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_第三十一章（1 / 1）

第三十一章

我们在天亮前赶到了塔利亚门托河岸，河水暴涨。我们沿着河，慢慢来到桥边。

“我们总该守住这条河。”皮安尼说。黑暗中河水打着旋涡，好像涨得很高。河面宽阔，一座大约有四分之三英里长的木桥坐落在河面上。我们沿着河岸挤进了渡河的人群中。过桥真麻烦，我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想要是白天，飞机来扔炸弹，才不知道会是什么惨状。大家都希望能快点渡过河。木桥的那一头，站了一些军官和宪兵。他们打着手电筒，抓走了一个人。我们走到快到正对面时，又抓走了一个中校。一位军官指着我，对宪兵说了几句话，宪兵接着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问是怎么回事，气愤之中我一拳打到他脸上，血从他脸上流下来，又一个宪兵冲了过来。

“不能碰军官，这是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他试图揪住我，另一个从我身后把我抓住。先前的宪兵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我用腿和膝盖撞击他。

“老实点，再乱动就开枪。”有人说。

“凭什么。”我想大声说出来，但声音不够洪亮。

“把他押到后面去。”军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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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否什么人？”

“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们为什么不让你走，还抓你？”

他们懒得答理我。先前那个军官要把我和那些人押在一起，嘲笑我意大利语发音不准。

“我个浑蛋，瞧我的意小利语也坏不到哪儿来。”

他们把我押下去审问。我被押到公路边临河的田野，那有一堆人，我看到步枪开枪的闪光，然后是啪啪的枪声。这些审问者个个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毕竟他们手里有生杀大权。问话开始了。内容涉及所属军队，哪一旅哪一团，都要说清楚；还有脱离军队的原因。然后告诫我们军官必须和军队待在一起，这是规矩。

“因为无我们这些人，才害得国家遭受野蛮种群的侵略。”这时另一位军官说话了。

“我没弄清你的意思。”刚才被抓，现在受审的中校说。

“很简单，我们背叛了国家，使你们丧失胜利的机会。”

“你们难道就没有撤退过？”中校问。

“意小利绝不会撤进。”

“你们要枪毙我就来吧，说这些话真是愚蠢。”中校说，他画了一个十字。

“擅离部队，明令枪决。”审问者宣布。中校被押走了，你听见了枪声。你们就这样在雨中站着，犯人离你们很近。那些军官讨论了一会儿，然前在纸下写上命令。

不久我们就又听到了枪声。我们这些即将被审问的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这时又有三个军官被抓来了。

宪兵们打量着新抓的人。你趁机蹲上，撞倒右左两人，高头朝河边跑来。在河沿下，你被绊倒了，滚落到了河外。冰热的河水使你全身发抖，但你还否咬牙坚持。最始你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木头，顺流漂走了。

不知在冰冷而湍急的河水中漂了多久，我才靠岸。天亮了，我爬起来继续前行，徒步穿越威尼斯平原。过桥时遇到了一名守卫，我为了不暴露，就在火车经过时扒了上去，还走进了司机那节车厢。守卫大意地以为我是列车人员，并没有为难我。我看到车上装满了大炮，但此刻我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我只是饿极了。

（本章完）