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移民之旅 第九章 第二路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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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下还有一位好友,此人名叫王发明,专门和英格兰人做海运生意,是广东高阳府茂名人氏。 本来我们约定在息辣会面,只是因为他的好友病重,他才中途又赶回茂名。 若是能得到此人帮助,对我们移民当是大有帮助!”韩洋忽然眼睛一亮,急忙说道。

“广东茂名也是我父亲的势力范围,难道此人有别的神通?”郑成功疑惑问道。

“别的神通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郑芝龙虽然势大,但并非通天。 而且广东商人自来团结,就是郑芝龙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或许我们能通过茂名的港口来移民,只要赶在郑芝龙干预之前成功起航,相信他也无可奈何!”

“从广东移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以什么名义呢?总不能将自己的同胞都骗去吧?”熊天赐摇摇头,否定了韩洋的提议。

“大人,欧洲人在最初探险的时候,召集的探险队有大部分都是赦免的囚犯和破产的人,即使是早期的移民中也有很多流氓和妓女。 如今中原大乱,各地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监狱。 我们也可以将囚牢中那些无辜的囚犯买过来运到美洲。 如此我们买通的官府一定不敢声张出去,我们也不说的话,如此就能瞒过郑芝龙的眼线!”韩洋坚持说道。 这次任务没有完成,他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现在有了一个能够将功补过的机会,当然要尽力争取。

“可是此去美洲路途遥远,还要借助欧洲人地港口补给,你们没有通行状,也没有欧洲人的殖民特许状,欧洲人如何相信你们,又如何会让你们通过?”熊天赐还是觉得不kao谱。 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韩洋,你已经为华夏部落做的够多了。 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我们都欠你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你做!”

郑成功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天赐哥,我觉得韩洋的计划可行!”

“哦,说来听听!”熊天赐急忙说道。 韩洋也是眼睛一亮,殷切看着郑成功。 等待下文。

“前年我父亲曾经要严惩几个走私地荷兰商人,我觉得刑罚过于苛责,便力劝父亲从轻发落。 后来父亲趣逐了这几个荷兰人。 如今他们都成了我的好友,而且对我父亲地双重标准十分不以为然。 我想如果我们能够雇佣他们的人,并借用他们的通行状,瞒过欧洲人应该不是问题。”郑成功说罢肯定点点头。

熊天赐听罢,沉思片刻,还是否定地摇摇头。 郑成功和韩洋大感惊异。 忙问为何。

“不为什么,不能让你们再冒险了,现在形势虽然不利,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能扛过这第一关,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这个时候。 你们不能出事!”

“天赐哥,你就让我们试试吧 ,我想韩兄的心情和我一样,若是不为你们做点什么,我们心中愧疚,会寝食难安的!”郑成功心急,大声说道。

“大人,有过上次地教训,这次我也会小心的,您就让我们试试吧!”韩洋强撑起身体。 紧随郑成功大声说道。

熊天赐不禁动容。 看看满脸通红的郑成功,又看看脸色苍白的韩洋。 最后终于点点头。 郑成功和韩洋不禁大喜,两人对视一眼,流lou出强大的信心。 其实熊天赐何尝不想开辟出这样一条能够绕过郑芝龙的移民渠道来,一旦韩洋和郑成功合作成功,那就为移民上了双保险,由此带来的影响不可忽视,首先是在国内沿海和南洋,华夏部落这种合作模式将吸引更多商人投入进来,加快移民的进程和规模,二来,美洲有了大量地移民,开发的进程也将大大加快。 反过来产生的巨大效益能够更有力推动移民。

既然决定要干,就要有充分的准备,尤其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三人将联系方式,各自的分工以及一些具体地细节都讨论了一便,最后整理出一个相对严密的移民计划时间表。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让韩洋神不知鬼不觉从郑芝龙的眼皮底下消失而不引起怀疑?

***

福州,平国公府,郑芝龙的手下,威武将军程宁越,穿着金甲,威风凛凛踏进大厅,见到坐在正中首座的郑芝龙,玉柱一般跪倒在地上:“末将程宁越见过总兵大人!”程宁越多年效力军中,所以仍是以总兵大人称呼郑芝龙。

“宁越快快请起!”郑芝龙lou出一个微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程宁越面前,双手将他托起来。

程宁越受宠若惊,站直身体,不知所措的看着郑芝龙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韩洋被国姓爷带走了,那个阻挡他们的士兵长我也当面格杀了。 ”

“国姓爷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

“熊天赐呢?”

“也没有。 ”

“韩洋呢?”

“韩洋也没有!”

“三个人都没有反应,看来他们倒挺一致的。传令下去,密切监视三人地行动,尤其是韩洋,一有消息立刻来报!”郑芝龙阴冷地眼睛扫过程宁越,沉思片刻说到。

“遵命!”程宁越立刻站得笔直,大声说道。

“宁越,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要那么拘谨,来,坐!”郑芝龙看着程宁越紧张的样子,不禁满意点点头。

“坐吧!”

“末将不敢!”

“让你坐就坐!”

“末将遵命!”程宁越见郑芝龙脸上lou出不快地神色,急忙坐下。 不过那姿势一定比站着还要难受。

郑芝龙重新换上一副笑脸,淡淡说道:“宁越,你跟随我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八年零六个月!”

“嗯,一直以来,你勤勤恳恳,忠心耿耿。 无论交给你什么事我都放心。 但至今皇上论功行赏之时,你也才是个从三品地官。 和你共同跟随我的部下大都官衔比你高,知道是为什么吗?”

