。

袁圆在视频里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随祎的表情,很冷静,几乎找不到情绪,念出白宴名字的时候举重若轻,和台下的哗然和夸张的节目特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大部分观众都在猜测白宴到底走了多大的关系才能留到现在。

一小部分的人说起了阴谋论:“随祎手上这张卡给谁谁受罪好吗?声乐组能送谁了就问?找来找去只有白宴这么个软包子可以欺负,这福气给你你乐意啊?”

“我乐意啊!我蛋都走了,我想乐意都乐意不了!”

极个别内容和热搜广场格格不入,争分夺秒地嗑起糖来,像机器人一样反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他好爱他。

她按照随便的要求接手了白宴的宣传,战战兢兢地迎来了第一次公关工作。

随便像往常一样忙碌,偶尔在群里提几句意见。

负责搜集资料的工作人员往群里发了几条热搜的评论,没过几分钟,随便就发了一段长文字:“说随祎的卡没人要,给谁谁倒霉,就这个评论,顶上去,快点。”

袁圆还没来得及说话,群里立刻有人回复了好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私信随便:“姐!我们这样甩锅随祎是不是不好啊?”

[随便起个昵称:?]

[随便起个昵称:怎么不好了?]

[圆圆:那你不是说宣传都是通的吗,被随祎那边发现了怎么办啊?老白毕竟不算明星。]

[随便起个昵称:……不用担心这个。]

[随便起个昵称:他们不会注意到的。]

袁圆的劝阻起不到任何作用,随便三言两语地指挥着群里的人,不要钱似的往广场里灌和随祎有关的评论。

大约是随祎平时的人缘一般,这种负面的猜测一出现,出现了大批的赞同者,和随祎同期出道的各种艺人粉丝干脆顶着头像下场,随祎的粉丝也纷纷奋起反击,几种说法在热搜广场里上蹿下跳,短短半个小时把白宴的消息给搅得沉了底。

一个多小时后,随便大摇大摆地又出现在群里,像是视察板把每张截图看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说:“今天先这样吧,收工。”

袁圆松了口气,盯着手机屏幕总觉得那句收工怪里怪气,像是录制节目时候导演才会喊的话。

随便说完这句,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出现。

临近初夏的气温已经有些难耐,袁圆在凌晨三点半热醒,在满眼漆黑里想起给随祎泼了一天脏水的事,心虚地瞪着天花板开始告解:“菩萨在上!今天是情况紧急,我们不是故意这样的,看在随祎大明星和我们随便姐姐同姓的份上,这次不要算我们头上了……”

她神神叨叨地说完一大段,困意又袭来,在满身细汗里又睡过去。

随祎换了个助理,而且好像还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概是临时助理。

一大清早,白宴装作不经意路过后采准备室,最后确认了这个事。

新编剧大半夜地跑去宿舍区报喜,说他上了热搜。

他有点茫然地打开手机,发现带着他名字的广场除了随祎,全是些和only2019无关的艺人,新编剧的表情兴奋又微妙,好像是第一次尝试做坏事的小孩。

白宴敷衍了她几句,倒头准备睡觉。

新编剧看得眼睛有点充血,同样敷衍地安慰他:“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白宴想也没想地睡着,第二天准时醒来,在演播大楼外的步行道上反复路过,远远地看了随祎几眼,才回练习室准备。

执行导演拿着手卡进门,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各就各位。

决赛周的策划复杂得有些离谱,各种流程策划得花里胡哨,像是九宫格火锅里塞了六种底料。

选组设置在三个练习室里,导师戴着隔音耳麦和眼罩接受选手的盲选,等到二十位选手完成选择,导师才能摘下眼罩。

随祎对这种套路轻车熟路,完全不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调整坐姿和仪态上。

耳麦的海绵很厚实,闷得耳朵发热。

没过几分钟,他在近乎寂静的黑暗里感受到了一些动静。

一开始是门被打开的震动,接着是似有似无的脚步,有很轻的气流扑到了面前,大概是有个人站在了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随祎不算粗神经,他的注意力已经从坐得端正变成了想像出面前人的样子。

没来由的,他忽然记起了大一时候白宴刚转系,从教室门外走进来的样子,走路也是这个样子,脚步很轻但很干脆,没什么犹豫,存在感很弱。

这是白宴。

监视器里的随祎很隐秘地勾了下嘴角,笑意只存在了一秒,又立刻消失了。

白宴在一根莫名其妙插在随祎面前的立牌前站好,颇为熟练地和摄像机打招呼,然后说出了新编剧从来没写过的台词:“随导师希望我在决赛里再唱歌,我也是。”

随祎摘下眼罩,很克制地没有顺从生理反应在镜头前傻兮兮地眨眼,而是下意识地看向白宴。

白宴笑得很温和,透着一点不像他年纪的傻气和可爱,背后是比他高半个头的易圣卿,表演很严肃,如同前来求教的学生。

“和我想的差不多。”随祎在镜头前收放自如,声音里带着没休息好的鼻音。

白宴没什么掩饰地看着他,表情很认真。

随祎避开镜头,不经意地动了动衣领,把夹在衣服上的话筒调整好,极其自然地跟着执行导演的节奏推动选组。

他现下并不安稳,和东家并不愉快地掰了,只身一人离开北京录节目,因为季珍戛然而止的商业活动之外,还要坐在练习室里装作乐善好施的导师。

但正好白宴在这里,随祎忽然又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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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定时了……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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