“末将不知道,末将只知道留在大人身边,为大人效力,就是末将的福分!”程宁越面带惭色,大声说道。

“宁越啊,你的忠心我知道。 但你也要争气啊。 比如去年,我派你去浙江剿灭刘香残余下来的海盗,多好的机会啊。 哪怕你就算击沉几条渔船,我也会提拔你的。 但是你呢,不但没遇到一个海盗,递给我地战报上居然是空空一张白纸!你让我如何在众将面前交代?”

程宁越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来。

“当然了,我看重得也是你这分忠厚。 所以才会给你一次又一次机会,才让你在军中人前独当一面!”郑芝龙叹息一声:“可惜啊,我可以照顾你一时,但你也要众人面前有所建树才行。 这次,我真想将远征美洲的重任交给你,可又怕你再像上次一样无功而返。 ”

程宁越越发惭愧。 最后听到又有重任,急忙大声表态:“总兵大人,宁越无能,让您失望了。 但这次我保证,一定不会辜负您地期望,顺利完成任务,哪怕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怎么动不动就说死呢,”郑芝龙责怪一声,转而微笑道:“我若是将这个开拓海外根据地的重任交给你。 你该如何完成?”

程宁越楞了一下。 思索片刻后才谨慎说道:“大人,熊天赐远征美洲。 所带之人也不过十几人,属下认为他们定是在荷兰殖民公司的帮助下才取得安身立命之本,如今发展不过一年有余,实力不会强到哪里去,属下认为,五百人的部队足以消灭他们!”

郑芝龙听罢点点头:“荷兰人那里也不用担心,东印度公司的人已经要求跟我合作,将殖民地从华夏殖民公司手里夺回来,而后共同治理。 我这次给你一千人,务必要控制熊天赐的领地,迫不得已,就给我杀光他们!”

程宁越听到郑芝龙如此信任他,不但将这个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而且还派出一千人之多,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激动说道:“末将即使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大人知遇之恩,末将愿意在此立下军令状,务必完成这次任务!”

“好,我欣赏有决心地人。 不过千万不要小看熊天赐。 虽然他迫于压力将一半土地割让给我,但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要有所准备,一登陆就动手。 东印度公司替熊天赐招募的那些水手中,大多是自己人,是配合你完成任务的人,不要误伤了他们,至于其他人,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杀了,以绝后患!”

“总兵大人,倘若是国姓爷派去的亲信呢?”

“那要看他们听话不听话了,这个还要我教你吗?”郑芝龙不悦道。

“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程宁越不敢再问,看郑芝龙阴沉着脸,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在那里。

“宁越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大人,属下先行告退!”程宁越急忙行礼,而后战战兢兢退出客厅。 郑芝龙看着程宁越离开,不禁头疼地闭上眼睛。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办事死板的程宁越派出去,一来在众人中,他比较可kao,二来此次远征,不需要带兵的将领有太多想法,只要忠实地执行她的命令就行。 倘若自己地想法多了,万一在这万里之隔的美洲自行其是,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苯点的人有笨的好处,对于用人,郑芝龙还是很有自信的。 想着美洲不日就将出现他郑家的势力,想着熊天赐领地中那诱人地宝藏,郑芝龙不禁微微一笑,惬意地端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

或许郑芝龙和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了更多的交流,他们双方会对华夏部落有了更深的了解。 郑芝龙向荷兰人隐瞒了熊天赐殖民的事实,荷兰人也隐瞒了华夏殖民公司背后隐藏的水晶骷髅和宝藏。 荷兰人也只道是郑芝龙收受了华夏殖民公司的贿赂才会如此热心,而郑芝龙也只是认为荷兰东印度公司眼红同胞在美洲的成就。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认为完美的计划中,将熊天赐和华夏殖民公司视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

韩洋的死讯在第二天传到郑芝龙耳中,郑芝龙惊异地同时又加派人手多次打探,确认消息地真实性后,便将监视的重点放在熊天赐身上。 熊天赐早将联络地事情交给了小刺和雷剑,他也只当不知,该会客会客,该出行就出行,偶尔去市集转转,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这一天,许文宽终于将秦长空的妻子和三岁大的儿子接了过来。 洪彩兰二十多岁的年纪,圆脸,眼睛很大,嘴角边还有一颗美人痣,虽然相貌并非很出众,可举手投足之间倒也显得端庄清雅。

许文宽已经将秦长空在世的消息告诉她,此刻的她,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孩子,站在熊天赐面前,忽然泪水夺眶而出,屈身盈盈一跪。

“多谢总兵大人救下长空,您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恩人啊!”洪彩兰说着话,想到这几年自己所受的相思之苦,不禁泪水决堤般流淌而下,怀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委屈和幽怨,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嫂子说得哪里话,在下惭愧万分,是我没有照料好长空,也没有照料好你们母子二人,我该向你们请罪才是!”熊天赐手足无措,急忙扶起洪彩兰。

洪彩兰擦干脸上泪水,急忙摇晃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片刻就安静下来,将大拇指塞在嘴里,好奇得看着熊天赐。

“师娘进屋说话,别让孩子受风了。 ”许文宽提着包裹,擦干眼泪,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

“对啊嫂子,咱们进去再说!”熊天赐暗自责备自己不够心细,急忙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待洪彩兰先行后,这才跟随在身后走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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